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天子震怒,更是罰了太子,蓮王,瑾王,捷王半年俸祿。
一個月,一個月的時間,大北四個王爺居然沒有一個能查到右相的消息,天子怎能不怒,並下了死令,若半月之內在沒消息,全部撤職,連太子,都不例外。
詔令一出滿朝嘩然,若太子被罷職,大北局勢恐怕會從新洗牌。這下滿朝文武都開始緊張起來,這牌若洗好了,一步登天,若洗不好,不堪設想。
可第二日早朝,發生兩件大事,其中一件,天子更是怒不可揭,而另一件則是,右相回朝。
右相回朝上奏的第一件事就是,洗冤。
為江陵縣富商巫馬一家貪污一案洗冤。
江陵縣是與江南齊名的魚米之鄉,其繁榮程度絕不亞于江南,而巫馬家更是這魚米之命脈,商家的各個領域也都佔了股份,更是掌握著江陵大半個經濟命脈,在大北的經濟實力更是排的上名,只是一直獨來獨往,不與官家合作,只求逍遙自在。
可半年前,巫馬家海運魚米到大北各地時,運貨的船隊卻失蹤了,船隊失蹤並不是小事,它運載了江陵一年辛苦的收成,事後,按流程這事必須報案,江陵家報了案,更是賠了百姓銀子,雖不值失蹤魚糧的價錢,卻對的起百姓這一年的辛苦。
可問題就出在,他們報了案。
這案子江陵的縣官查了許久,最後卻在巫馬家的私人海域發現船隊,人一個不差,貨確沒了,縣官審問了船隊里的所有人,全都一口認定是巫馬家指使他們把船行到這里。
巫馬家的私人海域知道的人很少,縣官也是不經意間得知,查看之後,人證無證俱在,便把結果上報給了朝廷。
當時天子看到上報的折子,雖案件不大,罪不至死,可自古官商兩家,即不能為我所用,那就斬草除根,爭太子之位的人太多,他們不可能不找富商支持,而巫馬家不管是論經濟還是實力,無疑都是上上之選,思慮會被其它人所得,成了太子登基的禍根,便下了狠,在奏折上批了秋後處斬。
天子以為,雖他下了重刑,可巫馬家畢竟是犯了法,也算死有余辜,但他萬萬沒想到,巫馬一家是被冤枉的,右相回朝帶回一本賬薄、一張收據單。
其內容是那次船隊賣後所得的銀錢,和江陵縣官貪污的賬本。
天子看後,當場就判了江陵縣官三日後處斬,而巫馬一家則是暫緩。再之後皇帝散了早朝,將右相留下,叫去了御書房密談。
瑾王到了府中就回房內換了身便衣,然後從府中的後門出去。
賢王府
賢王抬了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眉眼向前面瞥了一眼
「你來了。」
男子坐下,道
「你怎麼看。」
「你指的是右相洗冤巫馬家一案?」說罷男子將茶杯放置桌案上,笑道
「本王只能說,右相真是走的步步好棋。」
「那你打算怎麼做?」
「小八,魚是離不開水的,魚離開了水,只會死。」
瑾王看著男子,淡笑「右相可不是那麼好對付,就這麼自信?」
賢王的眼直直的瞅向瑾王︰「本王沒自信,但有辦法。」
美仙兒院,雅間閣
子映一只手托著下巴,一只手不規律的拍打著桌面,雙眸緊閉,听著樓下傳來的淡淡樂聲。
左相見此眉頭緊皺
「江陵縣官被斬,對我們沒好處。」
男子听罷,聲音淡雅︰「孤自然知道沒好處,可他必須死。左相,你以為父皇真老糊涂了不成,一個區區的縣官就能搬動巫馬家?父皇知道他背後一定還有人,只是不確定是誰,巫馬家是個禍根,父皇一定會給死刑,我們當初不過是鑽了這個空子才搬倒了巫馬家,可現在不一樣,孤必須舍棄江陵那塊肥肉,保住父皇對孤的信任。」
「若他將太子供出來怎辦?」
太子听罷,睜開微微緊閉的眸子
「他不會,因為孤,可以保住他的兒子。」
「你找人替了他兒子?」
太子看著左相,淡淡笑道
「處斬結束,孤會把他送到南蠻。」
「那巫馬一家怎麼辦?」
太子听此,臉色驟冷︰「他們,他們現在可是右相的護身符,連孤都不得不為右相拍手叫好,右相救了巫馬一家,巫馬以後必會為右相馬首是瞻,而巫馬,是所有人都要爭取的後盾,右相,更是任何人都輕易動不得的。」
左右听完臉色微變
「這是冤案,皇上為安撫百姓,一定會封巫馬一家為,皇商。」
太子听完沉默不語,眉目淡淡的瞅向樓下跳舞女子,好似想到什麼,站起身道
「孤先走了。」
太子府
太子回到府中直接去了雲良的院子,一進院子就看到雲良依舊在擺弄著桌上的樹葉,抬腿走了過去,道
「既然想歸根,那就告訴孤,你的家在哪,孤遣人送你回去。」
正在擺弄樹葉的女子听罷,手又不小心的打翻了桌上的茶水,抬頭望著子映
「太子可是嫌棄民女了?」
太子听罷真真是被逗樂了
「孤沒有,你若想呆在府里,孤就一直養著你。」話罷又接著道
「可是雲良,你現在就像一片沒有色彩的葉子,孤,不想你枯萎。」
雲良愣住了,片刻,緩緩走到太子身邊,伸臂摟住太子的腰身
「雲良這些日子,確實有些沉悶了。雲良,確實不該這樣,生活總是美好的,對嗎?」
子衿看著自己胸前突然冒出來的腦袋,沒有出聲,只是回抱了雲良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