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發現不對勁的時候,我一下子傻了眼。M他們兩人此時早就沒了蹤影,而自己卻獨自站在小河邊上,涼風吹的連骨頭都有一些發酥。這下心里可真的有點慌了,沒理由這倆人不打聲招呼就消失了,難道是存心要嚇我不成,不過這未必也太無聊了吧。
突然,又是一陣陰風從身邊掠過,冷不丁就想起了南山的故事。而那條所謂的陰河,此刻就靜靜的躺在前面,但此情此景卻與往常截然不同,我總是覺得,似乎水面黑的有些滲人,河水好像怎麼也見不到底……
這條小路雖然已經遠離車道,但有路燈照著,倒也不算太暗。只是平時一般都能見到一些行人,今天卻一個都沒遇到。
我定了定神,決定還是先折回去,找到那倆龜孫再說。可正要回頭的時候,卻突然听見不遠處傳出一聲尖叫。于是身體一顫,突然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今天真是他媽的邪乎了,越是不想遇見什麼,就一定要找上門來。不管了,我抖了抖腳,先跑再說,即使有人死了也和我沒什麼關系。
我迅速轉過身子,卻又嚇了一跳,只見一個黑色的身影,就站在離自己不到五十米的地方,然後一個箭步,徑直沖了過來。
我楞了1秒,轉身拔腿就跑,這究竟是哪門子的事情!
這一跑,就是百米多的距離。但回頭一看,卻發現那殺千刀的,竟然還在後面追著。無奈之下,只能繼續跑,當時腦子里就是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心跳的厲害。
可惜禍不單行,就在自己猛跑之際,只听見嗖的一陣聲響,一抬頭,就見到一只黑影從上方掠過,飛的很低,離頭頂不過1米距離,而且能分明見到四只翅膀在空中撲稜,于是,又是一陣恐慌撲面而來,這一驚可好,小腿一扭,一陣抽痛之後,已經完全使不上力氣,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
我心一橫,立刻撿了塊磚頭直起身子,大不了,老子和你拼了。只是等轉過身子的時候才發現,那個身影竟然已經消失了……
我又定了定神,不敢立刻就放松警惕,四下張望了許久之後,才松了松身子,彎下腰,一手撐著膝蓋,一手忙去折騰抽筋的小腿。
就在那一剎那,冥冥的夜空之中,竟突然傳出一陣無比詭異的笑聲。
我胸口一緊,難道說這一跑,真遇上什麼不干淨的東西了?
安靜了片刻之後,接著,又是一聲。這次我耷下耳朵循聲望去,才發現原來這聲音正是從旁邊那顆樹上傳出來的,而發出叫聲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那只長著四條翅膀的怪物。
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嚇唬老子我,我正有些怒氣,剛想走過去看個清楚,卻又吃了一驚。這只怪物,難道就是下午遇見的那只燕子?這麼說它一直都跟著我?
我定了定神,怎麼說都是只鳥,總比妖魔鬼怪要強一些。但說來也怪,這輩子我也沒見過四只翅膀的鳥,這鳥難不成還真是什麼妖怪?
只見它站在枝頭,搖頭晃腦好不快活,好像真對我有些特別的意思。
好奇心驅使,我小心邁開步子,想要走近些看看。不料那鳥似乎看穿了我的意圖,撲稜一下沿著旁邊的小巷,就朝里面的小區飛走了。我也知道是著了什麼魔,竟跟著追了上去。
小巷的光線沒有路上明亮,因為路燈的距離都比較遠。我尋著聲音,一直跟到一顆大樹的下面,奇怪的是,聲音卻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難道說,這鳥,躲進枝葉里去了?
