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得找個新娘子?」
「新娘子?假扮的新娘?」
「今天女方沒有人來,咱們隨便找一個人來扮一下,等挨過了這兩天再說。」
「可是找誰呢?咱們家里連個像樣的女佣人都沒有!!!」
爸爸這時候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然後他說:「隨便找一個就好啦!現在顧不了許多了,只要是能把這個難關渡了去就真是謝天謝地啦!」
「可是爸爸,咱們找誰來扮新娘子呀?」
「這個……找一個靠的住的才好……」
爸爸的話音未落,這時候就听到門外有人高叫著:「寶大人,小寶兄弟,我給你來送賀禮啦!」
我細一听,卻是老牛的聲音。我的牛頭大哥,現在的出現真的是叫我的眼前一亮。說實話,這眼前一亮的還有我的爸爸。
牛頭今天的打扮說實在話,真的是太拉風了。他頭帶大紅色的氈帽,身上披著火紅色的英雄衫,穿一條暗紅色的褲子。
我跟我爸爸把眼楮死死的盯住老牛足足能有半分鐘,把個老牛看的莫明其妙,說道:「大人,你們這是……」
這時候,我跟我爸爸相互看看對方,又同時都點了點頭。
我幽幽的說:「除了丑了點……」
「不,跟別人對我描訴的鐘小妹非常的相像,一會兒蓋上了紅頭巾就什麼也看不出來了……」
「……」
「眼下也只有選擇他啦!」
牛頭看著我跟我爸爸,顯的無比的緊張以及……恐慌。他站在我們面前,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
「我,我……你們,你……大人……小寶,你打算要把我怎麼樣?」
「沒事沒事,只是想借你來用上兩天!」
「啊……」
說實話,牛頭伴的女相真的是不怎麼樣的,甚至能讓你看到他就會產生嘔吐的生理反射。試想一下您就能知道,一個面目涂滿了胭脂水粉、走路忸忸怩怩的老牛會是個什麼樣子。不過爸爸可是對牛頭大家贊賞的,他對阿傍可是非常滿意的。
「真的麼?謝謝老爺夸講,奴家給老請安了。」牛頭學著女人的樣子沖著我爸爸叫了一聲,他那拙劣的表演,叫我的胃里發寒,真的是要吐出來啦!
「老爺,吉時已到了!」管家富明跑進來說。
「快,快去放鞭炮!」
「哎!」富明應了一聲,然後飛快的跑到了院子里面去了。
「靠!你這個死老牛,還真是夠浪蕩的。快點把這塊紅蓋頭給蓋上。」我說。
「好好好!」牛頭接過紅蓋頭來搭在了腦袋上面。
我跟牛頭站在一起的感覺那是相當的不協調。牛頭他身才高大,四肢粗壯。我近一米八的個頭站在他的邊上依然只能算得上是一個小朋友。我跟牛頭一出場,便引得了陣陣喝彩。那牛頭可能是心里準備的不足,腳下一個不留神,差一點便要跌倒了下去。那紅紅的蓋頭差一點便從老牛的頭上掉下來,若不是我的反應夠快,一把把它扯了回去,這戲可真是沒再往下演下去了。
前來恭賀的都已經來齊了,查察司,懲惡司,賞善司都已進了上賓席,那文武六曹也一應俱到,接下來是各部的頭目,大大小小的官吏。認得的,不認得的。熟識的,一面之緣的。一個個沖著我舉首投目,喜笑顏開。他們對于我身邊站著的這個五大三粗的「鐘小妹」沒有一定點的懷疑,看起來鐘小妹的形像在他們的心里也必定是如此的丑惡的。
我牽著牛頭的手被下人引領著走到了院子的中央,在那里置著一張天地桌,在桌子的上面放著大斗、尺子、剪子、鏡子、算盤和秤桿。古時候的人認為只有」三媒六證」俱全,才表示新婚合理合法,看來這樣的習俗在陰間沿用至今了。
一個司儀就站在那間,只听他高聲喊著︰「行廟見禮,奏樂!」
這時候那鞭炮聲、嗩吶聲、鑼鼓聲此起彼伏,整個院子里面都沸騰起來。
「前跪,皆跪!上香,二上香,三上香!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司儀接著唱道︰「升,平身,復位!跪,皆脆!接唱︰升,拜!升,拜!升,拜!跪,皆跪……」
我暈了,不暈都不行。行這麼多禮,叩這許多介個的頭,叫誰誰不暈?
