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幫主一把拉回了座位,他笑嘻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用一種陰冷無比的口氣說道,「小樣,你是不是活膩味了。M」
沒想到這家伙突然從黑暗中蹦出來,還真是嚇了一跳。
因為怕他瞎折騰,我便沒去答他,干脆側過身去裝著睡覺。沒想到迷迷糊糊的,倒真的睡了過去,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周圍的人都已經醒了,此刻正忙著各自的事情。
幫主此刻正在一邊用心的翻書。看了看時間,原來已經過了6點,我于是伸了一個懶腰,目光渙散的朝窗外望去。看來大巴已經下了高速,周圍出現了許多的房屋,街上還見到不少行人正在走動。
太陽此時還沒完全升起來,天空是淡淡的藍色。轉過頭,就突然發現幫主正看著我,眼神無比曖昧。正想開口,卻到被他搶了先機,「你昨天夢游了對吧?」
我只覺得胸口一悶,一時竟答不上話,只是呆呆的看著他,憋了好一會,才開口問道,「怎麼,我們快到了吧?」
這家伙臉色一沉,繼續扭過頭去看他的書,只是丟了一句話出來,「你已經過站了,現在還在做夢,我建議你死掐自己,也許能夠醒的快一點。」
嘿嘿,這家伙還真是個小心眼。剛放下手中的耳罩,就听見有人在喚我的名字,循聲過去,原來是眼鏡,只見他神秘的朝我笑了笑,低聲說道,「快到了。」
那麼說我就放心了,又伸了個懶腰,就已經醒了大半。
接著,我便開始稍稍整理一下自己的行李。
算起來到現在為止,汽車已經開了近13個小時了,時間似乎是長了點,司機大叔應該沒開錯路吧。
沒過多久,一旁的吳姐就站起了身子,接著和眼鏡一同去了駕駛位。只見他們和司機嘀咕了幾句,吳姐就轉身宣布我們很快要到了,不過不是到酒店,而是到了發現那口古井的村子。
我倒是一愣,才明白怪不得車子多開了兩個小時,原來直接就到了事發現場。要不是這些天已經習慣了管理層的變化無常,這會一定心中十分不爽。
不過這樣也好,反正已經睡足了,干起活來了到也不會太累。
下車之前,打算先上個廁所,可還沒爬起身來,就見到眼鏡已經站在車後的架子旁邊,正招呼我們過去幫忙。
過去之後,詩人就立刻打開儲物櫃。細細一看,里面一共有三層架子,最上面的架子上放著一台奇怪的儀器,很可能就是吳姐說的探測器,看樣子倒比我想象的要小很多,但一個人肯定還是扛不動,估模這玩意至少在5公斤以上。
另外,儀器的四周還放著幾個長方形的東西,咋一看有些像過去曾經流行過的大哥大。第二層和第三層放的都是背包,一共有8個,上面四個,下面四個。應該是為我們準備的。不過這樣一來,我們自己的背包要放哪里去呢?
我正想去問眼鏡如何分配這些玩意兒,就听見吳姐已經開始解釋起來,意思大致就是要我們各自先取一個背包,包里有一周的壓縮干糧,還有一些必要的作息工具。然後可以把自己需要的和重要的東西都放進去,其他的行李就留在車上,一會司機會先回賓館放行李,接著傍晚的時候仍然到這里來接我們。
關于那個奇怪的探測器,這其實是一個移動型的地下超聲儀,另外有4個探測終端,之後大家會分三組,因為暫時還不確定地下的通道分布,可能需要擴大探測面,肌肉男會負責攜帶主機,而黑線主要進行即時的分析。
此外,這里離目的地還有2公里左右路程,所以需要步行一段距離。
進了村子之後,就會有一個村民給我們帶路,此人正是那位最先發現古井秘密的弟弟,大致的介紹就是如此。
等吳姐說完,正準備動手將背包都取出來的時候,卻莫名其妙的被肌肉男一把推開。
只見這家伙往那台機器前面一站,雙手拉住四根皮帶,一口氣就搬了出來,接著直接卸在了背上,然後隨後胡亂抓了一個背包就下了車。
我只能傻不拉幾的站在原地,愣了半天。
