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陣大風吹過,那棵被洛陽重點「照顧」的竹子隨風飄揚,整個竹竿都在搖晃,搖頭擺尾著……
「吱……」
「沙……」
首先是竹子在大風的搖晃下所產生的聲音,緊接著,風力過大,竹子搖晃劇烈。
竹子已經被洛陽劈成兩段,只是洛陽的舞劍速度太快,力道太過凌厲,竹子只是慣性接在上面,並沒有倒下,猶如完好無損在那里迎風飄揚,可見洛陽的斜劈力道恰到好處。
在一處隱蔽之處,整個虛空都已經扭曲,光線剛一觸踫就化為虛無,此時正站著三道人影,正是福主三人。
他們正看著洛陽遠去的身影,怔怔出神,許久後才回過神來,嘆息一聲,相視望了一眼,臉上滿是掩不住的可惜。
「我 山福地難得有一個好苗子,所使用的兵器卻是最為詭異,也是最為霸道的劍。哎,這洛陽天賦之高可以說驚才絕世,我們 山福地之中,只有兩個人的天資可以勝過他。」那書生模樣的的副福主很是惋惜。
福主也是幽幽地嘆了口氣,道︰「如果洛陽選擇其他道路,絕對會大放異彩,只是可惜了啊,劍道浩瀚玄奧無比,想要成功那是何等困難。」
「師兄說得有理,不過只要在劍道一點成就,便是一方高手,雖然成就有限,卻也是一方諸侯了,你可記得當年的冰火地域的……」那個中年美婦微笑一笑,眼眸迷離。
那個書生模樣的男子還沒等中年美婦說完,便打斷道︰「你是說那位?」
那中年美婦微微一笑,正可謂是一笑如春風百媚生,看著她整個人兒心都跟著顫抖,軟和的聲音甚是讓人舒服,仿佛一切不開心的事都拋在腦後。
美婦美眸皓齒,輕聲道︰「不錯,那位在劍之一道上,可以說無人能比,在前人的肩膀上,又創出了五行劍道,劍之威力強大了十倍不止,世間難有敵手。」
福主眉毛一掀,像是回憶起了什麼,唏噓道︰「那位可是將劍道發展到了一個讓人難以到達的高度,修有的《劍法基礎》,更是窮盡其一生之力,流傳于世,只是……」
那副福主微微一笑,接過話道︰「只是這劍法太過霸道,一旦修成一點皮毛就難以再修行其他武功。那位在劍道上天賦驚人,只是他的後代弟子們終究達不到他那個高度,畢竟這天下修劍的人還是太少太少了,門派不負往昔強大,終究湮滅在歷史洪流之中。」
福主嗤笑一聲,冷漠道︰「這又怪得了誰,只怪那位脾氣太過怪異,亦正亦邪,向來獨來獨往,仙道和魔道可都想將他拉入陣營,只是他想獨善其身,不願摻雜其中,真是可笑之極。」
那中年美婦咯咯一笑,肌膚勝白如雪,芊芊細手輕柔掩嘴,笑道︰「說不定洛陽能達到那位的高度呢。」
副福主一怔,旋即哈哈一笑,道︰「師妹你可真是會想,那位是何等人物,連我等都仰望不及,豈是一個後生小輩能夠比肩的。」
那中年美婦只是笑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那位可是天縱奇才,據說剛一出生,天地動,異象驚人。洛陽雖然天資不錯,不過比嚴斌還是差一點,比我們的大師兄更是相差甚遠,豈能和那位混為一談?」福主笑道,顯然認為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那中年美婦聞言,眼眸中一道亮光一閃而過,道︰「師兄說得有道理,是我等說笑了。」
「我們的大師兄,可是 山福地開闢以來,絕對的天才,連我們也只能望其項背,就連師父也是驚嘆連連,收為關門弟子,只是奈何選錯了路……」副福主唏噓不已。
福主臉色一沉,大聲喝道︰「師弟,住口!其中緣由便是我也不曾真正知曉,大師兄豈是你能妄加揣測的,大師兄這麼做便有他的道理,切勿在私下談論。」
副福主一副書生模樣,此時卻是汗水涔涔而下,連忙道︰「師兄教訓的是,師兄教訓的是,師弟我一時糊涂,妄加揣測,實在是糊涂之極。」
「以後不說就是,大師兄的實力深不可測,就是我也不把我贏啊。」福主擺了擺手道。
中年美婦有些吃驚問道︰「二師兄,你也沒有把握贏大師兄?」
要知道二師兄盡得師傅真傳,而大師兄卻是一個人修煉,有沒有人指導那是很重要的。
福主搖搖頭,嘆氣道︰「大師兄這些年一直生活在山川田野之中,沒有誰逼他露出全部實力,整天過著平民的生活,整個人質樸得很,生人乍見以為是農民也不為過。」
