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梁璽的爸爸席石林還是在切生日蛋糕的時候回來了,柏圖還沒叫人,席石林便主動示好道︰「我是你的影迷,《密戰》很好看,我覺得你比許家輝演得要好。」
柏圖拘謹道︰「您過獎了。」
席石林又禮節性一般的問了他幾句工作上的事兒和他父母的近況,盡職盡責的把未來公公第一次見準兒媳的台詞講完,就像完成了任務,和柏圖完全沒了話。
梁璽沖他爸笑,好像還挺滿意他的表現。
席石林拍拍梁璽的肩,說了句︰「兒子,有陣子不見,咱倆喝兩杯吧?」
梁璽盛了一塊蛋糕放在柏圖面前,對他爸道︰「好啊。」
父子兩個毫無預兆的開始玩小蜜蜂。
柏圖︰「……」
他整張臉成了一個囧字,完全不能接受財經雜志上精明睿智的席石林居然會和梁璽在那興奮的「左飛飛右飛飛」,這個世界還能不能好了?
最後父子兩人雙雙醉倒,柏圖也在梁斯苑的盛情下喝了一點。
來之前,梁璽說晚上在家睡一晚,柏圖自然不同意,第一次上門就留宿很不禮貌,可現在兩人這樣肯定是回不去了。
梁斯苑叫佣人帶柏圖去客房,一上樓梁璽就把佣人趕跑,拉著柏圖說要讓他參觀參觀自己的房間。
柏圖暈暈乎乎的,說話都開始大舌頭,腿腳直發軟,稀里糊涂就被梁璽拉進了房里去。他隱約覺得梁璽根本沒醉,反正這人醉不醉從臉上和行為上根本也看不出來。
房里床頭牆壁上是柏圖的等牆大幅寫真,猛一進來,還以為進的是柏圖的房間。
「都有點舊了,也沒你本人好看。」梁璽看看寫真,又看看柏圖,說道,「以前我還在家里住的時候,每過一段時間就要換新的,我不在家,他們也不心疼你的臉發黃。」
梁璽拉著他到書架前,和視線齊平的一格里,滿滿的全都是舊雜志,厚厚薄薄足有上百本。梁璽抽了幾本出來獻寶似的給他看,刊號都是好幾年前的,封面上是那時的柏圖,有幾本被翻的次數多了,封面上有些破損的地方,可又都被小心的貼上了一層透明膠帶。
梁璽模著一本雜志的封皮,感慨道︰「我那時候用得太多,怕把你弄壞了,就粘了一層膠帶,還挺管用的,結實耐用,弄髒了還好擦。」
過了好大一會兒,柏圖才反應過來這個「用得太多」是怎麼個用法。
梁璽推著他坐在床上,自己跑去打開家庭影院,放進去張碟片,然後回來緊挨著他坐下。
片頭一出來,是柏圖出道的第一部校園電影,他在里面扮演男主人公的少年時期,這對柏圖來說完全是本色出演,愛笑不愛說話,干干淨淨,鏡頭隨便掃過去就是一幀又一幀的青春。
「他們找演員真是沒眼光,」梁璽一邊看一邊點評道,「後面演你長大那家伙,他小時候怎麼可能是你這樣,你就算長殘也肯定比他好看,再說就你這張臉,想長殘也太難了。」
鏡頭里柏圖從教室里出來,穿白色校服背黑色書包,耳朵里塞著一只耳機,低著頭穿過走廊里的陽光。
梁璽轉過頭來看柏圖,小聲道︰「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是這個樣子,把我迷的死去活來的,睜眼閉眼都是你。」
柏圖也慢慢的扭過臉來,眼神里有些迷蒙醉意,不是太清醒的樣子,好像也沒听懂他的話。
梁璽眨眨眼,道︰「親一下?」
柏圖就湊過來親了他一下。
梁璽十分驚訝,又道︰「那我親親你行嗎?」
柏圖就閉上眼楮。
梁璽一邊親他,一邊心花怒放。柏圖酒量不好,平時基本上也不沾酒精飲料,倆人在一起以後,梁璽也沒讓他喝過酒,今天被梁斯苑勸了兩杯,醉了居然這麼可愛,安安靜靜的也不說話,讓干什麼就干什麼。
早知道以前沒事兒就該讓他喝一點。
等親夠了他就推著柏圖躺在床上,三兩下剝光了倆人身上的衣物,柏圖也不動,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楮看他,特別的乖。
他倆平時在家里親熱,柏圖不喜歡太亮的光,每次都要把燈關掉或者調暗,這還是梁璽頭一次在亮堂堂的光線里看他的luo|體。
他渾身上下的皮膚都很白,像個被剝了殼的花生仁,白女敕白女敕的,偏偏又有恰到好處的肌肉,身體漂亮的無法形容。
梁璽舌忝舌忝嘴唇,感覺口水都要滴出來,也用不著柏圖再用手或者嘴幫他,他就已經硬起來了。
他分開柏圖的雙腿趴在下面又舌忝又親的玩兒了一會,听著柏圖細碎又好听的叫聲,起了點不管不顧的壞心眼兒。
他其實倒真沒多醉,可也喝了不少,酒勁兒多少有點上來,比平時膽子大了好多,鬼使神差的用手撥了撥,舌尖就舌忝進了更深處,指尖也配合著向里面戳刺。
柏圖漸漸掙扎起來,雙手推著梁璽不讓他繼續,梁璽被他的指甲抓到了肩,有點刺痛頓時清醒過來,立刻爬起來哄道︰「別怕別怕,我不弄了……」
