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我便覺得一陣虛寒侵入自己的心肺。
難道說,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其他現代人,也到過畸山嗎?
但是這樣說來,未免有些奇怪,如果我手中的鐵籠真是開門的鑰匙,那麼這種類型的鑰匙,且不是不止這一把嗎?還是說,有一些其他的途徑,也能夠進入畸山?
南山見我突然沒了反應,又立刻補充了一句,「看那相機的款式,應該最長不會超過1年,就是說,近一年里,一定有其他人到過畸山,而且,很可能已經被那血鬼殺死了。」
我呆呆的看了看南山,腦子里卻又是一片混亂。如此一來,舊的問題還沒解決,又平白生出好多的迷惑。
如果說除了我們老宅那條通路之外,還有其他的通路也能到達畸山,那這些通路又是在哪里呢?如果說我手中的鑰匙不止一把,那麼是不是其他的鑰匙,也要通過古家老宅的獸門,才能進入畸山?而那些死去的現代人,究竟是別有用心還是只是因為一些巧合?
一想到這些,就感覺腦袋都快炸開了,本來都已經打算把這段經歷畫上一個句號,現在卻莫名其妙的變成了省略號。
接著,我們還是就這個問題,展開了一些討論。
其實說起來,關于畸山的這段經歷,或多或少能夠同穿越有些聯系。
只是在當今科學就是一切的時代,所謂的穿越通常情況下,都會被認為是報刊雜志的炒作,所以多數人看過之後,也不會再去深究。
由于這方面的信息此刻還比較少,我們還是決定回去之後再做研究,通過網絡或是圖書,看看是不是能夠找到和畸山相關的線索。
于是關于畸山的問題,就被暫且放到了一邊。
之後話鋒一轉,就談到了關于我的個人問題上,其實現在最麻煩就是我,之前無緣無故被卷到那麼件事情里來,現在老爸遇上麻煩,老爺子又玩失蹤,突然還蹦出個從沒見過的傳家寶,接著還不小心就穿越了……
總之現在,家里是不敢回去了,一來晚上睡不著覺,另外,二叔那邊也不好交代。
說起二叔,卻又是另外一個麻煩。
平心而論,二叔對我很好,也很周到,但發生了這樣的事,心中總覺得別扭,加上老劉又無緣無故的死了,讓我怎麼能夠安心住過去。
所以弄到最後,真的變成了有家歸不得,實在是萬分的無奈。
不過還好有南山在,他們家在宜山路那里還有一間兩室,已經做了裝修,有最基本的家具設備,現在空關著,也不打算借出去。平時他懶得回家,就會一個人過去住,交通便利環境也十分不錯,最主要的是有電腦和寬帶,完全能夠滿足我的需求。
個人問題算是暫時解決了,我倒是稍稍松了口氣。接下來還有將近2天左右的休假時間,也不知該怎麼過。不過搞不好,到時候老爸那里事情解決完,老爺子就和老爸一起回來了也說不定。
商量完之後,南山便找了些報紙,自顧自翻起來。
想到要在火車上待上2個小時,就覺得有些乏味,本想再打個盹,卻發現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于是無奈,只能問他借了一張報,翻了起來。
一轉眼的功夫,時間就到了晚上,9點剛過,南山就打起了呼嚕,我卻還是保持著精力充沛的狀態……
看著窗外黑壓壓的山群,心中卻有些不明狀況的沉重。
月亮此刻已經升的很高,銀白色的月光就灑在不遠處的山頭上。遠遠看去,就像一條發光的帶子,就這樣一直連綿去了遠方,周圍的乘客此刻都陸續閉上了眼楮,車廂里也漸漸的安靜起來。
少了那些喧嘩,耳邊就只剩下火車輪轂的轟鳴聲。漸漸的,倒也有了一絲睡意。
我小聲打了一個哈欠,便閉上了眼楮,可就在朦朧中,卻似乎听見有人竊竊私語的聲音,而且那些談話,似乎還是針對我們倆的。只是聲音很輕,听的並不是十分清楚。
我又打起了精神,抬起頭,就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瞄了一眼,便瞧見對面車廂里坐著兩個人,應該是一對男女。一見我朝他們看去,便立刻低下了頭。
真是見鬼了,這好好的,我們倒是招惹到你們了?沒事議論什麼?
