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被腰斬的男人並沒有馬上死去,扭曲著一張臉張大嘴巴慘叫了好幾聲之後,才揮舞著兩只手栽倒在地上氣絕身亡,一雙眼楮死死地瞪著,在流淌了一大灘的血跡中看起來尤為猙獰恐怖。
「啊!」
傻愣愣地看了好一陣,在場之人都被司馬重偃的這一劍給嚇傻了,一直等到地上那人抽搐著死去之後,人群中才突然爆出女人的尖叫,夾雜著男人略帶顫栗的唏噓。
剩下的幾個打手應聲就停下了動作,先是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倒在血泊里慘死的兄弟,繼而抖抖著腮幫子看向百步開外那個煞氣凜然的酷冷少年,腳下幾乎是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雙手緊緊握著刀柄擋在身前,滿臉忌憚地作防御狀!
喚作秦爺的男人捂著跨下,額頭冷汗淋灕,一張狠辣的臉龐依然像是麻花一樣擰著,然而震撼于司馬重偃的威懾力,卻是緊咬著牙關立刻噤了聲,沒敢再大聲的嚎喪,只偶爾泄露出一兩聲低低的痛呼。
沒想到島上會有這樣厲害的高手,一劍就斬殺了他最得力的手下,秦爺的臉色驀地又白了三分,心道自己這回恐怕是惹上了棘手的人物,便不敢再揚武耀威,但又著實咽不下這口氣,磨了幾下牙根後到底還是忍不住開了口,恨恨地問了一聲。
「你、你們是什麼人?敢……敢捅我秦爺的婁子?」
見司馬重偃震住了場面,白司顏就更有底氣了,走上前對著那秦爺的**又是毫不留情的一腳。
「秦爺?呵……在老子面前還敢稱爺?你算哪門子爺?!仗勢欺人強搶民女,連龜孫子都不如,還敢自稱爺?看來剛才那一腳還沒踹到點上,老子現在就把你踹成孫子!」
眼看著白司顏的霹靂旋風腿接二連三地掃過來,秦爺當即嚇得面如土色,忙不迭地對著那群下屬嚷嚷了起來!
「你們愣著干什麼?!快攔著她!攔著她!」
有了地上血淋淋的前車之鑒,那幾個打手哪里還敢動白司顏半根毫毛,但又不敢違逆秦爺的意思,便只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架起秦爺就往邊上退,一邊跑一邊不停地勸。
「秦爺,那人是高手,我們打不過呀……再這麼下去我們幾個都別想活命了,還是先撤吧,好漢不吃眼前虧,回頭再跟他們算賬也不遲……」
感覺到司馬重偃冷冽的視線陰森森地掃過來,在自己的臉頰上刀子一樣劃過,秦爺雖然自詡心狠手辣,這時候遇上了個更血腥殘暴的,多少也是有些怕了,哪怕不甘心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人這樣羞辱,卻也沒敢繼續強撐著,當下怒氣沖沖地扔下一句話,就攀著下屬的背一顫一拐地狼狽逃了開。
「你們、你們給我等著!我不會就這麼算了!哼!」
「哇……」看著秦爺顫顫巍巍地落荒而逃,耳邊回蕩著的聲音卻是凶悍蠻狠,白司顏不由得搖了搖腦袋,也是有些服了,「都這樣了還能這麼橫,他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對上白司顏的目光,站在兩步開外的一名藍衣公子頓時滿臉驚慌。
「小爺您是在問、問在下嗎?」
「當然啦,」叩了叩邊上的柱子,白司顏扯起嘴角笑了一聲,「不問你難道我還問這根柱子嗎?」
「呃……」
抖抖地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藍衣公子雖然對司馬重偃的那一劍心有余悸,但對島上欺市橫行的一方惡霸也是積怨尤深,在稍微喘了口氣之後,就忿忿不平地咒罵了起來,只口吻之間仍有些忌憚,沒敢說得太大聲。
「那個秦爺是屠龍堂的管家,平日里仗勢欺人橫行霸道,沒少干壞事,只是屠龍堂的勢力遍布了整個蘅陽島,通吃黑白兩道,就連島主都要賣他們堂主幾分薄面,普通百姓自然就更不敢得罪他們……我看你們像是從外面來的,不瞞你們說,眼下你們惹到了屠龍堂的人,恐怕是要吃虧的,所以我勸你們趁現在他們還沒帶人找上門來,快些抓緊勢力離開這里吧!」
「屠龍堂?」微挑眉梢,白司顏卻是不以為意,並沒有將藍衣公子的勸告放在心上,倒是對那個取了「屠龍」這麼一個霸氣側漏的名字組織產生了幾分興趣,「那是什麼地方?很厲害?」
雖然沒有什麼切實的根據,但白司顏的直覺告訴她,順著屠龍堂這條牛逼哄哄的線索走,十有八九或許能順藤模瓜找到她們想找的人……就算北辰元烈跟屠龍堂沒有關系,但借著屠龍堂在蘅陽島上的勢力,至少也能逮到他的小尾巴!
