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雙鳳戲邪王 第六十六章

作者 ︰ 夏七音

慕容曄輕撫著妻女的面頰,仿佛是想用手指將她們的容顏深深的銘刻在心中,感受到面上五指輕柔間暗藏的憐愛之意,慕容婉華不禁舒展了微皺的雙眉,看來此生的娘親並未愛錯了這個男人,若他果真不曾相負,日後或許可以幫助他們二人消解其中的誤會。

許是顧慮著什麼,慕容曄此番並未久待,只靜靜的陪伴了夏未央一炷香的時間便要起身離去,只是起身的時候偶然間看到枕邊尚未收起的衣物,借著朦朧的月光,慕容曄顯然能夠看清那些衣物無一例外均是精致的男子衣袍,心潮狂涌之下慕容曄只能將衣物緊緊的抱在懷中,俯身在夏未央的額上印上一吻,慕容婉華悄悄的睜開眼眸看著慕容曄似乎走到娘親的梳妝台前停頓了幾分鐘這才再次翻窗離去。

慕容婉華看著外間依舊沉寂的月色,而夏未央的柳眉早在不經意間舒展,不禁會心一笑,明日起身之時娘親若是發現衣袍消隱無蹤定然能猜測到一二,如此心中有了盼頭,日後的歲月定然好過了許多,絲毫不曾察覺自己唇畔無法自抑的笑意,慕容婉華安心的闔上了雙眸,看來今夜可以安心的熟睡了。

侍從蘇強遠遠地守在後門處等候待看到慕容曄的身影,忙走近前來,卻發現慕容曄懷中視若珍寶的摟抱著一個錦布包裹,略一思索便知是自五夫人處得來的珍貴之物,二人閃身回了王府書房,蘇強看著慕容曄珍而重之的將包裹放在行禮的最深處,將原先幾位姨娘特意請人縫制的貴重衣衫棄若敝屣的丟在一邊,見其心情似乎極好,這才大著膽子問道︰「將軍,您從五夫人處拿走了包裹,夫人冰雪聰明自然能夠猜測到您今夜曾悄然探望,那麼以往您的疏離之舉豈不是白費了」。今日本是因為離京在即,慕容曄按耐不住相思之情才會想在臨別時悄悄的探望五夫人與七小姐,原本計劃妥當只是暗中探視一番便作罷如今卻順了一包裹的衣袍回來,實在無須多想便可知其中因由。

「無妨,明日離京戍邊,府中諸人日後也無須爭風吃醋,待我離府,未央與婉華在這府中處境自然不會如往日那樣艱難」,慕容曄溫柔的凝視著那精致包裹,包裹上的戲水鴛鴦顯然是夏未央親手所繡,一針一線間均透露出濃重的溫情厚意。即便是被傷害被疏離,夏未央依然私下里為他準備了這麼多衣衫,輕撫著包裹仿佛觸模到她柔軟真誠的內心,那份溫馨無聲無息的柔和了慕容曄冷峻的面容。

蘇強在一旁偷眼瞧著將軍難得的柔和,不禁感嘆五夫人的影響力,正暗自偷笑時,驀地听到書房外門童輕微的叩門聲,還有那一聲小心的回稟︰「將軍,夫人求見」。

蘇強忙瞧過來果見慕容曄原本柔和的面容瞬時冷沉了下來。「將軍……」,慕容曄抬手打斷了蘇強的話頭,沉聲吩咐道︰「讓她進來」。

大夫人連千秀身著素色錦花長裙,懷抱著某物俏生生的立在門外,門扉推開的剎那,屋內氤氳的光線籠罩在其周身,模糊了她的面容,在遠處暗沉的夜色中突兀的顯出孤寂寥落之感,許是因為面色蒼白的關系,連千秀此時看起來似乎比平日年輕了多歲,只是那眼角眉梢細碎的紋理昭示了她這些年的沉重。

「妾身見過將軍」,連千秀見慕容曄端坐在書案前並無起身之意,心下一痛卻極力裝作無事的上前福身見禮。

「起身吧,此刻無人不必多禮」,慕容曄淡淡的看著連千秀的舉動,面上風平浪靜,「時辰已晚,為何還未入睡?」

連千秀並不在意這份冰冷和漠然,其實這些年在外人眼中他們雖然相敬如賓,實則獨處之時多是沉默以對,那種無話可說的沉默幾乎將空氣凝結成冰。連千秀想著不由的自嘲一笑,這些年都已忍耐了下來,如何在今日還要再行計較,仿佛未曾听出他話語中的冷淡,連千秀溫聲道︰「將軍明日便要遠行,妾身放心不下,便連夜趕制了幾件大氅,邊城困苦,這幾件衣物可以稍抵一些風霜,還望將軍收下。」說著,示意一旁的婢女將懷中的包裹遞交給一旁的蘇強,蘇強見慕容曄為有反對之意便收下放在那尚未打包好的行禮一側。

