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海燕吐無可吐,竟然吐出了血,好難受)
天地色變,金光大盛處,在與大地相距不足十丈的天際,一道似廣闊無邊的金色長幡,瞬間將整個東都蓋住,像是一個極為巧妙的天地夾層。
十三只黑色巨鬼,發出淒厲的巨吼,置身長幡之上,與石青魁的木系天將斗在一起,無相子的天賦到底要比石青魁差上一大截,若不是踏入魔道,只怕就算壽元耗盡,也不能通得天地玄應,再加上他初登玄應之路,比之成名已久的石青魁,又不可同日而語,所以,少時之後,無相子的黑色巨鬼便一個個險象環生。
這時,柳千問也抽出身來,須眉倒豎,怒不可遏,只見滿天的大柳葉玄天劍氣,在石青魁的掩護之下,似乎頃刻間便將那十三只巨鬼,化為齏粉。
「竟然是天王山的金色蔽天幡?為什麼會在這里?」
天空之上,仿佛更加遙遠的地方,一團黑渦,玄尊盯著柳千問手中的金色長幡,不禁失聲叫道,在一重天,無論他口中的無邊鬼蜮有多麼多麼厲害,但是到了八重天,在天王山面前,無邊鬼蜮或許永遠也抬不起頭來。
「天王山?你們到底要將我玄尊逼到什麼地步?」玄尊破口大罵道
若不是為了混沌孝靈,他也不會來到一重天凡間現世。
若不是天王山中途插手,他也不會在抓捕混沌孝靈的重要時刻失手。更不會被鬼王廢去了劫渡的修為,此刻。作為一個神虛修士,稱霸石國是綽綽有余。但是若回到八重天,只能是菜鳥中的菜鳥,連生存下去的勇氣也沒有。
「該死,幻月宗有金色蔽天幡,為什麼文仲這個老雜毛,事前沒有知會我?」玄尊喃喃自語道,良久,又推翻自己道︰「不對,或許連幻月宗的人都不知道此幡的來歷。從方才柳千問的用法上看,他只發揮了此幡的皮毛之力,幻月宗?難道他曾經竟與天王山有些淵源?」
「玄老,這金色蔽天幡,若真是來自八重天,那它竟是什麼級別的法寶?」王漢突然問道
玄尊正色道︰「蔽天幡共有九面,分別生于金、木、水、火、土、風、雷、陰、魔九靈,是天王山的鎮山之寶,是當之無愧的破級巔峰法寶。當年。八重天曾有過傳聞,說天王山丟失了一面蔽天幡,只是後來沒有得到任何證明,便不了了之了。今日一見,本尊才明白確有其事,丟失的竟是金色蔽天幡。」
「破級法寶?」王漢不可置信地叫道。只是轉念一想,王漢又道︰「玄老。若柳千問手中的長幡,真是破級巔峰法寶。那麼以他玄應期的修為,又如何能操縱?」
玄尊搖頭嘆道︰「恩,能問到這種問題,說明你小子已經有些長進了,但是這鏡緣一界中,卻有著一類極為詭異又逆天的法寶,那就是「無級別神器」。這類法寶,使用者修為深淺不論,只需懂得操縱法寶的咒語,便能輕松發揮法寶的威力,而柳千問手中的金色蔽天幡,便是個中極品中的極品。」
王漢聞言,不禁大駭道︰「無級別神器?是不是就是說沒有使用的門檻,若是我此刻手執一把神虛級的仙劍,豈不就能無敵于石國?」
玄尊點頭道︰「不錯,無級別神器的逆天威力,也正在于此,只是其稀有的程度,只怕比之大海撈針,更要難上幾分。」
「既如此,若柳千問能發揮蔽天幡的真正實力,難道玄老也不是他的對手?」王漢小心翼翼地問道
玄尊苦笑道︰「的確有些棘手了,此事必須及早確認,至于眼下,要及時通知魑魅,小心為上,那個無相子也是一個白痴,若不是我們正缺人手,本尊一定先將這種酒囊飯袋碎尸萬段。」
「那我們怎麼辦,根據今天我在校場的觀察,幻月宗張勇苦苦追逐的莫辰,定是當年太平鎮失蹤的蘇辰無疑,只是玄老沒有在他身上發現混沌孝靈的蹤影,又著實有些說不過去?」
玄尊沉吟片刻,道︰「現在想來,其實沒有什麼奇怪,那蘇辰小子能想到改變容貌,就一定能想到隱藏混沌孝靈,若是他一直懷揣著混沌孝靈這般招搖過市,只怕早已死了八回了。再者,即便混沌孝靈已經不再他的身上,他也必然知道其下落,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還是要將蘇辰小子握在手上。」
王漢提議道︰「以玄老的修為,不如直接暗中將蘇辰抓走?」
玄尊搖頭道︰「不可,你忘了當年在青陽湖的情景?那個將他從我們手中掠走的神秘人物,只怕依然在暗處冷冷注視著一切,此人不出現,亦或是本尊還沒有牽制此人的辦法,我們就不能輕舉妄動。」
「那我們怎麼辦?無相子那老雜毛暴漏了蹤跡之後,後續的論道大會,不知道還能不能如期舉行?」
