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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壽宮的宮人大老遠就看到兩道人影一前一後地走過來,其中一個返身進殿內去通報,另一個人則是等人走近了,老實上前請安。
四阿哥保持著面癱臉,顯示著他心中仍未福晉執意要進宮的不滿。宮人雖有些發 ,卻其實早就習慣四阿哥動不動就面無表情了。
宛宜在一旁點頭笑道︰「辛苦了,是不是等久了?」說話的同時手一伸,就從袖口里遞了一個荷包過去。
四阿哥余光瞥見,嘴唇微微蠕動,到底沒出聲。
「殿內續了兩回的茶水了。」宮人低聲說道。
宛宜略一挑眉。
渴了還是火氣大?
應該是後者吧。
宛宜有些小心虛,康熙打開不喜歡子女到處算計吧。不過這事,她也沒後悔,別說這還是四阿哥自己的決定。
德妃一看到拿到清瘦的身影,就想張嘴,想問一問,他這是安的什麼心,明知道嫁到草原上會有多苦,還拾掇著五兒鬧。
到底不是一開始就養在身邊的,就是個白眼狼。
就是跟在四阿哥身邊的宛宜,德妃也看得眼楮不是眼楮鼻子不是鼻子,同是女人,她這個做婆婆的對她有夠光榮了,偏還不知道勸阻自己男人。
只是她這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已經有人在她前面說話了。
康熙仍就是在喝茶。
說話的是太後。
「來了啊,怎麼不把壞壞他們帶來。」這老四兩夫妻可真夠老實的,明明派了人傳了消息過來,皇帝火氣這麼大,把孩子帶過來,做皇阿瑪的能當著孫子的面罵兒子罵?
「出來的時候已經睡著了。」宛宜知道太後的意思,只是她可不信康熙真要生氣的時候會看在孩子的面上不生氣,最多是讓人把孩子們抱出去。
自己不在還好,現在自己和四阿哥都在,她可不願意把孩子抱離眼前,怎麼說四爺府還是安全一些。
留在府里當然是要比帶到宮里好。
宛宜說話的時候,四阿哥這邊已經給康熙行禮了。
宛宜慢了一步,幸好她是因為太後的緣故,且現在康熙的目光並不在她的身上。趁著機會,宛宜看了一圈沒發現五兒。
可明明宮人說九格格也是在的?
「胤禛。」
「皇阿瑪,兒臣在。」
「五兒的事情,你可知道?」
果然是這件事情。
四阿哥抿了抿嘴唇。
「別說你不知道,五兒都已經告訴本宮了。胤禛,怎麼說她也是你親妹妹。縱使你對我這個做額娘的不滿,可五兒從來都是親近你的。你這……你這不是要把她往火坑里堆嘛。」
「德妃。」康熙臉色一沉。
同樣的太後的表情也非常難看。
什麼叫往火坑里堆,清朝就是從草原上走出來的,太後和康熙敬重的孝莊皇後同樣出自科爾沁大草原。
就算她們心里清楚,那邊的日子相較于現在的生活絕對是天差地別的距離。可德妃這麼講,實在是半點腦子也沒有。
太後能不生氣?
康熙只有偶爾巡塞外的時候,才去草原上住幾日的蒙古包,可德妃的話還是讓他心生不悅。他是疼愛五兒,因為太後的原因也因為德妃的原因。可他也有其他女兒,還有其他姑爸爸。且不說還要不少宗室女出嫁,這話要是讓那群老頑固知道,隨意參一個本上來,康熙就該頭疼了。
「這事我知道。」宛宜看四阿哥嘴唇都快要抿得看不見了,到底心里不忍,低聲對太後道︰「皇瑪嬤,這事還是我同爺說的呢。」
「你怎麼?」太後雙眉緊鎖。
宛宜似沒看見她不高興,仍舊是笑著解釋道︰「五兒怎麼不在?是為了她的事情吧。其實我之前就同五兒說過了,皇阿瑪、皇瑪嬤、額娘,哪一個都疼她。她只要不是為了一口氣,而是心里有了想法,好好說話,還是可以如願的。」
「哀家也覺得五兒不像是在爭氣。」太後轉頭對康熙道。
康熙沉吟了一會兒,鷹目一樣的眼神盯住了宛宜。
宛宜身子一僵,一動也不敢動,就是笑容也有些掛不住了。
果然……這帝皇的氣勢實在是……實在是讓她覺得仿佛自己是一個小妖無處遁逃。
「五兒如何說的?」
