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奇緣記 第十三章 歡慶除夕

作者 ︰ 天一夢心

「柳星,你怎麼慢吞吞的,沒見到天黑了嗎?」雪兒走了半宿,回過頭,看到柳星落她一大截,便喝斥起來。

「切,還以為是風平浪靜,沒想到是狂風暴雨,只是發泄對象是不是搞錯了。」柳星不滿的小聲嘀咕著,加快了腳步,來到雪兒身旁,小心翼翼看著她的臉色問道「雪兒姑娘,你還好吧?」

雪兒一手叉腰,一手用指頭點著柳星的腦袋「你個木魚,哪只眼楮看見本小姐心情好,剛才那個男人,難道你不認識?我這輩子最大的仇人。」

「冤枉啊,我是看你沒反應,以為你另有高招,索性沒打擾你。」柳星繼續說著「杭家生意已經在兩年之內遍布天下,各方面都有涉獵,不過最重要的是他的老本行木材和布匹,跟國舅爺比較熟。」

「嗯,他年紀不大,倒是很會作生意嘛。」雪兒嘴角勾起冷笑「怕是財路來得都不正常吧」

「杭風年齡應該不超過二十,近年來和朝廷也很熟絡,在京城可以說是只手遮天,生意大了,自然身份也不同了。」

「呵呵呵,謝謝你,木魚」雪兒作勢上前揉揉他的頭「沒想到你居然那麼會說。」

柳星是絕殺閣的殺手,在一個月前打算金盆洗手,在回京城的路中,遭遇仇家追殺,身負重傷,後來得九王爺所救,原本想跟著九王爺報答救命之恩。因著雪兒姑娘是九王爺的紅粉知己,九王爺就將他賞給了雪兒姑娘,最後,保護雪兒姑娘成了他的職責。

柳星一愣,一張臉立刻恢復冰山狀,心里氣悶,自己還不是想讓她知道這杭風不好惹嘛,她到好,來消遣他了。

「呵呵,別生氣嘛,你可知道杭家可有敵人?」雪兒笑了笑,又立刻問道。「如果有,這是我復仇最好的著手點」

柳星沒好氣的說「做生意的誰沒有個仇人,听說杭家和國舅府關系密切,為了達到某種目的,私相授受,欺男霸女、無所不為。」

「哼,是他一貫的作風。」雪兒眯成了一條線,里面有一閃而逝的厲光,但沒有逃過柳星的眼楮。

柳星沒有回答,他心里總想不通這小女人才十五歲,卻讓他覺得遠遠不止這個年齡,而且各方面都不像是個十五歲的孩子。

雪兒不再說話,向飄香院走去,她打定主意,要盡快和秋兒聯系上,希望從她那兒可以得到更多的消息。

天谷村

持續了一個多月的大雪,忽然間停了下來。陳村長召集了幾十個強壯男子,由初三和阿牛帶頭,對上次在百花莊鬧事的人們進行了抓捕,開了宗祠。對每個鬧事者,體罰100大板,並要求他們賠償百花莊損失和受傷人們的醫藥費。

村長發話「若有下次,送你們上衙門。」

跪在地上的阿三等人听吧,臉上一片菜色,身上受罰倒沒什麼,不就皮肉之苦,可沒錢拿什麼還?眾人不停朝著自家長輩使起顏色來,希望能為他們求情。

在此次雪災中,曾經或多或少受過百花山莊照顧的老人們無臉以對,听到村長發話,知道自己沉默也無濟于事,于是左右推讓一番,最後村里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者發了話。

他首先對這次參與鬧事之人進行了批評,並叮囑各家長輩︰嚴加看管,認真教導,對這些行為不良之人的懲罰絕不仁慈。就賠償之事,他希望天一和村長他們能寬限些日子,因為目前天谷村村口還封著,眼看又快到過年了,沒法掙到錢還他們。

天一看出些端倪,知道這些人非大惡之人,只要有人正確引導,還是有用的。天一在心里細算了下莊里的損失後,便提議︰「讓這些無能力還債的犯事之人賣身為奴,契約為10年,只包吃,無工錢,以作嘗還莊內損失。你們可願意?」然後天一看了看他們的反應,又說道「至于在此次遭難的人的湯藥費,暫由百花莊負責。」

