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皮谷書 壹拾陸 召集

作者 ︰ 九奢

原來這竟是一場夢麼,那麼說昨天晚上自己應該早就已經入睡了才是。如此說來,難道那時窗外的敲擊聲,也是夢中的部分?

抬頭望去,窗簾此刻,只是留下了一條細長的縫隙。

我小聲嘆了口氣,精神仍然有些恍惚。真是個奇怪的夢,為什麼最近總是經歷這種莫名其妙的鬼壓床呢,過去的幾十年中也從來沒有遇過,但短短的十天內就已經經歷了兩次。

這奇怪的對話又代表了什麼意思,難道和上次一樣?

但其實上次的夢,事實上也只是對了一半,說到底也沒起到什麼重要的作用。

此刻,我又開始回憶起夢中的內容,關于包圍和神仙,莫非講的就是那沙丘之亂不成?難道說,這對話正是在趙武靈王和太子章之間的嗎?難道是他們被公子成包圍後發生的?

想到這里,腦子里卻又成了一團漿糊。

算了,這或許只是個普通的夢而已,因為昨天剛剛看過這段歷史,夢中念到的話也不算什麼稀奇事。

拿起手機一看,已經過了9點,于是立刻起身打開郵箱,果然收到了詩人發來的郵件。

原來集合時間在下午一點,地址是在衡山路附近,很可能是一處小洋房,畢竟那地方幾十年前都是租借,許多建築一直到現在,都保留的十分完好。

還真是狡兔三巢,兩天就換了兩個地方。

信件下面寫到了具體的會議事項,主要是關于行程的大致規劃和接下來幾天的行動內容。

關上郵件,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既然要出遠門,那麼我家的那只鐵籠要如何安置?帶在身上的話一來不是很方便,二來要是被那些家伙發現的話,反而沒有辦法解釋。但是放在家里的話,又有點不太放心,畢竟這東西可能事關重大。

只是這樣一個又重又大的東西,藏到哪里去比較好呢?不見得就一直放在馬桶里頭?

我突然靈機一動,對了,銀行,銀行保險箱即安全又方便,價格倒也不算貴,時間已經不早,立刻上網搜了最近的一個有保險箱業務的銀行地址,然後找了上次超市買的防水黑盒子把鐵籠裝好,又稍微收拾了一下房間,就出了家門。

辦理業務其實很方便,到了銀行只是填了幾張單子,之後就把那個黑盒子存了進去。

終于松了口氣,這樣一來出行就方便了。

只是離開的時候,心里還是有些小小的憂慮,但又回頭想想,先不說是不是有人知道我把鐵籠存進銀行,即使知道了沒我的身份證也取不出來。況且銀行如果被搶,別人也不會想到去搶什麼保險箱吧,搶現金更容易一些不是嗎。

于是越想越覺得多余,最後還是暗示自己放寬心,畢竟三天之後就要正式出發,這玩意兒放在身上只有更加的不安全。

鐵籠的事情辦妥,離集合時間還有兩個小時,于是在路邊的小店吃了碗蘭州拉面,就往集合地點趕去。

果然不出所料,那的確是座小洋房,洋房就位于一處岔道口,屋子的前面還有個四方的庭院,外面圍了一卷高高的鐵柵欄。朝里望去,除了一些盆栽小徑,竟還有塊小菜地,這樣奢侈的生活,放在上海的市中心,還真是令人難以想象。

繞過庭院之後,正門就在路邊,看上去倒是十分破舊,暗紅色的木門布滿了灰塵和蛛絲,似乎已經有十多年沒有打掃過了。

沒想到住那麼高檔地方的人,怎麼對門面一點要求都沒有。

剛想敲門,卻看見右手便的位置,似乎裝著一個電子門鈴,上面還有一個攝像頭。

于是就移到一旁,對著門鈴按了下去。

沒響幾聲,門前的麥克風里,就傳來一個女士的聲音,似乎是5歲左右的樣子,听語氣就知道是位頗有涵養的女性,「請問,您是哪位?」

「你好,我叫古玉,是找吳小姐的。」

「古玉?」听這聲音,倒是讓人有些模不著頭腦,總覺得,似乎對我的名字,很有興趣的樣子

我稍稍愣了片刻,立刻答道,「對……對,怎麼,難道找錯了?」

「不,不,您快請進。」

接著只听見「 」的一聲,木門竟自動開了。這才看清楚里頭,原來這看上去簡單破舊的木門,背後竟然還有一大塊的鐵板封著。

才進了大門,就有人推了里面的房門走出來,那是一個老婦人,可能就是為我開門的那個,只見他披著一件白色的開衫,穿一條湖藍色的長裙,帶著一副老花眼鏡,就站在門口望著我。

