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變異體出現得這麼快。я?燃?文?書庫я」李春看了看被甩下的喪失群,轉身坐在座位上。
剩下的路程沒有遇上喪失群,個別零星的喪尸游蕩在公路上,大巴自然是一撞而過。
來到路口,遠遠就看見停在路中央的三輛救援車,眾人松了口氣,肖隊上前說明了情況。
救援車也是從尸山中沖出來的,他們是接送幾個重要人物到安全區域,一路上也是凶險之極,幸好運氣不錯,沒有落下一人,還順路救出幾個逃難的市民,全部平安,無一人受傷。
三輛救援車裝滿了人有些擁擠,巴士正好派上用場,沒有誰願意多作停留,車隊迅速駛向安全區域。
李春從旁人交談中得知,這塊疫情嚴重的區域已經由軍方接手,所有警務人員撤離到安全地點,重新集結安排新的任務。沒有撤出來的人員,或原地待援、或自行設法月兌離,各人自己決定。
車上的人大多神色沮喪,肖隊惦記著十幾個警隊兄弟,不知道是困在里面,還是已經到達安全地點。
不一會兒,前面公路上出現一道防御工事,荷槍實彈的士兵站在後面,再後面是大型車輛橫在路中,像城牆一樣擋住去路。一個士兵上前示意讓車輛停下,所有的人下車等待檢查。
所有的人都要下車接受檢查。
李春把雙肩包背好,跟著其他人也下了車,他故意站在後面。背包里的兩把槍本應該處理掉,但李春沒有這樣做。有武器防身總好過沒有,他雖然是煉氣境,但對槍支並不排斥,何況他早就想好了月兌身之計。
一個中年人上前對檢查的士兵出示了證件,士兵馬上返回防御工事後面,一會兒小跑步回來,對中年人行禮放行,中年人帶著自己的一幫人走了。李春瞧見遠處有人來接他們,一齊上了一輛軍車。
「你們跟我來!」士兵轉過頭對剩下的人喊道。
所有的人跟在士兵後面,走過防御工事,繞過橫在路中央的車輛,出現在眼前的是十幾個帳篷,門簾把里面的燈光擋得嚴嚴實實,一些穿白大褂戴著口罩的人忙忙碌碌來回其間。執槍崗哨如臨大敵,各自注意著不同的方向,不時用胸前的望遠鏡查看。
「真正的軍用夜視,高檔貨!」小伍側身對李春低聲說道。
「嗯,很不錯。」李春隨口應道。
「不過,市面上買不到,淘寶也不行,就算有也是用舊淘汰下來的次品,而且價格不菲。我也只是在部隊受訓時用過,我們國家配備部隊的真正軍品一般不會流到市面上。」小伍是這方面的發燒友,談起來滔滔不絕。
「你們警察沒有裝備這些?」
「要看什麼警察了,我們只是外圍跑跑龍套,執個勤、巡巡邏,差遠了!剛才救援車那些才是精英,他們才有!」小伍解釋道。
「好了!你們到了這兒可以說絕對安全了!警察到那邊去,你們的領導在那兒等你們,其他的人跟這位檢疫員走這邊,需要檢查一下有無感染。」帶路的士兵指了指走過來的白大褂說道。
「過會我過去找你,大家交個朋友。你那個投擲準頭太好了,我教官也比不上你。」小伍對李春笑道。
「嗯嗯嗯∼∼」
李春一臉苦笑,他最不願意被人惦記,可還是被人惦記上了。
李春一行八人,兩女六男,跟著檢疫員來到一個塑鋼搭建的板屋。板屋里面設施古怪,除了一張辦公桌,到處都是鋼管搭建的架子,固定在地面,非常結實。一個士兵坐在辦公桌前,看見白大褂進來,站起來點了點頭。
白大褂從辦公桌里面掏出一個儀器,像機場安檢一樣,在人身體前後掃描搜索一番。完畢的人再到辦公桌前登記,檢查隨身物品有無攜帶病毒。
李春把背包放在桌上打開,士兵拿過來看了一眼,沒有說什麼,又還給李春,李春不動聲色背好背包。
最後所有的人被注射了一點藥水,就像注射針藥之前的皮試。最後則被銬在鐵架上,如果四十分鐘後檢查出體內沒有攜帶病毒,就能離開。有兩個男子堅決反對被銬在鐵架上,士兵走過來幾個漂亮的擒拿,都銬在架上了。
「對不起,這是戒嚴命令規定了的,你要上訴、要告狀,隨便!不銬在架上,病毒發作怎麼辦?」士兵話不多,行動迅速。剩下的諸位,也沒反抗,全部被銬在鐵架上。包括李春也被銬在鐵架上。
這一切都進行得非常順利,沒有什麼意外出現。板屋里只有一個士兵在監督。
四十分鐘後,三個白大褂走進板屋。
「仔細檢查,看看有沒有反應。」為首的人對另外兩人說道。
「咦?不對啊?一、二、三、四、五……」為首的人拿著一張報告單,以為自己眼花,開始挨個清點人數。
