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壓根就不是人間,而是一個酒池肉林,里面男男女女,不著衣物,更是,更是……」
「噗嗤……」
無憂一口茶水噴出。
原本以為會是殺人剮肉,或者別的,那里知道,會是這般。
酒池肉林。
無憂想起是紂王和妲己。
遐想連篇。
宮璃洛忙拿了帕子遞給無憂,冷冷的看向宮壹,宮貳,「說重點!」
宮貳收斂了尷尬,看了看宮璃洛,又看了看無憂,「王爺,屬下說不出口!」
那場景,實在匪夷所思,饒是他經歷那麼多,又是宮璃洛身邊,侍衛中排名第二,但是,那種場面,他的的確確還真是第一次看見。
宮璃洛要的就是宮壹宮貳說不出口,擺手,「下去吧!」
宮壹,宮貳聞言,如蒙大赦,連忙退下。
豐城光站起身,「天色已晚,年紀大了,熬不起夜,我也去睡了,你們也早點睡!」也轉身,哈欠連天走了。
莫堇寒見豐城光都走了,起身,「我也去睡了,明兒一早見!」
翠翠忙問,「小姐,還想吃點什麼嗎,翠翠去準備!」
無憂擺手,「你去睡吧!」
「是!」
無憂待眾人都走出去,笑看宮璃洛,「哥哥……」
宮璃洛挑眉,「嗯!」
「我想去看看,哥哥,你帶我去看看吧,或許,也許,可能……」無憂說著,眼楮眨了眨,才繼續說道,「或許,我們就那麼湊巧,找出其中的原因呢!」
宮璃洛聞言,微微搖頭,「憂兒,那地方污穢,你還是別去了!」
「可是人家好奇嘛,酒池肉林,我還沒看見過呢!」
宮璃洛無奈,只能淡淡點頭。
無憂笑,上前抱住宮璃洛脖子,在宮璃洛臉上狠狠的親了幾下,「哥哥真好,我去換衣服,一會咱們就出發!」
宮璃洛看著無憂背影,無奈一笑。
明知道那個地方,污穢不堪,卻因為舍不得她蹙眉,舍不得違背了她的願望,只能帶著她去。
但願,哪里,並不如宮壹宮貳所說的那麼不堪。
無憂回到房間,快速換了男裝,把頭發也挽在腦後,宛若偏偏少年俊俏兒郎。
但,面色紅潤,唇紅齒白,膚色如玉,眸子璀璨生輝,饒是男裝,也讓宮璃洛看的痴了過去。
「哥哥,好看嗎?」
宮璃洛聞言回神,點頭,「好看,憂兒穿什麼都好看!」
無憂笑,靠在宮璃洛肩膀處,「哥哥,什麼時候,也學會花言巧語了?」
「不是花言巧語,實話實說!」
「好一個實話實說,走,哥哥,我們去衙門吧!」
黑夜漫長,無限延綿。
子夜星辰,璀璨生輝。
宮璃洛和無憂來到小縣城衙門,遠遠的,無憂便聞到一股子yin靡氣息。
那種yin靡,是沉積了許久的污穢,沒有男歡女愛時那種纏綿,有的只是赤luoluo的,發泄。
無憂蹙眉。
有點後悔過來了。
扭頭看向宮璃洛,「哥哥……」
「想回去了?」宮璃洛問。
「不是,我只是覺得,這種歪風邪氣,決計不能姑息,哥哥一定要想辦法,消滅了它!」
長此下去,這種歪風邪氣流傳了出去,不止這個小縣城會毀滅,就是整個東之國,也會遭殃。
宮璃洛點頭。
立在屋頂之上,雖然心中已經有了大致,但是,無憂和宮璃洛親眼所見的時候,還是有些忍不住作嘔。
那些人,男男女女,一個個不停換著身上或者身下的人,麻木的運動著。
無憂看向冷面的宮璃洛,知道宮璃洛是憤怒的。
伸手緊緊握住宮璃洛的手。
「回去吧!」宮璃洛淡聲道。
無憂點頭,和宮璃洛轉身離開,而屋頂下,藏在屏風後的男子,卻陰沉沉勾唇。
宮璃洛……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送上來,這一次,定要你尸骨無存。
