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幽正在沉思于自己的世界,術士的跟前又擠來了三個公子。其中一個蹦的一聲,一澱銀子拍在了桌面。
「讓你的靈鳥給我家主子啄支簽來解看!」
術士搖了搖了竹筒,放在桌面上,與那兩只鳥用人們听不懂的語言勾通著。其中一只小鳥歡快的跳了過來。用它尖尖的黃嘴兒看似隨意的啄了支簽出來。
此時水幽正站在人群中三個公子的對面,一身的白色杉裙極是顯眼。感覺身後有人拉了下自己,回過了頭,一看是洛馨。
「怎麼了?」
「小姐,剛才有人挨了我一下,我覺得不對勁,剛才隨身檢查,才發現荷包不見了!里面還裝著銀子呢?」
「多久的事?還記得那人長什麼樣不?」
「就剛剛,記得記得!」洛馨急得快的了。
「洛煙,不看了,走!」
對面。
拾起簽,術者的手都抖了。
「小公子,這支簽,我縱橫江湖幾十年了,跑了好多個縣鎮,都沒有人能抽中過這只上上簽中的上上簽!」
看熱鬧的人覺得更有意思了,都議論起來了。
「令主子的命途我就只能說天命二字,多了我也無可奉告!不過可以告訴你,令主子的良緣佳人就在前方!」
術士說完,欲收鳥走人了。人群中想要抽簽的人拽著術士的手,都叫嚷著給自己卦卦。術士搖了搖頭,「以後我再也不卦了,今生已經沒有了遺憾!」
三位公子中的最後一位,看似跟前二位穿著同樣色系的衣錦,手握著一柄收起來的象牙柄折扇。細看之下但卻比他們玉樹臨風,風流瀟灑,帶著些許的貴氣且低調。一雙桃花眼帶著含星看著前面,瘋刺的扯了扯那薄薄的粉色嘴唇。良緣佳人在前方?嗯……
這邊水幽三人穿出了人群,留給對面的剛好是一抹白子的縴細身影。
水幽三人,在附近的幾條街轉了個遍,也沒找到洛馨口中所述的小偷。沒了勁,三人也只得回去了。
看著洛馨又要哭的樣子,水幽嘆了口氣。
「不就那麼點銀子,丟了就丟了唄,我又沒說你什麼!」
「可是-可是,小姐越不再乎,我就越再乎。小姐快出嫁了,縣主和夫人都在給你湊嫁妝呢,這銀子雖少,也是銀子!」
呃,嫁妝,水幽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家里都這個樣子,還湊什麼嫁妝。回去得跟娘說下,堂堂國師府,還差銀子?反正也是他們找著我嫁的,要人倒是有一個現成的。愛娶不娶!不娶更好,說不定老娘我心情好,還給他們家一天燒三柱高香的不是!要嫁妝門都沒有!不!連窗子都沒有!思想過後,就這麼定了。
想通了一個爹娘肯定頭疼的問題,水幽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哈的大笑了。
洛煙看著豪氣十足的小姐無語了。洛馨心情剛剛平復了下來,眼淚都還沒干。兩姐妹的共同想法,哎!小姐最近越來越奇怪了!
國都祈溪,國師府。
「緋月,你真的請皇上為你賜婚了?」司亦飛右手執著一顆白玉棋子,不相信的問著自己的好友。
「嗯!」
「是哪家的千金,娶妻還是繼續納妾?」
「你管那麼多干什麼!到時你不就知道了!」邊說還不忘扔下一顆黑子。
「我可是听說啊,你求娶的是位窮縣令的千金。」
「嗯!」
「長得很漂亮?比長豐的秋如還好看?」
「不知道,沒見過!」
「緋月,你腦袋沒病吧?」
「嗯?」漆黑的雙眸冷漠地盯著對面的好友。
「傾藍,過來!」司亦飛朝著亭子出口喊著外面守著的藍衣女子。
「司公子,你有什麼吩咐?」傾藍快步的進了亭子優美的彎了下腰身。
「傾藍真是越長越討喜了,過來!給本公子說說,你們主子最近有沒有什麼不正常的?比如撞了頭什麼的?」
看著欲來牽自己的那雙手,傾藍臉紅的往後退了兩步。
「司公子,主子最近很正常!」
「傾藍下去!」夜緋月怒了!
「是!」如剛過來般,彎了下腰肢,退了出去。
「緋月,你的這些個小丫頭,真是一個比一個好看了!反正你也看不上,要不……」試著問,吞了下口水。
「看見女人啥都忘了,小心哪天你精盡人亡,你府里的女人上哪哭去!」
「人家就說說嘛……」身音越來越小。哎,這個好友氣場真是越來越強了!