「你的心意我已知曉,日後無需親自操持針線,府中繡娘良多,你身為將軍夫人不必這般辛苦」,慕容曄並非厭惡連千秀,只是始終生不起親近的心思,只能一如既往的冷淡的說道,並不去在意連千秀眼中消失的光彩,「天色甚晚,你且自行回去歇息,明日遠行,稍後我也需小憩片刻。」

連千秀見並無回旋的余地,只能起身告退,慕容曄將夏未央的包裹收拾妥當,余下的交予蘇強處理,便回身走進書房內室安歇去了。

連千秀行走在小徑之上,身旁婢女打起的琉璃燈盞搖曳著照亮了前方的路徑,那份光明卻無法明亮她心底的陰霾。「夫人,方才奴婢看的真真的,將軍的行禮中整齊的放著一個流雲錦布包裹,也不知是府中的哪位姨娘使了狐媚惑術,使得將軍迷了心」,婢女蓮兒看著主子沉默不言,想起方才無意中所見,低聲忿忿不平的說道。

連千秀未曾答言,蓮兒訕訕的不敢再多言,只是卻不知道在听到此番話後,連千秀只覺瞬間心中出現了幽深的空洞,即便是夜間撲面而來的涼風也比不過心底空洞的寒冷。這樣形同虛設的夫妻之情,不知何時便會走至盡頭,抬頭望向天幕的沉暗,恍若這未來的旅途,令她茫茫然不知歸處,連千秀微抬黔首,從鬢邊墜落碎裂一地的是那絕望的淚珠,如同那份破碎的心情。

將近半月的時間,訾紫妍終于被齊月希懷抱著回到了永城訾府府邸門前,這半月來,她並不知驃騎將軍戍守邊關的變故,也不知同為異世之魂的慕容婉華每日生活清苦,這些日子為了照顧齊月希與愛子ど女,訾遠航每每堅持晚間投宿只在白日里趕路,這才耽誤了許久才回到永城,此時的訾紫妍無法關心其他,她的全部心神已經凝聚在面前字體蒼勁豁達的匾額之上,這里便是將要度過半生歲月的土地,訾紫妍驚奇的發現,渾然不似前世在異地拼搏時的陌生與惶恐,此時注視著遠遠奔來的府中眾人,心底竟會涌起異樣的熟悉與歸屬之感,即便是相隔甚遠,紫妍也清晰的看到眾人面上無可言說的喜悅,頓時也暖暖的微笑起來。

「老爺,您可算回來了,大夫人與公子小姐每日懸心,擔心極了」,花白頭發的老管家一听聞訾遠航歸來的消息頓時不顧年邁的身體小跑著來到府門口迎接,正述說著數月以來府中的近況,驀地瞥見訾遠航與齊月希懷中的兩個襁褓,頓時不可思議的驚呼道︰「老爺,夫人,這是……」。

「良叔,這是逸軒,二夫人懷中的是紫妍」,高裕良曾是訾凌傲身邊近衛,訾凌傲離世之後,便也隨其遺孀幼子遠離了京城一直從旁照料二人,直至阮氏心灰意冷歸隱故土誦經禮佛之後,訾遠航挽留下高裕良在訾府打理事務,訾遠航自幼受其教誨早將其視為至親之人,此時見他蒼老的面容上每一條皺紋都浸滿了喜悅,不由的也笑著解惑。

高裕良喜出望外的看著粉妝玉琢的龍鳳雙子,深深的俯身恭賀道︰「恭喜老爺,賀喜老爺,龍鳳雙子,天降吉瑞,日後訾府定然平安喜樂」。高裕良寵溺的看著逸軒與紫妍,如同凝視著嫡親的孫輩,聞訊而來的下人也喜形于色的跪地恭賀,訾遠航笑看著府中濃重的喜氣,和聲的吩咐道︰「都起來吧,今日府中大喜,良叔煩請您安排下晚間的家宴,另外府中諸人月俸加倍,稍後都記得前去賬房領賞」,語畢不去看眾人的歡呼雀躍,只微笑著陪著齊月希已經往主房行去。

高裕良慢後一步安頓一路隨行的家丁下去歇息,訾遠航一行早有伶俐的下人跟隨其後前去服侍。主宅內,葉晚晴近乎目不轉楮的緊盯著院門,生怕不小心遺漏了她朝思暮想的身影。訾雅芙看著娘親坐立難安的模樣,沒好氣的抱怨道︰「娘親,您這般心急作何,爹爹與二娘在一處自然不會著急前來,方才管家不是已派人通傳了,想必稍後便到,你大可不必如此急躁」。

葉晚晴聞言看向今日特意用心妝扮的女兒,臻首娥眉與那朱唇皓齒、杏臉桃腮相映成輝,更顯楚楚動人,葉晚晴微微搖頭,訾雅芙向來嘴硬心軟,縱使每日里擔憂訾遠航的安危,如今卻依舊嘴硬著不肯服軟。

「小妹,不許如此沒規矩,爹爹與二娘之事豈是你能置喙的」,一身緞地水紋輕羅襦衣的訾玥鋒安靜的坐在右側下首,听著妹妹有些逾距的話不由得微擰了小小的眉頭,低聲呵斥了幾句。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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