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絲難忘 一葉落知天下秋(五)

作者 ︰ 淡紅塵

選擇放棄,不是不愛,而是尊重你的選擇,最終才發現騙了天下卻偏痹了自己。

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的,回到葉府後,一切平靜如此,葉落還是順從自己的心,去葉知秋房里看看,第一時間便發現葉知秋偷偷離開了。

葉落在馬廄里隨便跳了一匹馬,揮鞭向城外追去。

如此動靜,終是將府中的人吵醒。

忘憂收回看向遠方的視線,對親竹說道︰「我們去看看」

沁蘭和無憂明白自己跟去只會拖累小姐,自覺地完成手中的事情。

葉府門口,雲璞初早已在等待忘憂,四匹白馬拉著一輛低調卻又顯華麗的馬車,伸手拉過忘憂,忘憂也已忘卻顧忌,跟著上了馬車,沁竹自覺地坐在車廂外看著無車走的馬夫。

車中華麗,行程快而舒適,可這些忘憂也已無時間關注,一心擔憂著葉氏兄妹,雖然相處不長,卻也是真心相待。

揚州郊外,葉知秋一身風流,回見擋來四處飛來的暗器,卻又見他一人獨斗。

也不奇怪,這便是葉落到達時所見情景,為哥哥擔心著,卻也無能為力,此時又恨自己為什麼不會武功。這是單方的持久戰,葉知秋武功再高,在此情況下也漸漸力不從心。突然一葉飛刀側面飛過,而也知秋正忙于應對眼前的飛刀,敏感都早已不如之前。

完全是身體本能,未經思考,葉落便跑上錢抱住葉知秋,這一抱恰好把葉知秋拉回揚州境內,突然飛刀聲止住,仿佛之前打斗都只是夢一場,但那葉落背後的飛刀,那滿身的鮮血,葉知秋懷里那奄奄一息的人兒已無不在告訴他,那時真的。

馬車再快,終究抵不了時差,當雲璞初和忘憂到達時,見到的便是這一幕,葉知秋懷抱著葉落坐在地下,那血染的沒人兒已然綻放那純真的笑,手輕輕撫過沒人的臉,入眼的卻盡是蒼涼。

就在此時,突然「哧」的一聲,又是一葉飛刀直指葉知秋,而沉浸在悲傷地葉知秋仿若未聞,忘憂感到眼前一道金光閃過從雲身旁將飛刀打落,一道金色牌子插在州界處,之後便听到人潮嘩嘩退散的聲音。

「哥,不要做傻事」葉落緩緩的張開了雙眼。

「不」葉知秋閉上沉痛的雙眼又不忍張開。

「哥,你想起來啦!」葉落肯定的說道,聲音確實虛弱無力。

「我從未忘記,只是她想我忘,我便只好裝作忘了」葉知秋無奈的看著葉落笑了,笑的沉痛。

「哥,不要離開揚州,,你既然記得,你就應該知道,這是若姐姐換來的,不要辜負她的心意。」葉落祈求般說道,聲音卻斷斷續續。

「沒有她,這換來的生命又有什麼意思呢!」葉知秋沉寂許久,有些激動。

「那為了我好嗎?我不能沒有哥哥,咳……」葉落突然一咳,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落兒,你會沒事的,我們回去……」葉知秋向界外看了一眼,咬牙說道,便抱著葉落向城內飛奔而去。

危機解除,葉落的生命結局已不能掌控,況且對于忘憂和雲璞初來說,也許兩人本是心性冷淡之人。

行人見四匹白馬拉著一輛普通卻又顯華麗的馬車在道路上慢慢的走著,卻無人駕駛。

此時忘憂正坐車廂一側,而雲璞初則臥側對面,而沁竹則冷著一張臉在位兩人斟茶,車廂內盡顯奢華,狐狸皮使得人生坐著舒服,書籍,茶水,點心,一樣不少,更有兩顆月明珠用以照明。

忘憂輕呡一口虞美人,一挑眉,示意雲璞初說出內幕。

雲璞初一手,笑著說道,「交換條件」。

忘憂皺了皺眉,抬頭說道︰「你要什麼」。

雲眼帶笑意,狡黠的開出條件︰「給我做一天丫鬟」。

忘憂還未作出反應,雲璞初顯接到沁竹的一記冷刀子。

這倒稀奇了,做丫鬟?

忘憂好奇的說道「為什麼」。

「美人素手添香,這可是人間一大美事」。雲璞初對著忘憂調笑道。

忘憂是歷經坎坷,卻一生富貴,未曾接觸過著大千世界,做丫鬟,也算是一種新體驗吧。

「說吧」。忘憂等著听故事。

「天下第一才女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的」雲璞初突然臉色變得沉重,看著手中的可茶,在回憶著當年,沒有多說,忘憂卻已明白。

一年之旅,看來不過是給雲若依最後的自由吧!誰也沒有想到會憑空出了差錯,插入一個葉知秋,一切都變了,那為何會容忍在葉知秋存在呢?

雲璞初似乎看出忘憂的疑惑,放下手中的茶,繼續說道,「太子妃,自是有足夠的家世,德才兼備之人方可勝任。確實,雲依為雲相之女自幼便小有才名能贏得天下第一才女的稱號必然是有能力之人。是爹做的皇家擔保,若依與皇家做出條件交換,就是葉知秋不離開揚州境內便會一世平安,而若依會如期嫁入皇家,輔佐太子,做一代賢後。」雲璞初不禁嘆了口氣。

賢後,一般是和君子無愛,只好做一位賢後。只是僅僅這些條件,皇家怎能如此容易放過,想必雲家勢力也做出了抉擇吧!只是雲璞初未說,忘憂也不多問。

不過短短時間,雲璞初和忘憂再見葉知秋時是在葉落閨房之中,葉落躺在床上,葉知秋在床頭坐著,放佛歷盡滄桑般,已過經年,老了許多。

日漸黃昏,五日已快過一日,葉知秋的抉擇無人能幫他做,雲璞初和忘憂都明白,不願打擾到他,徑直回到了沁香閣。

一日很長也很短,葉落已沉睡了一日一夜,如此漫長,令人擔憂不已,五日又過一日,只剩三日,歲月如此不留情,太短暫了,短暫到葉知秋仍未做出決定。

子夜,繁星皓月,站在窗前的葉知秋卻無心觀賞。

「哥……」虛弱的一聲驚醒了葉知秋。

「哥,你去吧!去找雲姐姐吧!」正打算扶起葉落的葉知秋手一頓。

「落兒,你……」葉知秋拿起床邊的藥碗,輕輕的送到葉落嘴邊。

「哥,為我做了那麼多,我也應該回報哥的」。葉落避開藥碗,偏頭說道。

「你是我妹妹,回報什麼」葉知秋皺了皺了皺眉頭。

「當然了,哥快去吧!我會乖乖喝藥的」葉落拖著葉知秋離去,可能是心早已飛去,葉知秋遵從自己的心,正打算起身離去,卻被葉落拉住了手。

「哥,再叫我一聲落落吧!小時候你都是這麼叫我的。」葉落用那雙期盼的大眼楮看著葉知秋。

「落落,對不起……」葉知秋起身離去,兩只手漸漸分離,葉知秋消失在視野之中,一襲白衣出現在葉落面前,輕聲問道︰「你決定好了嗎?」

葉落苦笑道︰「為了哥哥,畫地為牢我也甘之如飴」。

那夜,葉府靜悄悄的,誰不知道葉府兩位主人早已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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