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雙鳳戲邪王 第九十九章

作者 ︰ 夏七音

若水領會到訾逸軒的警告緊忙閉緊了嘴巴,待到訾逸軒走至身前低聲詢問何事才小聲的回道︰「公子,尊師同訾小姐已從山上回返,若水特奉尊師之命前來邀公子前往尊師住所與尊師一同用膳,還請隨我來」。

訾逸軒早知今日紫妍著意早起直奔山頂而去,此時隨同赫連爺爺一同折身回返自是理所當然,至于面前的小道士在這山中住了數日倒是有過一面之緣,便悄聲的吩咐了睡眼朦朧的常二一聲,孤身緊隨若水朝赫連修澤的住處走去。

二人腳程極快,何況兩處住所間相距甚短,不出片刻便已駐足在門前,只是少了門外亙古不變的一抹身影,訾逸軒微有些疑惑的轉身看向身後低頭垂首的小道士,「赫連爺爺不是已經回返,如何方遠叔叔不在門前守衛?」

若水計算著時辰,估模著不出片刻赫連修澤一行便會來到,宏毅公子格外強調務必在尊師回來之前將訾逸軒引入內室,至于後事宏毅公子並未細說,若水原本尚有些忐忑,此刻卻反倒鎮定了︰「公子,若水只是遵從吩咐,想來尊師片刻便至,您且先行入內稍坐片刻」,說著便……轉身離去。

訾逸軒微微搖頭走進房中打量著桌幾之上未竟的棋局,一時沉醉其中忘記查看周身,未幾片刻,赫連修澤果真帶同紫妍談笑著入內。「噢,軒兒怎的這般時辰便來我處?」,訾逸軒正一心沉浸于棋局縱橫之中猛然間听得說笑聲下意識的回過身來,誰想卻被赫連修澤略帶詫異的詢問愣怔了一下。

「赫連爺爺,不是您……」,訾逸軒微感奇怪,方才那小師傅明明便是,只是尚不待他問出心中疑惑,左宏毅已端起托盤大步行入道︰「尊師,這香山雲霧是才用了剛開小泡的沸水沖泡,此刻飲用正品得其中真味,元修已經拿來了些許膳食,您不如這便用膳吧?」左宏毅今日里竟一改往日的敷衍不甘,殷勤而恭順。赫連修澤只是淡淡的瞧了一眼這個明顯行為有異的佷孫,面上並未表露出絲毫疑惑,左宏毅意味深長的含笑將手中的托盤放在茶幾之上,眼光下意識的往右側一掃,立時驚恐萬狀的驚呼出聲︰「怎麼會這樣?這玉鐲……,究竟是誰這麼大膽竟敢赫連爺爺珍愛的玉鐲打碎?」

赫連修澤方要落座便听到這等令他心神俱裂的消息,瞬時起身來到左宏毅身側,果見椅腳處赫然是慕容嫣從不離身的慈姑含珠綠獨玉鐲斷裂的‘殘骸’,「主上」,方遠原守在門外,此刻听聞里間的動靜緊忙閃身入內,只瞧見赫連修澤木訥的凝視著地面上碎裂的珍寶,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慈姑含珠綠獨玉鐲乃是嫣皇後的隨嫁之物,自幼未曾離身,嫣皇後逝後,赫連修澤舍棄了榮華,拋卻了尊榮,唯獨只攜帶了幾件嫣皇後舊時的物什在身邊聊慰相思,豈知今日竟無故被毀,那人當真是膽大包天,竟敢趁主上上山之際暗中行事,如此膽大妄為之輩怎能容他在松德觀中久存,當即便要請命外出尋人。赫連修澤揚手止住了方遠未出口的話語,俯身方要撿拾,一個小小的身影卻已先一步半蹲子,細心的將斷裂的玉鐲一一撿起放在手中的娟帕之上,恭敬的放在桌上。訾逸軒亦是體貼的來到赫連修澤身側攙扶他坐下。

眾人瞧著赫連修澤面上罕見的疲憊憂思,均是不敢妄動,一時間屋內靜寂如天地初開,主僕半生,方遠的心思赫連修澤自然了若指掌,只是方才的追思傷懷並未影響他心中的判斷,這松德觀上下無人不知其對于慕容嫣舊物的珍視,莫說是觸踫,素日里即便是靠近些許也均是提心吊膽生怕不小心打破了什麼,怎麼今日竟會有人刻意前來將玉鐲打碎,此事顯然十分怪異。

「元修,今日晨間你瞧見何人走進此處?」赫連修澤的處所因不喜外人進入,每日里均是左元修兄弟二人負責灑掃,左元修猶自被此前的情狀驚怔面色慘白,赫連爺爺最為鐘愛之物被毀,連帶著他們二人也難辭其咎,只是今日,「尊師,元修今日未曾瞧見有形跡疑之人出現,元修晨起前來整理之時錦盒依舊端正的擺放在案幾之上,玉鐲自然也應安然無恙才是,誰知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就變成了這樣」。