這蠻子是不是也太牛了?那5公斤重的東西竟然那麼輕松就被搞定了,實在是讓人看的瞠目結舌。正杵著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人拍了拍肩膀,剛回過神來,卻又嚇了一跳。
原來那黑線此刻已經站在自己身後,長發遮了一半的臉,正露出一口黃牙對著我傻笑。見我愣著沒反應,就听他用一種沙啞的嗓音說,「小子誒,听說那肉男最喜歡男人,特別是……」話才說到一半,這家伙就帶上自己的包下了車,一邊還哼著小曲。
最倒霉的是,這話還不巧被幫主听到了,樂的他笑開了花,我抓起剩下的包就往他身上扔,心想你小子得意什麼,不過是半斤對八兩罷了。
接著,我們就把剩余的背包發給了其他人,大家就開始各自整理起來。
我拿起最後一個回到自己座位上,翻開一看,里面只有兩個包裹,估計就是吳姐說的那些東西,所以也就沒去打開。
只是翻開自己的背包的時候,卻又開始糾結起來,因為背包原本就已經裝滿了,而且好像什麼都用的上樣子。
最後選來選去,就挑了幾件衣服出來,其他東西都留在身上。結果塞了半天才終于把東西都塞了進去。
擦了擦汗,看了眼四周,瞬間傻了眼,因為車里這會兒,就只剩了我一個。
匆忙拉起拉鏈下了車,結果就見到所有人眼光都照了過來,只能低著頭走了過去。
很快,大巴就漸漸消失在視線之中,只剩下我們這群人,站在一堆沙土上面。
吳姐二話不說,已經走到了前頭,肌肉男就跟在她後面,那蠻子背了那麼大一個家伙還一副穩如泰山的樣子,簡直就是個怪物。
我和幫主走在最後,說來和這些家伙不過認識了幾天,根本沒什麼話可以說,而且除了詩人,其他人對我們似乎也沒什麼興趣。
不過有了畸山的經歷,這會走路倒是踏實了許多,即使來個十多公里估計也不在話下。
一路上過去,基本都是田地或是空地,正常的房子倒是沒見到幾幢,途中經過一個村子的時候才見到一些村民。
這里的房子基本都是一層或是兩層,多數又是青瓦斜頂的石磚屋,看上去竟與我們邳州的老宅有些相似。
過了村子之後,又走了大約半公里路就到了另一個村子。走到村口的時候,隊伍突然停了下來。只見吳姐找了路邊的一個老翁似乎在打听什麼,他們有說有笑的說了一陣,老翁就掉頭走了。
吳姐這才回頭看了我們一眼,臉上堆滿了笑,似乎是遇到了什麼好事,隨後便招了招手,示意我們快些跟上。
這邊的建築風格和前面的村子十分相似,房子卻多了許多。之後繞過幾條小巷,走到一家屋子的門口的時候,隊伍卻又停下了。
其實這里的房子長的都差不多,比較容易認出的區別就是門前掛的東西,這家人的大門敞開著,兩邊的門上都貼著門神,很新的樣子,估計是剛貼不久。進門是一個小院子,此刻似乎沒人在里面。
吳姐小心踏了進去,對著里面吆喝了一聲,等了半宿也不听有人出來答應,于是就喊得大聲了一些,結果還是沒有反應。
一旁的肌肉男終于有些按捺不住,沖進院子里就大吼一聲,「有人嗎!?」
「誰啊!叫什麼叫,人都被你們叫聾了。」終于,內屋里頭有了反應,听起來似乎是一個老者的聲音
不久之後,一個干瘦的身影從房間里急匆匆的渡了出來,定楮一看,還真是糟老頭一個,只見他上身披了一件髒兮兮的抹布襯衣,倒像是一條粗布做的七分褲,腰間還別了條毛巾,皮膚黝黑,一副瘦骨嶙峋的樣子,眼珠都快凹進眼眶里去了,這樣子倒讓我想起來畸山的干尸,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請問您是田老爺子嗎?」吳姐笑著問道,
「這里姓田的多了。」老頭脾氣似乎十分火爆,看上去也不太高興待見我們,不過這老家伙剛發完牢騷,卻突然發現什麼不對。端詳了我們片刻,才又開口問道︰「你們是不是那個記者找來的?」
「對,我們就是來請您給我們帶路的。」吳姐立刻興奮的接道,
「你們回去吧,那地方太邪了,我帶不了。」他搖了搖手,轉身就往屋里走。
阿鐵立刻上前拉住老頭的肩膀,沒想到老家伙轉身一堆,竟把肌肉男推開幾米朝外,一時沒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