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誤入皇子書院 77、被放鴿子的九殿下

作者 ︰ 寶馬香車

「嗯,」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白司顏也是有些困了,打了個淺淺的哈欠之後便就合上了眼楮,順勢摟緊了東傾夜的小蠻腰,往他懷里縮了縮,「一起睡。」

「好……」

朦朧的燭光飄蕩在微涼的夜風之中,因為下過雨的緣故,空氣中帶著些許寒氣。

然而此時此刻,懷抱著那個溫熱柔軟的身軀,東傾夜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暖意,胸口之下那顆曾一度瑟瑟發抖的心髒,終于找到了最親密的依靠,可以不用再像以前那樣孤獨寂寞地游蕩在漫長而又幽冷的光陰里。

緩緩低下頭,在白司顏的前額上烙下一個淺吻,垂眸見到那張安靜祥和的睡顏,東傾夜不由微微一笑,身上的邪火剎那間就平熄了下去,于瞬間消匿得無影無蹤。

埋首靠在白司顏的頸窩處,縴細的睫毛如同隨風飄蕩的蒲公英落在了草地上,繼而心滿意足地合成了長長的一串,眼角淺淺挑起的弧度不自覺地加深擴大,隨之勾勒成了一個愉悅的神態。

這是從小到大,十七年以來……東傾夜第一次笑得像個孩子。

「一起……睡覺覺。」

院子里,大雨初霽,碧空如洗而星河如練,一輪皓白的圓月高高浮于天際,照得整個夜幕都閃爍著粼粼的銀光。

夜風拂過,抖落樹葉上垂掛的雨水,嘩啦啦地打在地上,濺起了 里啪啦的一陣細碎聲響。

獨孤鳳凜冷冷地剔著眉梢,獨自一人立在寂靜的夜色之中,左等右等,卻是不見東傾夜赴約前來,在耐著性子候了將近兩盞茶的時間之後,才終于怒不可遏地開口斥了一聲!

「鳳一,你去看看,那個家伙磨磨蹭蹭地在干些什麼?!」

「是。」

雖然心底下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麼,但在這種劍拔弩張的關頭,鳳一卻是打死也不敢觸主上的霉頭,哪怕是半個標點符號都不敢嗦,立刻就領命匆匆走離了開去。

片刻後,鳳一很快就又折了回來,如他所料,屋子里空空蕩蕩,早就不見了人影。

「爺,夜少爺不在屋子里,大概是……偷偷溜走了吧……」

「什麼?!他不在房里?!」

臨出門的時候,東傾夜明明答應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一副要跟他一斗到底拼個你死我活的架勢,所以獨孤鳳凜完全沒有想過,這個混蛋竟然敢爽約?!敢放他鴿子?!害他傻子一樣白白地在院子里等了他大半天?!

黑眸之中,寒光一閃而過,獨孤鳳凜突然想起了什麼,劈頭又問了一句。

「那百里少爺呢?她在不在房里?」

深深地埋著頭,在感覺到迎面襲來的那股狂暴的怒氣時,鳳一幾乎是下意識就想躲開,但礙于主上的情面,卻是不得不硬著頭皮弱弱地回答了他。

「百里少爺她……也不、不在房間了……他們兩個人,都不見了……」

听到這話,獨孤鳳凜就是再蠢,也該意識到自己被東傾夜狠狠地耍了一道,當下氣得一張俊臉都快裂了。

「該死!」

虧他還強撐著身體,想要跟東傾夜決一雌雄,結果……那個陰險狡詐的小人,根本從一開始就沒打算來!

怒極之下,獨孤鳳凜忍不住重重地咳了兩聲,看得鳳一一陣心驚膽戰,生怕主上一個不小心就自己把自己給氣死了,畢竟打娘胎里出來,九殿下就沒有受到過這樣的戲弄和侮辱,更何況,那個將屈辱加諸在九殿上的人,不是別人,在很大程度上……幾乎可以說是,九殿下的……情敵?