「五兒……」宛宜猶豫了一下,對這種背後說人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有些害怕康熙的威嚴,小聲地說道︰「九妹妹只是說她喜歡科爾沁大草原,別的姐妹能嫁,她既然是皇阿瑪最為喜歡的女兒,自然也應該為皇阿瑪出力。雖說皇瑪嬤和額娘都是心疼她,可她也想隨心一次。」
「那是胡鬧。」德妃氣得臉通紅。
宛宜雙唇一閉,不說話了。
康熙眯了眯眼楮,低頭不語。
「皇阿瑪,您就讓女兒任性一次吧。」殿內一側的簾子後面,五兒從里面鑽了出來,之間她眼眶通紅,淚水在里面打轉。
整個人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噗通一聲就跪倒四阿哥旁邊,用著小聲卻足以讓其他人听見的聲音道歉︰「四哥,都是我連累你了。」
四阿哥轉頭看了她一眼,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兄妹二人之間的互動自然是被康熙和太後看在眼里。
顯然德妃之前說四阿哥的那一番話根本站不住腳,太後問康熙︰「皇上,看來這並不是老四的錯。說起來,不過是做哥哥地想要完成這做妹妹的心願。咱們不就是想看到子女的關系和睦嘛,老四沒做錯。」
既然四阿哥沒錯,就不應該繼續讓他跪著。
太後用眼神示意宛宜讓她把人扶起來。
宛宜沒做猶豫,先是上前把五兒扶了起來。「妹妹別哭,在座的哪一個不是心疼妹妹的。你有什麼想法就該說出來,都是親人,是一家人。只管說了,能不能辦,能不能做,就得看皇阿瑪的意思。皇阿瑪比起我們這些人來說經的事多,懂得也多。怎麼說嫁人也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四嫂我是好運嫁給了四阿哥。我也希望你是好運的。」
老四當初這門婚事,還是康熙皇帝自己一個人定下的。
現在听宛宜這麼一說,心情倒是稍微好了那麼一點點。老四媳婦都說過得好,是好運,顯然他當初的賜婚沒有下錯。
總算是沒有對不起費揚古。
康熙覺得他對烏拉納喇家的補償是對的。嫁人的確是重要的事情,特別是在皇家。就是之前看好給五兒的舜安顏,也是因為他出身佟佳氏,康熙才應允。若是京城里沒有合適的人選,說不得五兒仍舊是要嫁到草原上去。
無論如何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既然出生之後就憑借著是皇家的孩子享受別人所沒有的榮華富貴,那麼同時她們也就應該當起應該有的責任。
對于五兒要嫁到草原上去,對于康熙來說其實並不是什麼事情。你看,他最疼愛的女兒都要同蒙人聯姻,完全就表現了皇室的誠意。
之所以讓他不滿的是不喜歡兒女私底下行動。
康熙是皇帝,皇帝喜歡把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手里。若是突然有什麼東西明明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卻發生了變動,這會讓康熙生疑。
然後防備!
太後、德妃和康熙三人,真正為五兒要舍棄舜安顏選擇嫁到草原上而不滿甚至遷怒四阿哥的只有德妃一個人。
「皇阿瑪。」五兒抽噎著說道︰「女兒真不想嫁給舜安顏。」
「他有什麼不好。」
「他……」五兒下意識地就要把原因說出來,一抬頭看到康熙才猛然一驚,快速改口說道︰「皇阿瑪,五兒從小到大都住在宮里,最大的自由也只是去哥哥家里走一走。」
「皇家沒有自由。」康熙沉聲說道︰「五兒,朕也沒有自由。」
他是一國之尊,龍椅上的皇帝,本該是天底下最可以隨心所欲的人。可他就是一個皇帝也是被條條框框給束縛住。
一摞摞的奏章,從全國各地匯集二來的折子就注定著他不能輕易離開。皇帝都沒有自由,皇家的子女又能有什麼自由。
「皇阿瑪。」五兒眸底含淚。
「皇阿瑪。」四阿哥突然出聲說道︰「兒臣有本奏。」
屋子里所有的人包括宛宜都是一怔,沒有人想到他會突然來了這麼一出。
殿內都是皇家的人,梁九功自不在這里。
