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瑾的身上燒傷、劍傷、槍傷齊全,雖然她身體的恢復能力比一般人強上了許多,卻依舊住院住了不短的時間,期間一平和田綱吉一行人時不時也會來探望她,藍波更是主動跟她道歉,但很快就尿床尿在了她的病床上了。
這一次她並沒有生氣,因為當時要不是藍波拿手雷換了她的便當,恐怕她早就死在了十年後了。然而,沒想到的是她還沒出院就听說田綱吉進醫院了,給她的理由是——田綱吉掉進沙井里了。
于是這一天,成為了她的災難。
撐著拐杖探望了田綱吉,她正走在走廊上打算回自己的病房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救命啊——————————」
剛回過頭就看到三個體型不一的男人一臉恐懼地沖了過來,一下子撞飛了她,導致她趴在了地面上傷口崩裂。幸好細心的護士路過把她扶到了醫生那里重新換了繃帶,不然她可以準備挺尸了。
可出來後沒走幾步,最會闖禍的藍波邊跑邊叫著︰「壽司壽司!藍波要吃壽——」可能是因為興奮過頭導致沒看路,他一下子撞上了閃躲不及的凌月瑾的小腿,十年火箭炮頓時從他頭發里彈了出來,果斷將兩人罩了進去。
「 ————」
粉色的煙霧散去,對面傳來了一聲甜膩膩的男聲︰「哦呀?十年前的瑾醬?」
凌月瑾摔坐在了地面上,目瞪口呆地抬起頭望向對面,一個穿著很普通的白色西裝的男人悠哉地坐在沙發上,懷里抱著一包棉花糖、翹著腿。白色短卷發亂翹著,紫色的眸如水般柔和,那是非常漂亮的顏色,卻莫名地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
她看看周圍,白色為主的房間,卻像台風掃過一般亂的很,為數不多的擺設也全都變成了碎片︰「這是…哪里?」
「嗯……我的秘密基地喲~」尾音轉了好幾個調,听起來輕佻的很,「真是好久沒見呢,十年前的瑾醬。還記得我嗎?在學校里曾經把你撞倒了呢~」
「我記得。」她有些艱難地站了起來,眉頭緊蹙,「這里是發生了什麼事嗎?我記得你學的是醫術,可這里怎麼…好像剛玩完炸彈一樣?」
話音剛落,他「噗嗤」一聲笑了︰「瑾醬才像是剛被炸彈炸過呢,全身都是傷,沒事吧~」
「嚴格來說確實是被炸了。」被十年火箭炮炸了。她下意識地撫了撫還綁著繃帶的左手,重新將目光投向了眼前的人,「請問可以讓我在這里待一會兒嗎?再過幾分鐘我就能回去了。」
「可以呀~」他往嘴里塞進了一顆棉花糖,笑地頗為蕩漾,「你不問問十年後的瑾醬跟我是什麼關系嗎?」
她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隔著一張矮茶幾望了過去,疑惑地反問道︰「不是學姐弟的關系嗎?」
「這麼說…也沒錯~」說著,他將棉花糖往前一伸,「要吃嗎?棉花糖~」
「……謝謝。」禮節性地取出一顆塞進嘴里,她一邊在掌心上拍了拍粘上的粉,一邊好奇地問道,「听你的語氣,好像不止這一層關系呢。」
「呵呵~如果我說……」他睜開了笑地眯起的眼,笑容更顯陰冷,「十年後的你是為了殺我才在這里的呢?」
聞言,她想都不想就反問︰「你對我身邊的人做了什麼嗎?」
「阿勒~」拉長了尾音的回答,他露出驚訝的表情地詢問道,「為什麼不是別的原因呢~比如說…阻止我毀滅世界之類?」
「你要毀滅世界?」
說要毀滅世界的人正笑地天下太平︰「嗯~」
「關我什麼事。」
「……噗嗤~」他忍俊不禁,再次把懷里的那包棉花糖往前一伸,「還要嗎?」
這次她搖頭︰「不了,謝謝。我雖然喜歡甜的東西,但是棉花糖對我來說,太甜膩了。」
「是嗎?真可惜~」他收回了手,笑容卻比剛才愉悅,「不過果然很有趣啊,不管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的瑾醬。」一無所知的樣子,太好玩了~
五分鐘的時間一過,她再次回到了十年前,只是一睜開眼楮就對上了橫在上方的…發著寒光的手術刀……
「呀啊!!?」頓時嚇地尖叫一聲,翻身滾下了病床。仔細瞧瞧才發現自己身處手術室內,周圍的醫生和護士全被嚇地呆住了。
難道未來的自己傷還沒好?還是十年後她真的在跟那個學醫的男人在房間里玩炸彈?疑惑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她沒有深想,只是趕緊奔出了手術室,不然要是他們問起為什麼「她」會突然間變小,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一共去了三次十年後,第一次是被那個白發男人給撞倒了,第二次…師父絲毫沒反抗地被帶走了,第三次…未來的自己跟那個白發男人獨處在「災難所」。
也許帶走師父的就是那個男人?那未來的自己實際上是打算把師父救出來?這樣一來……她竟然心平氣和地跟他在吃棉花糖!!!當然對方也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來是敵對的一方。
還是…有別的隱情?
邊走邊琢磨著,絲毫沒注意到身後從遠處開始傳來的︰「十代目————」
一身傷的獄寺隼人抱著一束徹底染成紅色的白玫瑰在走廊上直奔病房,一路上都滴著血,誰曾想他奔跑途中竟撞到了一個推著餐車的護士,護士手一滑,餐車立刻就咕嚕嚕地滑向前撞到了她的**上將她撞趴在地,傷口再次崩裂,血染了一地……
謝絕了護士的陪同,再一次從外科醫室里出來,堅持往自己病房的方向走。
她就不信她回不了房間!
特意貼著牆壁走,卻冷不丁地听到了一聲爆炸聲,詫異地轉過頭,只見前面不遠的窗戶里飛出了一抹紅色的身影,仔細一看還發現熟悉的很。
「一平!!???」為什麼又被人丟上半空當煙花給放了了啊——————
她趕緊撐著窗沿探出頭,然後眼睜睜地看著一平「 ——」的一聲爆炸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師父要躲著一平不見,可是以他的性格,就算不會把一平撿回去,也會在暗處看著的吧,現在她的目標是——安全回到病房里!
握拳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她貼著牆加快腳步往前走,剛渡到一間病房門口,田綱吉突然慘叫著倒飛撞進了她的懷里,瞬間害地她摔在了地面上還磕破了頭。鮮血沿著她的額頭流下,耳邊模糊地听見了田綱吉擔憂的叫聲,在「世界」化為一片黑暗之前,她好像看到了穿著純黑睡衣、提著雙拐面無表情地站在病房門口的雲雀恭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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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rebrn坐在床尾的欄桿上,一邊咬著隻果,一邊淡定地陳述道︰「真是的,竟然可以在醫院里越住越重傷,服了你們兩個了。」
病房里,最左邊的床位上躺著因想要探病結果路上被車撞了好幾次導致進了醫院的獄寺隼人,中間躺著被一平的大爆炸吵醒的雲雀恭彌咬殺了的田綱吉,最右邊則是一路傷口崩裂導致被換了病房還被包成了木乃伊的凌月瑾。
而直到出院,凌月瑾還是沒有回到自己原本的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