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光瞪大了雙眼,那一雙染上嫵媚的眸子此時危險地眯起,沒想到花容拂曉竟然會有這樣的心思,她惡狠狠地開口,「花容拂曉,如果你敢這麼做的話,那麼……我也敢毀約,你信不信?」
她說到做到!
既然對方想毀,她會先他一步!
听她這麼說,花容拂曉呵呵地笑了起來,眉眼彎起,染滿風情,看著發怒的李時光,等到自己笑得差不多了,才道,「你的唇型不夠好看,你覺得本王會有這樣的興趣親你嗎?不過是逗你玩罷了!李時光,回去之後常照鏡子,本王都不知曉你的自信是從哪兒來的!」
原來,這就是個正宗毒舌啊!
李時光也不再生氣,淡淡一笑,「本姑娘蒲柳之姿,自然是入不了七王爺的眼了,這樣我也就安心了!也希望七王爺別再口頭上佔我的便宜,否則哪一日我太過自信了那就不好了!好啦,吃得差不多了,本姑娘該要下樓走走了!」
李時光率先下了樓,朝著掌櫃的地方走去楮。
「掌櫃的,這里的小吃賣得好的都給我拿上一些吧!」
「行!小姑娘等著!」
掌櫃的立即眉開眼笑吩咐店里的小二去取,此時花容拂曉也下了樓,將一袋子銀子遞給了李時光,李時光付了錢,伸手接過掌櫃的遞來的好幾包小吃,聞著油紙包著的食物立即眉開眼笑。
兩人出了茶樓,李時光眼尖看到了一家木制品,里面似乎都是一些木頭雕刻,便推了推花容拂曉的手臂。
「你給我買一把木劍吧!」
「買木劍做什麼?」
「練習劍法啊!雲見玉教了我幾套劍法,雖然練起來得心應手的,不過應戰能力太差了,你有時間就陪我打吧,不過可要輕些,我剛剛學的!」
別出手太重,一棍子將她打死了!
「陪打用木劍你能進步嗎?」
花容拂曉反問,又道,「晚些本王與你切磋一頓,你盡量使用任何的招數攻擊本王,但你也要記得本王在防備你的時候也會出手攻擊你,所以你不止要守還要攻,明白嗎?」
李時光點頭,不過好似有些難度啊!
花容拂曉淡淡一笑,他道,「雲見玉便是李時玉吧!易容術雖然不錯,不過難逃本王的雙目,李時光,你以為你們那些伎倆可以瞞住本王嗎?當初九皇弟抬著冒牌九王妃的尸體到了尉遲將軍府,那個長相據說與你有幾分相似的女人也就是個替身罷了!你才是那冒牌九王妃,後來又被白如玉收為義妹,而你也是與李時玉為兄弟的李時光!」
從頭到尾,他清清楚楚!
這麼混亂的關系他竟然這麼清楚!
李時光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確實很聰明,不過若是她不肯承認呢?
「我不曉得你在說什麼呢!什麼冒牌九王妃?」
「在本王面前,拆穿身份,也沒什麼,本王自然不會對付你,這事情本王若是廣而告之也得不到什麼好處,頂多就是九皇弟也犯了欺君之罪!」
李時光斂起了笑容,從油紙里取出一塊糕點迅速地塞入了那一張喋喋不休的口中。
世界就在這一刻,徹底安靜下來。
花容拂曉從嘴里吐出那一塊糕點,陰鷙地盯著李時光看。
「李時光,別太過分了,別以為本王不敢揍你!」
還沒有一個女人膽敢這麼對付他!
「逛街就逛街,唧唧歪歪的說些我听不懂的事情,你說你是不是嘴巴太閑著了?」
李時光翻問,那一雙明亮嫵媚的雙眸,沒有絲毫的懼怕,甚至有些得逞的小得意。
花容拂曉優雅地擦拭著唇邊的糕屑,緩緩道,「此時太子一派如日中天,本來與他可抗衡的便是迎娶了尉遲念的九皇弟,如果本王向皇上請旨,將白家莊白小公子的義妹許配給本王,你覺得如何呢?」
「蒲柳之姿,配不上你,七王爺就死了這一條心吧!」
這一點其實她並非那麼擔心,白如玉不會同意的,就連聖旨都很難下來,因為只要有花容千黎這個阻攔在,她就不擔心!
