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追著那影子,無憂快,那影子也極快。
高山聳立,那人戴了站在山頂處,迎風。
單是一個背影就拒人于千里之外,讓這百米開外的她,也能感到透骨的寒意。可這背影,莫名讓她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就是因為這份熟悉,她追了來。
「听說,你要見本宮主?」
「是!」無憂應聲,清冷,波瀾不驚。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多希望那男子回頭,讓她看看,可是他的璃哥哥?
「為什麼?」男子問。
「好奇!」
男子陰冷而笑,「世間好奇本宮的人多了去,本宮若是一一滿足的話,嘖嘖嘖,閻羅王怕是又要忙活許久了!」
狂妄霸氣,冷血無情,如萬年冰霜,久久不融。
無憂偏生不信邪,一步一步往前走,眼看離男子十步,無憂只覺得,身子瞬間懸空,往下跌落。
驀然回神。
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象。
運用輕功,飛身而上,山頂之上,再無男子身影。
無憂立在山頂間,慢慢伸手,微風從指間吹過。
剛剛那一瞬間,她明明感覺到,那個背影,那種感覺,就是她的璃哥哥。
回到客棧,莫堇寒等在無憂房間,翠翠跪在地上,無憂走進屋子,眉頭輕擰,「干嘛呢這是?」
「你去哪里了?」莫堇寒問。
無憂看向莫堇寒,「去哪里,需要跟你報備嗎?」
「不是,我只是想說,你一個人女子,半夜三更走出去,太危險了,而且,你沒發現,你臉色不對嗎?」
「臉色不對?」無憂抬手模模自己的臉。
感覺自己很正常啊!
「剛剛你一定是見到什麼熟悉的背影,然後追出去了吧!」
無憂詫異,卻點頭,「對!」
「見到人了嗎?」
「沒有,只有一個背影!」
「呵呵,呵呵!」莫堇寒冷笑,「什麼叫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就是說你吧!」
「莫堇寒你什麼意思,指桑罵槐嗎?」
「什麼叫指桑罵槐,我罵的就是你,厚厚,厚厚,你以為你武功高強,厲害無比,我告訴你,幽冥宮主的幻術,那可是天下無雙,你除了看見那個熟悉的背影之外,還遇到了別的吧!」
無憂聞言,深吸一口氣,忍住不掐死莫堇寒這個話嘮,「他和我對話了!」
「然後他的背影莫名的吸引你靠近,然後你就一腳踩空,跌落懸崖,對吧!」
無憂點頭。
莫堇寒完全猜對。
「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在死前,稱見過幽冥馬車,然後摔死嗎?」
無憂搖頭。
「沒有一萬,也有八千!」莫堇寒說著,瞪了無憂一眼,「你又知道,多少人再見到幽冥馬車之後,活生生嚇死嗎?」
無憂依舊搖頭。
「四國之內,數之不盡!」
「那些與我何干?」無憂譏諷道,「那些嚇死的,是膽小的,跌落懸崖死的,都是學藝不精的,而我,注定死不了!」
真要死,她早死幾百次了!
莫堇寒氣,指著無憂,「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要命短死了,我莫堇寒肯定不會給你收尸!」
無憂眯眼,眸內殺戮四起。
一步一步走向莫堇寒,莫堇寒心一慌,往後退,「你,你,你想做什麼?」
「莫堇寒是吧,我無憂死活,不需要你在這里指手畫腳,還有,立即馬上,給我滾!」
無憂?
原來她叫無憂。
見莫堇寒無動于衷,無憂怒喝,「滾……」
莫堇寒捂住耳朵,「別,別生氣,我這就滾!」
當夜,無憂便卷了包袱,帶著翠翠連夜離開。
「小姐……」
無憂聞言,「嗯!」
「我們要去哪里?」
「京城!」
翠翠咬牙,「可是小姐,這個方向不是去京城,是去邊關!」
無憂愣,停下馬,「你再說一遍!」
「這個方向不是去京城,是去邊關的!」
「呵呵,呵呵!」無憂冷笑起來。
好一個莫堇寒,明道她方向錯了,也不提醒她一聲,讓她走了這麼多冤枉路,夠狠,夠狠!
京城,皇宮,東皇宮耀五十二雖壽宴,戲台上,舞姬曼妙起舞,聲樂繚繞。
所有人都看的津津有味,美味佳肴,贊不絕口。
只有一個人,一襲紫衣,白發,窩在椅子上,手中捏著一個杯子,頭靠在椅子上,閉眼,仿佛沉睡了過去,又仿佛,醒著。
這一切的喜慶與他無關,他就那麼獨孤的靠在椅子上,手中酒慢慢傾瀉而出,他渾若未覺,整個人卻如千年寒冰,更像一頓雕塑。
讓人瞧著心慌,卻也為之嘆息,若是當年那小丫頭還活著,今日的洛王會不會如當初一般,溫潤如玉,俊朗風流。
龍椅之上,宮耀眉頭微擰,開口道,「朕敬諸位愛卿!」
眾人起身,「臣等不敢,臣等敬皇上!」
所有人都起身了,只有一個人,依舊歪在椅子上。
宮耀低喚,「洛兒,今日是朕的壽宴!」
眸子微睜,某內淡漠如寒冰,看向皇帝宮耀,仿佛在看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宮璃洛起身,杯中已無酒,卻舉杯面對東皇,「敬父皇!」
東皇宮耀笑,「坐下吧!」
宮璃洛坐下,酒杯輕輕擱在桌幾上,桌幾上菜肴絲毫未動。
身子一歪,又窩在椅子上,閉目。
東皇宮耀瞧著,微有怒意,「洛兒,今日賀禮眾多,另外三國國王也送來了賀禮,你喜歡什麼,挑些回洛王府!」
宮璃洛聞言,睜開眸子,面對各樣寶貝,無動于衷。
「謝父王,兒臣不需要!」
淡漠,疏遠,無欲無求。
活著,對于宮璃洛來說,就是睜開眼,可以看到天明的太陽,閉眼,又是孤單寂寞一人,在沒有那軟軟甜冷的聲音,喚他一聲哥哥。
「洛兒,其實三國國王,有意與東之國聯姻,你看……」
宮璃洛眯眼,看向東皇,淡淡開口,「太子,碩王,恆王,明王皆可!」
「可三國國王屬意的人選是你……」
宮璃洛聞言,臉上終于有了神色,卻是冷厲嗜血,殘忍至極,淡淡開口,冷如寒冰刺骨,「如果他們不怕自己的公主死無全尸,盡管送到洛王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