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間,我來到了豐都的碼頭之上。我的面前是滾滾東去的長江水,而天空這幽幽的掛著半個月亮。一陣江風撲面而來,使我的渾身都在顫栗著。
「你放開我!」是言言在說話。
我低頭一看,不知道何時言言竟然被自已緊緊的抱在懷里了。
「為什麼要攔著我!快放開我。」言言試圖掙月兌我,但現在我的臂彎抱的更緊了。
我明白了,還是那個夢!又給我續上了。
「你听我說!」
「我不想听!」
「你別這樣好不好,我……」
「嗚……」言言突然在我的懷里失聲痛哭起來,她這樣反而叫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這樣抽泣了幾分鐘,然後漸漸的她停止了哭泣,她看著我,然後說︰「你放開我吧,我不會再去投江自殺了。」
投江自殺?
「我真傻,我不是都變成鬼了嗎?還想著自殺!鬼死了以後會是什麼?」
「這……」
「好奇怪的問題呵!我想也許鬼是不會死的。阿蟲說陰間和陽世差不多的,只不過是有些陰冷而已,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
「哦,那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去陰間呢?」
「陰間……」
「人死了之後不都是要去陰間報到的嗎?」言言閃著大眼楮看著我。
「是呀,可是我想你並沒有死!」
「沒有死?可是你看,我的身體沒有影子,我的手可以穿過牆壁但卻穿不過你,我分明就是一團縹緲的空氣。」
「這些……但人死不是這樣子的,我想,這只是一個夢境。」
「夢境?」
「我想這是一個只有我們兩面個人的夢境!」
「我和你?」
「對,言言,是這樣的,那天在豐都沒有了你的消息,我和紅龍便開始嗅著你的氣味尋找你,最後,我們在一處峭壁上的一座懸棺里找到的你。」
「懸棺?」
「是的,我們找到你的時候發現你已經沒有了心跳,但是體溫還是熱的。我想你是休克過去了,于是便想著給你做人功呼吸。可是沒想到我一踫你就被吸進到你的身體里面去了,我想出來可是無論如何也出不了你的身體了。我發現我竟然變成了你,除了思想,其它的都是你的了。而且這個時候,阿蟲說它從你的身上嗅不到一點鬼的氣味。也就是說,我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了。我想這樣說可能你會覺得得很混亂,但事實卻真提這樣的。」
「不,我听的很明白。你說你變成了我對不對?」
「不全是,因為思想還是我的!」
「哪我呢?」
「這正是讓人迷惑的地方,我想你是躲到了我的夢境里了吧!因為每次我睡著的時候你就會出現了。」
「是這樣子?」
「對呀,從你第一次在賓館看到我,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天了。」
「三天,不可能,那不過是剛剛發生的事情……我,我真的是在你的夢中?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你知道他讓我也很困惑,也許過上一段時間,我一從你的身體里出來,你便又回是原來的你了。」
「你真的變成了我?」
「是的!」
「不,你在騙人!我是不會相信你的,除非你證明給我看。」
證明,這有什麼好證明的。
「你的例假是不是前天來的?」我說完之後立刻便後悔了。
「啊,……天呀!你……」
「對不起,你知道我也不想……」
我知道言言這時候是相當難于接受的,換做誰誰一下子也都承受不了。
我們兩個都沉默了,空氣也因此而變的非常的尷尬。
過了一會兒,言言道先開口說話了︰「你有沒有……」
「什麼?」
「你,你看到了我的所有的一切對不對?」
「啊,沒有,不是,有,可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你這人很虛偽!」
「我……言言,你別走!」
就在這時,時空突然變換,場景一下子就回到了地下洞穴。在我的面前,mr陳,珠珠和了空都站在了那里。
「言言,你沒事吧!」
「你,你們怎麼出來的?」
「你已經把那個深井填了那麼高,我們三個架成人梯終于爬上來了。」了空說。
「哦,你們怎麼會被關到這里面去了呢?」
「哎!」mr陳長嘆了一聲,然後問︰「言言,你怎麼能找到這里來?」
「其實我不是言言,我是小寶!」
「小寶……」所有的人都睜大了眼楮看著我。
「事情是這樣的……」
我簡單的把經過講了一遍,這時候那了空說︰「看來黃金羽客果然是利用懸棺將人魂分離的了。」
「黃金羽客找到了?」我吃驚的問。
「唉!」這回三個人都長長的嘆起氣來。
「怎麼了這是?」
「黃金羽客就是了空長老要找的梁金!」珠珠說。
「什麼?」
「自從那日咱們在豐都一別,我和珠珠便回了長生觀。」mr陳說︰「我們一到長生觀便見到了空正在跟一個年長的道人談論著,了空告訴我們說這便說梁金道長。當天晚上我們便在那道觀中談了很久,當說到往陰間販人一事的時候,他顯的非常的興奮,當時就拉著我們說去豐山上看看,他說他的師兄能夠幫助我們。我們不知是計,便跟著他一路上了豐山。等上了豐山,他又說師兄在雪玉洞,等進了雪玉洞,他又把我們誑到了這里來。把我們關了起來,這個時候,我們才知道原來他就是黃金羽客。」
「黃金羽客是他的謚號,我多年前也是知道的,但因為後來日間長了沒叫,不想反而給忘起了。哎,這個老家伙陰險凶殘,狡詐多端。今日落在他的手里,恐怕是難以再見天日了。」了空說。
靠,這麼慘?不過那黃金羽客為什麼要把他們引到這里來,而不直接在長生觀就把他們干掉呢?