獨孤鳳凜本就極為倨傲自負,城府甚深而心細如發,不會輕易中計,眼下卻是因為一時的年輕氣盛,被嫉妒和醋意沖昏了腦袋,才會一頭栽進了東傾夜這種顯而易見的圈套里,所以……在回過神來之後,那種被人戲耍的感覺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大砍刀,筆直地從他腦袋上削了過去,瞬間就將他心下一直壓制著的怒火給挑了出來!

用力地攥緊五指,捏得指節  作響,獨孤鳳凜在陰沉著面容強子鎮定了半晌之後,到底還是忍無可忍,按捺不住心頭涌動的怒氣,即便陡而抬起頭來,猛地一甩長袖,執著長劍唰地就指到了司馬重偃的鼻子前!

「拔劍!」

冷颼颼地被劍鋒的寒氣掃到了鼻尖,原本站在一旁微微松了口氣、以為可以避免一場激戰的司馬重偃當場就愣住了,有些不明所以地抬眸看向跟前那個怒容滿面的少年。

「九爺,這……你是在跟我說嗎?」

沒有多余的解釋,獨孤鳳凜再也克制不住洶涌澎湃的怒意,當下便森寒著目光揮劍斬了過來,仿佛不立刻找人發泄的話,就會馬上爆炸一樣!

「少廢話,看劍!」

險險地閃身避開,因著身體的本能,司馬重偃其實已經躲得很快了,但因為獨孤鳳凜出手太過突然,還是冷不防地被削下了發梢的一縷青絲。

微變臉色,司馬重偃瞬間緊繃起神經,意識到了情況的危急,不由得開口勸阻了一聲。

「九爺,你冷靜點!你知道你現在砍的是誰嗎?不要把我當成那個家伙啊……你確定你真的要跟我打?!」

片刻也不曾停頓,獨孤鳳凜轉手又一劍斬了過來,口吻酷寒如霜,冷靜得簡直過了頭。

「我叫你拔劍!」

抬頭對上獨孤鳳凜那雙怒火中燒的眸子,于熾熱的火焰中閃動著狷狂暴躁的火舌,像是走火入魔了似的,根本就鎮定不下來,司馬重偃一邊急急地閃退,一邊不無郁結地意識到……九殿下這是沒地兒撒火,才順手逮著他開刀泄憤!

而且更糟糕的是,獨孤鳳凜現在完全氣瘋了,壓根兒不是找他打架,一招一式,一劍一掌,都裹挾著濃濃的殺氣,欲將他殺之而後快!

不想在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況下被無端炮灰,司馬重偃不得不換上了認真而嚴峻的表情,拔出佩劍揮開那招招奪命的利刃,一邊退一邊謹慎地抵擋司馬重偃接二連三的猛烈攻擊。

看到他們兩個人突然間就打了起來,鳳一甚至來不及勸上半句,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從東打到西,又從南打到北,一路上砍完花圃砍古樹,砍完古樹砍亭子,砍完亭子砍假山……緊張地攥著手心的劍柄,鳳一追著他們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又跑過去,一心想著將兩人分開,卻是半點兒縫隙都插不進去。

忽然間,陡而听到「叮」的一聲,司馬重偃在情急之下不免用力過猛,手下一重就將獨孤鳳凜的長劍打落了出去,筆直釘在了百步開外的柱子上,嚇得半夜出來解手的一個客人瞬間就把尿給憋了回去,忙不迭地轉身快步走回到了屋子里,繼而慌慌張張地關上了門。

在精神極度亢奮的狀態下,獨孤鳳凜縱然早就體力不支,卻是硬生生地強撐了下來,直到指間的長劍月兌手飛了出去,才像是被抽去了經脈的暴龍,頓時就癱軟了身子,搖搖晃晃地倒在了滿是狼藉的草叢上。

見狀,鳳一驀地慌了神色,急匆匆地趕了上去,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方才他們兩人殺來殺去看不清楚,眼下一伸手撫上獨孤鳳凜的身子,手心處感受到那股子不斷往外涌出來的熱流,差點沒把鳳一嚇死,一張俊酷沉穩的臉龐瞬間就跟刷了層白粉似的,白了不止五個色號!