而花容千黎不會同意的!
否則,花容千
tang黎那就要喊她一聲七皇嫂了!
以花容千黎的性子,他怎麼可能同意呢?
「你倒是有那麼點兒的自知之明了!」
又走了些路,一名官兵打扮的男子朝著花容拂曉走來,先是行了禮,而後稟報事情。
李時光知道花容拂曉來商州縣是為了查案一事,也沒什麼興趣湊上去听,便無聊地在樹下等候,眼看他們不會那麼快談完,李時光心中一樂,從地上找到一塊又尖銳菱角的石頭。
她在身後的那棵大樹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並且做了一個朝著她居住的那一間宅院的箭頭。
最後一筆畫完,身後幽幽傳來一聲,「李時光,其實你並不需要這麼做的,因為出了那一處宅院,九皇弟就能知道你的蹤跡!也就是說,本王今日帶你出來就不怕他花容千黎找到!」
她的手一頓,石頭掉到了地上差點就砸在她的腳背上。
李時光回頭尷尬一笑,還有比她更悲催的嗎?被抓了個現成!
怎麼那麼快就談完話了?
「把石頭撿起來!」他輕聲道,竟然還飽含著溫柔,听得李時光心中一顫。
李時光蹲下了身子將石頭拾起,遞給了花容拂曉,然後看著他掛著淺笑拿著石頭用尖銳的那一面在李時光三個子上面添寫上「花容拂曉」。
只覺得這樣還不夠,想了想又在兩個名字的下面用力劃上這麼幾個字︰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他的字遒勁有力,縱然是用石頭劃上去的,依舊可以看出那麼幾分書法家的味道。
但此時李時光捂著雙眼,畫面太美,她不敢看!
寫完之後,花容拂曉似乎很滿意地樣子,他將石頭往地上一扔,看著捂著雙眼的李時光,「想跟本王玩,李時光,你覺得你玩的過嗎?」
他笑了起來,一副很開懷的樣子。
李時光將手從臉上移開,看著一臉春光璀璨的花容拂曉又去看那刻了字的大樹,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你字寫得不錯!」
「你的字也不錯,就是……還稚氣了些!沒關系,本王可以拉下自己的身份教你寫字,你想學什麼,本王就親自教你什麼!」
沒辦法溝通了,這人臉皮太厚,而她太薄。
「還是把這些字擦掉吧!記號什麼的,我都不做了。」
如果知道會是這樣,她不會想要做這樣的記號,讓花容千黎看到,她還真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本王倒是覺得不錯,就當個紀念吧。走吧,本王還有些事情就不能陪你繼續逛了,登天我們動身回七王府,在七王府里你倒是可以安心,下人雖然不至于如你所說的像十二王府的下人一副白痴樣見人就笑,但一個個都規規矩矩的,只要你好好伺候本王,不會有任何人為難你的!」
這個任何人,自然也包括了他。
李時光看著粗大的樹干上那些字跡,有些欲哭無淚。
什麼時候,她一定要再來這里,消滅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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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兩人回去之後,已經是夕陽西下了!
