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子夜蹙眉,「你同金公公說本王急著去一趟九王府找九皇兄,前幾日父皇出題考本王,此時還沒有任何的頭緒,正要去請教九皇兄呢!」
前幾日皇上確實給他出了題,是關于賑災一事,自古以來,天災**難免,朝廷自然也是派了不少的官員處理此事,不過真正到百姓手里的確實少之又少嗍。
此事前些時日他已經與花容千黎探討過,心中已有數,打算過兩日進宮回復。
「是!奴才這就去同金公公說,娘娘知道王爺這麼上進,心中自然高興,王爺是坐轎子過去還是馬車呢?奴才去給王爺安排!」
「免了,本王騎馬更快些!」說著,已經十萬火急地走了話。
看著花容子夜這麼匆忙離開,王管家這才笑了起來,王爺這些時日的表現大家有目共睹,平日里都把自己關在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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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地牢,陰暗潮濕的道路上,此時被火把照亮。
數名獄卒持著火把走在前頭帶路,花容千黎跟在中間,暗暗打量地牢的結構,走了一個多時辰的路了,只覺得沒有盡頭一般。
路過的上百間或者更多的牢房,分出的道路更是好幾個岔口,可謂工程之浩大!
若不是親自走過,他甚至不知他九王府的地牢牢房是這樣的鬼斧神工。
又獄卒帶路,又走了將近半個時辰看到獄卒停了下來。
其中有個獄卒恭敬地道,「王爺,到了!」
他的手指向左邊下方的牆壁,那邊堆了一堆的稻草,「王爺,小的們找到了這一處,把那些稻草掏出來完全是個洞口,洞口不大,但是足夠容得下一人出入。」
立即有獄卒上前將塞在洞里的稻草掏了出來,沒過一會一個大洞呈現在眼前,外頭的光線也照射了進來。
原來,李時光兩次在地牢內失蹤,都是從這里離開的!
第一次失蹤,怕是她偶然發現!
怪不得那一次之後,她動不動就威脅他有本事就再把她打入地牢,原來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卻不知當時一葉蓮離開地牢是否也是從這一處走的?
花容千黎看著那一處洞口,沉著聲音吩咐,「來人,將這一處洞口堵死了!另外再繼續找,凡是有通往外頭的出口全都給本王堵死!」
「是!」獄卒們立即點頭。
再從地牢內走出來時,外頭天色已暗。
而地牢入口處,花容子夜早已在那等候。
他早早來到王府,一問之下才知道花容千黎入了地牢,他便在此等候,這一等竟然等了近兩個時辰,午後一只等到天色完全黑了下來。
由此可知,花容千黎定然是進入了地牢深處,而他們進去這麼久,也說明了九王府的地牢到底有多大!
花容千黎看到等候在地牢入口處的花容子夜,在距離他三步之遙的地方停下了腳步,「怎麼來這里了?」
花容子夜看著神色淡漠的花容千黎,他道,「我听聞九嫂嫂不見了,九皇兄,九嫂嫂被你打入地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看來你在十二王府里也沒閑著,又派了錦泓來此查探?你就不擔心錦泓被當成刺客解決了?」
「我在與你談論九嫂嫂的事情呢!九皇兄……」
「行了!」花容千黎面色陰郁地打斷了他的話,「小十二,你九嫂嫂是本王的女人,還輪不到你來擔心她!天色已晚,你用過晚膳了嗎?如果還未用膳,與本王一起用膳吧!」
晚上雖然清淡,但是菜色很多,每一道都極為精致,廚子少了一個,競爭力明顯就又上來了,一個個卯足了勁將自己的拿手好菜備上。
花容千黎親自為花容子夜斟滿了酒,「好些時日,本王未曾與你一起好好用膳了,這些菜若是不喜歡吃,再換上一些。」
隨即似是想到什麼,他臉色又沉了下來。
花容子夜看著滿桌子的菜,每一道看著都很精致,但是與水連雲做的菜還是有區別的,特別是看到花容千黎突然沉下了臉,他自然知道花容千黎想到了什麼。
抿了一口桃花釀,花容子夜
tang才道,「九皇兄,我確實是派了錦泓來此調查九嫂嫂一事,也知道了近日來王府里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一日你將那一塊暖玉還我,我便感覺到王府里定然是發生事情了!只是……你真認為九嫂嫂會跟一個廚子有染嗎?好吧!那廚子確實長得幾分姿色,但是九嫂嫂是那樣的人嗎?」
正舉杯的花容千黎听到這話又將杯子放下,「今日你過來是來陪本王用膳的,何必提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我是不想將來九皇兄後悔了!或者……九皇兄現在就放棄九嫂嫂,由我去找,找到了她再與你無關如何?」
「花容子夜你夠了沒有!」
花容千黎冷眼看著他,最後起身,平穩了下情緒才道,「本王還有事情,你自己用膳吧!此時天色已晚,你用完膳就在王府里歇下,明早再回十二王府!還有……別妄想著那個女人!」
李時光,不論怎麼樣,都不會是他的!
