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雨性好動,喜出,忘憂性喜靜,駐足,兩人終究不會在一起呆太久,不過才在一起一天,燕雨便又外出游玩去了,而忘憂卻又選擇留在院子里,不用多說,自然身為兄長的跟著三弟走了,東閣又之剩下忘憂,主僕和不請自來的雲公子了。
閣樓內漂浮著一股沁人的藥香,凝神靜氣,沁竹仍然冷著一張臉站在門口,而沁蘭則上好香茶,和幾碟小點心,便自動退到了沁竹身旁。只有無憂仍在擺弄棋盤,這棋盤還是雲公子一路帶過來的白雲棋盤,白字清涼,黑子暖人。
此時忘憂和雲璞初正對坐臨寂,忘憂素手縴縴執起茶盞內一顆青棗放入口中,而身旁的雲璞初卻很自然的用小刀青棗去核放入茶盞中,兩個人身份高貴做起這件事卻十分自然,似乎常有的事情。
「你倒鎮靜」忘憂指燕雨一事。
「是的」雲璞初當然明白,毫不隱瞞自己的心態。
「那麼看的開?」忘憂擺明有疑問,有時一顆青棗入口。
「燕雨瀟」雲璞初輕吐一個名字,手中功夫不停,忘憂拿棗的動作不禁一頓。
「難怪」忘憂拿起一顆棗,失笑道。
「你倒什麼都知道」忘憂看著窗外廣闊的天空,被人了解,被人了解,很是不舒服。
「因為和你有關的我都會去了解,別人那可不一定」雲璞初看出忘憂不高興,只好淡淡解釋道。
「不需要」忘憂又恢復那優雅的吃棗佳人。
「這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真心,雲璞初值說了前半句。
「狐狸」用長輩的托付壓人,忘憂也無話可說。
「我知道的可比你多」為哄佳人開心,雲璞初只好出賣了有些人。
「雨瀟嗎?」忘憂好奇心果然被調動,兩眼希冀。
「你要听嗎?」掀出誘餌,有人上鉤。
「快說」忘憂只好投降,對于雨瀟始終是不一樣的。
「二十年前,三君子與燕家三才女的故事,你應該听說過吧!你沒發現少了些什麼?」故事有一點點推動才好,小魚上鉤了。
「你是說蘭姨,雨瀟是蘭姨的女兒,可她的生父卻從未有過傳聞」忘憂不禁順著雲璞初的話思考。
「是嗎?難道你從沒猜過」雲璞初在一點點透露,卻不明說。
「是他?上官澈」忘憂在雲璞初的提醒下,想到蘭軒的那聲「蘭」和上官雅寧的異常。
「你很聰慧」給點夸獎,總是沒錯的,哄佳人開心真是不容易啊。
「那你可以說了吧!」忘憂不為所動,挑眉說道。
「三君子和三才女,才子佳人很容易便相互吸引,其中蘭姨和上官大人便是其中的一對,當時也曾被傳為佳話。可惜的是當年上官雅寧因夫家沒落,帶著身孕上京尋親,找到了那失散已久的弟弟,還了解到蘭姨是當年咳上官家家破人亡的仇人之女,並把此消息告訴了上官澈,而上官澈一邊面對的是家仇,一邊面對的是愛人,無法抉擇之時,同意了上官雅寧的做法,娶了上官雅寧,做了上官雲的父親,令蘭姨心死遠走,不過那上官澈也算得上是一君子,從未做過復仇之事,之事上官雅寧當年親眼見家人慘死之相,心魔已深,才有了利用上官澈的名義陷害藍丞相與林家一事,而那時上官澈明知事實無法挽回,只好獨自承擔一切罪責,幸好上官雅寧臨終前看清了,著燕雨瀟便是當年蘭姨走時身懷的一抹留念,想來當年蘭姨遠走的原因也有這部分吧。算來這燕雨瀟應是年長你兩歲,是你的表姐呢。」雲璞初說起這段故事時似乎也陷入了一種回憶,後面卻又恢復了討好的表情。
「仇人?」忘憂注意到兩個字,想來雨瀟目前還不知到生父。
「其實是一場誤會」雲璞初感慨的說道。
「誤會?」忘憂興趣更高了。
「當年燕家北方巨擘,上官家在南方也佔半壁江山,時間所有人都以為這商業上的對手水火不容,其實他們二人是真正的伯牙子期,知己一對,商業見解獨到,惺惺相惜,這兩人在當時掌握了恆月王朝的經濟命脈」雲璞初端起茶盞輕呡一口。
「恐怕這兩人身份不止如此吧!」忘憂說道。
「果然聰慧」雲璞初發自內心的贊道。
「一國經濟關系到一國的安穩,怎會輕易舍與外人,況且當今聖上是一位明君,自然是看的通透。其實這二人私下來往密切的原因之一便是因為這兩人皆是皇家的人」雲南璞初解釋道。
「密探?」忘憂問道。
「可以這麼說吧!」雲璞初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後來呢?」忘憂又拿起青棗,打算繼續听故事。
「上官家手聖上密令與燕家密謀設計引當時猖狂的海盜上門,後滅海盜時,有股海盜流竄,為解決後患,燕與上官楓書房密談,燕離開時,恰巧被在暗處玩耍的上官雅寧撞見,而就在當夜上官家滿門被滅,當時上官家那場火映紅了半邊天,誰也不知上官姐弟被眾人救走了,今後一個赴仕途,一個嫁為人婦。」雲璞初只能感慨一句世事無常。
「那為何說燕家是仇人呢?」忘憂仍不解。
「當時暴露的只有上官家,上官楓一己身為誘餌,而燕不答應,因此在書房發生爭吵,而這一幕正好被上官雅寧听見了,最重要的一步則是當夜帶頭的海盜身掛一塊標志為「燕」字的白玉佩,這只是上官楓與燕為取信海盜而送上的信物,誰也不知竟會被他帶在身上,而這一切連在一起,想必任人都會產生誤會」雲璞初微笑的看著忘憂,故事結束了。
「誰知道呢?」雲璞初繼續自己的去核大業。
一環扣一環,一計連一計,究竟是誰中了誰的圈套。
「是海盜太聰明了,還是上官楓聰明反被聰明誤,燕家標志玉佩豈是凡人可以拿到的東西。
究竟如何,對今人來說不只是一個故事罷了!
忘憂又拿起一顆青棗放入口中,雲璞初早已將青棗盡數去核,只剩忘憂茶盞中的幾顆。
「好吃嗎?」雲璞初看著忘憂問道。
「你可以自己嘗嘗」忘憂看了看自己茶盞,說道。
「作為回報,喂我一顆不過分吧」雲璞初要求到。
「忘憂想了想,這麼長個故事,一粒棗,不過分。便執起一顆青棗送到雲嘴錢,雲璞初張嘴一口咬住,在忘憂未反應前用舌頭舌忝了舌忝她那白女敕的縴指,一向淡然的忘憂也不禁紅了雙頰。
雲璞初見狀,大笑出來,使得忘憂由羞轉怒,接著便是雲璞初帶著笑臉被趕出了東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