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她會想,她是不是真的給雲雀恭彌帶來了麻煩和困擾,對方明顯很不待見她,甚至到了見到她就想揍過來的程度,雖然因為她是女生而且還暫代著學生會長的工作而盡量忍耐著。
如今學生會長已經回歸,她這個副會長再次降到了打雜的地步,可以說她不再是這間學校的必須存在。她敢肯定,要不是出現了意外,剛才他已經把她揍到骨折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有那麼一瞬間,她已經在想「要不,放棄吧」。不要再給他帶來麻煩,不要讓他對自己更加的厭惡,反正…從一開始,她執著的都是那個意外的吻,而不是他本身,這對他來說,本身就很不公平。
冷靜下來後,她才意識到了這一點。
可即便是這樣…即便知道他朝自己伸出的那只手,為的也不是她而是學校,她仍舊…忍不住想要握住。
然而,失之交臂的一瞬間,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從哪里傳來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那剎那間抵達心髒的刺痛幾乎是撕心裂肺。為什麼那瞬間想到的不是即將死亡的恐懼,而是…竟然握不住那只伸出的手的悲哀。
她不明白……
「雲雀恭彌!!?」
「干什麼。」完全是漫不經心的語調,他一手抱著她的腰,一手緊抓著浮萍拐長的那一段,而浮萍拐的把手正好卡住了天台的邊沿,這才沒讓他們兩人一起「殉情」。
回應他的,是重重落入地面的巨響,「 」一聲仿若建築地里正在打樁的鐵錘。雲雀恭彌和凌月瑾同時往下看去,可能是鐵欄掉落的地點太過于刁鑽,下方並沒有學生,更不可能有人受傷。
凌月瑾頓時松了一口氣,左邊被他擋住了所以看不到,右邊…窗沿離自己太遠了,剛要往下瞧,他冷不丁地松開了手,在她驚詫的目光下,布滿粗繭的手快速地擦過了她的側腰、腋下和手臂,在抵達手腕的關節處時猛地用力握住。
「唔嗯!!?」
他的動作絲毫沒有「溫柔」這個詞,扯地她幾乎要以為手腕都要斷了。而他壓根兒就沒理會她的感受,抓著她的右手用力將懸空著的她左右晃了晃,猛地就使力把她丟向了半空。後者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在半空調整好姿勢,以單手撐地緩沖了落地時的沖擊,向後連翻了幾個圈,這才安全著陸。
「雲雀學——」單膝跪地的剎那,她迅速地站起沖向了前,卻沒想到幾乎是同時,雲雀恭彌僅是借用那支浮萍拐就成功跳了上來,估計是一下子沒注意到她的舉動,清秀中帶著稚氣的臉難得的露出了明顯的驚詫和一絲絲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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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自然而然地撞到了一塊兒,一個捂下巴一個捂額頭地後退了幾步。雲雀恭彌只覺得有些糾結,心有余悸地往後瞧了瞧,自己的腳後跟已經露在了天台外了,要不是剛才相撞之前她急剎車了,怕是他就要從這四樓高的天台上摔下去了,運氣不好的話,就算是他也有可能就這麼交代在學校里的。
凌月瑾知道自己差點闖了無法彌補的禍,放下了捂住下巴的手,紅著眼,戰戰兢兢地揪著校服短裙道︰「對、對不起!雲雀學長,對不起!真的很抱歉!」
可對面的人只是眼神冷冽的掃了她一眼,爾後表情陰郁地撿起浮萍拐,最後一言不發地離開了天台了,獨留下凌月瑾一人站在那里心情越發的低落。眼角余光忽然掃到了什麼,那一瞬間的閃亮,絕對不是錯覺!
猛地扭過了頭,卻只看到一抹像是禮帽一樣的黑色自上往下的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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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棟教學樓人極罕見的一側,雲雀恭彌弓輕而易舉地抬起了掉落的欄桿,讓斷開的一面對準了自己的臉。在查看過後,灰藍色的眸開始醞釀出一股陰狠和憤怒,就仿佛被挑戰了權威的黑豹,危險至極。
斷裂開的地方雖然有些歪曲,卻不難看出事先就被做過手腳,只怕是只要稍用些力,欄桿就能徹底斷裂開。
不管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如果敢破壞他的學校設施的話,絕對要咬殺!
于是,即便第二天欄桿就很神奇地被修好了,為了這件事而被風紀委員長咬殺的無辜學生依舊在以無法阻止的趨勢增加著。一個星期之後,將所有被調查出來有可能破壞校舍的學生全都咬殺後,心情終于有了好轉的雲雀恭彌淡定下來了,彌漫在學校里的烏雲明顯散去,眾學生在喜極而泣的同時,迎來了一年級的公開課。
就像凌月瑾所說的,公開課的當天,一年a班熱鬧到讓人覺得可怕,不管是藍波的搗亂還是獄寺隼人因為看到了他姐姐的臉導致被嚇地抬進了醫務室,亦或是rebrn假扮教師以數學題企圖招收家族成員還向回來的獄寺隼人投放了炸彈,以及被打了一發死氣彈而猛拍桌的凶狠田綱吉,每一樣都吵地讓雲雀恭彌黑了臉。
而在看到被炸彈炸毀的走廊窗後,即便知道是自己視為對手的rebrn干的,近期內第二次被破壞了校舍的雲雀恭彌還是沒什麼好心情。
因此,烏雲散去不到三天,並盛中的學生再次迎來了暴風雨。
放學後,面對自家會長明顯被咬殺後的鼻青眼腫還故意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的臉,凌月瑾揉了揉太陽穴,無奈嘆氣︰「我早就說過,要重點監督一年a班的情況,特別是家屬……事到如今,只能等雲雀學長心情恢復過來了。」
「凌!你一定有辦法的吧!」池田會長很沒形象地抱住了她的大腿就哭叫,「學生會里只有你跟委員長接觸最多卻被咬殺的次數最少了!求求你幫幫我們啊!」
「凌副會長!這一定有秘訣的吧!」
「凌副會長!」
「求求你告訴我們啊!」
眼瞧著臉上帶著各種不同程度淤青的學生會成員,凌月瑾遲疑了好久,才唯唯諾諾地答道︰「除了…謹遵風紀,我只有一種方法。」
「是什麼?!!」眼楮瞬間亮晶晶。
「……變性。」
或許是日本男性都有的大男人主義作祟,雲雀恭彌對待女性還是會謙讓的,只是謙讓的程度非常的有限,看她也被揍了這麼幾次就知道了。
雖然一直都是她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