「爺!爺你醒醒!來人!快來人!準備熱水和白紗,爺的傷口又裂開了!」

听他這麼一喊,司馬重偃知道獨孤鳳凜傷勢嚴重,立刻就意識到了情況的危急性,即便甩手將長劍插回了劍鞘,皺著眉頭一臉凝重地迎了上來。

「九爺怎麼樣了?是不是流了很多血?快點了他的穴道先給他止血……」

一句話還沒說我,司馬重偃正要伸手去幫獨孤鳳凜封住血脈,卻不想爪子才剛剛伸到一半,就被鳳一「啪」地一下打了回來,緊跟著又側過身重重地往他身上一撞,口吻里之中是滿滿的心疼、加憤怒、加怨念、加惱火、加護短、加……總之是各種舉世為敵!

「讓開!不用你假情假意亡羊補牢!明知道對方是爺還下那麼重的手,誰知道你到底有沒有安好心?!」

看著鳳一抱著獨孤鳳凜大步走離,司馬重偃一手叉腰一手撫著額頭,想要解釋又不知從何說起,心頭不免騰起一陣焦躁,轉過來又轉過去,在原地躊躇了一陣,才緊跟著邁步追了上去,終究還是擔心九殿下的傷勢。

雖然……司馬重偃的心底下早就已經塞了一萬次!

對于這種突然而至的飛來橫禍,他簡直欲哭無淚了好嗎?

在獨孤鳳凜拔劍就砍過來的時候,他又是要擋住對方的殺氣保住自己的小命,又不能出手反擊傷到九殿下分毫,就已經活得很艱難了有沒有?

結果到頭來,獨孤鳳凜因為砍他砍得太使勁,在劇烈運動之下崩開了傷口,因為流血過多而暈厥了過去……這筆賬,鳳一竟然還要算在他的頭上,甚至還把他當成敵人看?!

對于鳳一的衷心護主,司馬重偃自然是無可指摘,畢竟在金翎衛的信念里,就算是被獨孤鳳凜一劍刺穿胸口,也絕對不會有一絲半毫的反抗,但就算是這樣……被無端牽連到這種莫名其妙的爭端之中慘遭殃及,司馬重偃還是累覺不愛,覺得心情非常的不美麗!

折騰了一宿,獨孤鳳凜的傷口才又重新包扎好,面色也逐漸紅潤了起來。

鳳一忙前忙後擔心了許久,一直等到確定獨孤鳳凜的情況穩定了下來,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退到一邊守著。

再看向司馬重偃的時候,鳳一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麼怨念惱火了,但一時半會兒,態度卻是熱切不起來……哪怕他知道司馬重偃並不是故意的,也十分清楚他不能把自身的意志強加到別人身上,然而……他活著便是為了獨孤鳳凜,主上的安危憂喜就是他的一切,與他絲絲相扣息息相關。

所以任何會威脅到主上的危險,哪怕是再細微的事物,他也不敢掉以輕心。

不管對方是誰,是敵是友,是百里司言,還是司馬重偃……在忠誠和正義之間,他選前者,倘若哪一天獨孤鳳凜要他殺盡天下人,他也不會有片刻的猶豫。

為了主上,他可以出賣自己的一切!

因為金翎衛的命,全都是主上給的,沒有主上就沒有金翎衛,沒有獨孤鳳凜,天底下就沒有他們這十三個人的立足之地。

當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屋內的地面上,反射出略微刺眼的白光時,白司顏一覺睡醒了過來,並不忙著睜開眼楮,只習慣性地伸了個懶腰。

然而,待意識一點一點地清醒過來,白司顏不免覺得這一覺睡得有些累,不是那麼地舒坦,特別是左手的手臂酸酸的,好像被什麼東西壓了一個晚上,到現在還覺得有些發麻。

蹙了蹙眉頭,感覺到大腿上有點癢,白司顏下意識伸手去抓,卻不想模來模去……竟然叫她模到了三條腿?!