天一頓了頓「不過這些犯事的人在這二十年里要無償為村里辦事,比如說,現在眼近過年了,雪停了,就讓這些人去鏟雪,暢通村口。」

阿三等人听吧,紛紛表示感激,向眾人不停的磕著頭,懺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並當場表示︰就算天一不提議打工十年之說,自己也自願賣身到百花莊,做牛做馬補償百花莊的損失。

原來這些搶劫過百花莊米糧鋪的人,雖然帶回去的東西讓自家渡過了難關,但每當深夜夢回,想到自己曾犯過的事情,心里非常害怕百花山莊前來報復,常常心驚膽戰,良心被狠狠譴責著。現在所有事情塵埃落定了,他們心中禁不住暗吁口氣,終于可以放心下來,就算是體罰和被賣身為奴,也無可畏懼,坦然接受。

村長和栓子家一致贊同天一的提議,雖然自己因為他們身體受過嚴重創傷,但畢竟都是同村的人,低頭不見,抬頭見。這段時間,他們呆在天一的百花山莊里,受到了良好的照顧,每天不但有大魚大肉,而且身邊還有人伺候著。這是在以前的日子里從未享受過的生活。

自那次召開宗祠之後,村里膽子大的人開始成群結隊,跟在阿三等人後面,帶起鏟子、鋤頭、雪橇、簸箕等工具到村口,打理起通往外村封口處的雪來。人多力量大,經過短短一個周的時間,通往村外的路終于通了。

天谷村村口一時間熱鬧非凡,那些在村里憋壞了的人們如鳥兒出籠,傾巢而出。

馬上過年了,鎮上打工的人也陸陸續續的回到了村里。

百花山莊

園中香煙繚繞,華彩斑斕,處處燈光相印,時時細樂聲囂。這是百花山莊第一次過年,第一次在節日宴客,所以天一慎重了些。

現代思想的天一對這個古代過年煞費了心思,年年過春節,春節年年過,古往今來,年年如此,概莫能外,只記得之前在異世查閱史書時,一篇文章中講述過古人如何過年關。其實,這篇文章說的都是古代普通人家過年的講究,對于古代大戶人家,尤其是那些妻妾成群的大戶人家過年的講究就更多了。這古代有錢人家過年,其一、收年例;其二、祭先祖;其三、朝賀;其四、尋歡作樂。

天一在修山莊時,想起了原主的身世,自己借用了她的身子,便要應盡到應有的孝,于是在庭院旁邊設了個簡易的祠堂——唐家宗祠,以供奉逝去的原主一家。今逢除夕,天一帶領眾人舉行祭祖儀式,隨後才與眾人一起去了飯堂吃年夜飯。

除夕之夜,無論相隔多遠,人們總希望回到自己家中,吃一頓團團圓圓的年夜飯。有時實在不能回家時,家人們也總是為他留一個位子,留一副碗筷,表示與他團聚。這年夜飯也叫「合家歡」,是人們極為重視的家庭宴會。天一在準備年夜飯時,想起了馬前,這個莊子能建成,有他的功勞,便在桌席間為他設了一個位置。

村長、里正和栓子一家坐著莊里安排的馬車來到北面樓前,進了正屋,只見天一正在招呼丫鬟們各司其職,為今晚的年夜飯做準備。桌上擺著東坡肘子、香酥烤鴨、大蔥牛柳、蔥燜鯽魚、鳳凰鮮蝦卷、白雲豬手、糖醋魚柳、魚香肉絲、香菇雞塊等十個葷菜,翡翠頭菜卷、酸辣土豆絲、地三鮮等四個素菜,以及蘿卜排骨湯和醪糟湯圓。總共**碗。

陳李氏咽了咽口水,這席面跟大戶人家一樣,平常自家過年,最多豬肉炖粉條和白菜餃子。

天一見客人已到,首先招呼著村長、里正上座,然後依著規矩安排了其他客人入座。

待飯菜上齊後,新思想的天一也讓綠竹、初一他們入了座,其他人頗感詫異,天一解釋「他們與我情同兄妹,理應入座。」

待眾人入座後,天一舉起酒杯,發表了些感慨,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百花山莊的幫助,並勸大家無需拘束,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天一聲音剛落地,其他人筷子齊刷刷伸向菜碗,席間無人顧及說話,嘴里不停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吃過百花山莊飯菜的人都只知道,天一家的菜是美味十足,吃過之後唇齒留香。

