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司顏一驚,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舉起了雙手!
「不是我干的!」
身後的人冷哼了一聲,並不相信,肩頭的利劍瞬間又貼近了脖子三分,只要稍稍一動就會刺破皮膚劃出一條細長的口子來。
「不說是嗎?」
「真的不是我干的……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壯士你好歹擦亮眼楮看看啊,我要真是這兒的人,怎麼會把自己搞得衣衫襤褸如此狼狽?嚶嚶嚶……實不相瞞,我也是被那群壞人抓來的……」
白司顏欲哭無淚,想要回頭解釋,卻是不敢動彈分毫,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對方割下了腦袋當球踢!
艾瑪,她怎麼這麼倒霉?今年又不是本命,怎麼走到哪兒都能遇到煞星?
听她這麼一說,背後的人將信將疑,卻是十分的警惕。
「傳聞不歸閣的密牢十分隱蔽,守衛森嚴機關重重,你若真是被人抓到此地的,就憑你一人之力,怎麼可能逃得出來?」
「那是因為我沒有被關到地牢里啊……他們本來是想殺了我的,但是見我長得漂亮,就見色起意,把我關到了柴房里,打算等他們的大哥回來再把我洗干淨了送去孝敬他們的大哥……」
身後的人微微一默,不置可否︰「這些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喏……」抬起手來,白司顏弱弱地指了指不遠處的草叢里躺著的那具尸體,「是那個人說的。」
順著她所指的方向,司馬重偃朝草叢里瞥了一眼,很輕易就找到了那個躺倒在地上的男人……雖然草叢生長得有些茂密,但距離隔得並不是很遠,所以隱約間能看見那個男人脖子上的血窟窿,還有身下一大灘尚未干涸的血跡。
酷厲的眼眸中微微閃過一道寒光,司馬重偃不由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站著的少女,身材又瘦又小,個子還不到他的肩膀高……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身子還在微微打著顫兒,像是稍微用力地推上一把就會倒在地上似的,衣服雖有些髒污,但用的卻是上等的料子,頭上的金釵一看就是富人家才有的飾物,可見是個養尊處優的小姐。
念及此,司馬重偃已然相信了她說的話,不過……
「那個人,是你殺的?」
對于這個問題,白司顏的答案顯然是——
「怎麼可能!人家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好嗎……如何會做出殺、殺人那般殘忍暴虐的事兒來?你、你可不要亂說……要不然,小女子這般清白如雪的名聲,可就都被你給毀了……」
蹙了蹙眉頭,司馬重淵揚手收回了長劍,有些受不了眼前這個嬌滴滴的小姐,說不上來是什麼原因,但就是覺得這丫頭說話的語調又奇怪又別扭。
「呼——」
待長劍徹底從眼角余光中消失之後,白司顏才長長松了一口氣,瞬間虛弱得腳底都快軟了。
然而不等她回過頭,身後就傳來了走離的腳步聲,白司顏心頭一緊,趕緊轉身追了上去。
「哎……你要去哪里!帶上……」
「我」字還沒來得及月兌出口,耳邊就「噌」的一下傳來利劍割破空氣的鳴聲……下一秒,鋒利而冰冷的長劍筆直地就指到了白司顏的鼻子上,離她的鼻尖不到半寸的距離,嚇得她渾身猛地一震,當即急急剎住了腳,驚出了額頭的一把冷汗。
靠!有劍了不起啊!
動不動就拔劍,她又不是豺狼虎豹,就不能溫柔一點嗎?再這樣下去還能好好說話嗎?!
頗為悲憤地擰起眉頭,白司顏本打算怨念森森地瞪那人一眼!
然而一抬眸,率先映入眼簾地卻是一張帥酷得讓人無法生氣的俊臉,哪怕是不耐煩的表情,在那人臉上都無時不刻不散發著無可抵擋的魅力,讓人一眼之下不由得為其呼吸一滯,空白了片刻的思維。
捫心自問……自打娘胎里出來,白司顏就跟花痴兩個字絕緣,因為她自己長得就很美膩,屬于天生尤物那一類,只消一個媚眼就足以勾魂攝魄,讓無數男人為了她神魂顛倒喪失自我瘋狂追求……所以,盡管那天晚上花銀子招的牛郎已經帥得讓姑娘們尖叫了,但看在白司顏的眼里,最多也只會覺得養眼。
而不會像現在這樣,在剎那間竟然覺得有片刻的……驚艷!
酷!帥!狂!霸!拽!
這五個字用在眼前的這位少俠身上,絕對當仁不讓,毫無半分的夸張,就像是專門為他量身打造似的……不僅一張臉蛋英俊得無可挑剔,就連氣質都是辣麼的冷峻孤傲,人畜勿近!
傻傻地看著他的那張臉,白司顏就非常自覺地腦補出了少俠的內心獨白——
「死遠點,你這個又髒又臭又笨又丑,還在大白天穿著被單的神經病。」
還真是……坦率得有點直接呢……
把那些個憎惡嫌棄神馬的都寫在了臉上,想讓人裝作沒看見都難啊有沒有?!
「別跟著我。」
仿佛早就已經習慣了被女子用愛慕的眼神仰視,那個倨傲而不可一世的少年連瞟都懶得再瞟白司顏一眼,即便隨手收起長劍,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