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這段描述,我開始低頭思索起來。按照這種邏輯推理的話,建造那座寺廟的原因可能就是為了掩蓋這地宮中的秘密。
這樣一來,我們的目標倒似乎是明確了,那麼說此行的目的正是那處地宮嗎?但是,那地宮中既然藏有無價之寶的舍利子,寺廟中的僧人又如何能夠允許我們進入呢?難道說吳姐已經有了什麼進入地宮中的方法不成。
見我抬起頭來,吳小姐才接著說道,「我想大家已經有了一些眉目,但是……」她神秘的笑了笑,「可惜現在我要打擊你們一下,因為我們此行的目標卻不是那興固寺」
果然,這話才說完,我就覺得像是被人打了一擊悶棍,這也實在是太扯了,目標不是已經很明確了嗎?如果不是那興固寺的話,為什麼又要花那麼多時間去談論它?
見我們一臉的迷惑,吳小姐倒是有些小小的得意,只是接下來的她所描述的故事,卻實在讓人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其實開始的時候所有人都是那麼想的,包括文物局的人,這事情僵到現在自然也就是這個原因,興固寺在整個佛教體系中佔有非常重要的地位,所以即使是國家機器面對這樣的淵源也只能望而止步。
事實上,之前寺中的地宮是對外開放的,只是隨著越來越多的奇異碑文被人發現,最後才鋪上了青磚。這其中的原因可能有許多,暫且不論這碑文中的內容究竟是某種歷史正文還是佛家的經書,但一定無法對外宣布。
說到此處,吳小姐稍停了片刻,又看了看一旁的詩人,似乎是在和他交換意見。
原來乘著文物局和寺院僵持的這段時間,吳小姐委托了一家私人偵探社對平鄉縣附近的村民以及寺院中的僧人進行了秘密的調查,而調查的結果卻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其實當地居民對寺院下的地宮並不陌生,很多人都下去過,而且據一些老者的描述,這下面的地宮並不大,也沒見到過什麼類似門的東西。他們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地宮中確實是存放著許多的碑文,許多已經十分殘舊。
原本到此為止,相關的調查工作只能告一段落。但不想,在偵探社遞交的記錄文稿中吳小姐竟發現了一條奇特的記錄,這條記錄的提供者是後馬康村的一個82歲的村民,他說一九六二年前後,秋季收割麥子的時候,早晨看到西北方向午時村一帶曾有陰城出現,他不僅看到城牆垛口,還看到城門,以及城門外,道路兩旁有不少成行松柏樹,而且還有人來回走動。
這所謂的陰城在現在通常被認為是海市蜃樓,但如果這位老者沒有信口開河的話,那為什麼他所見到的海市蜃樓中記錄,卻會是百年甚至是千年前的映像呢?
于是吳姐立刻讓偵探所再去搜尋有關這方面的信息,結果發現在節固鄉,尹村,趙莊等地都有人發現過這種現象,更神奇的是,這些村莊都位于興固寺西北處。
于是她突發奇想,難道說這一切都並非偶然?這時,吳姐又想起了那處地道,這地道原本就是故事的開頭,當時因為那興固寺的關系,大家的注意力竟被神不知鬼不覺的轉移了過去,但最關鍵的問題卻反而被忽略了,那條神秘的古道究竟通向哪里?難道真是那興固寺嗎?