往會走的時候,無憂和宮璃洛同時感覺到,空氣里的異樣。
那種異樣,來自于殺手,是死亡的氣息。
「哥哥……」
「憂兒,小心!」
宮璃洛話剛剛說完,便有無數利箭飛射而來,每一支利箭都染上了劇毒,在黑夜中泛著藍光。
猶如惡毒的蛇,吐著蛇信子。
宮璃洛拉著無憂,飛身而起,躲開了第一波,但緊接著第二波,第三波,快速射來。
無憂看向宮璃洛,「哥哥,我可以自己應對,保護好自己!」
宮璃洛卻身後,把無憂拉在身後,運氣朝那些毒箭拍去。
身後,亦有人舉著箭弩發射利箭而來。
無憂想到豐城光教她的內功,運氣拍打出去,把第一波利箭打落在地。
然後拉著宮璃洛準備往高處而越,卻發現頭頂,亦被人堵住去路。
無憂知道,今日的一切,都是有人準備好,等著她和宮璃洛自投羅網的。
「啊……」
宮璃洛大叫一聲,運了渾身氣息,強勁的內力,瞬間成波浪般,蔓延開去。
所到之處,房屋轟然倒塌,人,瞬間被活生生撕裂開。
戰爭平息。
一切不過眨眼瞬間。
殺戮已經過去,但,宮璃洛,身子一歪。
無憂立即扶住宮璃洛,扣住宮璃洛手腕,擔憂低喚,「哥哥……」
宮璃洛搖頭,「我沒事,憂兒,我們快回去!」
無憂點頭,心中惱恨,卻只能攙扶住宮璃洛快速朝客棧而去。
同一時間。
客棧。
在無憂和宮璃洛離開之後,客棧亦遭到襲擊。
來人四面八方,個個高手,招招殺戮。
宮壹宮貳全力反擊,還要保護翠翠,莫堇寒只能自保,好在豐城光武藝高強,快速斬殺了不少殺手,握住翠翠的手,飛身而起,吩咐道,「宮壹,宮貳,翠翠我先帶走,你們速速去支援無憂!」
客棧已經不安全,無憂他們,想來已經遭到擊殺。
宮壹,宮貳聞言,哪里敢猶豫,沒有了翠翠,他們下手快速狠辣。
一刻鐘後,殺戮結束。
客棧早已經一片血海,宮壹宮貳對視一眼,不管莫堇寒能不能自保,飛身去找宮璃洛和無憂。
無憂攙扶著宮璃洛,已經感覺到身後有人快速追來,萬般無奈之下,帶著宮璃洛竄進了一家妓院。
媚娘是鳳仙樓最美的姑娘,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洋洋不俗。
今夜是她的初之夜之夜,不止小縣城來了不少人,就是別的地方,也來了不少,就是想著,能得了媚娘的除夜,然後好好溫存一番。
也有那麼幾個長情的,想要為媚娘贖身,帶回去做妾。
「妾……」
媚娘看著銅鏡里的嬌艷,譏諷一笑。
生不逢時,爹娘無情,哥嫂無義,將她賣身至此,怨得了誰。
可是,做妾,做妾……
「媚娘啊,下面人都等極了,你好了嗎?」鳳仙樓的老鴇,花媽媽拖著花枝招展的身子,一步三搖走進來,對著媚娘嘻嘻嘻直笑。
她的搖錢樹,終于可以搖下錢來了。
媚娘聞言,連頭也不回,也不回聲,而是拿起眉黛,細細畫著眉。
花媽媽在一邊瞧著,暗暗呸了一聲。
馬上就要千人睡,萬人騎,得意什麼?
哼。
好一會,媚娘才回頭,問,「媽媽,好看嗎?」
花媽媽立即笑的臉上全是皺紋,脂粉一層一層掉,「好看,好看,好看極了!」
「媽媽,你出去說一聲,我馬上就好!」
花媽媽笑,「好,好,我這就出去!」臨走時,還不忘吩咐媚娘身邊的丫鬟,仔細伺候著。
其實,也是怕媚娘逃跑了。
看著那十幾個名為伺候,實際上的監視的丫鬟,媚娘冷笑,「都出去,我要一人靜一會!」
「姑娘……」
「滾!」媚娘怒喝。
她不能把握自己的命運,難道還不能呵斥幾個奴婢嗎?