「哪個女人呢?」
花容子夜抬眼直直地看著他,目光沉靜,「我把她寶貝著,你說過你會好好待她的,我便想著只要她能幸福,我放手又如何?我喜歡她,但也不過是想看著她幸福,如果你可以給你幸福,我可以放手!可是……九皇兄,你對她如此不信任,實在太令我失望了!你要記得……今日起,我不會再把時光讓給你了!是我九嫂嫂也好,是聖上賜婚也罷,那又如何?大不了……」
他不當這個十二王爺了!
只是他沒有說出口,如被泉水浸過的雙眸明亮而堅定。
這一刻,花容千黎反倒有些羨慕起他來,如果那一日他也能夠如花容子夜這般堅定地給她承諾,是否……
有些事情會變得不一樣?
可又怎麼改變呢?
她背叛了他!
「你餓昏頭了,好好用膳吧,別胡思亂想了!還有,這些話在本王面前說說就好,萬萬不得在別人面前提起,特別是……母妃!」
許久,花容千黎扔下這一句話,轉身離開。
夜色很濃,而他一身墨色長袍,與黑夜融為一體。
花容子夜看著那孤傲清冷的身影,心中還是感到了莫大的難過,從小,他鮮少與他這樣的,更是不曾這麼大聲說過話,可是在李時光的事情上,他已經很多次這樣了。
看著滿桌子的精致佳肴,花容子夜卻一點兒也沒有胃口,只覺得心中憤怒,愧疚,擔憂,復雜得很。
他自然也知道今晚這些話只能在他的面前說,若是讓他的父皇或是母妃知道,那麼他們要對付的第一個人便是李時光了!
特別是他母妃,他母妃可以允許他犯錯誤,但是不能允許那些讓他可能犯上錯誤的人存在!
其實……九皇兄還是擔心九嫂嫂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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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木劍!
李時光拿著這一把長劍的時候,感覺到自己像個斬妖除魔的道士。
不是道士才拿的桃木劍嗎?
可雲見玉當真給她找來了一把桃木劍。
有點沉,不似以往她在店里看過的那些木劍,劍身雕刻著精美的紋路,而且打磨得極為光滑,看著古樸,她倒是喜歡。
起碼她一個初學者用起來應當不會傷到自己吧!