他睜大了眼楮,柏圖的前面已經完全站了起來,還滴出了幾滴清凌凌的液體,整個人仿佛都軟了下來,渾身都泛著淡淡的紅色,臉上的顏色尤其艷麗,兩頰像被抹了胭脂一樣,顯然是已經情動了。
梁璽咕咚一聲吞了一大口口水,不由自主的給自己擼了兩下。
小梁璽的春天終于要來了。
他倆都是頭一回吃正餐,梁璽又很怕弄疼柏圖,試了好幾次才進去。第一次直到搞完,柏圖也沒射出來,又疼的要命,把梁璽的肩上咬的全是牙印。梁璽感覺自己做的很不夠,再接再厲又補了一場,才總算皆大歡喜。
等結束已經快凌晨三點,柏圖倒是酒醒了可又累睡了,梁璽摟著媳婦兒開心的不得了,三十歲的生日真是太美好,柏圖真是太好吃,就是憋了這麼多年,只吃這麼一口真是吃不夠,不過來日方長,得慢慢吃,各種吃,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梁璽低頭蹭蹭柏圖的臉,心滿意足的也睡了。
兩人的洞房之夜只睡了不到兩個小時,天剛蒙蒙亮,柏圖的手機就嗡嗡嗡響個不停。
柏圖累的人事不知什麼也听不到,梁璽拿過手機一看,屏幕上閃爍著「周念森」的名字,十分不爽直接按掉了,可對方馬上又打過來,梁璽想了想接起來,壓低聲音道︰「我是梁璽,有事兒嗎?」
那邊安靜了片刻,才道︰「我媽可能不行了,想見柏圖最後一面。」
梁璽開車,柏圖在副駕上歪坐著,他身體特別不舒服,心里也著急惦記江書蘭,身上穿了梁璽一件深色的衣服,更是襯得臉色發白。
梁璽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他,他剛見江書蘭的時候還覺得這老太太人不錯,後來知道了那些事以後,對周家的人就再也待見不起來。
到了醫院,他們本以為病房里可能會有很多人,誰知只有周念森和護工在陪著。
「我媽說想先見見你,」周念森的臉色灰白,眼楮里也都是血絲,低聲道,「還沒通知別人,她怕你過來會不方便。」
那個護工有眼力的先出去了。
柏圖走到床邊,江書蘭費力的睜了睜眼楮,道︰「是小柏來了嗎?」
柏圖在病床邊坐下,卻也坐不穩,梁璽忙伸手扶了他一下。
周念森皺了下眉,眼神里隨即有些驚愕與憤怒。
柏圖心里很不是滋味,江書蘭被病痛和放化療折磨的形容枯槁,呼吸聲听著都不太正常,大概是真的不行了。
江書蘭抬了抬手,他忙握住,道︰「阿姨,我在這兒呢。」
江書蘭定定看著他,眼淚不住的往下流,抓著柏圖的手也抖的如同篩子一般,半晌才道︰「小柏……阿姨對不起你……」
柏圖以為她還在說周念森的事,還安慰她道︰「您別這麼說,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過不去……」江書蘭氣若游絲的說道,「都是作孽啊……我們一家……都對不住你……」
柏圖的臉色微微一變,握著江書蘭的那只手不由自主的松開了。
江書蘭卻抓著他不放,用了她能用的最大力氣,幾乎是祈求道︰「你別怪阿姨……我也是後來……後來才知道……」
周念森听得奇怪,低聲道︰「柏圖,我媽說她知道了什麼?」
沒有人理他。
江書蘭斷斷續續卻又反反復復的說著「對不起」。
梁璽站在柏圖身後,臉色鐵青,幾次恨不得拉起柏圖帶他離開這里,可他又不能代替柏圖做決定。
柏圖怔了很久,突然站起來,甩開了江書蘭的手。
江書蘭硬撐著想再拉住他,柏圖卻往旁邊躲開,像避開洪水猛獸一般。
「小柏……」江書蘭悲戚的叫他的名字,「柏圖……」
柏圖卻不肯再回應她,只是死死盯著她,臉色比來時更加蒼白。
梁璽看不下去,低聲道︰「走吧。」
柏圖垂下了視線,片刻後說道︰「江阿姨,再見。」
這也許是柏圖這一生中,唯一一次硬起心腸,卻並不是因為仇恨和傷害,而是因為無法原諒。
他也不想知道江書蘭所謂的「後來」是什麼時候,不想知道在他最絕望的時刻為什麼沒有救他,不想知道這麼多年對他一直這麼好,是不是因為愧疚。
她在彌留之際,想要獲得死亡前的平靜和內心的安寧,終于說出了口。
這一點尤其令柏圖無法接受,換在過去的任何一個時間里,她能夠對柏圖說一句抱歉,給他一句安慰,也不至于讓在他孤立無援的深淵里苦苦掙扎了數年之久。
所幸他已經被梁璽拯救,那些年歲已久的傷痕也被撫平到再看不出。
但這披著溫情外衣,冷眼旁觀他的苦難,比施害者更加冷酷的人,他永遠沒辦法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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