「你們不出去也沒事,一會花媽媽問起,我就說,你們惹著了我,今兒,初之夜的事兒,我不干了!」
幾個丫鬟無奈,只得退出。
丫鬟都走了。
寬大的屋子,華麗香氛,媚娘起身,一樣一樣看過去。
最後抬頭看向屋梁。
若是死了,會如何?
是被鞭尸呢,還是丟入亂葬崗,還是……
從箱子里拿出一條彩緞,拋向橫梁。
這條彩緞是她親手織的,一早就為今日準備,卻不想……
「呵呵,呵呵……」
搬了凳子,上了凳子,打了結,把脖子放進去。
便看見一紫衣男子,攙扶著一個受了傷的紫衣男子,從窗戶進入了她的房間。
無憂看向媚娘,挑了挑,扶著宮璃洛坐下,「哥哥,你先坐下!」
宮璃洛點頭。
無憂轉身,走到桌子邊,自顧自倒了水,小心翼翼喂給宮璃洛喝下。
「哥哥,慢點喝!」
媚娘就那麼傻愣愣的站在凳子上,看著無憂在她的房間內,鎮定自若,完全不當她存在。
而無憂從看了媚娘一眼後,就再也沒有看過媚娘,自顧自照顧宮璃洛。
「哥哥,要不要去床上躺一會?」
宮璃洛搖頭。
床上,是別人的床,尤其那床,睡的還是個女子。
「可……」無憂想勸。
「憂兒,我沒事,一會我運功調息,你切莫讓人靠近我,明白嗎?」
無憂看著宮璃洛臉色漸漸慘白,點頭,「哥哥,我懂!」
卻轉身走到床邊,拉了媚娘的被子,胡亂一疊,放在地上,「哥哥,地上涼,你坐在被子上運功吧!」
「恩!」
宮璃洛點頭,由著無憂扶著他坐下,運功療傷。
無憂才看向媚娘,「你不死了嗎?」
「我……」媚娘結巴。
從無憂開口的時候,她便知道,無憂是女子,但是,沒有想到,無憂這般隨遇而安。
忽地有些委屈。
是的,委屈。
家中兄弟姐妹眾多,因為長得漂亮,爹娘第一個就想到把她賣了,為了多得幾個錢,就把她賣到這妓館來。
十年來,為了生存,為了不早早接客,她苦苦練習一切,卻不想,沒有一個男子,願意娶她回家做妻,而不是妾。
只是,今日看著無憂,媚娘忽地覺得,好委屈。
那男子,一看就知道,愛極了面前的女子。
而面前的女子,長得嬌艷如花,國色傾城。
而自己,在她面前,瞬間成了庸脂俗粉。
「你怎麼,如果要死,就快點死,如果不想死,請把你的琴借給我用一下!」
「琴?」媚娘詫異。
要琴做什麼?
「怎麼,難道,你不用琴嗎?」無憂挑眉。
莫非,東之國的妓子不彈琴唱曲嗎?
「不,我用琴,我有琴,可是,我為什麼要借給你?」
無憂冷笑,「若你借,我欠你一個人情,若你不借,我殺了你,自己取,也是可以的!」
「你怎麼可以這般濫殺無辜?」
「濫殺無辜?」無憂譏笑。
看著媚娘的眸子里,全是譏諷。
「你都要輕生了,我只不過幫你一把,怎麼叫濫殺無辜了,我其實是在做好事呢!」
媚娘怒怒的看著無憂,又反駁不了無憂的話,嗚咽出聲,「你以為我想死啊,若不是走投無路,一條退路都沒有,我怎麼回尋死?」
媚娘一哭,無憂便擔心宮璃洛受到打擾,怒喝,「不許哭,在哭我弄死你,去,把你的琴拿來,還有,不就是贖身嗎?只要你幫了我,我幫你贖身!」
「什麼?」
媚娘先是嚇住,隨即錯愕看向無憂。
她說,要幫她贖身?