我抬起頭,上面只是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瞧不見。之前的一陣小跑,這會又有些喘,冷不丁就將一只手搭在旁邊的樹上。
突然間,只感覺手心一涼,腦袋迅速一陣充血。我立刻將手縮了回來,翻開一看,卻嚇出一身冷汗。只見這手上,竟是粘稠的一片血紅,此刻,竟還有一些溫熱。
這下子我是徹底傻了,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眼楮不由自主的轉了起來。接著,就見到不遠處的樹陰底下,有一個東西躺著,一動不動,旁邊還有個圓形物體,而樹根的前面,竟鋪著一大灘紅色的液體,一直向那個陰影延伸過去……
我很想大叫,卻絲毫叫不出聲來,只是神不守舍的,就往小巷外面走去。眼看快到了路口的時候,竟然一下子撞上什麼東西,一**就滾到了地上。
沒事吧!?那是一個洪亮的男人聲音,
我這才稍稍清醒了一些,抬起頭,直愣愣的看著那個人,支支吾吾的念道,血,血。
那兄弟將我扶了起來,幫忙拍去身上的灰塵,還問我有沒有受傷。我嘴巴卻像是打了結一般,什麼都說不出來。唯一能做的,就只是顫抖的翻出手掌,希望他見到的話,能夠理解我的意思,沒想到剛做完這動作,卻又嚇了一跳。
只見手上除了灰塵,竟什麼都沒有了……我愣了一秒,立刻轉身向大樹走去。這樹上和地上除了厚厚的灰塵,竟然什麼都沒有找到。
那兄弟見我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也跟了過來,不停的道歉。我剛想開口解釋,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想來即使說了也沒人會信,搞不好還被人當成經神病。但自己心里明白,這絕對不是幻覺,那冷冰冰的感受,現在還是如此的真切。
我呆呆的站著樹底下,腦中轉來轉去就是剛才那血淋淋的一幕。
就在此時,一只冰冷的手,突然就搭到了我肩膀上……——
周圍一片漆黑,我試著伸了伸手,卻什麼都看不見。過了一小會,眼前突然閃出一道金光。仔細一看,又是那只怪鳥。
這次,終于能夠把它看的真切。只見這小家伙渾身上下散發著金光,下月復部格外的耀眼。後背上方的羽毛都是黑色,光線稍稍偏弱。只有尾巴和燕子相似,像一把剪刀。紅色的嘴,黑色的眼楮,而且最關鍵的是,確實是四只翅膀。
這里是什麼鬼地方。我喊了一句,卻根本無法听到自己的聲音。
緊接著,那鳥身上的光亮變得越來越強烈,一直亮到讓人睜不開眼楮……——
我睜開眼楮,就見到一盞四方形的日光燈。此刻,自己正躺在一張大沙發上。
這又是什麼地方?我撐著手臂坐了起來,四下張望了片刻,正詫異的時候,身後卻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他醒了!
轉過頭,只見一個女孩正站在自己身後。一張可愛的臉,架著一副黑框眼鏡,穿著睡衣,扎一條小馬尾,微笑著朝我走了過來,到跟前才說了句,「剛才真是對不起了。」
或許是有些驚魂未定,一時半會兒自己倒也接不上什麼話。
很快,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從浴室里走了出來,光著上半身,露出強壯的有些可怕的肌肉。突然,我聯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莫非此人就是擋住自己去路的黑色身影?
你醒了就好了,我和小妹可都嚇壞了。差點就將你送醫院了。那男子笑著說道。
是啊,如果你死了,就只能偷偷把尸體處理掉咯,那小妹補充一句,只見她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給我遞上一杯熱水,來,喝一口吧。
我這才終于緩過勁來,原來之前是撞到了大哥的身上,後來用手拍我的應該就是這個小妹……
那男子隨手套了件背心,就提了一張小方凳坐到我前面,並且將手伸了出來,面帶微笑說道,我叫司馬岳。
我仍然有些犯懵,說話也帶點結巴,免,免貴姓古,單名一個玉。
「哇,你是處女男吧?」那小妞又將我嘲弄了一番,便沒收我手里的杯子,去廚房忙了。
男子無奈的看了眼妹妹離開的背影,說了聲抱歉。
我連忙搖了搖手,這才想到一個問題,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個房間里?難道說,我是……暈過去了?看起來這個問題,還是不問出來會比較好。
屋中沉默了片刻,直到自己提了一個蠢問題出來,我問他們兄妹是不是一起住,不過當然不是,大哥只是暫時過來住幾天,他們的老家在河北,小妹是因為大學考到了上海所以才住這里,大哥這次要去南方工作,路過上海就順道過來看看,幾天後就會離開。
問完這個問題,就已經找不到什麼話題。想想深夜留在別人家里也不是個事,況且又是陌生人,于是就隨便找了個借口。
大哥也是明理人,雖然又寒暄了幾句,倒也不再留我,只是那小妹此刻還在廚房,我便拜托讓給帶個話,自己就先走了。
等走到玄關開始換鞋的時候,卻又听見小妹的聲音從廚房里傳了出來,不過似乎和前面有些不同,總之自己看見這女的眼皮就直跳,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對,便也沒有應她,套上鞋就匆匆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