我立刻朝她笑了笑,剛想開口叫人,卻見她皺起了眉頭,倒是讓我吃了一驚,難道自己有做錯什麼惹惱了她,還是笑的不夠莊重?

看這情形,只能暫時停下腳步,不敢繼續前進。

沒想到只是過了一小會,老婦人眉上的皺紋就已經舒展開來,還笑著招呼我過去,這一起一落只在瞬間,倒讓我有些無法接受。

不過無論如何,看來應該沒有找錯地方。

因為之前已經見識過二叔的豪宅,這次便沒那麼拘束,這仍然是一幢偏西式的宅子,裝修的風格及裝潢擺設都是。

宅子內飾的基調以暖色為主,擺設簡單質樸。地板由寬大的實木鋪成,踩上去質感十足,這邊附近的別墅過去都是外國的租借區,所以當時都是一些外國商人或是大使居住,因此風格來講,都比較偏向西式。

雖然大門口不怎麼樣,但屋內給人感覺還是很舒服的,也很干淨,突然想起一個有趣的段子,說真正錢人出門坦蕩蕩,裝有錢的出門就怕要摔跟頭。

老婦人笑著把我引到了兩樓,一路上自己只是應著笑,卻不知道怎麼稱呼她,看這身穿著打扮,不像是鐘點工或者管家之類,但也不像是這里當家的,或者說,這便是吳小姐的母親?

無論如何,在這種大戶人家做客,一切都大意不得,到處都是規矩,弄的不好就要被掃地出門,所以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都需要格外謹慎。

沒花多少時間,我們就來到一處門前,老婦人立刻招呼道︰「古先生,小彤的朋友已經到了幾個,你們先聊著,我一會讓人給您上杯茶。」

听他稱呼吳小姐為小彤,就知道她們的關系一定十分密切,這卻一時讓我有些過意不去,心想這種大戶人家的太太應該都是高傲無比,無法近人的才是,這位女士竟然一口叫我一聲先生,真是有些受寵若驚。

我急忙招呼她不用麻煩,她卻只是笑了笑,走出了一段距離,還不忘回頭看看。

等老婦人走遠之後,我便立刻推了門進去。

真沒想到,原來幫主已經到了,此刻正坐在一處沙發上看雜志,見我進來,就只是微微一笑,便又專注起來。

我又掃了一眼屋內,時尚女和肌肉男也到了,那麼說我是第四個。

一看時間,離1點還差15分鐘。

見幫主一副認真的樣子,我也受了感染,便裝模作樣的走到左手邊的書架旁邊,隨便拿了本書出來,接著就坐到幫主的旁邊。

另外兩人還是保持之前的態度,直接將我視為空氣。肌肉男此刻正躺在沙發上打著哈氣,時尚女則蜷著腿坐在地板上看書,手里拿著一杯熱咖啡。

「你倒是來的早啊。」我小聲對幫主說,

他又朝我瞟了一眼,竟直接豎起了中指。

這下子弄的我連看書的心情都沒了,正想開罵,卻發現有人推門進來,原來是小欣那丫頭,後面還跟著眼鏡。沒想到這對狗男女還真是親密。

那小妞進門就朝我吐了吐舌頭,然後一甩頭,直接坐去了時尚女的身邊。

五分鐘後,長發男也推了門進來,還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走起來路晃晃當當,十足就是個**的,見了面還不忘輕蔑的朝我笑笑,真是一副欠揍的樣子。

片刻之後,外面就響起了一陣鏗鏘有力腳步聲,一听就知道,是吳小姐來了。

等推開門進來,就見她一幅意氣風發的樣子,嘴角還是帶著標志性的微笑,她提了提嗓子,中氣十足的說道,「好,今天沒人遲到,那麼我們就開始吧,會議結束以後大家立刻回家收拾行裝,今天晚上就要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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