席間,天一何春蘭看到這陣勢,紛紛暗暗掩嘴偷笑,天一偷偷舉起大拇指朝春蘭比了比,春蘭見後,眼楮向上揚了揚。

坐在天一旁邊的夏風看著她們互動,心里不覺得好笑,小丫頭畢竟還是小丫頭。

陳李氏打了個飽嗝,模著肚子,滿足的感嘆道「今年這年過的真肥啊!要是年年都有如此豐盛的飯菜,此生足矣」

「是啊,向這樣的席面,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里正接著話,然後灑月兌的說「一丫頭,以後你在村里要辦啥事,只要一句話,我就和陳老哥給你扎起場子。」

陳村長放下杯子「誒,丫頭。在這個天谷村里,有我和李老弟照著你,上次山莊那種遭遇會隨著村里自衛隊的建立,不會再發生,你就放心吧。」

天一舉起酒杯,向村長和里正敬酒「謝謝兩位叔叔,以後丫頭就仰仗你們罩著了。開年之後,莊里鋪子如期開業,到時還望兩位叔叔來捧捧場」

待陳村長他們走後,初四帶著賬本和兩個箱子,來到書房,向天一匯報了商鋪情況,這五個月來,賺得銀子三萬五千兩。除去購買鋪子和物料的錢,總剩下三萬兩。初四按照天一吩咐,將三萬兩銀票全換成現銀和黃金。

初四恭敬站在天一面前,遞上兩個箱子,天一打開密碼鎖(這是天一按照前世記憶設計的),兩個箱子里面分別是︰五千兩白銀和三百兩黃金。待初四出去後,天一從箱子里拿出一百兩銀子後,把箱子收進了空間。現在隨身空間成了她的重要物品儲物間。

事後,天一將梅、蘭、竹、菊和初一、初二、初三、初四召集起來,開了年終小會,分別給他們發了紅包,二十兩。

眾人接過紅包後,齊齊朝著天一跪下,磕了個頭。他們心存感激,在這里不但沒有過去在其他大戶人家的侮辱和打罵,而且還得到了天一的信任和公平對待。比如,賣身給天一,天一卻不讓他們簽訂賣身協議,只簽訂勞動協議,服務年滿三十年去向自由,離開時還可以得到一筆養老金。這對他們來說,是天大的恩賜;此外,天一還縱容他們婚嫁自由,可根據自己的特長選擇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都快起來,大過年的」天一左右示意,開玩笑道「再不起來罰錢了哦。」

今天大家為收拾屋子和準備年夜飯累了一天,天一決定給大家放三天假,告訴眾人可以盡情休息,明日不用做事,其他人只需幫助春蘭準備吃食湯水就行。休息期間,天一還特意吩咐綠竹開放莊內娛樂室,讓眾人盡情放松。娛樂室里有撲克、麻將、五子棋、羽毛球、跳棋等多種游戲。

眾人听罷,全都歡呼起來,口口贊嘆「天一是世上最好的東家」。最後,眾人見天色已晚,便相互打趣著出了書房。

夏風站在窗外,听到里面的歡呼聲、談話聲,感慨萬分。她很特別,在她身邊的每個人都是快樂的,可她自己的心卻看不清。

中庭主樓

累了一天的天一泡在水里,全身的神經松弛下來。今天過年了,遠方的他還好嗎?想著想著,天一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一陣微風拂過,角落的黑影出現在天一面前,拿起一旁的毯子披在天一肩上,輕輕將她從水里抱了起來。

他抱著她向床上走去,看著天一濕漉漉的頭發,暗暗鄒了下眉頭,吹動內力,天一的發髻白煙冒出,瞬間干了。然後滿意的放下她的頭發,又轉身去了試衣間,取出天一的睡袍,紅著耳朵輕輕為她穿上。

做完這一切後,他半依在窗前的榻上,含情脈脈的望著天一的睡姿,所有的思念如潮水般在此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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