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旭再次過去低聲與它商量借點血用時,小奇虎圓瞪著那雙炯炯有神的金色雙眸,似能听懂人話,發出一聲慘叫,挾著尾巴就跑。
「別跑,只要你現在肯幫我,出去後,給你烤一整頭牛讓你吃,再給你喝赤芝靈液。」
听說有靈赤靈液可喝,小奇虎一個急剎停住了虎軀,倒豎的毛發慢慢又貼到了身上。只是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目光,意思是說為什麼偏偏要借用它的血。
「因為你是神獸後裔,目前這個祭壇只有神獸獻祭出血液才能開啟,只有你才能救大家。」張旭對小獸耐心的解釋,听的小奇虎頭都大了,迫于無奈,只好點了點頭。
見小奇虎有商量的余地,張旭又信誓旦旦的許了諸多好處,小奇虎這才不嗷嗷嚎叫了。
萬般無奈只下,小奇虎將兩只小爪掩面擋住眼楮,將一只後腿彎曲過來,將後蹄小爪放在嘴邊將輕輕一咬,頓時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尖銳急促吠叫聲,慘叫音調之高,穿金裂石。眼見小爪滲出了血跡,這才萬分不情願的將一滴金色血珠滴入凹型血槽之中。
「轟」的一聲,血珠入槽,紅光閃耀,所有干涸的血跡全部復活再生,隱隱傳來神魔的嘶吼聲,凹槽內血液沸騰,流向陣眼。猝然間,所有血液開始燃燒,火光中道痕顯現,一道道符文在凹槽之中崩出,漸漸聚集成一只栩栩如生的金趐大鵬鳥。
金翹大鵬鳥在祭壇上空盤旋。一聲鳴叫如穿金裂石般的響徹九霄,像青銅鑄造的雙翼遮天,根根羽毛上都閃爍著冷冽的金屬寒光,整個祭壇都被金趐大鵬鳥的陰影遮住了,一陣陣氣旋直撲地面,凹型槽的火焰燒的更高了。
「快到祭壇中間來!」張旭一邊呼喊一邊從懷中掏出土圭,眼晴微微睨著,將土圭輕輕放入青色磨盤中間的似鑰匙孔般的黑洞中。
眾人听到呼喊聲,快速的集聚到了中央,因為大家知道,這是逃出生天的唯一機會。
張旭的眼眸突然瞪大,大喊一聲「合上了!」隨著土圭與鑰匙孔的合二為一,整個祭壇發出了發出了越來越耀眼的光華。
`青色大磨盤在眩目的華光中無需催動,瞬間沖天懸浮而起,金翹大鵬鳥目光如電,高亢的鳴叫聲響起,剎那間就如狂暴的颶風俯沖下來,巨爪探出,只一抓就將青色大磨盤抓住,傲立其上。
大鵬振翅,磨盤旋轉,混沌氣息翻騰,二者光芒同源。隨著轉動越來越快,整個祭壇被籠罩在刺眼奪目的五彩光芒中。
轟隆隆!
地動山搖,整個沙漠里掀起了層層巨大的沙浪,祭壇緩緩而動,傳送陣開啟了。
光芒極盛,金翅大鵬鳥銅翅擊天與整個祭壇化為一道白光,瞬間破開空間壁壘,穿過了虛空。這一刻所有人的大腦都出現了短暫的空白,全都消失在了傳送陣上面。
眾人只覺得轟然一聲,磅礡的氣息猛然爆發,身子己如鷹擊長空漂浮在空中了。所有人的瞳孔都劇烈擴張,流露出難認置信之意。無盡的恐慌與驚懼更讓眾人身軀僵直,一動也不敢動。
張旭只覺得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帶動向前飛速移動,感覺身體在一個空間里,卻又模不到看不見,四周電閃雷嗚,亂流充斥。
在無盡的狂暴氣流中,風速極快,在撕扯中,眾人身如刀割、耳膜鼓漲、刺痛,只能痛苦的閉上了眼晴。
一道白光裹著青色大磨盤在眩目的華光中如天外流星陷落大地,接近地面時在空中劃了個優美的弧線,穩穩的降落在一團濃霧中。碧光一閃,土圭連同青色大磨盤化作肉眼看不到的虛無白光不見了。
傳送陣不見了。張旭神識一動,佛仿身體有什麼吸引力,瓖嵌著土圭的青色磨盤,各自分離,化作二道青光進入了張旭丹田中,神闕穴中的《道經》豁然金光一閃直接將其壓下,右下角多了一個縮小版的青色磨盤和一個土圭擱置在那里。
眾人也不知是過了一瞬間還是過了幾個世紀,漸漸覺得耳不嗚、身不痛了。睜眼一看,眼前青光盡失,一個嶄新的世界出現在眼前。
「我怎麼覺的身體如同在天空飄移,怎麼瞬間就落地了?」
「傳送陣那去了?又飛走了嗎?」
「這是什麼地方?……」
「怎麼會有這樣的地方……前方根本看不清楚……」
「不管在那里,肯定是月兌離了荒古佛域禁地,那令人膽寒的苦海般地方,終于再見了!」