「不過有一件事我還是不明白,黃金羽客為什麼要找言言下手呢?」我說。
「這是因為言言是極陰之體!梁金的離魂之法只能用在極陰的人身上才能成功!」
「可是言言的生日可不是在雙日呀!」
「事無絕對,她非雙日出生不代表她不是極陰之體。一些特殊時間出生的人也會陰盛于陽的,比如月蝕之日。」
「呀!言言出生的時候就是月蝕之日呢!」
「所以,事無絕對!」
「言言,不——哥哥,你的大狗狗呢?」
「它在外面,被石頭給凍住了!」我說。
「被石頭給凍住了!」三個人不由的大吃一驚。
「你們跟我來!」
我把了空、mr陳和珠珠帶到了外面那塊大石頭前面。
「大狗狗,你怎麼啦?」珠珠趴在水晶石上向里面呼喊。
「這塊石頭叫吸魂石,任何接近它的靈魂都會被它毫不客氣的吸到里面去的。這個梁金,這些年悉心鑽研鬼門法術,看來收獲頗豐呀!」了空說。
哇靠,還有這樣的東西!
「咱們把它給砸了,讓大狗狗出來!」珠珠說。
「不可,如果咱們貿然把吸魂石砸爛,那里面被困住的靈魂便會隨著石頭的破裂而消散。」
「那怎麼才能把阿蟲從里面救出來?」mr陳說。
了空搖搖頭說︰「這個恐怕只有去問問黃金羽客了。」
阿蟲,你的命好苦呀!
「對了小寶,你說你上了言言的身體,那為何這吸魂石對你卻毫無用處?」
靠,這個我哪兒知道!
「其實,小寶這不是上身,而叫合魂!」
「合魂?」
「就是說小寶現在已經完全的溶入言言的身體之內,而並非是以靈魂的形態存在的。」了空說。
「什麼意思?」
「就是說理論上你已經成為了一個完完全全的人!」了空回答道。
「哥哥的思想,言言的身體?那我以後是叫你姐姐還是叫你哥哥?」珠珠說。
這個珠珠,絕對是非常討厭的一個人物。
「那了空大師,言言又去了哪里了呢?」我問。
「是呀!如果說現在哥哥是言言,那言言又是什麼?哎呀呀,珠珠的腦子很混亂!」
這時候只听了空說道為︰「如果我猜測的不錯的話,言言的魂魄有一半已經被沉到了陰間,而另一半則可能還藏在你的身體之內!」
「藏在我的身體之內?」
「你時才說是在三峽懸棺之中發現的言言的肉身,而五斗米道的離魂之法便是把人置入懸棺之中,使之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經七天之後,則魂魄自然沉入陰間。而你發現她的時候她的身體尚存溫度,說明她死去的時間並不長久。如此一來,她的魂魄並不能完成分離。而恰恰這個時候你一個足魂足魄的精氣佔據她的身體,而言言本身的魂魄是缺少的了,所以她只好先隱蔽起來,待到陽間陰氣最盛之時才可出來于你抗掙。」
「哎呀!怪不得每天一到了晚上,我就會夢到言言呢?」
「那不是夢,那是你和言言的靈魂在對話。」了空解釋道。
「咱們現在怎麼辦?」我問。
「現在最要緊的是先想辦法出去,然後再去捉黃金羽客這個老狐狸!」
「怎麼走?」
了空這時候向前走了兩步,然後抬頭一指頭頂,說︰「咱們都是從這水幕上面下來的,想來也只有通過上面的水幕出去了。」
「對了,這水幕是怎麼回事呀!明明是水,卻能懸在半空之中?」珠珠問。
「我想這里一定有一個巨大的磁場。」mr陳說。
「磁場磁場可以把水吸起來嗎」
「是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如何從這里出去。小寶中從這里掉下來的,便只能由這里出來。」了空說道。
我抬頭看了看頭頂那黑壓壓、灰蒙蒙的水幕,說道︰「這里這麼高,咱們怎麼上去呢?會不會還有別的通道?」
「剛才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認認真真的看過了,再沒有別的出口。」mr陳說。
「你看這里!」了空指了指水幕里面的牆壁,原來那里被開鑿出了一排小石窩,直通水幕之上。看來,一定是從這里往上爬上去的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看到頭頂水幕里的黑霧加速的翻動起來。
「有東西掉下來了!大家快點閃開。」mr陳說著便將我們拉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