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雙鳳戲邪王 第七十二章

作者 ︰ 夏七音

眾人不由訝異,赫連瑞素來明察秋毫,剛毅果決,今日莫非是因為太子周歲之喜才特意允許眾臣歡悅放肆一回,雖心下疑惑赫連瑞不同尋常的舉動,席間多半臣子還是稍稍放寬了心懷,此次宴席慶安王因勞身焦思一早便告罪離去,此刻除卻漠然獨飲的左翊,便屬大將軍仇岳寒裂石穿雲般的聲音在歌舞聲中依舊清晰可辨,不知何故,平素還算沉穩如山的仇岳寒今日竟不顧一切的接連暢飲及至此時偶爾隨著音律忘乎所以的手舞足蹈起來。言情首發

這樣反常的舉動讓此方的大臣不由的頻頻回首矚目,而坐在其身旁的刑部尚書蘇齊恆面色中夾雜著一絲難堪極力鎮定的低頭飲酒,左翊看向對面明顯未有醉意的仇岳寒,不由的冷聲一嗤,看來這仇岳寒並非無腦莽夫,竟然懂得利用此時暗地里抹黑了皇室的顏面,只可惜勇猛有余,機智不足,驃騎將軍鎮守邊城之事早已過去三年,即便他心中尚自難以釋懷,也不應在此君臣齊聚的時刻挑釁君王的威嚴,莫怪朝中精明如狐的其他幾位尚書均悄然與其劃清了界線。

只不過……,左翊瞧向上首與皇後淡然共飲的赫連瑞,心道對于如此藐視君威的行為視而不見,只怕在元德帝心中還是十分欣賞仇岳寒其人的,畢竟以他寒門子弟的身份連同那有勇無謀的脾性其實最是適合作為肱骨之臣栽培,如此這般一來,那些精明的尚書們日後怕是會悔之莫及,倒是那蘇齊恆無意間攀附上強勁的庇蔭,看來要想寫法子,斷絕了日後的隱患,赫連瑞許是察覺到他的視線,舉杯遙遙相敬,一瞥間便已將各自的心思熟知于心。

宴席過半,小順子瞧著御花園內多半眾臣已是微醺之態,忙低聲提醒道︰「皇上,是時候該讓太子行抓周之禮了」,赫連瑞瞧著柳青芷身側在素月懷中無比乖巧的赫連昱麒,不由的放下了玉杯,招手示意素月懷抱太子上前,接過小小的赫連昱麒抱在懷中,許是首次感受到父皇的懷抱,赫連昱麒顯然極是愜意的傻笑著,一旁的小順子早已極有眼力的示意一早候著的太監們抬著紫檀木案擺放在帝後座前,赫連瑞抱著太子起身之時,御花園內霎時間安靜無聲,歌舞聲瞬息而至,眾人皆目不轉楮的凝視著赫連瑞懷中的太子,听聞當年赫連瑞抓周之時緊握住國璽不願放開,如今確成為一代英主,不知今日太子能否承繼元德帝的鴻志。

眾人心思各異的齊齊盯著赫連瑞懷中自得其樂的太子,其中尤以右相柳自清的眼神最是漫不經心中暗藏著濃重的期盼,只是置身萬眾矚目之中的赫連昱麒顯然未曾體會個中因由,只是目不轉楮的凝視著赫連瑞腰間某處。

赫連瑞將赫連昱麒放在檀木案上溫聲開口吩咐道︰「麒兒,快去選取你中意之物」,柳青芷此時也由素月攙扶著來到幾案前惴惴不安的看著案上好奇的四下環顧的赫連昱麒,小昱麒在滿案的奇珍異寶間爬行似乎對此間的天下至珍渾不在意,柳青芷寬大鳳袍遮掩下的五指幾近痙攣的撕扯著手中的娟帕,面上卻強自鎮定的溫婉淺笑。

眾人屏氣凝神觀看了半晌,赫連昱麒仿佛才失了興致似的慢慢的爬回赫連瑞身邊,手中空無一物,柳青芷尚未來得及展露自己的失望卻見赫連昱麒肉呼呼的小手猛然間攀上懸掛在赫連瑞腰間的翡翠祥龍環佩。

「皇上」,柳青芷驚嚇的看著緊握住赫連瑞腰間配飾的小手,忙近前握住赫連昱麒的小手微微用力想要拿回屬于帝王的心愛之物。赫連瑞抬手止住了她的意圖,饒有興趣的看著固執的握著翡翠龍佩毫不松懈的赫連昱麒,略有些好笑的將玉佩自腰間解下,赫連昱麒立刻仿佛旗開得勝一般興奮的拿著龍佩手舞足蹈起來。

「皇上,都是臣妾未曾看管好太子,臣妾這便將玉佩拿回」,柳青芷見赫連瑞雖無不悅但依舊有些膽戰心驚的福身請罪。「無妨,以麒兒的身份之尊,只消他胸懷大志,動心忍性,日後這東尹的一切有何不是為他所有?何況只是一枚玉佩而已,以麒兒的身份當得起這份尊榮,既然麒兒如此中意這塊玉佩,小順子,速速前往宸和殿將鳳佩取來,今日便一道賜予太子,日後也可作為太子妃的納聘之禮。」

