「乖,張嘴!」男人一雙清眸,如玉般溫潤的臉龐含著笑,夾著肉片送到蘇沫的嘴邊。
女敕女敕滑滑的牛肉吸溜一聲被吃進嘴里,似乎沒有注意到身邊的男人眸光漸漸轉暗。
對面的安生坐的筆直,一臉欣慰的望著對面溫馨膩人的畫面,老氣橫生的模樣盡得勒之堯真傳。
蘇沫的余光瞟到了看得津津有味的安生,不自在的擦了擦嘴,「安生把你的眼珠子收回去,沒見過我吃飯麼?」
「安生年紀小,又沒交過女朋友,看見我們濃情蜜意,感到好奇也是正常的。」勒之堯笑了笑,手卻不安分地在蘇沫腰的位置揉了揉。
「讓我好好吃飯,行不行?」蘇沫烏黑的大眼氤氳出薄薄的霧氣,可憐兮兮求饒。
勒之堯不置可否的點頭,繼續體貼的幫蘇沫夾菜,夾給蘇沫的都是高蛋白的食物,蘇沫吃多了有些膩,閉著嘴不肯張開。
搖著頭躲著勒之堯伸到嘴邊的筷子,蘇沫指了指漂浮在火鍋里的菜葉子,「我要吃菜。」
「你又不是兔子吃什麼菜?女孩子就應該多吃點肉,肉乎乎的才有手感。」
蘇沫瞪大眼,這人怎麼,能以雲淡風輕的仙人風姿說出一句低俗的話,她深深感到震驚和鄙視。
對面的安生也好不到哪里去,被雷的外焦里女敕,只能用噴水來聊表心意。
這一頓晚飯吃得格外漫長,蘇沫吃得飽飽的,挺著肚子走出來,遠遠的看上去真像一只活月兌月兌的小豬。
而一頓飯只為了伺候小豬的勒少,自己幾乎沒吃幾口,體貼的跟在蘇沫身後托著她的腰,似乎沒有嫌棄她圓滾滾的模樣。
安生則已經將車開出來,停在了前面車道上等著他們,勒之堯上前為蘇沫打開車門,清雋挺拔的背影看得蘇沫一陣自慚形穢。
「先把我和蘇沫送回迪夫公寓,然後你再開車回紫藤苑。」
坐在車上,勒少一手體貼地幫蘇沫揉肚子消食,無比自然的吩咐安生,也就是說今晚蘇沫再一次被他霸佔了,而蘇沫的家則完全是給安生和南溧住的。
「雀佔鳩巢是不對的,我不去你那,我要回家」蘇沫現在吃得太飽,連抗議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小聲的嘟囔著,表示自己的不滿。
勒之堯一字不落的听見了蘇沫的抱怨,哭笑不得在蘇沫的腮邊啄了一口,「你現在最好乖一點,回去之後我也會對你溫柔點。」
勒之堯的威脅還是很有效果的,到了後面蘇沫很自覺地閉嘴了。
只是勒少在回到公寓之後,並沒有能夠實現他的承諾。
勒之堯買下了公寓的整整一層樓,偌大的屋子里面靜悄悄的。
蘇沫慢悠悠跟著勒之堯走進屋子,屋子里面黑漆漆的,卻彌漫著淡淡的燻香的味道,還沒有來得及嗅幾口,身後一股大力就將她牢牢鎖進溫暖的懷抱里。
「沫沫,你是我的,知道嗎?你只能屬于我,你所有的美好只能給我一個人看。」
勒之堯意亂情迷的將蘇沫抱進懷里,想要牢牢佔據這份美好……
冬天的夜晚似乎格外的漫長,蘇沫有氣無力地趴在*上,渾身酸痛想要艱難的爬下*。
她的掌心剛剛觸及到地面,小腿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掌給握住,將她從*邊又拖了出去。
「在*上你能夠逃到哪里去?」勒之堯輕輕撓了撓她的腿彎,她下意識的想要踹人,可是玉足又被牢牢握住。
蘇沫望著天花板,欲哭無淚。
勒之堯對她還是手下留情了,後半夜的時候,變得極盡溫柔,與她耳鬢廝磨的同時,體貼的給她按摩,雖說不排除吃豆腐的嫌疑,但還是伺候得蘇沫很舒服。
天剛剛蒙蒙亮的時候,急促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蘇沫睡得迷迷糊糊,整個人蜷縮在被子里,一只修長的胳膊悄悄越過蘇沫將手機拿起來。
