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姐……」謝強頓了頓,苦著臉繼續說道,「狀告馬老三失敗之後,娟姐就失蹤了!」
「失蹤?你也沒注意?」
「對不起,辰哥,娟姐是不辭而別的……」謝強無奈的搖了搖頭,扯下了脖子上的項鏈,遞到了林星辰的面前,「這是事後我在娟姐的房間發現的。」
林星辰接過了項鏈,看著刻著一個「王」字的子彈型吊墜,陷入了沉思。這是他小時候從垃圾堆里撿來的,也是他送王娟的唯一的禮物。半響過後,他才回過神,沉聲問道︰「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不知道,自她離開之後,也快五年了,一直沒聯系上她。」
「哎……」林星辰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又是一杯二鍋頭見了底,「啪」的一聲將杯子拍在了桌子上,冷冷的說道,「這麼說來,都是馬老三害的?」
「可以這麼說。」
「尼瑪!馬老三,老賬新賬,得好好找他算算了!」
「什麼情況?你們早有過節?」
林星辰虛著眼楮,緩緩說道︰「八年前,我就是跟著他混的。他吞了錢,卻說是我做的,害得我被人追殺……」
「草,還有這等事?」謝強紅著眼楮拍案而起,「走,咱們去廢了他丫的!」
「不急……」林星辰擺了擺手,「你先坐下,天都黑了,明天再去找他算賬。對了,馬老三現在干啥呢?」
「他現在在狂舞酒吧看場子,手下有十來個兄弟,混的還行。」
林星辰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
凌晨三點,喧囂了半晚上的狂舞酒吧,歸于平靜。形形色色的少男少女,或是模著爬著進了出租車,或是被抬進大奔,反正沒一個能正常走路的。
當最後一批客人離開之後,酒吧的大燈和大門關閉。一群穿著印有「狂舞」字樣、灰色制服的年輕人,魚貫而出。在一個光頭的帶領下,一群人簇擁著走向了五十米開外的夜市一條街。
他們是酒吧的服務生。當然了,其中明顯有些刺龍畫虎的角色,是看場子的。
來到一家燒烤攤前,一個尖嘴猴腮的年輕人拉過一把椅子,伺候著光頭坐下,然後扯著嗓子喊著︰「十盤燒烤,三箱啤酒,要冰鎮的,快點!」
「小蝶,快到後面去,不要出來……」約莫四十來歲的憨厚老板,把女兒推走了。面露苦色,戰戰兢兢的跑了過來︰「不好意思啊,今兒的燒烤,賣的差不多了,實在湊不出十盤了……」
「少廢話!」尖嘴男一瞪眼,「三哥賞臉來你這吃宵夜,你敢說沒有?」
「不是,真賣完了……」
「滾蛋!」尖嘴男一腳踢翻了旁邊的一張桌子,瞪著老板吼道,「給你十分鐘,要是上不齊三哥要的東西,就砸了你的場子!」
老板沒敢多說,躲到一邊偷偷打電話報了警,然後苦著臉來到剩下的,唯一的還有人的一張桌子前,歉意的說道︰「這位小哥,不好意思啊,您剛才點的燒烤,沒有了。您看,是不是下次再來?」
「咳咳,老板,生意不是這麼做的吧?」林星辰掐滅了煙頭兒,抬頭微笑著打量著老板說道。
「實在抱歉,為了給他們湊數啊,我……我實在惹不起他們,還請諒解!」
「放心吧,這事兒交給我了!」林星辰起身拍了拍老板的肩膀,抓起一瓶啤酒灌了一口,徑直走到了光頭的背後,沉聲問道,「你就是馬老三?」
「嗯?」光頭一愣,回過頭瞥了林星辰一眼,瞪著眼楮吼道,「草,你他媽誰呀?敢這麼跟老子說話?」
「啪……」
林星辰沒有說話,直接一瓶子砸在了馬老三的腦瓜子上,頓時就開了瓢。
馬老三倒在了地上,啤酒沫子混合著猩紅的血沫子,染紅了他的衣襟。
「草!」眾人愣了半響,尖嘴男首先反應了過來,大罵一聲,抄起一把椅子,就朝著林星辰的腦袋砸了過來。
林星辰一側身,躲過了椅子,抬起一腳,轟在了尖嘴男的小月復上。只是一個照面,尖嘴男就被踢的像是沙包一般,倒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剛一落地,就是一口鮮血,噴出了一道華麗麗的拋物線。
「草泥馬!找死!!!兄弟們,一起上!」
眾人紛紛醒悟過來,蜂擁而至,叫罵著撲向了林星辰。
都是些小角色,對于林星辰來說,不值一提。即使沒有修煉龍行訣,就憑他苦練了七年的基礎功夫,對付這些人也綽綽有余了。何況,普通人和修煉者之間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
