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任千笑的手機響了,兩人都沒有怎麼說話,任千笑接了電話,看來是不準備回避。
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些什麼,宇媽媽是沒有听清的,任千笑只是在對方說完之後,說了一句︰「就照你說的去辦,實在找不到的話,務必通知長輩插手。」
電話掛了。
宇媽媽有看了幾眼病床上的沈郁寧,頓覺了幾分心疼,她停留片刻後轉身向門外走去︰「我是找借口出來看victoria的,一會兒我丈夫會擔心的。」
任千笑應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宇媽媽才剛打開病房的門,就听見外面一陣腳步聲,和外面的護士小姐的說話聲。
「剛才那個8021床的病人醒了,還親自下樓看了樓下那個5029床的女人。那個病人真帥!而且好貼心!他們兩個應該是情侶吧?」
「誰知道呢?不過听說他們兩個是出了車禍送來的,還有一個一起送來的就是重癥監護室的那個,我听那邊的人說啊,那個女孩子好像是zero!驚世駭俗吧?人家才剛來錦城兩天,就出了這樣的事!」
又听剛才那個護士說︰「不會吧?zero可是我的偶像!」
「據說zero在最後一刻抱住了5021床的病人才會出這樣重的傷的,明天那些媒體一定會大肆報道這件事的。zero好像是嚴重的失血,熬不熬的過來還是一回事。」
「不會吧……」
腳步聲漸遠,說話聲也漸低。
宇媽媽听著她們的話,心里頓時極為高興,看來兒子是醒了。她轉身向任千笑笑了笑︰「澤堯醒了,任小姐不和我一起去看看澤堯嗎?听听車禍的時候……」
任千笑硬生生的打斷宇媽媽的話︰「宇夫人,寧寧還在昏迷,我不想想太多,而且宇大少爺是您的兒子,不是我的兒子。」
宇媽媽尷尬了一秒,就轉身離開了重癥監護室。
病房里寂靜了片刻,最後听到任千笑這樣說︰「寧寧,你看吧?這就是你愛的男人?他去看了孟思思,而沒有第一時間關心你。這樣的男人,四年前你為什麼會甘願就這樣為了他傷害自己,你明明知道的,你的腎……」
溫熱的液體順著任千笑的臉頰往下落。
好似她也有過這樣的經歷,是的,有過這樣的經歷。對于任千笑來說,她在很多年前就明白了一個道理︰男人、承諾,即使都是謊言,只有真正被偏愛的那個,才是真心。
她傷過了,所以才不希望寧寧不會以和她一樣的錯誤栽在男人和愛情的坑里——
5029床的病床前站滿了人。
孟媽媽心疼的看著撫模著女兒手上的傷,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傷疤。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手,便是第二張臉,更何況是左手。
「媽媽,這只手是要戴戒指的手啊……」孟思思幾乎是哭得眼楮都紅腫了起來,「醫生說這道疤能不能去掉?」
「能!能!一定能!」孟媽媽顧不上什麼了,她忙伸出手去擦女兒留下的眼淚,「媽媽一定請最好的整容醫生把思思手上的疤去掉!讓思思往後當最美的新娘!」
「又不是什麼帶毒的傷疤,只是玻璃割到了——」一邊的莫樊尚小聲地嘀咕,心里極為不屑。要不是這孟思思是投資商之一兼市長千金,更是和他的哥兒們一塊兒長大的女人,他才不會找抽,大半夜的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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