李時光想到自己中午辛辛苦苦燒的飯菜兩人沒吃上多少,便沒打算入廚房,而是吩咐了侍衛秦冷燒菜,自己抱著那一堆小吃在院子里吃了起來。
除了那一堆在茶樓里買的小吃,還有回來在路上買的燒雞、包子等。
一大堆擺放在眼前,她干脆將那一只燒雞用手抓著啃,心中暗嘆,花容拂曉倒是沒怎麼虐待她,她想吃什麼,就買什麼,掏錢的時候倒是沒有猶豫過。
啃了幾口可口的燒雞之後就覺得有些渴了,看到立于大門邊的那兩名侍衛,便吩咐道,「去給本姑娘端杯茶水過來!」
這些時日守在這里的侍衛也知道李時光的身份地位不低,一個個都不敢得罪了她,此時听得她的吩咐,自然是立即去給她泡了壺茶水。
茶水有些燙口,李時光吹了又吹,這才緩緩地喝上一口,這才舒服地長嘆了口氣,接著繼續啃著手里的燒雞。
還是古代人會享受,燒雞的味道又酥又香,調味也調味得極合她的胃
口。
而當花容拂曉忙碌完手里的事情,從房間內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坐在院子里對著燒雞一頓啃的李時光,真是一點兒形象也沒有了!
不過倒是會享受,他這個主子忙碌得半死,而她倒是在這里吃得很是暢快,甚至連一杯茶水都沒有給他送去。
朝著李時光走去,看著她手里的燒雞,倒是還有完好的部分,便道,「給本王留一些,別全都塞到你口中了!」
李時光突然明媚一笑,將剩余的那一邊直接用嘴啃了一遍,而後才道,「這樣你還願意吃嗎?」燒雞並不大只,別來跟她搶行麼?
果然下一秒,花容拂曉一張臉就沉了下來,他真沒見過這副德行的女人,若是換成別的女人,那可是直接眼巴巴地將完好的燒雞奉上。
李時光道,「在路上的時候就問過你了,你若是想吃的話就買兩只,是你自己不肯,現在又是要吃,豈不是要搶我的?」
說著,將桌子上大部分的小吃推了過去,「想吃就吃這里的吧!」
花容拂曉站在那里沒有動,只看著李時光安靜地啃著燒雞,良久,他輕嘆了口氣,「去燒菜吧,本王今晚還想喝點魚湯。」
這個丫鬟,當得真沒個丫鬟的樣子!
看到他最為基本的行禮都沒有,成日里對著他大呼小叫的,還直呼他的名諱,讓她做件事情就跟會要了她的小命一樣,跟她要一點燒雞吃,竟然全都啃上了,涂滿了她的口水。
無奈,又有點兒新鮮。
「已經讓秦冷做飯去了,沒看到煙囪海冒著煙麼?」
李時光舉起油膩的手朝著上面指去,果然濃煙滾滾。
花容拂曉笑了,「你這是當主子的命啊,有點兒像當丫鬟嗎?」
李時光立即點頭,「我也覺得我適合當主子,當個丫鬟什麼的,還真有些難了!」
見她沒有分毫的悔改之意,花容拂曉抬腳輕踹了下她的小腿。
「去,去準備晚膳,若是其他的菜不想燒,炖一鍋魚湯也可以!」
「可是今天晚上喝粥啊,我都讓秦冷熬粥了,炖那一鍋魚湯很奇怪好不好,再說了,中午我那麼辛苦地燒了飯菜,你卻不捧場,我懶得再做!」
說完輕哼了聲,繼續啃著手里的燒雞。
「喝粥……本王不喜歡喝粥,快去炖魚湯。」
「我喜歡喝粥啊!你看我再吃飯這腰都要粗了,為了我的腰著想,往後還是喝粥吧!」
「一個大口啃著燒雞的女人囔著怕腰粗,你以為本王信嗎?」
「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懂嗎?」她瞪大了雙眼,萌萌地問他。
「……」這是什麼歪理!
花容拂曉又去踢她的小腿,「快去炖魚湯,本王管你胖著還是瘦的,若是不肯去炖魚湯那也可以,你的丫鬟生涯再加上一天!」
「你欺人太甚!」
她真想將手里啃了一半的燒雞砸在他的臉上,最後起身,而後又頓下了腳步,「沒有魚了,怎麼炖魚湯啊!」
「來人,去買魚!」
「是!」
離他們最近的侍衛立即應了聲轉身出了宅院。
「哼!」
花容拂曉輕哼了一聲,想與他斗,她還女敕著!