「臣妾代太子謝過皇上厚愛」,柳青芷見赫連瑞面上帶笑忙福身稱謝,小順子依言退下,恭立一側的阮香琴與蕭玉萍面色卻陡然暗沉下來,皇上此言莫不是在暗示太子之位穩如朝綱,借此來打消幾人奪嫡之念,二人暗自咬牙的看著明顯難掩得意的皇後不由的相視冷笑一聲各自移轉視線,這柳青芷似乎得意的太過早些,莫說太子年幼,便是到了弱冠之年能否坐穩太子之位依舊是未知之數,何必作出這等姿態。

二妃恨恨的蹂躪著手中的娟帕,卻礙于赫連瑞在側不敢妄動,只是各自移眸看向端坐席間面色沉靜的父親,似乎想要將內心的憂慮盡數傳達,戶部侍郎蕭朝貴不動聲色的微微搖頭示意女兒不要輕舉妄動,起身朗聲賀言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太子青睞龍佩日後定然能夠承繼大統,皇上可無憂矣」。

柳青芷听其話音有異,忙淺笑著嬌聲道︰「皇上,臣妾覺著蕭大人這話贊譽過甚,麒兒還只是懵懂幼童,哪比得上大皇子等人已是知書識禮的年歲,臣妾想麒兒恐怕是覺得這玉佩剔透玲瓏,又是皇上終日佩戴之物,麒兒怕是只是眼熟的緣故這才大著膽子討了去,還是皇上您喜愛麒兒這才不曾怪責」。

「皇後此言有理,朕的麒兒果真聰慧,哈哈哈,東尹國運無憂矣」,赫連瑞看著柳青芷暗自忐忑的容顏與懷中極是愜意的赫連昱麒,仰首朗聲大笑,笑聲中飽含的歡悅令柳青芷不由得喜上眉梢,只是身後的阮香琴與蕭玉萍卻禁不住陰沉了明眸,連方才還滿面堆笑的蕭朝貴也不由的面色僵硬了些許。一聲宴散終結的是宴席上的歡欣,而日後的洶涌已不可避免的席卷而來,有誰能夠走出這三界之外真正的超月兌出日後所有的悲苦,看著眾生沉淪其中掙扎無用或許便是上蒼空虛時唯一的樂趣吧。

又是一個極為尋常的清晨,往年破落的庭院因為某人的巧手修繕雖免不了寥落之態卻極是齊整利落從而多了幾抹月兌俗之感。依稀還是舊識的院落,房舍經過多年前的修繕勉強還能遮擋住風霜雨雪,只是在此刻清冷的寒風中愈發顯得孤清寂寞。

一張半舊的梨木躺椅上,慕容婉華靜靜的翻動著手中的書頁,對周身諸事皆置之度外,三年的時光流逝,如今的婉華一身簡單的素絨繡花小襖,三千青絲被貞娘挽成精致的雙平髻的發式,五官細膩小巧,全然承襲了夏未央的美貌,只不過眼神太過清冷,往往眼波過處,連這冬日的寒風都失了涼意,然而許是因受了涼風吹拂的緣故,那嫣紅的雙頰令她原本淡漠的面容上沾染了幾分可愛,然而此刻靜謐的院中唯有垂首就著汲取的冷水清洗著衣物的花蝶再無人欣賞這份美麗。

好半晌,花蝶才放下手中的木槌,輕拭下額角沁出的薄汗,正欲起身搭晾衣物,驀地眼前探過一雙青蔥玉手將手中的衣物盡數取去,「小姐,萬萬不可,您這般尊貴的身份怎能做這些低賤的活計」,花蝶見婉華淡然的將浣洗干淨的衣物搭曬在院中的長繩上,忙低聲勸阻道。婉華不曾回頭只淡淡的吩咐道︰「在這別院內沒有驃騎將軍的妻女,只有清清白白的慕容婉華母女,你與貞娘陪伴著我與娘親數年應該明白我的性子,莫要再以小姐相稱,以我與娘親今時的處境,這樣的稱謂與我只是一種諷刺」。

花蝶不敢再推拒婉華的相助,要知道小姐雖只有八歲,但是在花蝶心中威嚴更甚夏未央,慕容婉華行事果斷,每每給人一種清冷之感,然而花蝶深知小姐雖面上冷漠實則內心溫善,如今夏未央身子不適,這院中大大小小的諸事不得不由婉華執掌,而小姐確實承繼了將軍的統領風範。不動聲色間便已將院中事務料理妥當,即便是跟隨在王妃身邊多年的花蝶也不得不驚嘆婉華的聰慧與機敏,只是讓花蝶二人頗為頭痛的便是婉華對于她尊貴身份的蔑視與鄙夷。

「小姐,其實王妃還是十分記掛著您,只可惜自從大夫人執掌王府,王妃想要過于偏袒小姐也是不能,若非王府內那些不省心的姨娘從中作梗,小姐也不必每日過著如此清貧的日子」,花蝶看著婉華熟練的搭曬衣物的身影不由的心下發酸,堂堂將軍ど女卻不得不做著奴婢們的粗活,如此淒涼的處境中慕容婉華卻無半分怨言,始終怡然自得仿若這份貧窮困苦只是富貴中的一點調味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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