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荒界 第二十四章 赤 芝 神 果

作者 ︰ 第十只貓

半空中,金色光環己然消退,黑芒穿指,僧人半個身影化為了霧氣。霧氣翻騰繚繞,要再聚身形,卻仿佛遇到了莫大的阻力,幾聚幾散,顯然傷的不輕。

「真身難臨…分身難聚…」數息後,殘影到了時限,化成金色光霧,如同波紋狀在滿天的梵音中消散。

郁壘佔據的分身與僧人虛影消失了,神魔那半張枯木佛臉卻化成了一粒菩提子飄浮在空中。只是這菩提子散發的五色光芒中卻摻雜了一道血色之光,好像這血色之光受什麼吸引,慢慢催動菩提子向張旭方向靠攏過去,一道光亮閃過,竟出現在了張旭額頭上方,張旭手疾眼快,一把抓住,握在掌中。

當張旭手握菩提子一瞬間,心靈上的感應有如上古聖僧附體。靈魂深處幻化出了釋迦牟尼佛當時在菩提樹下證悟宇宙的實相,感受到了大地山河發生的六種變化與震動。隨即,六道蘊涵著無上的能量從手中傳出,消融在腳下白骨台階上。所有的壓力頓時消失,周圍的空間開始移動、扭曲、變位。

小虎獸從側面急速竄出,虎尾只一剪,便跳到了張旭懷中。

紫金鼎收了九爪金龍,「嗡」的一聲響,變成豆粒大小一道金光投入到了張旭百匯穴中不見了。

兩傍的山川樹木在快速消退,白骨台階眨眼間化為烏有,眾人被一瞬間傳遞到了山頂。

「哎呀,摔死我了!」

「你怎麼還壓在我身上?快起來」

眾人亂做一團,好一會才醒過神來。

站在山峰上,舉目遠眺,天地間一片雲海滾動。一輪墜海的朝陽與天際的紅日交相互映,霞光變成一片火紅,山峰好象在燃燒。天是紅的,山是紅的,雲是紅的,大地也是紅的。

「林先生,這是那里?這里就是絕地封印的盡頭嗎?」虎子問道。

「這里應該盡頭,可我怎麼感覺此路還在向須彌山深處延續,只是我等看不見!」王承古皺了皺眉頭。

「隱形了?不會又是被什麼結界封住了吧?」張旭問道。

林承古把目光投向遠處,半晌搖了搖頭,顯然是沒看明白。回答道︰「也許是吧!」

「這是火焰山嗎?怎麼到處都是紅彤彤的?難道我們在去西天的路上?」程元明接口說道。

「不好說,這里不就是須彌山麼?你要取經近在眼前。」劉雷咧開大嘴戲說道。

「登天仙路,我們上來了怎麼沒有神跡顯化?」王猛很認真的問道。

劉雷說道︰「我們腳就是荒古佛域,須彌山也在眼前,這不就是神跡嗎?」

荒古佛域!這四個字重重敲打在眾人心上,劉雷的話讓大家一陣沉思。荒古佛域被羅天大陣封死了!連登天仙路都斷了!

「天哪,難道我們真的走不去了?要老死終生在這里?」。求生的****,讓大家不約而同的把希望寄托在虛無飄渺的祈禱阿彌陀佛上。

須彌山上的釋迦牟尼佛祖還在嗎?

張旭等眾人的心情,此時正所謂是,絕望與希冀同在,生存與死亡並存。

張旭眼見大家在進退維谷之間,難以決擇,不由得出聲道︰「仙、佛這東西虛無縹緲,誰也沒見到,大家振作一點,不到生死關頭決不能輕言放棄!」

「變數總會有的,上古軸卷不知何時再現,說不定還能把我們帶回地球。」虎子接著說道。

山河社稷圖與紫金鼎在自已身體里一事,張旭不願公開。是什麼狀況自已也沒搞清,這種匪疑所思之事講出來大家也會感到不可思異,徒增事端。

「張旭說的對,當務之急是找到出路,活下去才是硬道理」程元明怕就此死去,這幾日極力拉攏周邊的人當盟友,此刻竟一反常態,語氣堅定的站在了張旭的立場上。

張旭聞言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轉身面向大家問道︰「如果沒什麼異議,我們順著山路下去,看看能否找到新的出路。月兌離了此地,找到有人煙的地方再做打算。」

為了不耽擱時間,林承古領著張旭登到最高處,把山脈的走向與地勢仔細的觀察了一遍,運法辨認了死門、生路。確定了一個最佳下山路線,認為延此路下山有希望走出橫亙蜿蜒的群山,尋找到人煙之地。

張旭將懷中的小虎獸放下,意欲讓其自行離去。小虎獸沖著張旭「啊喔嗚嗚」發出了小狗般低吠的聲音,死死咬住張旭的褲角不放,竟是不肯離去。

看這似虎似狗的小獸,張旭也覺招人喜愛,扔下于心不忍,不由得開口說道︰「你如能跟上我們,帶你一起下山也無妨。你通體雪白,貌似虎叫似狗,到很象《山海經。異獸圖》里提到的上古異獸‘窮奇’以後就暫且稱你為‘奇虎’吧」。

小獸似能听懂人言一般的點了點頭,獨自歡騰的跑到了隊伍前方。

一行眾人沿山體而下,山澗坡陡地滑,雜草樹木叢生。張旭與虎子拿出潛水刀在前面開路,硬生生砍出一條路來。劉雷也沒閑著,幫大家每人削了一根杯口粗細的木棍,一來可用于防野獸二來也可助力。

