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師未捷說得大概就是四阿哥現在的情況。
這娃的確是夠悲催的,好不容易得了個差事,雖說有借助自家媳婦的幫忙,哄了太子夫婦歡心的嫌疑。
可夫妻齊心,這本是尋常事。
修書之事,能名垂千古,說起來實在是個好差事。君不見得知太子舉薦了四阿哥後,三阿哥的心里有多酸,可他下月即將大婚,有名正言順被排除候選人的理由。肥水不流外人田,又是最為倚重的太子的提議,康熙自然樂得如此。
負責人有了,可修書總是不能四阿哥親自來的,康熙讓百官舉薦長于文章、學問卓著的人。
有大學士推薦了徐乾學,正處于想好好表現自己的年紀的四阿哥打算親自負責把人交到京城來。
哪知道……
宛宜瞠目結舌︰「這人……三個月前才……就死了的。」這實在是夠倒霉的。也不是宛宜冷血,實在是怎麼就這麼趕巧。
「莫不是那些人知道了,故意的吧。」三個月前就已經死了的人,還有大學士舉薦他?可若是真的要對峙也不好說。因為這位徐乾學年齡過了六十,在此之前還是收到牽連被康熙革職的。這人到了晚間,還有這麼一個污點,大抵心里不順。
這一不順心,把自己悶死也是有的。
四阿哥眉頭皺得已經能把蒼蠅夾死了。
「要不爺還是派人去問問?即便不能前來,可到底是項榮光,對徐氏族人來說可是好事。」她是過來人,知道這位爺登基或者還沒有上位前就已經惹了文人。這文人善書,後世之人多為觀書認史。
一旦被聯合起來留下污名,就很難洗清。
宛宜別說現在是四福晉了,就算不是,還是有些心疼眼前這個男人。
四阿哥似有不悅。
宛宜勸道︰「徐乾學的事情,難道就只是爺一個人的責任?恐怕不是吧。當初提議的人才是現在最應該緊張的。爺還不如坦坦蕩蕩地過去,詢問此事。不管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那些人還不得想著法子給爺解決了?」
四阿哥听了宛宜的話當時沒有說什麼,後來倒是直接殺到內閣去。
那些大學士一听四阿哥來了。頭上都起了汗。
四阿哥冷著臉︰「徐乾學的事,爺知道了。當務之急,追究責任不是上策,各位還是盡快重新挑選出人選才好,否則耽誤了時機,就是爺到皇阿瑪面前求情,也恐有失責之罪。」
「四阿哥,下官早就已經有了備選的人了。」看著人是冷了一些,但說出來的話,卻是讓大學士們松了一口氣。原本還捏在袖子里的折子急忙拿了出來,雙手遞送到四阿哥手里。
四阿哥打開折子一看,臉上的表情一緩,朝著各位大學士們拱手道謝。
沒了一個徐乾學,這些大學師們心里不好受的同時也擔心康熙或是四阿哥震怒。也不知道是怎麼折騰的,一下子把王鴻緒、高士奇、韓菼、文章詩賦頗為優長的人都送了過來,還不只如此個別進士中長于詩賦,文章亦加的人也來四阿哥這里報道了。
與此同時,送往徐氏的信也有了回復,跟著信件一起到的還有徐乾學的弟弟徐秉義,同樣文采斐然的徐氏族人。有了他的出現。
四阿哥在文人中的名氣倒是一時間壓過了三阿哥。
好在現在只是小打小鬧,沒有誰會真正放在心里,在康熙等人看來不過是找到彌補的方法,只要修書的事情完成,這項差事就算是四阿哥完成了。
八月的時候,三阿哥大婚。與四阿哥是在阿哥所大婚不同的是,這一次是直接在三阿哥府大婚的,兄弟幾個人中唯有年齡大一些的才能出宮慶賀。
十阿哥以上的阿哥們摩拳擦掌地把成日之乎則也的三阿哥給灌趴下了。第二日,進宮認親的時候,小夫妻兩個人還差點鬧了笑話。
在宮里的時候。宛宜同月如也就只說了幾句話。
臨行前,月如拉著宛宜的手︰「今個兒原想同宛宜妹妹好好說話的,竟是不夠時間。等下次我去你那府里做客。」
「好啊。」有客到,宛宜總不好拒絕,何況她同月如的關系還算是不錯。「過節日子來,我們好好說話。」她沒提取三阿哥府拜訪的事情。
都是經過事的人,剛進門,府里上下那麼多事情要忙,還要安插布置人手,正一團亂的時候,誰也不希望有人上門的。
原以為月如這般說,該是這些日子就會來府里做客。
可直到快十一月的時候,月如才上門做客。
跟著一起來的還有宛宜在阿哥所的時候,見過一次面的林格格。只是今日這一見,似乎這林格格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要說董鄂月如還沒有嫁給三阿哥之前,這林格格作為最受寵的小老婆,在三爺府里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哪像現在小媳婦模樣,一舉一動都要看月如的眼色行事。宛宜看得眼楮都直了,這本事,這能力……她是真心羨慕。