「怎麼只有七人??報告單上明明寫的是八人!太馬虎,太不負責任了!!這時候還玩忽職守!!」為首之人大怒,對士兵吼道。
坐在辦公桌前的士兵猛然一震,抬眼看看面前的鐵架,驚道︰「怎麼會!?難道見鬼了!!」
兩分鐘後,一位年齡大約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的軍官走進板屋,他一**坐在辦公桌上,看了士兵一眼,說道︰「拿記錄給我看。」
士兵急忙從抽屜里拿出記錄遞給軍官。軍官接過記錄沒有馬上看,扭頭對為首的白大褂說道︰「陸醫生,這事我會馬上反映上去,你看這幾個有沒有事?沒有交給你們了。」
陸醫生答道︰「這幾個沒問題,我帶走,少了一個你最好早反映,早解決,這個漏子沒有人擔得起。」
「謝謝陸醫生。」軍官站起來對陸醫生敬了個軍禮。
所有的人都退出板屋,只剩下士兵和軍官。軍官把目光移到記錄上,看了一眼,臉上卻露出一絲笑容。
士兵有些不解︰難道登記的人里面有頭的熟人???只好也跟著傻笑兩下。
「嘿嘿∼」
「你這個王八蛋還笑得出來!?」軍官突然發飆,士兵渾身一震,「啪!」一個標準的立正姿勢,堪稱完美。
「自己念!」軍官把記錄拍在士兵高高挺起的胸膛上。
「姓名︰無名氏
現住地址︰地球
聯系方式︰有緣千里來相會
……」
士兵聲音越來越小。
「大聲點,下面備注也也一起念出來!」
「他畫的是符號,我不曉得該怎麼念。」士兵一臉通紅,哭喪著臉。
「我幫你念。」軍官一把抓過記錄,高聲道︰「備注︰叉叉你妹的圈圈。」
「你行啊,三等功偵察兵,比武大賽獲獎高手。」軍官氣得月兌下帽子摔在桌上。
這時候,軍官腰間的通話機響起︰「營房北出口有狀況,你來看看。」
「你跟我來。」軍官說了一句,轉頭走出板屋,士兵跟在後面。
營房北邊出口,公路旁邊,三個全副武裝的軍人站在那兒,為首的軍人看見軍官來了,喊道︰「葉飛,你來看看。咦?張強,你不去守板屋,也跟來湊熱鬧?」
軍官葉飛說道︰「我叫他來的,周建軍,現在什麼狀況?」
另外兩個軍人看見葉飛走過來,舉手行了個軍禮。
周建軍指了指地上一個陰暗角落,道︰「就在這里,一個戰士被打暈,一副夜視望遠鏡被盜,還好當時戰士沒有執勤,槍放在營房沒有丟。」
「這里離崗哨很近啊?居然無聲無息放翻一個士兵?對了,戰士是誰?沒有事吧?」葉飛問道。
「吳小風,只是昏迷,沒有大礙。」周建軍回答道。
「小風?他很能打的!?」張強插話道。
「就是啊,而且門口站崗的戰士說絕對沒有任何人出去,三個戰士都說沒有人出去。」周建軍感覺很不可思議。
「葉飛少校,這件事交給我們好了。」一個聲音突兀地在眾人旁邊響起。
「你們……」
此時營地雖說一片漆黑,但被人欺身近前,自己居然沒有發覺,葉飛覺得毛骨悚然,好歹自己也是特種偵察兵出身啊。
來人是剛才和李春一個車到達營地,出示了特種證件的中年人,他身後還跟了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少年。
「呵呵,我已經和你們的領導取得聯系,要不你打電話問問。」中年人語氣溫和,雖然面露笑容,話里卻有一種威勢,不容人抗拒。
「請等一下。」葉飛走出幾步,取出話機聯系上級。
「也不知道那兒冒出來的,營房里面的事就是家里的事,怎麼能交給外人。」張強嘴里嘀咕道。
「你以為我們想管你這破事?」中年人身後的高中生說道。
寂靜夜里聲音特別清晰,高中生听見張強的嘀咕,出言譏諷。
「小弟弟,幾年級了?」張強笑道。被人近到身前而不覺,他心中不服,所以故意嘀咕,制造摩擦。作為部隊上的高手來說,他只相信拳頭上的真章。
「砰!砰!」傳出兩聲物體撞擊地面的聲音,張強感到地面有些顫抖,仿佛有兩個無形的鉛球從天而降,擦著他的鼻尖落在他的腳下。
「小崗,住手!」中年人喊道。
「張強你在干什麼!」葉飛也結束了通話,及時喝住張強下一步舉動。
「不好意思,葉少校,小孩子脾氣大,我回頭管教管教。」中年人一臉歉意,「我听說板屋有人無故失蹤,先去看看現場,哦,過會我想問問當事人,麻煩葉少校了。」
話說完,中年人和小崗轉身走了,留下面面相覷的一干軍人。
「你自己看看地面。」周建軍掏出戰術手電,雪白的亮光照在張強面前,赫然是兩個小坑!