這時,玄尊突然笑道︰「這個你可以放心,以石青魁的穩重與聰明,必會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主持東域論道,因為在他眼里,保住東域才是當務之急,石國處在仙緣大陸的西北邊陲,北部與西部連接著空間的虛無,南部有著九魔嶺這種天然的屏障,只有東域與敵國相連,倘若西域禍亂,石門還能以內亂處之,但是如果連東域也丟了,那就是內憂與外患並存,一旦處之不及,便會有亡國的危險,石青魁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只是,石青魁想憑自己的力量保住東域,只怕要比登天還難。」
說完。玄尊捋須大笑,一旁的王漢也是一臉得意。嘴角更是浮起嗜血的奸笑。
「好了,本尊會暗中操縱著西域的事宜。你只專心論道便是,至于那個蘇辰,本尊已有定計,還有幻月宗,本尊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拿下東域之後,幻月宗覆滅之期,也就不遠了。」
言罷,玄尊的眼中爆射出逼人的寒光。黑霧漸散,二人的身影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蒼穹之下,大將軍校場之上,溫潤而滿含生機的木屬性元氣,充斥其間,石青魁與柳千問兩位玄應修士同時出面,也算是暫時驅散了眾人心中的恐慌。
柳千問只感一切源于自己的失言,內心不免有些許的歉疚,所以。石青魁邀請他共保東域時,他很爽快地便答應了,羽靈宗邱天啟則是啟程返回宗門,意圖救師兄與宗門與危難之間。
另一方面。石青魁傳信回石門,柳千問傳音到幻月宗,石門與幻月宗也在第一時間對西域出手支援。只是,幻月宗此番奔赴西域的。卻是攀月峰掌峰,文仲。
安排完了上述之事。石青魁又對著柳千問欠身道︰「前輩,北冥宗一事,青魁還是要跟前輩商議。」
柳千問見石青魁對自己施禮,頓感不自在,只得揮手道︰「齊王殿下不必如此,殿下要說的可是令狐小友一事?」
石青魁聞言,深深地點了點頭,臉上再次露出凝重之色。
柳千問正色道︰「齊王殿下可是懷疑北冥宗暗通敵國?」
石青魁面色一變,暗道︰「柳千問到底是柳千問,說話永遠那麼直接。」投桃報李,石青魁也只能直截了當地答了聲「是」。
柳千問搖頭道︰「依柳某看,此事不可操之過急,一者,不確定令狐小友之事是否牽扯到北冥一宗,再者,現在石國正值多事之秋,即便北冥宗有通敵的嫌疑,只要他沒有露出馬腳,殿下還是以監視為上,若是強行將北冥宗逼反,只怕北疆的局勢也會不穩,眼下,殿下不如一邊盛情邀請黃龍真人共守西域,另一邊則派人監視令狐小友的一舉一動,至于北冥宗本部,柳某會懇請掌門師兄出手相助。」
石青魁頓時面露喜色,一面開口稱謝,一面又對柳千問又敬又怕,他萬萬想不到,一向以正派聞名的柳千問,其心思也會這般縝密。
柳千問一聲長嘆,面露淒苦,他這一生從未如此計算過任何人,轉身離去時再嘆,石青魁聞之,心中對柳千問的敬重又加重了幾分,此時此刻,他深知柳千問心中的苦痛,卻只能默默目送他越走越遠。
不知不覺間,夜色又降臨在東域大地,暗夜晴空,繁星滿天。
東都中央的摘星樓頂,蘇辰孤寂的身影,說不盡心中的惆悵,不知何時,他偏愛上了一身白衣,一頭長發也永遠披散在腦後,或許一切都因為風回嶺上那個白衣飄飄的遮面仙子嗎?
夜風還是有些烈,吹打著長發飛舞,衣襟作響,蘇辰身後,月卉只是默默地站在離他很遠的地方,一遍又一遍的听著蘇辰嘴中念叨道︰
「九娘,你到底去了哪里?」
貝齒輕咬,月卉心中涌起一股股酸酸地味道,越酸越痛,越痛便越難舍,情這種東西,是不是一旦拿起,便很難再放得下了。
「莫辰先生,你的心中可有月卉嗎?為什麼我們只認識這麼短的時間,月卉卻再也放不下你?」
珠淚盈眶,今日校場的一幕幕又浮現在眼前,月卉的心冷然又是一陣抽搐。
「莫辰先生,或許我應該忘了你,姐姐說過,月卉一直很傻。」
月卉望著蘇辰背影,嫣然一笑,本欲轉身離去,可是,雙腳卻不爭氣地邁不開步子,淚水止不住地又流淌下來,溫熱,冰涼。
「或許能在這里陪你就夠了,也或許我只是想看到你笑的樣子,哪怕只有一次,莫辰,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悄悄地出現在月卉身後,一只大手也迅速地捂上了她的臉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