或許是她的眼神太過灼熱,月如抬眼一看,就笑了。
宛宜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唇,不去想為何今日出門月如會把林格格也帶過來,可是兩個人要說話,林格格怎麼也不合適留在這里。
「你不是同四弟妹府里的格格挺熟的嗎?」
林格格低頭不語。
宛宜恍然大悟,這麼一位格格若是自己府上的就算了,可到底是三阿哥家里的,總不能真的晾在一旁當下人使,就是月如願意,她這個做人弟妹的也不好意思。讓嬤嬤們招待她?身份還是差了點。
想了想,宛宜索性就讓人請了李氏和宋氏過來。
格格們招待格格,身份地位都差不多,總應該有話聊。李氏笑著說道︰「正好我那屋子里有了些好茶,就去我那坐坐吧。」
「什麼好茶這麼難得?四弟妹你這里有沒有?」月如捂嘴笑。
宛宜知月如是好意,不過李氏那一點意思,她還真看不上眼,什麼好茶到了她這里其實都差不多。只要府里有的,她這個嫡福晉還能沒有?
「去吧。就是茶再好也不能光喝茶,讓廚房送點酒菜到李格格院子里去。」宛宜隨口吩咐一聲。
李氏目光一黯,福身道謝後,帶著宋氏和林格格離開。
月如等人走後。嘖嘖說道︰「我一直挺羨慕你們家的。」
「啊?」
「還能是哪個,自然是你的娘家了。不過……現在想想,還是自己家好,雖說烏煙瘴氣的,可是看得多了,懂得也就多了。你娘家那邊太干淨了。」
宛宜一默。
「算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思。我看你也是個聰明人,那幾個也蹦不了多久。不過女人紅顏易逝,現在還能不在乎,日後呢?在皇室里最不缺少的就是新人。年年新花盛開,而我們確實當著黃臉婆一點點地老去。」
宛宜把桌邊的茶盅往月如那邊推了推。她說的話,自己自然听明白了,可該如何說?又說什麼?有時候知道日後進程的人,其實內心也痛苦。比如知道四阿哥日後還會有鈕祜祿氏、耿氏、武氏,還有那會被封為白月光的年氏。
可又能怎麼樣?她從來沒有想過獨佔四阿哥,可若是成為他必不可少,無法分離的一部分呢?
宛宜垂眼,能暖床、能生孩子的女人多得是,可若是一生中不可分割的伴侶呢?而她正在為此努力著。
「我怎麼同你說起這些了。」月如似有察覺,赧然笑道︰「這陣子事情太多了。踫到你,情緒上來,不知不覺就說多了。」日後就不會如此了。「
宛宜淺笑搖頭︰「喏,喝茶。我這里也是有好茶的。」至于之前月如說的話,她只當對方沒有說過。想來她也是希望如此,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做人本來就難。尊貴如太子妃內心何嘗不苦澀。看著別的女人接二連三的剩下太子的子嗣,而她自己哪怕是一個格格都沒有。宛宜那一次送的玉觀音是送到她的心里去了,其實就算宛宜不送,為了子嗣,太子妃也想過厚著臉皮主動去要。即便是以權勢地位壓人。
「是好茶。」董鄂月如呷了一口,就放下。
宛宜看了她一眼。
董鄂月如只是笑,並未解釋。
「過些日子,我打算進宮去看看貴母妃,三嫂要不要一起過去?」這陣子四阿哥已經夠顯眼了,宛宜不想太出挑。
可太醫們已經給鈕祜祿貴妃下了好幾次的病危通知。
「去,什麼時候?」
宛宜笑著說道「還要等大嫂那邊的意思。」既然要去就一塊去,她也不想太親近某個妯娌,該如何幾個人內心清楚就行。
「你倒是人緣不錯。」
「那是從前輩分太大,嫁人後不用顧忌了,哪里忍得住呢。」宛宜故意逗趣。
董鄂月如想到從前的事情以及她之所以和宛宜相交的原因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記得你的輩分若是按照覺羅太太算的話,四阿哥豈不是要叫你……」
「打住,快別說。」想想就覺得窘,那糟心透了的非常混亂的輩分和血緣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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