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另一端,黑暗的房間里,魔禹彥借酒消愁,一瓶接一瓶地喝著悶酒。
空了的酒杯在腳邊滾動著,還有一張被撕碎的報章,醒目的大標題刺激著他的神經,也刺痛了他的心。
‘秦氏公子and設計界新星即將訂婚!’
「呵呵……訂婚……」喝下第三瓶時,他摔下玻璃瓶。
就在此時,夜空中綻放著煙花,那一顆又一顆的紅心,像在嘲笑他此刻的處境。魔禹彥眼神透過玻璃窗探向夜空,那一排閃亮的字母,就像一把利劍刺進他的心髒。
此刻,甜惜是不是正依偎在秦慕楓的懷里,眺望著夜空中的煙火,一想到那樣甜蜜而美好的畫面——
「不!」魔禹彥痛苦地嘶吼著。
難道,一個人犯錯了,就永遠得不到原諒了嗎……
魔禹彥定定地望著天花板,眼里竟有冰涼的液體不覺流出。他伸手一擦,望著手指間晶瑩的淚水,有了片刻的愣怔。
窗外又飄落雪花,他望著窗外飄落的絲絲雪花,嘴角苦澀地彎起。
還有兩天就是平安夜了……
那個一切都毀了的日子……
◇
平安夜,對于宋甜惜來說,是個悲痛的日子。
那一天,她就像圍牆旁邊的一株向日葵,圍牆倒了,她也跟著倒了。
她很想知道,失去陽光的向日葵,還能開花麼…
平安夜前一天,午睡時,宋甜惜又做了和上次一樣的一個噩夢。夢里那個人臉上掛著慈愛的笑容望著她,手掌輕輕放在她的頭頂,對她說︰「我的小惜兒長高了……」
這一次,她想起了那個人是誰……
夢醒時,眼角還掛著淚珠。她環抱著身體,縮在**邊,一個人靜靜地落淚。
◇
白雪漫天的夜晚。
扣扣——
宋甜惜輕輕地敲了敲門,可是等了半天,門里什麼動靜都沒有。她又敲了兩下,還是無人應答。
難道沒人?
宋甜惜試著推了一下,發現門並沒有上鎖。她把整個臥室左右橫掃了遍,便發現坐在白色沙發上的宋母。
主臥室很寬敞,典雅的設計中奢華卻不張揚,低調的奢華感。
宋甜惜把手里的托盤放在玻璃茶幾上,慢慢走向**邊。
「媽,吃點東西吧。」回到家時,佣人說宋母今天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一直待在房間里。
「我不吃!你拿走!」
「媽……」
宋甜惜听到宋母的回答後,滿臉愁容。宋母不再說話,頭稍稍朝後仰著,微微閉著眼楮,不知道在想什麼。宋甜惜看到了擱在沙發上的相冊,她瞳孔驟然一縮,有些擔憂地看著宋母,不知該說些什麼。
兩年,這是一個久到能夠將所有傷痛,相忘于當初的時間。可是——
手指還是不受控制,微微顫抖著。她眼眸一一掃過相冊里的照片,終于停留在一張泛黃的老照片。當听見那些老歌,看到那些泛黃照片上的純真笑臉,她還是會情不自禁地難過……
離平安夜的日子越近,她的心情就越沉重。
宋甜惜看到宋母眼底的憂傷,她坐了下來,頭輕輕躺在宋母的肩膀上,哽咽地說︰「媽……我剛剛夢見她了……我好想她……」
宋母臉色慘白,摟住宋甜惜,擦了擦宋甜惜臉上的淚,拼命克制不讓自己哭出來。
「媽媽的小惜兒,別哭……」宋母神情黯淡地望著相冊,嘴里呢喃著︰「我們要好好的,過得好好的,那樣她才不會擔心……」
沙發上,倆母女環抱住對方,似乎只有這樣,才會暖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