「我說,只要你按照我說的辦,我幫你贖身,如何?」
一听無憂這話,媚娘也不管無憂是真話,還是假話,一個勁點頭。
「好,好,這可是你說的,你說,需要我做什麼,我,我,我……」
無憂見媚娘這般激動。
看媚娘打扮妖嬈嫵媚,今夜怕是要接客了。
想來她是不願意接客,才要尋短見的。
「把你的琴拿來給我,然後閉嘴!」無憂冷聲。
實在不喜歡哭哭啼啼的女子。
媚娘聞言,立即抬手捂唇,轉身去了內間,從一個錦盒內,拿出一把琴。
抱著走到無憂面前,遞給無憂,卻又縮了回去,「姑娘,你可千萬要說話算話!」
唯一的救命稻草。
哪怕脆弱不堪,媚娘也想抓住。
無憂看著媚娘,見媚娘眸子內,全是期盼,殷殷切切。
整個人,既緊張,又有那種對新生的渴望,以及對未來的向往。
無憂還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眼楮,可以看出那麼多東西。
心驀地一沉。
點頭。
媚娘頓時感動不已,「姑娘,你,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人靠近這里,哪怕是拼了我的命,不過,你答應我的,你一定要記得,一定要幫我贖身,好不好?」
「恩!」
媚娘笑,把琴塞到無憂懷中,「姑娘,你記住啊,我,我……」
媚娘想著,或許破了身,她就不那麼值錢,也可以為無憂省下一些銀子。
而其,她也存下不少銀子,加在一起,希望就大了。
轉身,朝外走去。
「你干嘛去?」無憂問。
媚娘聞言,回頭看著無憂,「我,今夜是我的初之夜,我,我……」
「為什麼?」無憂不解問。
不是說,要幫她贖身了嗎?
媚娘看著無憂,紅了眼眶,「姑娘,曾經有人要幫我贖身,可是,媽媽開的價太高了,那人就,就……」
那人說回家拿銀子,隔幾日就來。
可一去幾十個幾日,也不見人來。
世間薄情人,何其多……
可媚娘,心中,依舊盼望著,他能來。
哪怕那一天,永遠都不會到來,就像無憂一般。
或許,只是一個夢,一個她期盼許久的夢,走出這個門,夢醒了,無憂從不曾出現過。
可媚娘會記得,在夢中,有個女扮男裝的姑娘,答應要幫她贖身。
沒有叫她為奴為婢。
「你以為,我是那樣子的人?」
媚娘笑了,搖頭,「姑娘,我若是不出去,一會大家都過來了,你放心,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無憂看著媚娘。
媚娘眸子內,全是希冀的信任。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無憂低喚。
媚娘震楞,顫抖著唇,說不出一個字,眼淚無聲落個不停。
叫什麼呢?
曾經叫二妞,來到鳳仙樓叫媚娘,她為自己取了個名字叫潔愛。
潔身自愛。
「我……」
無憂看著媚娘的糾結,淡聲道,「人在紅塵,身不由己,但,我命由我不由天,既然有希望,便努力去爭取!」
媚娘點頭,「我叫媚娘,但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告訴你,我叫潔愛!」
潔愛?
潔身自愛!
無憂懂了。
「好!」無憂說完,看了看宮璃洛,才說道,「記得拖延時間,只要我哥哥療傷完畢,我立即來找你!」
媚娘笑,拭干眼淚,走出房間,順手關了門。
丫鬟忙問,「姑娘,剛剛你在里面,再跟誰說話?」
媚娘怒,一巴掌打了過去,「閉嘴,我明明一個人,哪里有跟人說話,怎麼,我還是清官呢,就不待見我了嗎?」
丫鬟被打的委屈,捂住臉,不敢多語。
「哼!」媚娘冷哼一聲,呵斥道,「還愣在做什麼,還不走?」
眸子微微捎過去,「還是說,一會花媽媽怪罪下來,你來擔當?」
「奴婢不敢!」
擔當,誰擔當得起?