噌的一下,白司顏身上的寒毛瞬間就全部都立了起來,趕緊連著又模著數了兩遍,在確定床上真的多出了一條腿之後,白司顏當場就被嚇清醒了,像是被雷電擊中似的,整個人猛的一顫,還沒來得及睜開眼楮就迅速彈了開來。

「小心!」

被白司顏的動靜鬧醒,東傾夜一睜開眼楮,就看到白司顏整個兒往後猛地一仰,差點兒從床上一頭栽到地上,便立刻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

驚慌之下力道不禁重了一些,猛地一扯就把她拉著跌到了他的身上。

這樣一來,白司顏幾乎是以一個狗吃屎的姿勢磕著門牙栽在了東傾夜的肩頭,偏生兩個人的衣服都有些凌亂,一時間過于親密的姿勢讓兩個人都瞬間紅了脖子,感覺到氣溫嗖嗖嗖的就升了上去。

傻傻地呆愣了好一會兒,白司顏才猛地醒悟過來,立刻推了他一把,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將東傾夜踹下了床!

是的!是真踹!

本來東傾夜就沿著床邊躺著,加之沒想到白司顏的反應會這麼大,一個沒注意就冷不丁地滾了下去,甚至連揮手抓住被子都來不及!

「靠!」

憋了半天,白司顏心慌慌地摟著被子,紅著脖子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看了好幾圈,繼而才逐漸平復心緒,瞪著一雙圓滾滾的眸子,氣勢騰騰地殺向東傾夜。

「你怎麼會在我的床上?!半夜爬床的事兒都干得出來,你還能更喪心病狂一點嗎?!東傾夜,不是我說……我真鄙視你,你要是再做這種出格的事情,我真的會生氣的!」

「可是……」咬著薄唇,東傾夜半躺著坐在地上,衣衫不整,香肩半luo,目光幽幽,美若天仙的面容上又是嬌羞又是委屈,「這是我的房間,你現在趴著的……原本是我的床……」

聞言,白司顏神色一凜,即刻拿視線在屋子內掃了一眼,在發覺到房間內的格局跟她之前住的那個屋子確實有許多不同之後,一張臉登時燒得更紅了,嘴上卻還是要逞強,立刻急中生智地找了個借口——

「呃!那個!你不要想太多……我才不是故意要半夜爬床的,我只是……我只是夢游!對!就是夢游!」

「夢游是什麼?」眨了眨單純而又天真的眼楮,東傾夜揣著明白當糊涂,耍得一手好呆,「是不是說,你在夢里想著我,所以忍不住就過來找我了?」

「不是那個意思!我怎麼可能會在夢里想著你……呵呵……」白司顏振振有詞地否定,「我在夢里只會想著大雞腿!」

听到這話,東傾夜不由微微垂下眼瞼,臉上一閃而過失落的表情。

「你昨天晚上抱著我叫我大雞腿的時候,我還以為這是你對我的愛稱……」

「你想多了!絕對想多了!」抽了抽眼楮,白司顏正想跟東傾夜撇清關系為自己正名,轉而眸光一動,從他剛才的話中抓到了一個漏洞,當下又忍不住拔高聲調叫了起來,「什麼?你早就知道我爬你床上了?那你干嘛不叫醒我?!」

對上白司顏質問的視線,東傾夜卻是寵溺一笑,回答得理所當然。

「這種事情,我又不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啊!」

「是你主動爬上來的,你不能怪我。」

「那你也應該叫醒我啊!」

「我又不傻,難得娘子主動投懷送抱,哪有推拒的道理?」

「呵……」

扯起嘴角淡然一哂,白司顏本來還有點心虛,但在東傾夜這種毫無節操,本著便宜不佔白不佔的行徑之下,甚至不顧她的意願幾次三番在眾人面前詆毀她的清譽,眼下又循著私心將她留在屋子里睡了一整個晚上,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白司顏多多少少是有些生氣的。

東傾夜這樣做,只會讓她覺得他很自私,從來都沒有尊重過她!

他可以不要節操,但她還是要自尊的好嗎?!雖然不是真槍實彈,但就這麼隨隨便便地「睡」了她……作為一個男人,這樣的行為實在是太沒品了有沒有?!

「你是不傻,我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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