「你知道這要多大的勁?黑暗中令人防不勝防。」周建軍對張強說道。
「乖乖的,怎麼突然就有兩坑?還找不到落下的石頭?他們到底是誰?」張強臉色大變。
「能力者,也叫異能者,一群很神秘的人。」葉飛答道。
「這件事到此為止,我去配合他們調查。」周建軍對另外兩個士兵囑咐一聲,拍拍葉飛的肩,走了。
「小崗,你出手鎮住那個兵以後和他們打交道也容易一些,不過下次出手最好給我一個暗示,要知道這個世界還有其他的能力者,最近一年多的時間,有異能的人越來越多,我怕你這個性格踫上其他的異能者吃虧。」中年人話語親切。
「知道了,錢叔,我會小心的,不過,踫上其他異能者,我也不一定會輸。」小崗笑道。
「唉,就知道小孩子拿著一把真槍,危險最大了,反正以後遇上這種情況,不能自作主張。」錢叔說道。
「明白了,錢叔,你放心好了。」小崗雖然滿口應承,但神情卻不以為然。
兩人來到板屋,相關人等也一一到場,連肖隊和小伍也被喊來配合調查。錢叔話不多,但句句問到實處。詢問完畢,眾人離開,現場只留下葉飛和周建軍,還有錢叔、小崗,共四人。
「這人不簡單啊……」錢叔將手上的茶杯輕輕放在桌上,眼光掃過在場諸位。
「第一,據那個姓肖的警察所說,他問過此人是不是學生,此人沒有回答,但態度驕傲;而且他還清楚記得這人力量很大,屬于練過的;至于名字,肖隊也沒有問。為什麼沒有問?肖隊說他忘記了,作為一個十幾年警齡的警察半夜遇上一個陌生人,居然不問名字?太不合常理了!就算是普通人在一起,也會問一下稱呼來歷吧?
第二,四人一起在車上時間不算短,肯定會有交談,但他們全部卻匪夷所思地忘記了這個人說了些什麼,唯一知道的就是投擲玻璃瓶很準。
第三,最神奇的是大家都想不起他長相容貌!我、小崗也和他踫過面,雖然沒有留意,但總得有一點印象吧?但現在我等認真思索,居然什麼都想不起!甚至連他有幾只耳、幾只眼都不能確定,太詭異了!他的臉仿佛在不停的變化似的,不能給人一個準,但又讓你心中不起一點疑惑,覺得這太正常不過了。」
說到這兒,錢叔又把茶杯端在手里,接著說道︰「這是一個能力者,而且還是一個能力相當特殊的能力者,他掌握了一種控制精神意識的能力!我提到的三點就是他使用的能力達到的效果。」
「嗯,這一點和我想的一樣,不然他出不了這個板屋。」葉飛沒有覺得驚訝,他早就知道能力者的存在。
「你們想,肖隊記得和他遇見後,問他是不是學生,他沒回答,但後面發生了什麼,雙方的交談、應答,肖隊卻記不起來,可以說是記憶缺失,這說明什麼?說明開始這個人沒有用這個控制意識的技能,肖隊的問題提醒了他,他開始對其他人使用技能。」
「而且……」
錢叔臉上露出的笑容,怎麼看都像一只狡猾的老狐狸,「而且我知道,這個人真是個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