山中雲霧可謂變換無窮,時而山風呼嘯、雲霧彌漫,如墜混沌世界,俄頃黑雲壓城,地底興雷,讓人魂魄震動。就這樣眾人用了大半天時間絆絆嗑嗑的相互攙扶、照應走到了山半腰。

「張旭,能不能停一下?我實在走不動了。」蕭怡身為女流,本就體力不支,加上連番驚嚇又累又餓。

聞言,張旭略加思考,把虎子叫到身邊,又把周邊地形看了一遍,見無危險,逐答道︰「大家原地休息一下,順便找點野果之類沖饑,如有野兔、山雞之類能捉住更好!」

「好,我去給大家捉幾只野味,搞個燒烤吃吃。」劉雷大嘴一咧,第一個響應,撥出潛水刀轉身向左側叢樹走去。

「劉雷,等等,我倆與你一起去。」紀峰、王猛二人與劉雷素來交好,擔心他一人去出現意外,也緊隨而去。剩下人則三個一幫、五個一組的在周邊采集野果充饑。

眾人所在之處,樹林茂密,只是可食用的野果卻是罕見的難尋。尋來找去,只找到少許青澀的果子卻是難以下咽,無奈肚子不爭氣,「咕嚕」作響,鳴聲不斷,只能強吞下去充饑。

正吃的無精打采之際,張旭突然聞到一股香氣,順著香氣瞄去,突然發現在樹林深處有一棵一、二丈粗的枯藤老樹伏地而生,粗大的樹干根部分出無數根系似龍爪般的抓入堅硬的山體之中,遙遙望去,有如蒼龍臥崗。樹的主干在枯枝殘葉的掩蓋中,竟令人驚奇的發現長有一個傘狀物體,像一個碩大的蘑菇,通體殷紅如血,隱隱散發出陣陣醉香。

「過去看看!」張旭招呼虎子一同前去查看,程元明怕有什麼好事拉下他,也緊緊尾隨其後。小奇虎叫了兩聲,也搖著尾巴跟了下去。

到了近前,只見此物異香撲鼻,聞之讓人精神一振。張旭見此暗之一驚,猛然想起《神農本草經》中的描述圖樣,「這不是靈芝嗎?看形狀與色香而且是很難遇的‘赤芝’。」

張旭掂起腳用手模了一下,見覺得這赤芝年令紋路至少在千萬道以上,很可能是萬年赤芝。在千萬年日曬雨淋中吸收了日月精華、天地之靈氣後,色澤要比一往所見靈芝鮮艷很多,一種自然的五色毫光從中散發而出,在幽幽暗綠的森林里顯的格外醒目。

赤芝附老樹而生,吸收老樹的精華,表面上滲透出如瑪瑙般的滴滴紅珠,順著赤芝紋路往下滴淌,下面洽巧有個小石坑,年積月累竟形成了一小坑紅色液體,香氣正是從此中散發出來的。

石坑周圍長有幾株不知名的木本植物,上面稀稀拉拉的結了足足有三十幾個像桃子大小的漿果,紅彤彤的有如蟠桃神果一般,發出濃郁的果香,讓人忍不住口水直流。

虎子伸手摘了一個,嘿嘿笑道,「來到大羅天界還末吃一口東西,不知這果子滋味可否與咱村里樹上結的一樣?」。

剛要入口卻被張旭攔下,「小心有毒,野生之物越是色澤鮮艷則越是毒性強。我對草藥類有略有認識,讓我先嘗,若無毒采摘下來讓大家分食。」

「也好,我也學過一些野外食物中毒的防護手法,一旦發現你不對頭,我來救助。」虎子說罷將手中的漿果遞給了張旭。

張旭接在手里,放在嘴邊輕輕將皮咬破,剎那間,一股馥郁的香氣擴散開來,彌漫空中。果汁流淌,直下五髒六腑之中,周身說不出的舒服。

張旭忍不住將果子全部放入口中,微涼的果汁連帶果肉一起落入干癟的胃中。瞬息間,月復中的饑餓感減輕了,而且有一股微微的熱力從丹田處升起,渾身覺得熱乎乎的,體力也感覺恢服了不少。

待了約有半刻鐘,張旭琢磨應該無彷事,逐對虎說「應該沒問題,吃吧!」。

虎子隨手摘了一個放在口中,邊嚼邊說︰「嗯,味道不錯,只是一個填不飽肚子再來一個,剩下的留給大家。」

話音末落,傍邊的程元明早已是急不可待,眼眸中似若冒出火光一般,一個餓狼撲食般的動作沖到了近前,用手直接抓入二個,左一咬右一啃的大吃起來。一幅饑不擇食的樣子,恨不能片刻把所有漿果都填入月復中,一邊吃還一邊摘取放入衣兜里。

「程元明你要不要臉?吃二個也就罷了,有你這樣的嗎?」虎子黑著臉說到。

「這是野果,又不是你家地里產的,要你多管什麼事?」程元明一臉不服的反駁到。

「好了,別與他多說,把剩下果子摘下來帶給大家。」張旭對程元明連正眼都沒瞧上一眼,根本就直接忽略了。

「對啊,他們一定也餓極了。」虎子把剩下的十六個漿果摘了下來,隨手抽出潛水網兜裝了起來。站起身來,就準備往回走。

「等等!」

听到張旭的喊聲,虎子站住了腳步。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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