沒出三分鐘,七八個年輕人,全部躺在了地上。有些是起不來了,有些能起來,也不敢起來了。沒辦法,林星辰太恐怖了。一招一個,全部秒殺,他們一大群人,依然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哭爹喊娘的聲音,此起彼伏。老板嚇得面如土色,躲在燒烤車後,焦急的等待著警察的到來。
林星辰拍了拍手,幾步走過來,蹲在了馬老三的身邊,面無表情的說道︰「剛才那一下,是替娟姐一家人打得。」
「你……你是誰?」馬老三抬手擦了擦迷住眼眸的血沫子,牙關緊咬,驚恐的看著林星辰說道,「你娟姐又是誰?老子……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何這麼做?」
「尼瑪,你倒是忘得挺徹底嘛!八年前,你逼得我離開了龍陽。五年前,你害死了王叔王嬸,又逼得娟姐離開了龍陽。」林星辰扭了扭脖子,模出了王娟留給他的項鏈,把玩著子彈型吊墜,自顧自的說道,「老子命大,活著回來了。你最好祈禱娟姐也能平安回來,否則,你後半輩子,別想過安生。這個……算是給你留的念想,別忘了我今天對你說的話!」
說著,林星辰眼神一橫,隨手就把吊墜刺進了馬老三的右臂里……
「啊……」
馬老三吃痛不已,一聲驚呼戛然而止,暈死了過去。
「嗚嗚嗚……嗚嗚嗚……」
警笛由遠及近,呼嘯而至。
林星辰抬眼看了看直奔過來的警察,隨意的笑了笑,在馬老三的身上把吊墜擦干淨,緩緩站起身。
「別動,舉起雙手,放在我能看到的位置!」
一個略顯稚女敕,卻又帶著幾絲威嚴的女聲傳來。
林星辰就凌亂了,不讓動,又讓舉起雙手,這不自相矛盾嗎?他就沒理會,慢吞吞的把項鏈戴好,才轉過身來,咧嘴沖著正舉著手槍對著他的女警說道︰「嗨,美女……」
西城區派出所,審訊室。
林星辰戴著手銬,斜靠在椅子上,打量著坐在對面的女警。在來的路上,他已經打听到了,這女警叫薛文君。雖然名字和性格都偏男性,不過她的樣貌,屬于人間難得幾回見的級別。
不但長相甜美,而且因為職業的原因,她體現出了一種正義凜然的氣質。加上她應該經常鍛煉,所以身材保持的很好,豐滿卻不臃腫。配上小麥膚色,展現出的是一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自然之美。
那種自然純樸的氣質,使得林星辰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王娟。
「身份證!」薛文君的質問,打斷了林星辰的遐想。
「沒有,你能幫我辦一張嗎?」
「嘶……姓名!」
「林星辰。」
「性別!」
「難道……我的性別很模糊?」
「老實點。」
「男。」
……
詢問半天,林星辰一直積極配合,說是馬老三找燒烤攤老板的麻煩,他是仗義出手,為民除害。
不一會兒,燒烤攤的老板帶著女兒也來了。兩人急的滿頭大汗,一再聲明,林星辰確實是為了幫助他們才出手的,求警察能網開一面。
不過,執法公正的薛文君,可沒有立即放走林星辰的打算。因為她覺得,即使是仗義出手,那他出手是不是也太重了?馬老三明明一擊就失去了戰斗力,為何還要補上一擊?最重要的時候,她感覺到,林星辰這個人,不簡單。
沒有身份證,在這個時代,如何在社會立足?而他,不但活的好好的,還能一個打八個,看他一點事也沒有,那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嗎?
薛文君是鐵了心要好好查查林星辰,而他呢,借手機打了個電話之後,就泰然自若的睡覺了。
翌日,天剛蒙蒙亮,西城區派出所的所長就火急火燎的趕到了所里,把薛文君叫到了辦公室︰「快把林先生放了!」
「為什麼?」睡眼朦朧的薛文君一下子精神起來,瞪大了眼楮問道。
「你知道你抓的是什麼人嗎?」
「管他什麼人?犯了法,就要接受制裁!」
「你呀,還是太年輕,意氣用事!沒錯,林先生傷了人,是不對。可是他打的什麼人?那個叫什麼馬老三的,五年前我還是重案組組長的時候,被我送進了監獄。出獄兩年來,積壓在所里的案底都有一尺厚了吧?而且,剛才蘇氏集團的老總蘇清河親自打電話來,要保釋林先生,我能不放人嗎?」
「什麼?蘇氏集團?」
「嗯!」所長點了點頭,拿起電話撥了個內部短號,「快把林先生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