四阿哥直接從懷里掏出一本奏折,宛宜看了一眼根本不知道這一位是什麼時候準備好的,明明今早她還是親眼看著他穿衣的。
就是後來兩個人基本上也就是走在一起。
除非……
除非是一早準備好,她能想到的也就是蘇培盛這邊了。
只是不知道里面寫了什麼。
擔心是有,害怕卻也不會。
宛宜就是有一種沒來由的信任,這個男人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如若沒把握,以他謹慎的性子定然是寧願不出手,留以後手。
康熙接到手里。
宛宜屏住呼吸。
良久過後,只見康熙的臉色越變越差。坐在旁邊的太後看得心驚,想要看一看折子的內容,又怕里面的事情不宜後/宮知曉。
直到康熙把折子遞到太後手里︰「皇額娘,您看。」
太後奇怪地拿到手里。
「是朕的錯。」康熙突然說道︰「你們都下去吧,老四留下。」
宛宜懵了一下,下一刻把五兒拉了起來,兩個人躲了出去。後面德妃也面色不好地走了出來。
「老四那折子里寫的是什麼?」
宛宜道︰「額娘,這事我是不知情的。」
德妃不信,就那樣盯著宛宜看。
宛宜苦笑。
這事她還真的是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她剛才也不會差一點就失態了。只是此時的德妃對他們夫妻二人的觀感肯定不好,她聰明地選擇沉默。
「額娘,這次是我的主意,不怪四哥和四嫂。他們只是在幫我。」五兒走到德妃身邊,摟著她的胳膊,撒嬌道︰「額娘,你最疼我了,就答應了我吧。反正……反正舜安顏我是真不願意嫁給他。「
德妃的臉色是一點都沒有轉好。
宛宜低聲說道︰「這些日子的動靜不小,想來那邊也應該知道了。既然如此,還不如就如了五兒的意思。總好過嫁過去了,還得受委屈。有時候一些小委屈不見得是對五兒不好,冷暴力的話……」提到這個,宛宜是深受其愛。
四阿哥這人吵架的時候,就是冷戰。
雖說她也是這樣。
不過兩個人的性子也早就了他們不可能學那潑婦罵街的樣子。也幸好四阿哥雖性情冷淡,卻也不是那種要把人給凍死的性格。
偶爾出現的那麼一點小溫暖就像星星燎原,把她整個人烘熱了。
可不是誰都是四阿哥。
德妃目光微閃。
五兒可憐兮兮地看著德妃。
到底是親女兒,同心里生刺的四阿哥不同,五兒雖是養在寧壽宮里,可額娘從頭到尾只有德妃一人。
德妃心里一軟。
她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佟佳府那邊的動靜的,本來她就同佟佳皇後算是死仇。若不是為了五兒好,人選又是皇上定下的,她也是不同意嫁給舜安顏的。這些日子,五兒做得一點都不小心,估計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佟佳可能不知道康熙和德妃關起門來說的五兒的婚事,可現在五兒想要嫁到草原上的事情必然已經被大部分知曉。
既然差不多已成定居,那麼沉浸宮里多年的德妃就開始想著利益最大化,把這利益牢牢地抓回來,放在五兒的頭上,還有……最重要的是,德妃不只五兒一個孩子,她還要十四阿哥還有一個小女兒。
這兩個人都是她必須護著的。
五兒的遠嫁草原,雖是她自己的意思,可也是老四夫妻一力促成的,到時候怎麼也得讓他們出點血。
不過一瞬間,德妃的腦海中已經出現了非常多的想法和計劃。
「你跟額娘來。」德妃叫走五兒,兩個人去了偏殿,寧壽宮里有為五兒留的屋子。
宛宜就這樣被丟了下來。
不知道從哪里出現的梁九功和蘇培盛在德妃走後冒了出來。「福晉。」
宛宜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蘇公公好本事。」
蘇培盛微微苦笑,朝宛宜福了福身子。「福晉,爺在您昨夜睡下後是**未睡呢。」
宛宜楞了一下。
若是蘇培盛不說,她還真的看不出來。
「四爺怎麼想的?」
「爺,爺擔心九格格呢。」
宛宜蹙眉。
「四福晉,不如就屋里坐一會兒。」梁九功笑眯眯地說道。
宛宜想了一下,點頭笑道︰「許久未見梁公公了,近來可好?
