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軒,弄到現在這個地步你可不能怨我,雖然是我喝的酒,但做作死的人卻是那個蘇常道。」對方笑著說道,好似在譏諷顧寧軒性格行事太過古板,不知變通。
「一個女兒即將被蘇家收養還不夠,還想讓另一個女兒攀高枝。他擺明了想要讓自己女兒賴上你,你知道當時他是怎麼打算的嗎?你若是知道了,肯定不會這麼聖父地擔下一切罪責,最後還害得自己被西萊納驅逐,被顧家遺棄……他並沒有真的想要讓女兒和你怎麼樣,只是弄個曖昧的場景,然後演個‘捉、奸在床’的戲碼罷了……」
「本來蘇常道做手腳的酒是普通的藥,頂多產生虛幻場景,不至于那麼強烈。噗——不過蘇常道那兩個女兒和他老婆實在是太可樂了,竟然對同一份酒下了三份重藥……虧你事後沒有廢掉……當時我喝下酒的時候啊,那酒的味道還真是奇特,笑死人了……」
顧寧軒听得雲里霧里,不過他很清楚一件事情,他似乎被人牽連了。而自己這個類似半身的存在不但不幫自己,反而將他往火坑和陷阱里推,事後還洋洋得意地向他邀功……可惡!
「那種場景,只要你說出自己是被人誣陷的,你完全不會有事情,反而是蘇常道一家小命難保。可你太蠢了,竟然擔下罪責,說要對那個小女生負責……」
「她……現在在哪里?」顧寧軒當時醒來之後便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一件接一件的糟心事紛至沓來,變故之大完全超出他的承受能力,連那個女孩兒長什麼樣子都沒看。
「呃……應該已經死了吧……」對方聳了聳肩,說道,「她常年食用一種慢性毒物,那件事情發生的時候,她已經沒有幾月好活了。我已經將她送到絕對安全地方……其實這樣也好,離開那個家。那個孩子還能多活一些時間,要是繼續留著,再吃幾次毒物,死得更快!」
顧家家風嚴謹。走得又是精英路線,追求孩子一個就好,然後加重培養力度,蟲子都能變成龍。對于這些家族的算計,顧寧軒基本是兩眼一抹黑,半身絮絮叨叨,他听得迷迷糊糊。
「我問的是,她現在在哪里?」顧寧軒又問了一遍,對方臉上的笑意收斂起來。
「距離西萊納很遙遠的一顆貧民星球,那里是蘇家勢力觸及不到的地方。也算是安全了。」
顧寧軒抽了抽嘴角,問了句,「貧民星球?她一個孩子怎麼在哪里生活?」
「我給她留了一筆信用點,足夠她人生最後一段時間活得很好,你不會是想看看她的墓地吧?顧寧軒。你現在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關心一個已經死了幾月的人做什麼?」
「她……畢竟是被我牽連的。」顧寧軒自責地說道,臉上帶了兩分不自然,「你既然知道她中毒,為什麼不送到醫院救治,也許能活得更久……」
「送過醫院了,她中的毒很奇特。現在的醫療手段救不了。」對方直接了斷地說道,「你若是不信,可以翻找一下智腦中的機密文檔,里面有她的治療結果的診斷書……你也別太在意那件事情,說句不好听的話,當時有價值被設計的人又不止你一個。沒了顧寧軒還有別人。」
反正不管換成誰,都能全身而退,唯獨顧寧軒這個死木頭自己往火坑里跳,將陷害的事情隱瞞不說,最後給了蘇常道將事情鬧大的機會……不作死就不會死。何必呢?
聯盟法律上的確表明這是重罪,但特殊情況特殊對待,顧寧軒的身份擺在那里,只要他咬定自己是被陷害的,是無辜的,誰都不能拿他怎麼辦……
踫上這麼個固執得有些呆板的主人格,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被這個可以說是第二人格的家伙調、戲大半個夢境,顧寧軒終于陰沉著臉醒了……听說當他精神力達到3s的時候,兩人的性格會融合?他才不要那麼惡劣的性格,堅決不要!
顧寧軒想到那個自己連面都沒見過的女孩,內心有些沉重。當時他天真地想要擔下一切罪責,等對方成年之後結婚,但事情卻沒有自己想得那麼簡單,最後甚至鬧得一發不可收拾。被西萊納驅逐甚至被趕出顧家,他都沒什麼怨言,唯獨對那個死掉的無辜的女孩不能釋懷。
睜開眼楮,顧寧軒想要坐起身去洗漱打理一下,但起身到一半,動作猛地停了下來……他、他似乎感覺自己的褲子有些濕濕的黏黏的……不會是那個吧?臉頰染上一些紅暈,他畢竟是成年人了,對于這些事情並不陌生。可問題是他之前沒做什麼旖旎的夢境啊……
然而當他視線落到那里之時,總是木著的臉終于有一絲開裂,脊背僵硬,不敢動一下下。
那顆藍色的蛋直接蹲在他的小月復,因為起身而稍稍滾下去,蛋殼上出現一絲十來厘米長的口子,清白的好似蛋清一樣的液體通過縫隙流了出來,空中還響著輕微的蛋殼開裂的聲音。
這、這是……什麼場景?顧寧軒嚇得臉色煞白,不會是他睡覺的時候不小心掃到這顆蛋,讓他掉在地上裂開了吧?若真是這樣,那麼這個孩子出了問題,豈不是他造的孽?