眾人百感交集,知道如不是靠小奇虎獻祭啟動傳送陣,可能一輩子都走不出荒古佛域的禁地範圍。如今終于遠離了須彌山與登天仙路、擺月兌了荒蠻的沙海,只是身在何處還是不得而知。
張旭看著眼前場景也不知道身在何處,更不知道是否徹底月兌離了夢魘進入了有人類居住的地方。
荒古佛域須彌山禁地,億萬年來,除每五百年開啟一次外,從沒有提前解禁過,有羅天大陣封護,任你是大羅金仙陷入其中也休想破陣而出。
而此時,卻從中傳出「轟隆」一聲巨響,終年鎖定禁地上空的洶涌雲海像被天刀劃開了一般,驟然分開,一道青光從那遙遠的荒古禁地中,以撕天裂地的氣勢猛然撞在了上古聖人布置的羅天大陣防護禁制上,一聲聲宛如金屬疲勞斷裂的聲音穿雲裂石般的傳了出了,震撼了整個天地間,只見那層通天的防護禁制光幕竟然被撕裂、撞破,一股青光裹著一個磨盤般的虛影如一道流星直接投向外面的世界。
瞬時間,羅天大陣又自我修復如初。
這一幕,被羅天界所有的大能們所感知。
「快!吩咐下去,用玉簡傳書,讓所有各派搜山修士得知,荒古佛域羅天大陣己被不明物體撞開,有寶物突出…」
「加強戒備,傳令,凡得寶者上交宗門有重賞!…」
「要不惜一切代價追蹤…擒獲…」
須彌山外羅天界所屬的南疆、西域、東荒、北斗四大部州,各大門派一時間亂了,紛紛派出精英修士趕往出事方向。
眼前的濃霧漸漸散去,四周的景物也清晰起來,地貌與直覺上告訴張旭他們這里依然不是有人煙的地方。因為出現在面前的景色雖美但又偏偏透露著恐怖的氣息。
碧藍的天空下,遮蔽山谷的茂盛古樹參天盤踞,古藤纏樹,以石為母,頑強地在奇峰、巨石中僅有的泥土里生長,歷經歲月風霜,卻依然青翠。
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墨色莽林,不時有高山巨岳探出,仔細的看去,一些高山巨岳竟然少了一半,塌陷之處如同被人轟塌似的。
林中猛獸咆嘯,不時還有奇怪的生物從谷底上空飛過,這些生物猶如史前物種,讓人震驚。嘩嘩地溪水聲雖讓人感覺全身空靈不已,但卻讓人放松不了神經。
「張旭哥,這倒底是什麼地方,你發現什麼了嗎?」剛從荒古沙漠中月兌離出來的蕭怡精神高度緊張,膽怯怯的問道。
張旭皺著眉頭,像似在思考什麼,見蕭怡問話,逐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但肯定是月兌離了荒古佛域的茫茫沙海,我們現在關健是要確定方位,尋找走出大山的路徑。」
「張旭說得對,目前我們在偏西方,往何方而行,還得煩勞林先生運用風水絕學探出生路才好。」紀峰目視林承古恭聲問道。
照理而論,紀峰並不迷信風水之說,但此刻發問,卻是有些讓人模不著頭腦。
林承古此時也是一臉的沉重,他並沒有做直接回答,而是足踏魁罡之步,在周圍丈量了一番,說道︰「風水之學,要因地制宜,因物制宜,才能確定‘生門’與‘死門’,此地密林遮空敝日,無一參照之物,且天機混淆,只怕老夫也無能為力!」言罷,用一種異樣的眼神望向張旭。
見林承古目光轉向張旭,大家頓時領悟。從黃河底穿越至今,每每危機時刻都是張旭在起關健性作用,雖不明就理,但每次都能化險為夷,無形之中張旭早己成了一行人的主心骨。
「張旭,你定吧,怎麼走,我們跟著你!」大家異口同聲的說道。
對林承古的推諉,張旭感到差詫異,雖然紀峰一再暗示自己要小心,但出于對林先生往日的信任,也就沒有多想。
「即然大家如此信任抬舉,我就說一下我的想法。我覺得應該往北走,北斗七星幾次在我們遇危之際都閃現而過,冥冥之中我總覺得我們之所以產生變故,與北斗七星也有很大的干系,莫不成北斗七星組成的線路,就是我們在空中被傳送的蒼穹古路不成?」張旭仔細分析道。
不知怎的,北斗七星的出現與紫金鼎內的星圖銅刻有著感應的聯系,在張旭腦海深處已形成了一幅模糊不清的星空古路圖,這星空古路圖有七處亮點如同北斗七星串聯在一起,像是在暗示著什麼,只是張旭不能與眾人明說。
「那就朝北方走,還等什麼!」劉雷大聲嚷嚷道。
「對,就朝此方向走,先走出大山再議!」于猛附聲道。
見大家贊同,張旭提醒叮囑道︰「蒼莽大山危機重重,行走過程切莫走散,要互相扶持,險地不要太過深入,保住性命才是硬道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