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絲難忘 第十五章 春江花月夜

作者 ︰ 淡紅塵

三公子在上次听了無憂一曲後直至三日後才來蘭軒。

明月初上,月無垠才處理完政務與他們想邀來到蘭軒,由于三公子常來,蘭軒內的人早就認識他們,。他們剛到蘭軒門口就有婢女引領他們直接上出塵居,同時也有婢女去了通知蘭姑娘,出塵居里的客人一般都是由她親自招待,而大家也都尊稱她一聲‘蘭姑娘’。

蘭軒是晝夜都會營業的,一般在夜晚子時也會打洋,從不留人住宿,以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長相思內寄相思。

又是長相思內,同樣風華正茂的三公子,此次他們一來要求的還是無憂獻藝。如同上次一樣無憂應邀前來,不同的是同無憂一起來的少了上次也帶了紗巾的婢女,多了一個沒有戴面紗,樣貌平凡的清秀女子。

這次無憂沒有與任何人打招呼便徑直走到他們面前福了福身,然後就直接坐在古箏前,一曲《春江花月夜》從指間流蕩出來,紅唇親啟︰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灩灩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縴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台。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花搖情滿江樹。

一曲終了。

猶如上次一樣,無憂打算行完禮就直接離開。無憂還沒站好就听到月無垠開口說道「無憂小姐留下和我們一起飲酒吧。」

無憂看了看沁蘭,見她沒有什麼動作,自己又想到與三公子交好將會對她們大有幫助,想了會兒便頷頷首,坐在了他們的對面,沁蘭也帶著沁竹和另個丫鬟輕聲退下了,只留下了雅居內專門伺候的一個丫鬟為他們倒酒,斟茶。無憂以不勝酒力為借口要求,不願飲酒,誰知上官玉就從雅居內找出一副他從前放在這里的白玉茶器和珍貴的雲霧茶葉,一場酒會也因此變成了茶會。

上官玉竟然親自泡茶,無憂傻了,這是多大的殊榮啊,無憂一直不曾開口說話,靜靜地看著大名鼎鼎的玉公子完成了一步步泡茶的步驟。室內一片寂靜,讓無憂感到十分緊張,手心在已有層層薄汗,但表面依舊是不動聲色保持著優雅孱弱的形象。

一直不曾和無憂交談的雲公子突然看著她,說道「听說無憂小姐才藝出重,不知你覺得出塵居士的畫作如何?」一邊說著,他起身走向了室內掛畫作的地方。

「雲公子妙贊了,無憂只對歌舞較為著迷,對于書畫並不太懂。」雲公子轉過身對無憂笑了笑,表示不介意。

無憂說的是實話,無憂對于彈琴跳舞可謂是爐火純青,可再詩畫方面確實是很勉強,還不如普通的教書先生,這也是由她作歌舞伎的原因。而沁蘭偏偏詩畫方面極好,可對于歌舞卻是一竅不通。世上完美的人是極少的,可以就是有的,忘憂在琴棋書畫和歌舞方面都是極好的,不過忘憂所用的時間及努力也是極多的,不足的是沒有武功能保護自己,這也正好讓沁竹彌補了這一不足。

「無憂小姐不用介懷,璞初他每次來這都只會看出塵居士的畫作,你不知道,出塵居士的畫作可是唯一能被他贊美的,正所謂知己難遇,想必無憂小姐能夠明白。」玉公子泡完茶就見到無憂尷尬的一面,立刻出聲化解局面。

「我明白。」接過玉公子遞給的茶,掀起紗巾的一角,品了一口就將杯子放下了。

「這麼說,想必雲公子的畫工必是可與出塵居士並駕齊驅了。」無憂端著一杯茶走到雲公子面前,將茶遞給了他。

「說起來,我們好像從沒見璞初畫過畫啊。」月無垠看向上官玉以示詢問。

「恩,確實。」上官玉不動聲色的符合著。

「我不會。」雲璞初好像沒事人似的走回位子上,不顧其他人被他的話嚇到了。」茶不錯。」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雲公子就進行了話題跳躍,又嚇了大家一次。

厲害,別看人家平時不太說話,一說起來雷到人啊。

接下來的局面在和諧的氣氛下也讓無憂整個人都放松下來,開始能和他們像朋友一樣交談。

時間飛逝,無憂在里面已經呆了一個時辰了,沁蘭跟無憂說過,三公子每次都要在後面一段時間是不要有其他人在的。無憂見自己呆的過久了,不想再打擾他們,便向他們說明離意,他們沒有留人直接讓她離開了。

無憂得到同意,便起身向大家福了福身就轉身離開了,在她轉身的那一刻一條絲巾不小心從她身上掉了下來,無憂沒有注意到,同樣的三公子也沒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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