「那師兄為何說大師兄的實力深不可測?」副福主問道。
「你覺得以大師兄的天資,這些年沒有進步嗎?說出去誰信,據師傅曾經說過,只要大師兄磨去了那些光環與菱角,實力定會更上一層樓。」福主笑問道。
副福主和中年美婦相互對視一眼,眼中皆是震撼無比,原以為他們現在的實力已經和大師兄相當,誰知道二師兄這麼一說,原來只是自以為是啊。
中年美婦看著福主,低聲詢問道︰「二師兄,你為何不收這洛陽為弟子?」
福主哈哈一笑,道︰「這洛陽可是用劍的,我對劍道一竅不通,收為弟子也是無用。我想帶洛陽去見見大師兄,興許這洛陽符合大師兄的性子也不一定。」
其他兩人異口同聲驚呼道︰「大師兄要收弟子?這洛陽要是被大師兄收為弟子,那是他的運氣。」
福主看著前方,怔怔出神,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半響過後三人就消失了。
……
洛陽今天心情很不錯,經過這麼多天的努力,劍法終于有所成,只是身法卻只能算是入門。
對此,洛陽只能求助于天珠老者︰「天珠爺爺,這《劍法基礎》中所含的《百線流》身法,對穴位的控制要求很高,而且就算我按照口訣去控制刺激那些穴位,也沒有什麼威力可言。」
天珠老者就像是一個智慧庫,洛陽不懂的時候就詢問,而天珠老者也會悉心教導。
對于這劍法的《百線流》,卻是毫無辦法,嘆氣一聲,苦笑道︰「洛陽啊,這下可難到你爺爺我了,這《百線流》我想不錯的話,應該含有空間法則在其中,想要有所悟那是困難重重啊。」
洛陽疑惑︰「空間法則?天珠爺爺,什麼是空間法則?」
天珠老者笑道︰「這空間法則,就是這個空間的本質,比如土行法則,火行法則,都是天地誕生以來所衍化的法則,玄奧無比,想要領悟談何容易。」
「那時間呢?也是一條天地法則?」洛陽很是震驚,
按照天珠老者這麼說,那時間豈不是也是一條法則?
天珠老者笑道︰「對,這時間法則是天地中最為神秘的法則,比之劍道還要深奧得多,領悟一點皮毛都是這個天地間的巔峰存在。」
洛陽連問道︰「天珠爺爺,這時間法則可有人悟透?」
「沒有,就是空間法則也就那麼幾人悟透,更何況是天地間最為神秘的法則。」天珠老者很是肯定。
洛陽一怔,沒想到天珠老者是這個回答,旋即一陣苦笑,這《劍法基礎》當中只是記載了《百線流》身法的口訣,卻沒有詳細說如何訓練,而且記載的也只是殘缺不全的身法。
這身法一旦修行成功,就可以分成十道身影,在廝殺中可謂是一大殺招,如果將《百線流》第二層修煉至大成,威力大增,身影可以分成百道之多,威力驚人。
不過,想要修行成功也是困難重重,對于此天珠老者也是無可奈何,洛陽旋即笑道︰「天珠爺爺,我將這《劍法基礎》修煉好已經很知足了,這身法一時半會也是學不來,我不能好高騖遠,一步步來吧。」
次日清晨,洛陽來到了一處山林中練劍,此時的他已經不需要墨竹來修煉,只見他在山林的樹木中忽閃即逝,到處都是他的身影,所過之處,草木皆兵,倏忽間全都倒地,斷痕很是干淨利落,如綢緞般光滑。
三個時辰過後,洛陽停了下來,深呼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了看身後,一片狼藉,樹木皆倒地。
「小女圭女圭,這劍法使得還不錯,唔,有點味道,我得感謝你替我省了許些力氣,不用自己動手砍柴了。」一道聲音很是突兀地響起,聲音很是硬朗。
洛陽一驚,急忙轉頭朝聲音處望去,瞳孔一縮,只見一個身穿酷似麻袋布衣的中年漢子爽朗大笑,大步走來,顯得神采奕奕。
洛陽見他像個平民一般,心中卻是沒有絲毫放松,能在自己沒有一絲知覺的情況下就到了自己的身邊,此人的實力定在自己之上。
「見過前輩。」洛陽略微躬身行禮。
那走來的樵夫一怔,旋即笑道︰「呵呵,我可不是什麼前輩,只是一介草夫罷了。」
洛陽更加疑惑了,旋即不再多想,恭敬道︰「弟子在此處練劍,不知此地是前輩之所,打擾了前輩的清修,弟子現在就走。」說完便轉身就想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