「禮畢,退班,送入洞房!」
謝天謝地,終于等到這一句了。
我拉著牛頭的手,又經過了一系列繁復的規矩,最後終于算是進到洞房里面去了。外面的熱鬧聲不斷,外間的酒席已經開始了。而我現在,現在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說實話,我感覺我現在比當初被鬼王的軍隊追打著的時候還要累。
我閉上眼楮,腦子里面影像飛快的從眼前閃過。這幾天來經歷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有些歷歷在目,有些則模糊不清了。好想睡覺,也許睡覺才可以了確心中壓抑的苦悶。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又听到門外有些吵雜。很快的,就看到一個婦人帶著兩個長像清秀的小姑娘走了進來。
這時牛頭一把把我拉起來,然後分坐到床頭。
「請方巾了!」
那個婦人走到我們兩個的跟前,然後轉身從後面拿起一桿秤桿。
「稱心如意!」
她說完,用那秤桿微微叩一下牛頭的頭部,之後她便把這秤桿交到了我的手里,並示意我來挑開新娘子的紅蓋頭。
我手拿著秤桿站了起來,然後輕輕的挑開了牛頭頭上的紅蓋頭。那個婦人因為站的最近,一下子便看清了牛頭的尊容。她顯然是心理上準備不足,真被嚇了一大跳。還好她也是個見過世面的人,稍稍的穩定了一下情緒之後,沖著新娘子行了個禮,說道︰「新娘子好福相喲!」
牛頭這時候不慌不忙的點了點頭,然後從身後拿出來一個紅包出來遞給了這位婦人。那婦人接了紅包又道了謝,然後對我說︰「請新郎暫時回避,新娘子要換妝了!」
「哦!」
我日他女乃女乃,這里的規矩真是不少。老子說什麼也不能再結婚啦!就是真的再結婚,那也不選這樣的方法。老子可以去旅游結婚!去哪里都可以,就是去非洲也比這樣強上白倍。
再說牛頭換好了妝,那卻改穿成了一身色彩靡麗的短襦長裙。不過這應該是我見過的最大號的短襦長裙啦!
牛頭的的臉上敷了鋁粉、抹了胭脂、畫了黛眉、涂了紅唇。他的頭發被束成了盤桓髻,上面別著一支鳳凰金釵。他的身上帶著項鏈、手鐲,玉佩、香囊,走起路來叮當亂響。現在的牛頭那卻是相當的驚艷。驚的在坐的吃酒席的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停止了他們口中的咀嚼。我想此時此刻他們心中的潛台詞是︰都听說鐘小妹長的丑,可是沒想到卻是長的這麼丑。
接下來,我跟牛頭在父親的帶領下開始向各位親朋敬賀喜酒。這第一桌敬的便是查察司,罰惡司和賞善司幾個。我在父親的示意下,一一向幾位敬酒。那查察司看到牛頭,倒是愣了一下,不由的說道︰「新娘子好些面熟,到好似的在那里見過!」
牛頭听到這話,不覺得身體一顫,倒把杯中的酒抖出好些來。不過牛頭的反應也十分的快,忙道︰「查大人倒說笑了,奴家許是長的一張平常臉罷。」
這話如此一說,倒真覺的有些不是味兒了。好似查察司是在說牛頭長相丑陋了,那查察司自己也覺到了這些,臉上真有些掛不住。這時候那罰惡司忙在一旁圓場,說道︰「我觀新娘子也面熟的很,實在太像鐘大將軍了。」
「對對對,我說怎麼這麼面熟呢!」查察司這時候也忙跟著說道︰「新娘子是巾幗英雄,才氣蓋世。想來那功夫也一定了得了?」
「只跟家兄學些三腳貓的功夫罷了!」牛頭回答。
「便是三腳貓的功夫想來也十分厲害了!我們幾個一定不是對手。對了,小寶兄弟,你以後可是要小心了喲!」罰惡司說笑道。
「是呀!是呀!」賞善司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