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絲難忘 第二十三章 蘭軒赴宴

作者 ︰ 淡紅塵

突然大廳中飄蕩著一縷清香,似蓮香,又似梅香,清新淡雅,令人心神大震。尋香而望,八個婢女在沁蘭的帶領下分別向他們行禮端上這特別的茶。

梅香撲鼻,眾人揭杯而飲,一縷仙樂隨之而來,琴聲陣陣,猶如清晨朝陽初生,撥開雲霧,帶有對人世間無盡的向往,如新生兒般純潔。

眾人看向舞台,只見原本環繞著舞台的白色紗簾被幾個婢女往兩邊扯去,舞台中央跪坐著一名肌膚勝雪的女子,身著粉色紗裙,身前放著一把鳳尾琴,十指縴縴,皓皖凝霜雪,起坐彈鳴琴,正是那一曲弦樂鳴天下的無憂姑娘。

忽而音色驟起,似乎是風華正茂的時候,轟轟烈烈,瀟瀟灑灑,奏出最為歡快的歌聲。

突然音色低沉下來,似乎遇到了不幸,大雁分飛,總是離別情。

逐步進入平緩,似乎無所顧忌,盡是悲涼,讓人感到無盡滄桑。

一曲終了。

起伏跌宕,縱然只有一人彈琴,並無舞蹈相伴,卻也足以動人心魄。」好。」月無痕鼓著掌贊道。眾人回過神來紛紛附和。

無憂向眾人行了一禮,不卑不伉的開口道「各位妙贊了,我的琴技不足為奇,全是我姐姐教的,不及我姐姐的一半。」

「哦,是嗎。」月無痕漫不經心的瞥了雲璞初和上官玉一眼,而兩人卻依舊心不在焉的微笑著。

小人,偽君子。月無痕心中誹議道。

沁蘭見無人說話,就走前到舞台中央簡紹道「下面是我們蘭軒請到的第九位客人-忘憂姑娘,為諸位獻上的一曲獨創樂曲,忘憂姑娘說了若誰能猜出此曲的名字便願意回答此人三個問題,請各位拭目以待忘憂姑娘的表演。」

沁蘭不等其他人的作答就徑直離開,把舞台留給了忘憂,她相信小姐自己能處理好的。

而舞台下的人則是各有不同看法,有人好奇比無憂還好的琴技是怎樣,也有人對無憂和沁蘭的目的費勁思量,不管怎樣都只有靜觀其變。

舞台中央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圈舞娘,圍在中間形成一個蓮花似的包圍圈,突然水袖一甩,眾人向四周散去,露出中間身著白色紗裙的,和無憂一樣蒙著白色紗巾的女子,同樣的一把鳳尾琴,卻給人不一樣的感覺,她的眼神平淡冷清,無波無瀾,不像無憂的雖看起來端莊疏離,卻掩不住那眼中的靈動之氣,而忘憂則是真正地空谷幽蘭。

縴指調琴,音色純正,雖才剛開始,卻讓人立刻便知道定是人間仙樂,眾人不禁仔細聆听起來。

琴聲漸入佳境,卻听到啪的一聲響琴聲驟停,眾人循聲望去。

是上官大人,原本在他手中的茶杯現在躺在地上支離破碎,而他卻枉若未聞,驀地站起來用有線顫抖的手指著忘憂「你是誰,你怎麼會知道這首曲子的?」

上官澈不顧眾人詫異的眼神走到舞台前伸出顫抖的手伸向忘憂的耳廓,將忘憂的紗巾扯了下來,忘憂的面孔顯露在人前,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氣,好一個絕色美人,竟可和天下第一美人雲若依平分秋色,只是雲若依是秋水伊人,溫柔端莊,而忘憂卻是空谷幽蘭,冷清疏離。

可令眾人沒想到的是上官澈竟然用手撫上了忘憂的臉,口中喃喃道「蘭兒。蘭兒。」而忘憂竟然也不反抗,就直直的看著他。

知道沁蘭走前去拉著上官澈說道「這是忘憂姑娘。」

听到沁蘭的話他才將手拿下來,可依舊盯著忘憂看著,而三公子則是不解的看著,而雲丞相夫婦早已呆在原地了。

像,太像了。和藍家三姐妹都有幾分相似。

上官夫人走到上官大人身畔,拉著上官澈的手,看著他說道」你看清楚,她不是她。」

听到有人如此說道,上官澈才從夢中走出。

是有幾分像蘭兒,當也只有三分像是,仔細一看,她始終不是她。

看來是自己太久沒見到她了,呵呵,看來此生都不會再見了,她怎麼會願意見到他呢,果然只是一個夢,一個不存在的夢。

「呵呵,是老夫唐突了。」上官澈在上官夫人的扶持下回到了位子上,縱然眾人多有疑惑卻也不好多說。

「不知大人可知此曲之名。」一直不成說話的忘憂突然出聲道,吐珠連連,清脆淡然,直視上官澈,似乎正在等著他的答案。

眾人沉默不語,似乎也在等著上官澈的回答。

上官澈抬頭看著忘憂的眼楮,和蘭兒一樣的倔強,非要知道不可,明知她們是不一樣的,甚至連容貌都不一樣,可看著這雙與蘭兒十分相似的眼楮不禁月兌口而出「離憂。」

只有蘭兒和我知道,這是我為她而作的曲子,我作詞她配曲。

離憂離憂,在曲中訴不盡的情意纏綿,世間只有快樂,忘卻憂愁。

最希望她離憂的是自己,可最終打破她美夢的也是自己,至少在她眼中是如此。

啪•••

又一聲陣響打破了一室寂靜,和剛剛一樣是茶杯落地的聲音,不同的是它是從而樓傳來的。

不愧都是大人物,僅是瞥了一眼二樓便恢復平靜,做回自己位置上去了。

可個人心中卻並不如表面的平淡。

想必是第十位客人了吧,如今已有九位在場,能在二樓靜觀其變的也只有第十位客人了,蘭軒的主人都還未介紹,自己也不好多言,還是老話,靜觀其變。

「呵呵,一曲還未完便已經被上官大人認出來了,上官大人不愧曾是三君子之一啊,果然博學。」沁蘭適時出來說道。

「如今是三公子的天下了,三君子早已不在了。」上官澈詫異地看著沁蘭,眼神不斷變得深邃。

自從當年藍丞相死後已經有十七年不曾有人提過‘三君子’了,如今的三公子都未必知道,而這沁蘭看起來也不過是十七八歲的樣子,她怎麼會知道,還是她有什麼目的。

雖有不解,但官場多年磨練已令自己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了。

而三公子也對‘三君子’這個身份,一點也不掩好奇的用眼神詢問在座的眾位長輩,可惜卻無人理他們。

這是大家心中的痛,根本無人會主動去揭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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