指尖似乎也觸模到那種黏黏的液體,帶著些微的溫熱,視線一轉,另一顆蛋此時正貓在自己身旁,蛋殼上也有一道裂紋,不過沒有之前那顆那麼大,只有七八厘米。
顧寧軒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曾經被自家老爸抓到軍部好好操練修理,也曾被拋到異獸橫行的星球自生自滅,面對生死亦可以淡定,但看到這個詭譎的場景,他的臉色除了煞白便是煞白,額頭不停地冒出豆大的冷汗,緊張得好像隨時能昏厥過去。
他的耳邊能清晰地听到蛋裂的聲音,眼楮也能看得到蛋殼開裂的模樣,疑似蛋清的液體流出,但喉嚨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讓他發不出一絲聲響。只能眼睜睜地僵硬著,一動都不敢動,等待時間流逝。過了十來分鐘,蛋殼上又出現另一條裂縫。開裂的速度加快。
然後……他看著一塊嬰兒巴掌大小的蛋殼月兌落下來,讓他清晰地看到蛋殼內部的場景。
一個小小的很有肉感的嬰兒蜷縮著手腳,全身被一層半透不透好似肉膜的東西包裹,隱約見能看到他細小的緊閉的眉眼……這個孩子……顧寧軒突然想起之前蘇葭萌說過的話,她的孩子在這幾天就要出生……莫非現在是破殼而出?他該怎麼做……
「救……救命……」顧寧軒有些艱難地開口,但聲音輕得像是蚊子叫聲,他又住在地下室二層,誰能听到他的聲音?想了想,他凝聚自己的精神力,向蘇葭萌的房間沖擊……
毫無疑問。這股帶著急迫的精神力被蘇葭萌擋了下來,她微微蹙眉,不知道這個員工是鬧什麼人來瘋,竟然攻擊自己。她起身去地下室找顧寧軒,卻看到一幅甚為詭譎的畫面……
話說。乃這幅「我要生了,快點接產」的表情是為毛?蘇葭萌囧了一下,然後就看到自家兩顆蛋「蛋清」肆流恐怖場景,一瞬間嚇得雙腿都要軟了,「你、你先別動……我去準備……」
生怕顧寧軒動一下自家寶寶就要滾下去,蘇葭萌緊張聯絡素茉和長溪過來幫忙,準備熱水的準備熱水。準備寶寶衣物的準備衣物,最重要的是還要準備剪開胎衣的無菌消毒手術剪。
「我、我知道……你快點……」顧寧軒臉色越發煞白,整個人看著像是白紙做得一般,深呼吸兩下,平息內心的緊張,「我害怕他們堅持不下去。你快點……」
其實相較于兩顆悠閑破殼的蛋蛋童鞋來說,顧寧軒目前的情況才讓人堪憂,臉色煞白得好似隨時能力竭昏厥過去。不就是生個孩子麼,至于這麼緊張?
還是個大男人呢,一點都不淡定!管家長溪在蘇葭萌和顧寧軒兩人雙重眼神壓迫下。翻著白眼,將兩顆蛋從睡塌上轉移到溫暖干淨又安全的地方,等待蛋殼破裂到一定程度……
「為什麼這麼慢,還沒有出來?」顧寧軒的臉上終于多了一絲血絲,看著蛋殼慢悠悠破裂,蛋清流了一地,他猶豫著地問道,「不能幫助他們將蛋殼剝掉麼?」
然後顧寧軒童鞋就收到長溪和蘇葭萌兩枚白眼,顧童鞋乖乖閉嘴了,縱然沒有得到答案,他也明白自己問了一個相當愚蠢的問題,只能耐著心等待。
四個人圍著兩顆蛋守了半個小時,蛋殼終于破落完整,長溪動作熟練地將胎衣剪開,輕輕拍了一下最先出來的包子童鞋的屁屁,耳朵瞬間被尖銳的魔音侵襲,響亮而有力的哭聲響徹整個房屋,素茉接過孩子,給他清理身上的污漬。
約莫十分鐘之後,第二只包子破殼,哭聲和他的哥哥一樣有力,還能瞪著小腿,誰抱他,他就哭給誰看!而且讓蘇葭萌頭痛的是,這兩只包子還一邊哭一邊 意念,顧寧軒的房間都被他們毀得亂七八糟。
當長溪他們忙著接生第二只包子的時候,顧寧軒愣怔地看著第一只出生的小家伙。這孩子的小手正將他的食指輕輕握住,小嘴巴呷了呷,修長的眉毛微微顫動,然後睜開一絲縫兒,正對顧寧軒的眸子……
ps︰
就這麼出生了……╮(╯▽╰)╭顧童鞋在香菇的設定中是個相當老實誠實好欺負的孩子,感情太被動了,就算喜歡也會保持沉默,而小萌的性格顯然也不是會主動談感情的人,所以……某人的性格需要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