「幼稚!」李時光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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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前,南胭脂回到了客棧,敲響了花容千黎房間的門。
「王爺,是屬下。」
「進來吧!」
正躺著休養的花容千黎淡淡地應了一聲。
南胭脂推門而入,看到躺在床榻上依舊臉色蒼白的花容千黎先是行了禮才道,「王爺,屬下今日帶了人在朝南偏僻些的村落里的一棵大樹下,看到了李姑娘與七王爺留下的字跡,還編寫了記號,那些字跡是李姑娘與七王爺的。屬下已經讓暗衛按著記號去尋找了,只是……」
想起
下面那兩句,南胭脂不知該怎麼說。
「只是什麼?」
「或許王爺應當自己去看看!」
那分明是……挑釁啊!
「你帶本王過去!」花容千黎點頭,知道有李時光的消息那就好了!
幾日不見,不知她可有受了什麼委屈。
這些時日,她生活得可還好?
跟在花容拂曉的身邊倒是不安心她一日三餐沒著落,就擔心李時光白白叫他給佔去了便宜。
花容拂曉的心思……他能不曉得嗎?
「是!」
南胭脂笑著點頭,少了剛才的猶豫。
等到他們一路快馬加鞭趕到那一棵大樹的地方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明月依舊皎皎,讓這黑夜看起來不是那麼地黑暗。
南胭脂所指的那是一棵參天的皂角樹,枝葉繁茂,樹干粗大,遠遠望去,極為顯眼,也算是這一條街道上一處惹眼的標記了。
此時,一群人下了馬,南胭脂提著燈籠,指著那一棵皂角樹。
「王爺,便是那里了,上面用石頭刻了字,字跡是剛刻上去不久,樹汁還未干透呢,樹下還有一塊用來刻寫的石頭。」
花容拂曉接過她手里的燈籠走了過去,燈籠往粗大的樹干一照,果然看到了上面的字跡,而且字跡還不少呢!
最上面的是花容拂曉的名字,接下來是李時光的名字,而她的名字下朝著右邊畫了個箭頭。
最後他的目光死死地盯在了最為下面的那兩句話︰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誰允許的?
花容千黎看著他們兩人的字跡,眼里一片冰冷,而身邊的南胭脂也感覺到了,微微地垂下了腦袋。
花容千黎看了許久,最後做出了決定,他從袖子內拿出匕首,將第一排的字全部刮掉,臉同樹皮也刮去了一塊,最後在上面用匕首用力地刻上了他的名字。
誰允許李時光與花容拂曉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了?
看著上面自己的名字與李時光的名字貼得那般近,花容千黎這才有些痛快了!
他的女人,誰都搶奪不走!
南胭脂再抬頭的時候看到樹干上的字跡,一抹笑意逐漸浮了上來,眼里是驚艷的。
「王爺,他們一定就在這附近!就在這等一會兒吧,也許暗衛很快就能找到他們!」南胭脂道。
花容千黎點頭,其實從這些字跡不難看出,花容拂曉會在這里刻寫上名字,便是不擔心他們會找上。
花容拂曉抬手輕輕地撫過李時光的名字,縱然是用石頭刻上的,可那一筆一劃還是那麼好看,那字跡如她的性子一般,充滿了倔強。
果然沒等上一會兒,從屋頂上跳躍而下一名黑衣打扮的暗衛,看到一身黑袍身影頎長的花容千黎,立即就行了禮。
「屬下拜見王爺,屬下等人已經探到了李姑娘的下落,此時正與七王爺一起居住在一處隱蔽的宅院內。屬下等人並沒有打草驚蛇,遠遠地將那宅院給包圍了起來。」
花容千黎點頭,「帶路!」
李時光,數日不見,你可曾想起本王?
他都要想瘋了,一邊擔憂,一邊思念。
他從不曾知道自己會這般地想念一個女人,想著她的一顰一笑。
幸好,這些折磨終要成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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