可不知為何當她拿到這一把劍的時候,無端感到一股親切,手不自覺地輕輕撫過修長的劍身。
雲見玉見她把玩著劍身,笑問,「可還喜歡?這樣也不容易傷到。」
「再串幾個銅錢,那便是道士專用,專門拿來斬妖除魔!」
……雲見玉听她這麼說,忍不住笑了起來,「用來闢邪不錯,不過可沒見過這麼俊的小道士呢!」
李時光臉皮一厚,笑道,「那是!」
她拿著桃木劍揮了下,朝著雲見玉大吼一聲,「妖孽,哪里逃!」
雲見玉只是笑著,任她玩鬧,怎麼都覺得像個小孩子,他從未想過她有這麼一面。
李時光用力揮了幾下桃木劍,但也沒敢真往雲見玉身上招呼,揮了幾下,才問,「你什麼時候教我用劍
呢?」
「等晚些再涼快點,我教你一套簡單的劍法,你先練練看,我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一定很快就能上手的!」
「嗯!」李時光點頭,「那我先去練練易容術,晚點你教我。」
她走到窗邊朝著客棧的後院望去,又道,「那邊有塊空地,就在那里練習好了,位置若小了怕要施展不開。」
雲見玉點頭,見她學東西都很認真,心中倒是輕松許多。
空曠的後院,雲見玉拿著桃木劍將一套劍法舞得行雲流水,一招一式,都給她講解得很清楚,李時光安靜地在一旁看著,有些手癢地看著他手中的桃花劍。
一套劍法完畢,雲見玉走到她的身邊,將桃花劍交給她。
「劍的基本招式有︰劈、斬、截、撩、挑、鉤、刺、穿、抹、掃、點、崩、掛、雲。你要注意手腕的靈活運用,剛才我舞的劍法,你來試試,我在旁邊看著。」
李時光接過桃木劍,先是閉上了雙眼將剛才他所有的動作都回憶了一遍,發現竟然極為清晰,就如再次親眼目睹一般。
她輕吐納了口氣,目光清涼堅定,「第一式,平步青雲!」
縴細嬌柔的身姿對著剛才雲見玉舞過的動作開始練習起來,雲見玉見她竟然記得,而且第一式學得也算有模有樣,只是沒有了內力,加上她本是嬌柔女子的緣故,所以力度少了許多。
不過,他還是感到很開心。
就算她都忘記了,可是對于易容術,對于劍法,還是能很快地接受。
見她第一式練習完,雲見玉開口,「第二式,一葉扁舟!」
李時光很快地按著雲見玉教她的開始練習起第二式。
劍法總共十式,對于一個初學者來說有些長,可是李時光卻也算是滴水不漏地將一整套劍法練完,期間並沒有停下來。
一套劍法練習完,李時光都有些不可置信自己竟然在只看了一遍的情況下就能全部記下,就是廣播體操,一節一節地教她,也要花上幾天的時間。
可是這一套劍法,她似乎……
似乎很熟悉,每一個動作做完之後,對于下一個動作,她可謂是了若指掌,似乎曾經學過,並且熟悉得很。
「我竟然……全部都記下來了!」李時光道。
雲見玉給她一記欣賞的目光,「我就知道你能行!確實很厲害,我只是在你面前舞了一遍劍法你就能全部記得下來,並且動作上並沒有什麼可挑剔的地方,你再多練習幾遍,就能完全熟悉下來。」
看到他贊賞的目光,李時光也覺得高興,看來這一具身子的腦袋挺好用的,最起碼記憶力極好。
見她將劍法練習了一遍,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水,雲見玉抬手用袖子輕輕地將她額頭上的汗水擦拭去,才道,「你繼續練習,我去趟廚房做你喜歡吃的菜。若是累了就先回房間!」
李時光點頭,露出明媚的笑意,「辛苦你了!」
這些時日在外逃亡,雲見玉還是堅持著有時間有條件就親自燒菜,所以離開九王府的這幾日,她並未受苦,甚至更為自由。
雲見玉也露出笑意,「好好練,可不能偷懶,練熟了我再教你其它的劍法。」
說完,他轉身離開,一身青衫,翩然飄逸。
李時光看著手中的桃花劍繼續練習著,樹下陰影,她持木劍,身姿輕盈,劍法也逐漸嫻熟起來。
客棧三樓的窗子,有一雙清麗嫵媚的眼正朝著樓下的身姿望去,幾分打量。
一道水藍色的身影從眼前翩然飄過,那一陣風刮起,刮落了不少的樹葉,頓時落葉紛紛。
足尖一點,李時光只覺得手里的木劍沉了幾分,仔細一看,把他嚇了一跳,一名水藍色錦衣華服的男子正翩然落在她的木劍上,而她不過感覺到木劍重了幾分罷了。
只是當她看到對方那一張臉之後,立即嚇得臉色一白,她驚叫了一聲,丟開了手中的桃花劍,那水藍色衣袍的男子翩然落在了地上。
廣袖翻飛,紛紛落葉。
男子回頭朝她露出笑意,「小兄弟的記憶力可真好,剛才那人不過就是給你說上一遍,你倒是記得清楚!」
「這位兄台……」
李時光听得他一聲小兄弟,這才想到自己還戴著人皮面具,加上一身男裝,活月兌月兌就是一個少年的模樣,也難怪花容拂曉會認不出她來!