「不敢就好,都跟我走吧!」
「是!」
十幾個丫鬟,只得硬是,跟在媚娘身後。
鳳仙樓前廳,早已經人潮涌動,個個翹首期盼,等著鳳仙樓花魁,媚娘的到來。
但,等了又等,還不見媚娘。
眾人怒,拍桌子,掀板凳,砸酒壺。
花媽媽好言好語,可壓根沒人听。
花媽媽怒,「來人,去把媚娘請來!」
媚娘,這些年,看似屈服,骨子里,依舊想要被贖身,離開鳳仙樓,今日,無論如何,她都必須讓媚娘破身。
決計不能由著她下去。
不然,那天讓她逃走了……
沸騰喧鬧,瞬間安靜了下來,花媽媽抬頭看去,只見媚娘立在二樓,花容玉貌,亭亭玉立。
嘴角含著笑,這笑,和以往不太一樣,以為都是皮笑肉不笑,今日,多了一絲人情味。
不對勁……
但,花媽媽沒去多想。
「各位,各位,今日是我們鳳仙樓花魁,媚娘初之夜拍賣的日子,底價是一萬兩,上不封頂!」
眾人聞言,嚷嚷著要喊價。
媚娘笑了起來,輕啟紅唇,「各位爺,媚娘這廂有禮了,希望各位爺,以後多多眷顧媚娘,在此,媚娘為大家,獻一支舞,感謝各位爺,這些年,對媚娘的厚愛!」
「好,好,好……」
媚娘笑,起舞一曲。
翩若驚鴻。
宛若仙子,在翩翩起舞。
內間。
無憂有了琴,已經佔了先機。
「哥哥,你好好療傷,我去屋頂!」
不待宮璃洛回聲,竄出窗戶,飛身上了屋頂,而那些追殺的人,已經趕到。
無憂瞧著,冷笑。
敢傷宮璃洛,今日,要他們全部死光光,他日,定要幕後之人千刀萬剮,死無葬身之地。
素手撥動琴弦,琴音飄飄,飄渺虛無,輕若蚊鳴,仿若不存在,但,幾乎在瞬間,琴音宛若尖銳刺刀,殺人于無形,奪命于千里。
幾乎瞬間,便取人首級。
琴音在瞬間變化,聲聲宛若地獄幽魂,吸人魂魄,懾人心魂。
讓其尸體在瞬間,煙消雲散,宛若青煙消失不見。
鳳仙樓前廳。
氣氛正酣。
媚娘已經跳了舞,唱了歌,畫了畫,吟了詩,再也找不到拖延時間的方法了。
笑,掛在嘴上,卻比哭還難看。
花媽媽招呼著眾人,下注。
媚娘扭頭,看著自己房間的方向,一直不見那姑娘前來。
心揪疼。
不,不會的,她一定回來的。
看了看身邊的冬青,這個她唯一能夠信任的丫鬟,「你去我房里看看,可有人在?」
冬青詫異,點頭,悄悄下去。
不一會,冬青回來了,媚娘欣喜看去,冬青幾不可見搖頭。
走了。
走了。
媚娘笑了起來。
眼淚忍不住落下。
原本說好的,說了的。
媚娘,你終究還是命苦之人,終究還是不能走出這淤泥之處。那廂,媚娘的除夜,銀子已經漲到五萬一千三百兩。
花媽媽笑的眼楮全是皺紋,咯咯咯如老母雞一般。
五萬多兩啊。
嘖嘖嘖。
多少年都培養不出這麼一個人兒來。
搖錢樹,搖錢樹啊。
「五萬一千三百兩一次……」
「五萬一千三百兩兩次……」
那開價的,是一個年過半百,一肚子肥肉,渾身金光閃閃卻怎麼也遮擋不了渾身惡俗的丑陋男人,笑的滿口惡氣。
黃金牙齒閃閃發亮。
花媽媽瞧著,「有沒有人再開價,若是沒有,我們的媚娘,就歸這位程爺了哦……」
見真沒人開價了,花媽媽略微失望,開口道,「五萬一千三百兩……」
「我出十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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