男人慵懶地坐起身,光luo著上身走到窗邊,聲音帶著剛睡醒的倦意,「有什麼事情麼?沫沫還在睡覺。」
安生在電話那頭卻沒有這麼淡定,「上次蘇蘇讓我查的那個人已經有消息了,不過他打算乘坐今天早上的航班離開S市去外國。」
「我知道了,等她睡醒了,我會告訴她的。」勒之堯听了之後似乎沒有什麼動容。
電話那頭的安生卻急了,「可是蘇蘇她很在意這件事情。」
「我會看著辦的,把那個人的航班信息告訴我。」慢悠悠地走進衛生間,勒少依舊是不急不緩的慵懶姿態。
安生無語了,悻悻的掛了電話,將那個人的航班信息發給了勒之堯。
勒之堯刷牙的間隙掃了一眼安生發過來的信息,狹長的鳳眸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將手機開了免提,勒之堯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大清早的擾人清夢,「幫我取消今天早上S市所有飛往西歐的航班。」
命苦的小助理接到總裁的命令,不得不苦著臉從熱乎乎的被子爬出來。
同為人卻不同命,蘇沫卻是睡到自然醒。
用完早點,勒之堯在蘇沫的臉頰上偷了一個香吻,拿出自己寬大的外套裹在她的身上,推著她走到門口,「安生已經外面等了一會兒。」
蘇沫就這樣雲里霧里的被送上了車,好在安生告訴了她一個好消息。
當蘇沫和安生趕到機場的時候,機場尚且處于一片混亂之中,早上飛往西歐的航班莫名其妙的全部取消了,旅客們當然諸多不滿,而機場的工作人員卻含糊其辭。
「安生,哪個是那個王司機?」蘇沫清冽的眸光掃視了機場一圈,這里魚龍混雜,想要找到一個人並不簡單。
「我有他的聯系方式。」安生撥通了一個號碼,「王先生麼?麻煩您到機場的入口處來一下,我們撿到了您遺失的物品,請您盡快過來領取。」
「安生,你也太聰明了一點了吧!」
不一會兒,就有一個中年男人提著大包小包跑過來,在安生與蘇沫的面前氣喘吁吁的停下來,一個長相很普通的男人,算不上英俊,在蘇沫看來這個男人無論從相貌還是氣質都是比不上蘇洵的,真是不懂當初張莉看中了他哪一點。
「我掉的東西在哪里?」男人似乎很開心,不住地往蘇沫與安生的手上打量。
這個男人就是之前與張莉*生下蘇心怡的那個司機王浩。
「那您能告訴我,您到底掉的是什麼東西麼?」
王浩有些心虛,目光落在地面上,伸手撓了撓頭,「我記性不好,但是不是你們找我過來的麼?」
「那麼真是不好意思,是我們搞錯了,但是王先生我這次找你來是因為其他的事情。」蘇沫笑容甜美,眼底卻一片幽暗。
「有什麼事情快點說,我還趕飛機呢!」見蘇沫是耍他的,王浩當即冷下臉,不耐煩的抬起手看了一下時間。
蘇沫留意到王浩的手上戴的是很名貴的限量表,價值不菲,他是一個退休的司機,定然是買不起這塊表的,可想而知,這表一定是用蘇心怡打給他的封口費買來的。
「王先生,今早的飛機一時半會兒也飛不起來,您若不是不介意,我可以請您去那邊的餐廳吃點東西。」
見蘇沫模樣長得不錯,王浩模不透她的想法,半信半疑的跟著她去了餐廳。
與王浩交流了一會兒,蘇沫發現王浩是老殲巨猾之人,擅長用花言巧語來哄騙人,與蘇沫沒說上幾句話,手里的菜單已經翻遍了,完全沒有跟她客氣的意思。
「還沒自我介紹一下,您大概還不認識我。我叫蘇沫,是蘇洵在外面的私生女。」
听到蘇洵的名字,王浩拿著茶杯的手劇烈抖了一下,水灑到他的身上,他手忙腳亂的抽出幾張面紙擦干淨,擦衣服的時候,他心虛得連頭都不敢抬,「我又不認識你,你找我來干什麼?」
「王先生,您不要再裝了,我既然找到您,自然是知道您的秘密的。不過您放心,我不想為難您,因為我早就被蘇洵給趕出來了。」
