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一直都想不通,穆斯卡的作用是什麼。失控之後,流彈即便不分敵我的飛散,只要小心點這群孩子還是能躲過去的。破壞校舍?惹怒的也只會是雲雀恭彌,那麼,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站在高處就是為了好好地觀察,而現在,他慶幸自己真的現了問題。
穆斯卡將田綱吉視為了唯一的目標,而後者因為不敢攻擊就帶著穆斯卡在那里轉圈圈。硝煙中,reborn終于趕了過來,停在了風的後下方,抬起頭詢問道︰「風,情況怎樣?」
「如你所見,亂的很。」風沒有回頭,只是與xanxus對視著,誰都不移開一分,「對方根本不在意流雲戒指的戰斗。」
聞言,reborn掃向了還在那兒跟穆斯卡躲貓貓的田綱吉,增加了一個問題︰「穆斯卡有什麼問題嗎?」
「我不知道穆斯卡有什麼問題,」風笑了起來,自信傲然,「我只知道,在不知道陷阱是什麼的時候,最好的應對方式就是不要讓對方得逞。xanxus希望田綱吉攻擊穆斯卡,所以,我們不能攻擊,只能制住。」
「……」reborn壓了壓帽檐,幾秒後突然提高了音量喊道,「阿綱,拆了莫斯卡,但是不要一次性損壞它!」
一進入死氣模式就喜歡皺眉頭的田綱吉自半空望了過去,無語。這到底是拆還是不拆?怎麼拆了又不損壞?拆了就壞了啊!
風輕笑一聲,補上了一句︰「一片片地剝吧。」跟剝洋蔥一樣。
「……了解。」田綱吉面無表情地看向了莫斯卡,還真的一片片地把它身上的鐵片給剝下來。
凌月瑾站在雲雀恭彌旁邊,抬頭望著在「剝洋蔥」的同時還能敏捷地躲避流彈的田綱吉,不禁喃喃自語道︰「好強…田君有這麼強的嗎?」不帶翅膀還能飛來著。
雲雀恭彌掃了她一眼,情緒似乎已經恢復了許多︰「那只草食動物,偶爾也會變成這樣。」
「……誒?」
「到底是強還是弱,」他蹙起了眉,「我一直搞不清楚。」
「所以你才特別鐘愛去欺——耍他嗎?」
「哼。」
田綱吉終于把莫斯卡的外殼剝地差不多,一眼就瞧見了被困在里面的老人。他僵了一下後,迅速一掌抓住了莫斯卡的肩膀,強行將老人從里面扯了出來。失去了能量的提供,莫斯卡終于停了下來,自半空摔落,停止了這場暴動。
結果讓人很震撼,被田綱吉救出來的老人,竟是彭格列的九代目,現任的彭格列首領。
雖然田綱吉沒有真正傷害到九代目,但是他對莫斯卡的攻擊已經是事實,xanxus再次將責任推到了他的身上,並宣稱——要以田綱吉試圖謀害九代目為由,親自將他制裁。
「荒謬!」凌月瑾一咬牙,本來被壓抑下去的憤怒再次一涌而上,「你把九代目塞進莫斯卡里,讓莫斯卡對我們動攻擊,難道當時不知情的我們就沒有反抗的權利嗎!」
雲雀恭彌伸手將她扯了回來,語氣低沉,帶著明顯的不爽︰「又不是你咬殺的,你氣什麼。」從參加這場爭奪戰開始,陷阱的第一步就已經完成了,之後的步驟,他們怎麼走都是錯的。是被利用…果然很不爽!
「是,」凌月瑾氣地跺腳,「這麼一來,什麼指環爭奪賽從一開始就沒有意義!山本武他們,是為了什麼才受的傷!你又是為了什麼才——他的目的如果只是為了殺我們,何不正面對上!大家拼死拼活努力到現在,又有什麼意義!」她討厭被利用,討厭被背叛,更討厭…對別人的努力視若無睹的人!討厭那些不把別人的生命當生命的人!
——對不起,月。
「唔嗯!?」
凌月瑾剛捂住了額頭,對面遠處站著的風突然就喊了起來︰「雲雀恭彌,把月瑾——」
還沒喊完,已經注意到凌月瑾情緒失控的雲雀恭彌順手就一個手刃劈在了她的後頸上,然後任由她暈倒在地。
「怎麼了?」川了平眨巴著眼,一臉不解。
獄寺隼人沒怎麼留意那邊的情況,只當是雲雀恭彌嫌吵,所以只是順著她的話說下去︰「那麼,xanxus的最終目的到底是什麼?」
reborn瞬間沉了臉︰「徹底抹殺阿綱成為十代目的機會,所以xanxus才會說對阿綱進行制裁,阿綱死了的話,繼承人就只剩下了xanxus,而且‘田綱吉企圖謀害九代目’的罪名一旦傳開,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失去了阿綱的我們,有再多的嘴巴,也說不通。」
「reborn,請你說話慎重一點,不要隨便推測。」切爾貝羅突然開了口,「你們所有的言論,我們都將正式記錄在案。」
「隨你們的便,我根本不在乎。」reborn垂下了頭,殺氣一閃而逝,卻將切爾貝羅嚇地不輕,「不過,我會遵守和九代目的約定,不插手學生的較量。所以,我這個最討厭戰斗的學生會干出什麼事來,我就管不著了。」
話音剛落,比誰都軟弱,比誰都膽小,比誰都討厭打斗,就連進入死氣模式也會緊蹙著眉頭,像祈禱一樣揮拳的田綱吉站了起來,堅定地望向了xanxus說道︰「xanxus,那枚戒指…請你還給我!我決不會讓你這種人,成為第十代首領的!」
為了別人的事,他總是比任何人都要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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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ufufufu~為什麼…要為了別人而生氣呢?
為什麼…不能為了別人而生氣。
吶~被背叛的話,怕嗎?
怕啊…非常的怕。
被傷害的話,怕嗎?
很怕啊……
你怕被誰傷害?
……我不知道。
那~你只是個膽小鬼而已……kufufufu~
……吶~六道骸。
什麼?
再這樣下去,我會像以前一樣,傷害到別人的嗎?
kufufufufu~這是當然的。
……
但是,你以為,他們會在意這種事嗎?
……………………
…………
……
眼楮,突然間睜開了。
直挺挺地在床上躺著八分鐘,她才恍若夢醒般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朦朧中,略顯迷茫的望望四周。這里,是她的房間,衣服…還是昨晚那套。側過頭揉揉自己疼的脖子,那段差點被壓制下去的記憶再次浮現在腦海中。
昨晚,她差點失控了。
自衣櫃中拿出一套校服,剛走出了門,就听到了風在廚房里做早飯的聲音,大廳里,雲雀恭彌一邊喝著茶,一邊看報紙,卷長的睫毛下,略布陰影的灰藍色平靜地仿若所有的爭奪戰都只是夢境。他還是如同前幾日,總能在早飯時間出現在她的出租屋里,永遠都缺不了的…他手邊那杯冒著熱氣的茶。
是隱約間,她覺得他變了,他的眼神…充滿了疏離和變強的渴望。
「早上好,雲雀。」
她輕聲地開口。
他抬眸靜靜地看著她,半響後,極輕地點了下頭︰「嗯。」
剎那間,她的胸口深處,隱約傳來了一絲刺痛。
她竟然,有些受不了他的過度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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