「當然如果你能給我,就更好了!」
「沒心情!不下了,不下了,我得去顏玉樓找翠娘!」
國師府書房。
「周玉,馬上飛鴿傳書瓊峰縣那邊,密切注意縣主舞太瀾的最新動向。安插一拔人在舞小姐的周圍,確保舞小姐安全。這人我勢必要娶到手。這次的事情的很重要,你們務必給我辦好!」
「主子,如果舞太瀾有什麼特殊行動,怎麼處理?」
「那座鐵礦千萬不能落入別人的手里。我這邊會加快速度。你下去吧!」
周玉離開後。
「主子,你找我?」。管家海洋站在書房的外面問著。
「進來吧!」
吱呀一聲,進來隨手也關了門。
「海洋!交待下去!我已經請皇上賜婚了,讓那些個女人最近安份點!一切事宜開始準備!不用太奢華了,做做樣子,要讓外面的人認為我是真的要娶妻就行了!」
「是,請主子放心,老奴一定給辦好!」
海洋也郁悶,為什麼這麼大的事情,都沒听到點風聲了。主子辦事真是越來越深了。這個國師府要開始熱鬧了!水幽回到了家,正好趕上吃晚膳。
「爹!娘!來多吃點這個補!嘿嘿!」
「水兒,今天又去哪兒混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舞太瀾不愧是做官的。
「嘿嘿,爹,人家哪有嘛!人家今天一直都乖乖的哦,不相信,你問洛煙他們嘛。」
「好了,相公,難得最近舞兒這麼乖,咱們也知足吧!」
「哼!」
「嘿嘿,爹!娘!听說你們在給我辦嫁妝?爹發俸祿了?」
問到了舞家夫婦的難處,二人都很是不好意思。
「娘,我給你們說說我的想法?」
「嗯!」
「爹!娘!我覺得吧,你們就別給我弄那個勞什子嫁妝了。你想啊,咱們準備的嫁妝對他們那樣的人來說,人家未必就能看得上。你們也知道我根本就不想嫁過去。他們高門大戶的,咱嫁進去日子肯定也不好過。都說國師有權有勢,以後女人肯定不少,我也不想去過過了初一盼三十的日子。他們我們惹不起,嫁過去也是做做樣子。你們應該知道,我過去肯定呆不長久的,如果能提前讓他們主動退婚就那更好。你們說是這個理不?」
看著態度堅決的女兒,藍蝶兒動容了,以前她也和舞太瀾的小妾過著明里爭,暗里斗的日子,深知其中的苦處。現在的日子雖然苦了點,但是相公能一心對她一個人好,她也就無所謂求了!
「相公!」
「你真不想嫁過去?」舞太瀾看著不似是撒謊的水幽。「算了,隨你怎麼著吧!」
原本準備了一大堆說詞的,沒想到這麼簡單就過去了。哦哦,就等著那邊來接人了。與其送銀子給他們,還不如省點給自己花不是?
回到了自己住的門口。水幽看了看屋頂,眼楮一亮,咦,原來門上橫著的還有四個字「縣衙之廳」。這個牌匾一看就是十幾年好遠的年代寫上去的吧,字都風化快看不清了。難怪進出了好幾回都沒發現。
以前養傷的時候沒注意,在外逃命的時候也沒感覺。這里的夜晚好無聊。既沒電視,也沒手機,更沒電腦,漫漫長夜,哪有那麼多瞌睡來睡。自己既不會喜歡書法,也不喜歡女紅啥的。看來以後得搞點娛樂了!
次日,水幽照舊穿了男妝,洛煙嗦了好久,也沒勸得住。小姐說男妝走路方便。小姐還是和以前一樣,脾氣倔得八條牛都拉不回來。
午時美食樓。
「舞公子,啊呸!」小二自個打了個耳光。「舞小姐,好久沒來,今兒個吃什麼?」整個縣城的人都知道是女子身份了,為嘛還和原來一樣,差點沒反映過來。
「小二,今兒個人咋這麼多?」
「是啊,舞小姐,雅間都沒位置了,你看你們……?」
「就在一樓大廳吧!今兒個,隨便上個幾菜就是了!」看著一張空桌,水幽和洛家姐妹過去落了座。
「洛煙,你和我來這的次數不少吧?」
「是的,小姐!」
「他們店以前敲了我不少的銀子吧?你說……」
「舞小姐,今天的飯菜掌櫃說銀子全免了!以感謝你這麼多年的惠顧!」正好小二端菜過來,打斷了水幽下面的話。
「那敢情好!」
「哎喲!舞兄!」門口一陣風飄來。涼快了不少。
「小姐,是安公子!」洛馨用手臂踫了踫水幽。
「你干嘛,今天又帶鞭子來了?」站起身,向外面看了看有跟班沒有!
跟說不上三句話就動鞭子的人,傷不起啊!這個月來,就過了那麼幾天好日子,她可不想還去床上躺幾天。
「嘿嘿,舞妹,你把我們騙得好慘!」
「是麼,好像我的背還在疼著呢!」站起身,柔了柔腰。
「再說,我騙你們什麼了,是騙了你們的人,還是你們的感情?」
「好了,好了,是我們錯了,大家都是好朋友,那麼計較干什麼!大不了今天我請客?」
「安公子,小姐今天由酒樓掌櫃的給請了!」
「這樣啊?那--這個給你!」從懷里揉了不少時間,模出張銀票,塞到水幽手里。
「兩百兩,鐵公雞也能舍得拔毛了?」連沒成親的女人都不讓人看一眼的,不是鐵公雞,那是什麼?鐵公雞中的戰斗雞?
哎喲,今天真是出門的好日子,吃飯不用掏銀子不說,還進帳兩百兩。水幽的嘴都笑得合不籠了,柳葉眉下的兩個眼珠子笑得是賊啦水亮。
如果今天再撿個大帥哥來調戲調戲就更不用說了!哇哦,好想高歌一曲!
「那多謝了!洛煙收著!」不要白不要,反正咱家缺銀子。
「好了好了,過去的就過去了,我也不是小家子的人不是!快坐下,今天我請你!小二,添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