蘇沫低垂著眼眸,攪拌著手中的咖啡,黑眸里幽光咋現。
「你知道我的秘密?」王浩蹙起眉,眼角的皺紋堆疊起來,越發顯得蒼老。
瞅了一眼王浩緊張的神情,蘇沫勾起嘴角,壓低了嗓音,「蘇心怡其實是您的血脈,不是麼?」
「嘩啦啦!」王浩手中的水杯徹底打翻了,滾落到地上發出刺耳的碎裂聲。
有侍者察覺到這邊狀況,想要走過來,卻被安生用眼神阻止。
「你胡說什麼!」王浩彎腰撿起杯子,聲音掩蓋不住的顫抖。
「我有沒有胡說您心里最清楚了,難道你隱姓埋名多年流落在國外,不正是因為這個麼?」蘇沫循循善誘的模樣,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地獄里的小惡魔。
王浩垂頭喪氣,擱在桌子底下的手一個勁的哆嗦,「你找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找你當然是有好事情要跟你商量。蘇氏前幾天被一家公司秘密收購,蘇洵為此一病不起,我又被趕出來,蘇家的大權現在落在了蘇心怡和張莉兩個人手上。」
蘇洵漸漸抬起頭,做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秀麗的眉,清澈的黑眸,紛女敕的唇,長著一副天然無害模樣的蘇沫,不斷的語出驚人,讓王浩應接不暇,一旁的安生卻見慣不慣,窩在沙發上玩游戲。
「不管怎樣您都是蘇心怡的生父,血濃于水,她們母女現在大權在握,怎麼能不管你的死活。要是她們母女接受了你,你也就不能再過這種東躲西臧的日子了。」
「你說得是沒錯,只是哪那麼容易,她們母女根本不待見我,給我一點錢就想把我打發了。」
蘇沫的話戳到了王浩的痛處,他不甘心,多年流落在國外,他過得日子簡直豬狗不如。
「您錯了,心怡她不懂事,定是張莉在旁挑撥,只要您對她好點,還怕她不認您,到時候讓心怡繼承蘇家,蘇家便成了我們的囊中之物。」
蘇沫的嘴角牽扯出淡淡的弧度,目光落在王浩臉上,卻又似穿透了他,看到了其他的畫面,黑眸流露出嘲諷之意。
「我是粗人,你們這些勾心斗角我不懂,但是我願意跟你合作,到時候蘇家的產業我們對半分。」
王浩在蘇家做司機的時候,就見識到了當時上流社會家族以及女人間的紛爭,他還幫助張莉除掉了不少障礙,讓她坐穩了蘇家太太的位置,只想不到那女人過河拆橋。
「既然這樣便好,您今天也不用走了,我給你安排好了住處,明天我就帶你去見心怡,好好跟她說,她一定會認你的。」蘇沫的臉上綻放出邪肆的笑容,天使也會有邪惡的一面。
開車將王浩送到賓館,蘇沫長長吐了一口氣,這次她是要打定主意拆穿蘇心怡母女了。
之前她在整理蘇氏賬目的時候,就發現了蘇心怡母女暗中挪用了不少的資金,而且現在眼看著蘇家不行了,張莉居然背著蘇洵偷偷的將他的房產過渡到蘇心怡的名下。
這樣看來的話,蘇沫就覺得蘇洵很可憐了,她一直不告訴蘇洵真相,是因為她想要報復他,只是那天看到蘇洵老態龍鐘的模樣,她就不忍心了,不管怎麼樣,蘇洵都是她的生父,養育她多年。
「蘇蘇,剛剛勒少給我打電話,讓辦完事情之後帶你去巴黎左岸,今天晚上他要帶你回家吃飯。」
「回家?回哪個家?」蘇沫有些雲里霧里,一副沒搞清楚狀況的模樣。
安生竭力忍著笑,清了清嗓子,湊到蘇沫的耳邊,「當然是去勒家見家長。」
幾個小時後,即便被打扮得驚艷如天人,蘇沫依舊緊張得手心冒汗,萬一萬一大家都不喜歡她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