「奴才伺候萬歲爺,平日做事也是方便。」他得康熙重視,宮里的人也都看他幾分面子,梁九功的日子自然是好過。「對了……」從懷里掏出一個荷包,梁九功雙手呈到宛宜面前。
宛宜沒有接。
「這是奴才欠好好格格的。」
「好好?她做什麼了?」一個話都不會說的孩子和梁九功能有什麼關聯?宛宜壓根就想不出來。
「這事奴才知道。」蘇培盛之前和梁九功有聊了幾句,也是交換一種信息,當然更多的是蘇培盛向梁九功學習。
有關這件事情也听梁九功提了幾句,若是其他的話,蘇培盛也不會說話了,畢竟他是四阿哥的人,就算梁九功是伺候萬歲爺的,可若不是萬歲爺點頭,隨意接東西,也等于私相授受。
這種罪名可大可小,較真的話,興許還會影響到四福晉的身份。
宛宜道︰「你說。」頓了一頓把荷包接了過來,暗中按了一下,硬邦邦的,一粒一粒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有一回梁公公受萬歲爺的派遣來寧壽宮里看望三位小主子。」其實這件事情還是宛宜在金壇縣的時候。
她是**拍拍就跑去找四阿哥了。
三個孩子雖不放心但康熙已經說出口了,也就留在太後的宮里。只是康熙這邊,人一走,他把孩子往寧壽宮里一丟,就放心了,繼續做自己的事情了。于是一連小半個月壓根就沒有想起寧壽宮里還有三個孫子孫女。
就是太後這邊,也是不清楚康熙的態度,雖是喜歡好好他們,也總是在康熙來的時候讓女乃嬤嬤把孩子帶走。
直到時間久了,難免就被康熙去請安的時候撞見一次。那個時候太後正在逗容易暴躁發脾氣的好好。
康熙本來隨意看一眼,只是不知道怎麼地,突然就想起了小時候的胤禛,也就過去然後……母子二人一起逗小孩。
結果當然是好好嚎啕大哭了。
當皇上和當太後的一下子就僵住了,也算是心里有小小的心虛吧。殿內的氣氛一時就有些尷尬了,最重要的是沒人接話。
下人們都嚇傻了。
梁九功就在這時跪地,他把好好的哭攬在自己身上,說是自己的剛才擠眉弄眼嚇壞了孩子。
別說這事是真是假。
康熙順著台階下了,假意給了梁九功一個懲罰,讓他把好好哄住。美其名曰誰弄哭的誰負責讓他不哭。
這可把梁九功愁壞了,他是個閹人,這一輩子就注定不可能有子嗣。以前伺候萬歲爺的時候,是見過幾個女乃女圭女圭的皇子,可這根本不用他上手。地位高一點的例如四大妃、貴妃她們生的,身邊跟著成群伺候的人。地位低的,梁九功也根本沒必要去賠笑臉,橫豎不是有宮人在嘛。
雖說他這態度是看碟下菜,太現實一點了。但梁九功是什麼身份,他每天做最多的事情就是在心里揣摩皇帝的心思和想法,哪有其他多余的時間來浪費。
好好一被送到他懷里,梁九功就僵住了。他原本是跪著的,一下子就站也不是起也不是,雙手還不敢動。
康熙非常無良,看好好一到梁九功懷里不哭了,秉著不偏心其中一個的想法去逗弄暖暖和壞壞了。
這兩個孩子乖,康熙就放心了,一放心就繼續逗弄了,也不知道那天怎麼來的心情。反正梁九功只能苦著臉小心翼翼地把好好包好,琢磨半天想到有小太監孝敬來的吃食,他一手把好好摟住,一手模出一個荷包。
只是一打開是空的,後知後覺的梁九功想起,好像里面的梅子被他無所事事的時候給吃光了。
但好在,好好總算是不哭了。
梁九功這也算是大功告成。
本來這件事情也就算是過去了,只是不知道他怎麼得又想起來了。
宛宜听罷後拿著手中的荷包哭笑不得,半晌後向梁九功道謝。至于好好這個時候根本吃不了梅子的事情,她還是選擇不說了。
畢竟是梁九功的好意。
宛宜打開看了一眼,拿了一顆含在嘴里,朝梁九功笑道︰「難怪惦記這麼久,這梅子的確好吃。」
「這是御膳房的一個老人獨家秘制的,奴才也是前陣子才知道。福晉若是喜歡,只管讓人去說一聲。」
宛宜笑著說是,隨手把荷包往懷里一裝。
宛宜去了旁邊的空屋子,喝了一盞茶後,四阿哥才被蘇培盛帶了過來。梁九功此時也回到康熙身邊了。
康熙從寧壽宮走了出來,腳步一頓,往宮中藏書的宮殿走去。
「萬歲爺。」梁九功小跑跟上。
「去把顧八代和……裕親王叫進宮里來。」
梁九功應聲,停下腳步,看到康熙遠去,另有二等太監追了過去後,才轉身打算去讓人情兩位王爺和大人進宮。
「皇兄?」裕親王眯了眯眼楮,心想莫非是曹家的事情。難道皇兄終于打算對曹家下刀了?
也好,不用他準備一番話想去說服了。
想起曹家的所為,裕親王冷哼一聲。這曹家的氣派都快趕上宗室了,他一個親王都沒敢隨意草菅人命。
這曹家好生大膽。
裕親王是立足對曹家下旨懲罰的,這一次的事情他是非常欣賞四阿哥。就是以前喜歡的八阿哥,都要靠邊站。
他固然喜歡八阿哥,可皇室的威嚴不容侵犯。
今日有一個曹家,保不齊明日還有其他家族。一個皇帝的養成從小到大身邊有多少伺候的人。
有時候不需要皇帝重賞,也會有人拿著雞毛當令箭。
這一次必須殺雞儆猴。
裕親王翻出早就寫好的折子塞到袖子里就上了馬車往宮里去,在門口的時候與顧八代踫面。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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