我深深吸了口氣,越听越覺得像是在做某種頭腦風暴的游戲,不過這莫名其妙的轉折雖然令人有些無法接受,卻又無比引人入勝。
細細想來,那興固寺的出現的確是轉移了我們多數的注意,主要還是因為這座寺廟本身的神秘感以及那價值連城的舍利子傳說。而地宮的出現更是幾乎確定了行動方向。而之後話鋒一轉,又談到了神秘的陰城傳說,並且對于那條不知名的古道,提出了嶄新的見解。
理清脈絡之後,真正的事實便開始漸漸浮現眼前。
那麼接下來最大的謎團,便是那條古道的真正通向。
吳姐的話才說完,幫主就在一旁插嘴說道,「那麼說,現在那條古道的通向,還沒有探查清楚嗎?」
吳小姐朝他看了一眼,無可奈何搖了搖頭,「我不可能將如此機密的計劃交給偵探社去執行,畢竟這項調查的內容存在一些法律上的限制,當然,同時也是為了能夠更好的保守這個秘密。」
原來如此,之前我還認為有人已經找到了入口,而我們需要做的只是進入其中搜尋那道陰門而已,不過現在看來,離這目標似乎也還有一些距離。
但是此刻,我卻又想到一個問題,這樣說來不是又回到了了最初的那個疑惑上了嗎,難道說,要我們去做挖土的工作不成?
吳姐環視了周圍一眼,立刻就知道了我們憂慮的內容,便立刻說明了情況,「大家放心,我們有最先進的探測設備,黑線這些天正在研究這套設備的使用方法,開會前他便承諾說沒有什麼大問題,至于具體的操作步驟,到了廣宗之後就會告訴大家。好了,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就可以各自回家準備了,5個小時之後再回到這里集合,有專車直接送我們去目的地。」
沒人提出異議,會議就暫時告一段落。之後大家匆忙下了樓,因為我家離的較近,也倒不急于一時,幫主家雖然遠了點,但5個小時倒是足夠。
為了能夠準時回來,我們還是叫了量車,然後先把我送回家,之後幫主說等他出來的時候會給我電話,到時候來這里帶我一起過去。
分開之後,我立刻上樓開始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可以帶的,主要還是換洗的衣服,那鐵籠不用裝包里倒是多了不少空間出來。上次去超市的時候還順便買了手電筒和一些野外裝備,這次倒是能派上用場了。拉上拉鏈,正好把背包塞滿。
沒想到收拾完之後,竟然還剩了四個小時,于是定了定心,躺回到床上。本想趁機睡個小覺,但總覺得似乎有些事情沒做,卻一時又想不起來是什麼。
正在糾結的時候,突然听見手機響了,本以為是幫主打來的,一看卻是南山,這才想起來自己要做的事情,正是給南山打一個電話。
說來這兩天自己一直都忙著參加追先社的活動,昨天才剛入團今天就要上前線,竟還沒和他打聲招呼,怎麼說離開前至少給他去個電話,不過沒想到他倒是自己送上門來。
才接通手機,就听到電話那頭南山正喘著粗氣,弄的我一下子緊張起來,「南山,你那邊什麼情況,你喘什麼氣呢?」
「不,沒……沒事,前面手機忘在旅館里了,正跑回來拿……」
「沒事就好,你可別嚇我。」
「不!有事,我突然想起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我們那時竟然都沒想到這個問題,我這些天總覺得有件事情一直都沒想通,現在終于知道是什麼了。」
听南山這口氣,似乎真是什麼天大的事情,不過這就怪了,我們既然都已經安全回來了,什麼事情需要這樣擔驚受怕呢,就忙著勸他,「能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對了,今天我又要出發了……」
「出什麼發,你竟然還有閑心談其他事情!先听我說完,你有沒有記得畸山那個怪異的特點!?」
「怪異?那山上倒沒什麼東西是不怪異的,你具體指的那條啊,祁老板?」
「你還有心思開玩笑!時間啊!就是那時間啊!」
「時……時間……」
突然,我腦中竟然閃過一種異樣的感覺,一種無比怪異,無比不適的感覺。似乎,我們真的遺漏了一個重要的問題,而這個問題,可能改變至今為止我們所有的判斷和假設。
漸漸的,竟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油然而生,我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可怕,的確是非常的可怕。既然畸山與現世有5年的差異,那就是說,我們待在那里的一天就相當于這里的5天。但是為什麼,我們回來的時間卻只是在2天之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