一想到這里,便覺得有些火氣,才剛回頭,卻見到南山打了個哈氣,也醒了。
就問道「怎麼不睡了?」
「睡夠了,換你睡會兒,不過要等我先上個廁所。」說話間,他就已經站起了身子,臨走前,還把手中的報紙扔給了我。
我倒是有些納悶,既然要換我睡,干嗎還給我這個,難道當被子用?無奈之下,只能小聲嘆了口氣,便把報紙往身邊一扔,卻突然發現紙上似乎寫了什麼,細細一看,竟是四個大字,「旁邊是賊!」
我這才恍然大悟,立刻又將報紙折好收了起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怪不得那對男女私下在嘀咕一些什麼,想必是在算計我們,那麼南山應該是听見他們說的話,才起來和我換著休息。感情這家伙睡覺的時候還豎著耳朵呢,實在是有夠變態,還好他是站在我這邊的。
過了一小會,南山就回來了,然後一把搶過我手中的報紙,裝模作樣的看起來。
考慮到一會還要和他交換,我便立刻閉上了眼楮,沒一會兒功夫,就睡了過去——
等睜開雙眼的時候,陽光已經射到了身前的桌子上。
我張大嘴巴打了一個哈氣,又使勁伸了一個懶腰,卻還是沒醒,只覺得腦袋沉得和石頭一樣。
迷迷糊糊之中,就開口叫了一聲南山,卻發現他也歪著腦袋躺在對面的椅子上,一點反應都沒有。
壞了!我頓時感到一陣驚慌,立刻覺得不妙,連忙將南山叫了起來。只見這家伙一副懶散的樣子,幾乎和我剛才一個德行。
片刻之後,他終于清醒過來,卻是一臉的驚恐,瞪大眼楮看著我。
我們幾乎同時轉過頭,卻發現那對男女,早就已經沒了蹤影。
糟了,我立刻翻起了自己的背包,其他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那只傳家寶的籠子,如果真的被偷的話,老爺子還不扒了我的皮。
真是萬幸,東西似乎還在,心里才松了口氣。
不過說句實話,這鐵籠一身的污泥,髒的就和剛出土的文物,估計也不是所有小偷都看的上。既然這玩意兒還在,心里便踏實了,其他的東西,丟了也就丟了,反正自己也是個窮鬼,連回來的車票都是南山給買的。
不過又細細翻了一遍,倒是奇了怪了,竟然沒發現丟了什麼東西。
我這才稍稍定了定心,卻發現桌子上面,好像是多了一只空瓶子,下面還壓著一張紙條。
將瓶子移開之後,就取了紙條。打開一看,卻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只見上面寫了一行大字。「放心,沒拿你們東西,只是借你們的魂用幾天。」
這玩意兒真是叫人毛骨悚然。愣了半宿,才將信交給了南山。
沒想到他才接過一看,便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緊接著,只見他雙手一抬,猛的一陣撕扯,紙條就成了碎片。
我看得傻了眼,立刻焦急的問道,「你……就那麼給撕了?」
「當然,不然還能怎麼樣?」
這麼重要的證據,就這樣毀了?我越想越覺得不妥,就繼續追著南山不放。
不料這家伙卻只是笑了笑,「怎麼,你是不是開始慌了?那就對了,這樣一來,這對狗男女就達到目的了。」
我倒是一愣,這才有點恍然大悟。如果這事自己真的上了心,這些天一定會疑神疑鬼,無論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都會去胡思亂想,搞不好反而弄得自己身心憔悴,被人鑽了空子。
看起來,自己還真是差點把魂都給丟了。只是為什麼,她們要這樣做呢?我們又無冤無仇的,難道只是單純的惡作劇嗎?
我越想越覺得郁悶,這些天真是邪門,什麼事都遇上了,坐個火車還被陌生人調戲。
南山倒是在一邊悠閑自得的樣子,似乎完全沒有在意,又拿起報紙,事不關己的看起來。
于是無奈,只能又嘆了口氣,自認倒霉。
一看時間,已經過了1點,還有6個小時就能到上海。
看了一會兒報紙之後,南山就拿了面包和水出來,我們將就著解決了午餐,接著又聊了會天,便開始收拾行李——
晚上5點,動車準時到達上海站。
下車之後,南山先陪著我去了宜山路的住所,然後稍稍將東西安頓了一下,就一起去外面吃了晚飯。
考慮到是南山的房子,想來不會被什麼人惦記,我便取出鐵籠,然後用油紙包了一下,放進了馬桶的蓄水槽里。說句實話,真虧自己想的出來。
這會兒才終于覺得有些後悔,當時要是直接把那玩意塞給二叔,自己也能過的舒坦一些。當然,還能順便取消去畸山的免費旅游,不過可惜,這只是後話。
吃完飯之後,南山就把鑰匙留給了我,自己先回家了。听他的意思,後面幾天要陪老爸去外地談生意,所以不能過來。
最後南山還囑咐說,讓手機弄好後再給他去個電話。如果那幾個家伙找我的話,會讓他們直接打這邊的座機。
等南山離開之後,我就順便去了一趟附近的電信,補辦了張SIM。然後又到徐家匯卻買了一台水貨手機。
全都搞定之後,便開了手機,沒想到屏幕一亮,竟有5多條新的短消息……
因為這個時候,商場里頭已經沒什麼人,便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翻看起來,沒想到正到一半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一條令人無比震驚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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