來人,確實是花容拂曉,七王爺!
花容拂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李時光的腦袋差點被他嚇得打結,不過想到他沒認出自己,心下有些輕松。
「這位兄台剛剛施展的那是輕功嗎?我只覺得有一道藍色的影子閃過,眼楮一花,你竟然站在我的木劍上,實在是太厲害了!」
這麼行雲流水的動作,她什麼時候才能學會?
花容拂曉見她說著神奇,忍不住一笑,「就你剛才學劍法的架勢,若是想學,只怕也不過多長時間!只是……小兄弟這聲音听起來,我怎麼就覺得……有些耳熟?」
剛剛他說這位兄台……
無端的,他想起了那張美麗而倔強的小臉。
李時光立即捂上了嘴,她的聲音……
她的聲音自然沒更改多少,關于變聲水連雲還未教她,因為是男裝的緣故,所以每每說話她都故意讓自己的聲音低沉一些,但是本質上同她原本的嗓音還是可以听得出來的!
隨即,李時光松開了手,彎腰將落在地上的桃花劍拾起才道,「很多人都說我的聲音似乎在哪兒听過,可能比較大眾化吧!」
「或許吧!」花容拂曉點頭,他道,「我瞧著與小兄弟有些投緣,不如我做東請你喝酒,如何?」
喝酒,喝了酒她的身份可就曝光了!
李時光搖頭,「多謝兄台!不過我兄長一會兒可要找我的!我在這里練習,若是讓他知道我這麼簡單的劍法都學不好,那只怕是要生氣的,不如……改日吧!」
花容拂曉卻依舊堅持,「那有什麼的,一會也喊上你兄長!我名為拂曉,不知小兄弟怎麼稱呼?」
「我……我叫時光!」
他一定沒有听過李時光這個名字吧!
「時光!好名字!你兄長去哪兒了?不如我們去把他喊出來吧,人生難得相遇,本王瞧你們也覺得親切,有意結識,還希望小兄弟賞這個臉!」
花容拂曉笑看著她,將她眼里的慌張也望進了眼里,慌張……慌張什麼呢?
李時光松了口氣,看來他並沒有听過李時光的名字,唯一知道她名字的也就花容千黎,花容千黎為了自己的面子肯定不會主動去說他娶了個冒牌貨!
「這……我兄長去廚房了,平日里他喜歡下廚,這不都出門在外了,還挑著外頭的食物不好吃,這才入了廚房,想自己燒幾道菜出來!不如改日吧!這些時日我都住在客棧里,不知兄台住在哪兒?」
這里都能看到花容拂曉,那什麼時候會踫上花容千黎也說不定,今天一定要再天黑之前離開這里。
否則被抓回王府,雲見玉性命難保,她李時光就是不死那也得月兌一層皮!
一想到花容千黎的殘酷,她就打了個寒戰。
花容拂曉的立場卻是堅定不移的,「原來你兄長還懂得燒菜,我在這客棧里頭也吃膩了,不如嘗嘗你兄長的手藝如何?」
這……
沒看到她很為難嗎?
沒看到她很不歡迎嗎?
這家伙臉皮厚到都想來蹭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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