左元修自是明白此物對于赫連修澤的意義,此刻瞧見因為自身看管不力不知被誰毀去,使得赫連修澤半生的意氣風華竟在一夕間付諸流水,左元修握緊了雙拳,心口處濃重的歉疚與慚愧不禁讓他深深垂首,竟不敢去看赫連修澤蒼老感傷的面容。

左宏毅在一旁瞧著赫連修澤隱忍不,忙出聲附和兄長所言︰「尊師,元修所言不假,方才我與元修記掛著茶水這才離開了片刻,不知是誰擅自闖到此處,無意中打碎了鐲子。只不過尊師的處所即便是觀中的道童也是不準輕易入內的,究竟是何人有這等特權以隨意出入進而犯下此事?」左宏毅狀似不解的呢喃著,言談之中雖字字關切卻不免多了幾分挑撥的意味,再加上其若有似無瞟向赫連修澤身側的眼神,一時間眾人的目光不禁被吸引到長身玉立的訾逸軒身上。

「赫連爺爺,逸軒……」,訾逸軒早在方才便已思慮明白,今日之事顯然便是有人刻意布局陷害,那自稱是若水的道童恐怕亦是最為緊要的一環,只是他這幾日深居簡出,並未與松德觀的道童們有何糾葛,那若水如何會針對于自己。正有些不解,卻听到左宏毅一番欲蓋彌彰的言談,頓時醒悟過來,看來前幾日狹路相逢的插曲應該是被左宏毅記恨于心,如今終于覓得機會一雪心中之恥了,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竟能忍得數日待自己幾欲忘卻之時再行報復,倒也算得上是‘百忍成鋼’了。

只是左宏毅急于睚眥必報,自然漏洞百出,單單只憑欲加之罪便要令他在赫連修澤面前聲名掃地,實在是有些痴人說夢了。這不,尚不待訾逸軒出聲辯解,赫連修澤便已截口緩聲道︰「宏毅,你曾親眼瞧見逸軒打碎了鐲子,眼見方為實,莫要無端冤枉了無辜之人」。

若說左元修方才對今日之事尚且還是茫然一片,此刻也已醒悟過來,莫怪宏毅早前行為古怪,怕是一早前來灑掃之時便已設好了棋局等待眾人的到位,慈姑含珠綠獨玉鐲怕不是今早才被打碎,宏毅定然是昨夜便順手盜走了鐲子損毀,今日只需尋找恰當的時機將斷玉擱置在不起眼的某處,再將訾公子引至此處便。而若水定然想要從中謀取些利處,這才暗中協助,想來那時二人亦是在研究計策,怪道看著他出現若水竟那般慌張。

左元修恨鐵不成鋼的暗中看向‘義正言辭’污蔑他人的左宏毅,「尊師,宏毅雖然不曾瞧見訾公子親手打碎了鐲子,只是這千行山把手森嚴,從來不曾有外人以輕易闖入,偏只訾公子來後出了此事,實在令人費解,且訾公子無故趕在尊師之前來到屋內。哦,莫不是訾公子想要辯解說是有人特意前去約請你趕到此處?」左宏毅瞳孔中得意之色一閃而過,只有近旁的左元修看的是一清二楚,見訾逸軒並未出聲辯駁,左宏毅假意嘆息,「訾公子獨自在此,玉鐲進而被毀,訾公子若無法自圓其說,恐怕當真逃月兌不了干系」。

左元修實在不曾想到不過是幾句口舌之爭竟能讓宏毅記恨到幾日,而訾公子卻氣定神閑的**在一側,並未有辯解之意,正要出聲相助,卻听到身後一直沉默無言的訾紫妍輕笑出聲,「哥哥清白無辜,比不得那些言清行濁之人,其實,若想知曉‘真凶’是誰,倒也不是一件難事」,欣賞夠了某些人的表演,紫妍不欲再听左宏毅連篇累牘的贅言,緩步走至訾逸軒身側並肩而立,笑容中滿是寬慰與信任。

訾逸軒含笑看著紫妍意氣風的面容,方才之所以不去出聲辯解正是因為瞧見紫妍微微的搖頭示意自己不要多言,逸軒便知紫妍心中已有對策這才按兵不動,果然便是再難的事情到了妍兒的手中也總是能夠迎刃而解,莫怪這幾年雅芙有意無意的想要尋釁滋事也總是不了了之,只是這樣成竹在胸的妍兒總讓他有種莫名的惶恐之感,是因為妍兒太過獨特,這才愈讓他害怕失去嗎?

「哦,妍兒從何處得知那犯案之人的身份?」雖說僅是幾日的相處,但是以訾遠航的正直清貴,兼之紫妍的品性高潔,赫連修澤自然不會相信訾逸軒是那無端毀損玉鐲之人,況且即便果真是訾逸軒無意中打碎了鐲子,此刻定然不會沉默以對,早已表明情由,自行請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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