見白司顏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藍衣公子不由抽了抽眼角,只好小心翼翼地抬起袖子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條花街,壓低聲音道。
「你看見那條街了沒有,那街上的花樓酒樓賭場茶館米店布莊,全都是屠龍堂的產業,除此之外……在這蘅陽島上,十家酒樓里面有七家是屠龍堂的,七個賭場里面有六個也是屠龍堂的,還有大大小小的一些鋪子……總之,屠龍堂的門生無孔不入……」
一听到「賭場」兩個字,白司顏就愈發篤定自己猜對了方向,當下心情大好,甩手打了個響指,回頭問向司馬青檸。
「你帶銀子了沒有?」
話題轉得太快,司馬青檸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什麼?銀子……帶了啊,就是不多……你要干什麼?」
「來來來,都拿出來。」
看著白司顏揚著嘴角眉飛色舞地走了開,藍衣公子還是滿臉呆滯,無法理解那個少年的心態……一般人听到自己開罪了勢力背景這麼強大的狠角色,不應該都嚇得魂飛魄散立刻夾著尾巴逃之夭夭嗎?為什麼她好像還很高興的樣子,太不符合常理了有沒有?!
從司馬青檸手里接過錢袋,白司顏甩手拋了兩下,便就笑吟吟地走到方才那被欺辱的母女二人跟前,伸手將銀子遞了過去。
「這個你們拿著吧,趁早找人雇個小船離開這個地方,或者到別的小島上避一避風頭也好……要不然,那些家伙恐怕還會找上你們。」
大概是受到了過度的驚嚇,那母女二人還是顫抖著抱在一起,有一下沒一下的啜泣,不敢抬頭看任何人。
白司顏以為她們是害怕邊上那兩截鮮血淋灕的尸體,雖然她也覺得挺惡心的,但一回生兩回熟,在見識了司馬重偃變態的劍法之後,抵抗力逐漸變強了許多,便就體貼入微的走到一旁從門口上扯下了門簾,轉手將其覆在了那死狀恐怖的尸身上。
又見那婦人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衣不蔽體,不免蹙了蹙眉心,側過腦袋看向司馬重偃。
「那個,重、重偃,把你的衣服……」卻不想一抬頭,就發現司馬重偃已經招呼也不打一聲,自顧自走了開,「喂!等一下……你走那麼快干嘛?」
聞言,司馬青檸頓時也察覺到身邊沒了人影,趕緊轉過身加快步子追了上去,繼而抱住司馬重偃的手臂連拖帶拽的把他給拉了回來。
一邊拉,一邊還忍不住吊著眉梢,意味深長地碎碎念了兩句。
「你剛才不是那麼堅決地說不救的嗎?怎麼一轉眼又出手了?還是舍不得看到媳婦兒受欺負是吧?嗯?是不是是不是?不說話……那我就當你是默認嘍?」
不得已,司馬重偃拗不過她,只好不屑地扯了扯嘴角,辯駁道。
「她喜歡多管閑事自討苦吃,那是她的事……沒什麼本事還想逞強出風頭,被人揍也是活該,我是不想救,但要是她被砍死了,你和九爺豈不是要追著我砍?」
听到他這麼說,司馬青檸忍不住扯了兩下嘴角,一下子回不上話,默了一會兒才勉強點了點頭,揚手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附和道。
「你能意識到這一點,也算是……孺子可教……吧。」
「什麼叫多管閑事?什麼叫逞強出風頭?遇上這種事情要是還能見死不救坐視不理,那跟助紂為虐有什麼區別?」
穿越到這個時空之後,白司顏最不能適應最無法接受的就是那些達官顯貴視人命如草芥的態度,而且不僅一個如此,兩個如此,幾乎人人都是這樣!
白司顏不敢說她有多麼仁義博愛,但怎麼說也是根正苗紅的正直好青年有沒有?!
尤其備受凌辱的還是處于弱勢的婦人和少女,本著插刀教路見不平插一刀的宗旨,哪怕她改變不了這個世界的游戲規則,可一旦遇上了,她不可能袖手旁觀好嗎?!
再說了,她從來都沒有要求別人跟她一樣「多管閑事、自討苦吃」,所以……司馬重偃又憑什麼諷刺她出手搭救?
就像他剛才拔劍一樣,都是你情我願的事兒,誰也沒有逼誰,丫憑啥就端出一副高人一等架子,還拿那種輕蔑的口吻振振有詞地鄙視她?!
「呵……」
輕輕哼了一聲,司馬重偃撇過臉,沒有理會她突如其來的氣憤。
「行!」
見他如此,白司顏不禁更窩火了,當下從邊上搬了兩塊磚頭,重重地往司馬重偃的跟前一擺!爾後一腳踩了上去,在對上某人略帶狐疑的視線之後,揚手往他肩上猛的一拍,挑著眉梢以居高臨下的姿勢俯視他!
「這次你幫了我,算我欠你一份人情!」
「……」抬眸,看著百里司言一臉認真的表情,司馬重偃酷俊的面龐上終于微微地裂開了一道細縫,口吻卻依然淡漠,「你這像是欠我人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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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如下——
未婚先孕?敗壞門風?斷絕關系?
剛穿過來人生地不熟,身無分文外帶身懷有孕,她要怎麼活?
意外之下,竟得知身懷神奇空間,各種奇花異果珍稀靈藥盡在手,人生地不熟?不怕,自然有人想跟我熟。身無分文?不怕,排隊等著送錢的人很多。身懷有孕?不怕,帶著小包子們歡喜過生活。
日子紅紅火火,可這各種花花草草的也太多了。
「嫁給我,讓你舒舒服服躺家里做女乃女乃。」
「嫁給我,你想要什麼我都滿足于你。」
「嫁給我,你可以想干什麼就干什麼。」
「嫁給我……」
女主一怒,大吼,「滾,這些老娘自己都可以辦到。」
「那,嫁給你孩子他爸,這個你能辦到嗎?」一男人月復黑無比的聲音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