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他乍了乍舌,左手揪住了她綁住馬尾辮的帶,將她扯開的同時,就這麼用被她抱住的腳將她壓倒在地,膝蓋完全沒留情地再次集中了她的月復部。
「咳咳!」她難受地蹙起了眉,咳地撕心裂肺。頭被他揪著,肚子被他壓著,這個姿勢,連腳都抬不起來,更別提側身。無奈之下,她只能松開手,直拳擊上去。
松手就對了。
他目光一凜,沉著聲音喚道︰「roll,形態轉變。」
「咕嗶~」刺蝟樣式的戒指頓時出了回應的聲音,然後燃起了紫色的火焰,戒指快速地變成了手銬的模樣。
他沒有遲疑,拿到了手銬就繞過欄桿上的鐵柱,將她的雙手銬住。
垂下眸,看著被壓在身下的少女還在拼了命地掙扎,他的手銬即便褪去了刺也還是鐵制的,在她毫無分寸地掙扎下,早就擱地她的手腕紅腫了起來,甚至開始滲血。匣兵器變幻成的手銬,憑現在的她根本是不能掙地開的,所有的掙扎只會是徒勞。
她像是瘋了一樣地甩著頭,雙腳不停地蹭著地面,隨著她雙手亂晃,更是撞地手銬和鐵柱砰砰響,吵人的很。
「接下來,」他舉起了浮萍拐,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咬殺你。」
至今為止,阻止她狂的方法,只有將她打暈,然後等她自己恢復過來。當然,其實他並不知道,她的恢復有六道骸的功勞在內。
然而,就在浮萍拐快要擊中她的時候,一個預料之外的聲音響起……
「咕嗚……」
就像被遺棄的小狗狗般,憐兮兮又帶著憐憫的叫聲,自他的口袋中傳出。下一秒,她突然瞪大了眼,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如夢初醒般,遲疑地喚了一聲︰「rai…raito?」
「咕嗚~!」
他挑起了眉,想了想便將那枚做成垂耳兔樣式的戒指從襯衫衣袋中取出,傾身套在了她右手上。下一秒,靛色的火焰燃起,戒指變成了一只小黑兔跳了出來,一邊出「咕嗚~」的聲音一邊蹭著她的臉頰,那混夾著喜悅和激動的聲音,像是快哭出來一般。
「raito……」她卻是真的哭了出來,側過頭,雖然沒法抱住它,卻小小地蹭了回去以示安慰,「對不起……」
「咕嗚嗚~~」
如果「luna」利用了尤尼後會感到愧疚的話,那麼她最對不起的…就是這只匣動物了。匣動物與主人之間,關系本來就是親密無間,羈絆深到基本上不以斷開,不管是不是戰斗方面,為了自己的主人,匣動物都會拼上自己的全力甚至是生命。
而「luna」選擇死亡時,雖說是為了它的存活而將它丟下,就像小刺蝟刺傷了雲雀恭彌時會暴走一樣,對于它來說,沒了主人反而是生不如死。
它本來就是「luna」親自創造出來的,唯一屬于她的匣兵器。
好不容易清醒了過來的凌月瑾有些艱難地坐起了身,側身坐在欄桿的前面,凌亂的墨下,精致秀麗的面容染上了幾分憂愁。她垂眸望向了對面人的手臂,那上面…是她剛才狂咬傷的。
她咬了咬下唇,語氣低落︰「我都已經特意躲起來了,您為什麼還要過來……」
「哇哦~」他冷笑一聲,帶著嘲諷,卻更顯得漫不經心,「你是在說我自找的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話語猛地一頓,難堪地扭過了頭望向一邊,「總之…真的非常抱歉。」
「哼。」絲毫不領情,他索性換了個舒服地坐姿坐在那里,單手撐在曲起的膝蓋上,語氣淡然,「為什麼要躲起來。」
話音剛落,她反射性地哆嗦了一下,垂下了眼簾苦笑︰「我…不知道原因,只是…你們在未來戰斗的過程…以及十年後的‘我’在那段時間里經歷的事,我都知道了。」說著,笑容更顯苦澀,「雖然只有聲音和感覺。」
聞言,他蹙起了眉。不是意外她擁有那段記憶,也不是意外她對那段記憶的反應與眾不同,而是只有聲音和感覺就意味著,從記憶開始到結束,十年後的她都是個瞎子。什麼都不知道,一連串的聲音瞬間傳入腦中,直到在黑暗中感受被火燒死的感覺,這確實不是那麼好受的……大概。
最重要的是,自從成為了學生會長後,她對並盛中學生的偏愛和維護,跟他對學校的執著是差不多高的,而未來的她…跟自己的學生幾乎是反目成仇。
是……
「雖然都一樣欠咬殺,」他冷淡地說道,「但是那又不是你。」
所以完全沒必要把自己帶入那只已經自殺了的草食動物的角色,那個叫luna的女人,根本就不是眼前的這個人,從luna叫喊著「我根本沒教過你幻術或者陣法」這句話開始,他就知道,luna只是一個有著跟凌月瑾相同的過去與經歷的…陌生女人。
說起來,要不是reborn失蹤,獄寺隼人在走廊上撞倒了她,他就不會踫到她,她也就不會教他陣法。十年前的凌月瑾沒有教他陣法,那麼在十年後,他肯定會被徹底困在luna的陣法下,毫無反擊的能力。
這會成為他的恥辱,雖然最後因為是空中作戰而打地有些狼狽。
巧合這種事,總是很難說得清。
「不過話說回來,」她肩靠著欄桿,雙手並攏、指背輕貼著鐵柱,縮了縮腳,臉色微紅地側過了頭不敢去看他,唯唯諾諾地問道,「以…放開我了嗎?」
「……」他沒回答,灰藍色的眸比剛才更顯專注。
其實他原本壓根兒就沒去注意她的形象問題,現在一看那被扯開了一些的領口以及凌亂的長,再加上她現在的姿勢和表情,整一副欺負進行時的模樣。手銬不是捉「犯人」的麼?為什麼會造成這種…柔弱的效果?
他挑了挑眉,薄唇微張,下一瞬,目光一凜,凌厲地掃向了身後。就在他轉過頭的剎那,一個聲音慌慌張張地響起︰「哇啊啊——很抱歉雲雀學長!我不是故意的!是reborn告訴我凌學姐在這里…所、所以——」
是田綱吉……
凌月瑾怔了一下,紅暈未散的臉懵懂地望了過去︰「田君?」
雲雀恭彌站了起來轉身面對著田綱吉,笑了。而後者一看到他臉上那嗜血般的冷笑,哭了。
「ciaos~」reborn一腳將田綱吉踹趴在地,踩著他的頭頂就打招呼。
「嗨。」而雲雀恭彌對著reborn,一向好心情。
「哈哈哈~」山本武爽朗的笑容從田綱吉的身後傳了過來,褐色的眸欣喜地望著她說道,「找到了找到了,跟小鬼說的一樣,真的在天台啊。」
他旁邊,獄寺隼人一臉不屑地撇了撇嘴角︰「這是在搞什麼play?」
「誒?」凌月瑾低首看看自己的手,血紅色從脖子一直快速地延伸到了腦袋,然後「pong~」的一聲,頭頂冒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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