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輕歌之天使之淚 .第二章 天下之大,卻無我歸處(3)

作者 ︰ 雪舍

穿過時空的破碎口,面前的場景一如那個夢境,黑暗的可怖,耳邊陰風的呼嘯聲真真切切的沖擊著子輕的耳膜,置身其中,仿佛冰窖般的嚴寒,但子輕早已習慣了生活在無盡的冰冷中。『**言*情**』

子輕的手輕輕翻動,手掌上亮起暗淡的光芒,這里光元素匱乏,子輕不得已用法力來凝結亮光。

周圍的環境漸漸明晰,子輕走在那條在夢中無數遍走過的泥濘小路,只不過,這次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土地的冰冷,小路旁遍布大大小小的碎石塊,卻看不清明晰的顏色。子輕小心翼翼的走著,心無旁騖。

「孩子,你找到我了。」

那個夢中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但卻是那麼的真實,觸手可及。細細分辨,那個聲音是這麼的蒼老,滿滿的無奈與不甘,卻沒有絲毫的怨恨與憤怒。

子輕循著聲音走近,在小路的盡頭,是一個巨大的牢籠,鳥籠般的形狀。身為從小接觸法力的神使,子輕只一眼便分辨出了這是世間稀有的晶石,在非人類的地下黑市,亦是有價無市。

它無堅不摧,縱然是上帝也不能輕易的打碎它,對于擁有特殊能力的族類,它更能束縛他們的能力,停滯法力的凝結。相傳,這種礦石是創世之神創造用于關押重犯神靈的。

如此世間珍品,卻在此用如此之多的數量打造了一個牢籠,想必這里關押的人必定不會是等閑之輩。

子輕細細打量著這個背對著她的蒼老背影,心中臆斷他必定是天上的神靈。

那個佝僂的身影艱難的轉過身,臉色蒼白的青灰,花白的頭亂蓬蓬的,長長的拖到地上,似乎已幾百年未打理,同樣長至及地的白色胡須亂亂的,隨意耷拉在身前,老人瘦到青筋條條可見,皺起的皮下已無半點脂肪,包著骨頭,身上的長袍已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只有泛著陳舊的蠟黃色,如同老人皮膚。

老人瘦骨嶙峋的臉頰顯得他的眼楮格外的大,有些許嚇人,直勾勾的盯著子輕,片刻,他蒼老的容顏又舒展開來,帶著老者的慈祥和爺爺般的親切。

老人親切的低聲問︰「孩子,你叫什麼名字?」老人的語氣里透著莫名的惶恐,子輕毫不避易的直視著老人的眼楮,沒有半分膽怯。

「名子輕。」子輕很自然的回避了自己的姓氏,對于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她只想做自己,而不是神域的神使。

「那我就權且稱呼你輕兒吧。輕兒,我希望你能听完我接下來所說,就當作是可憐我這個垂死的老人。」老人的眸子里沒有一絲的哀傷,只有對子輕慢慢的期待。

子輕微微點頭,老人也笑著點頭,喘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我是混沌神,也就是你們所說的創世之神——萬神之王,幾萬年前,我仿照另外一個世界,創造出了這片年輕的土地。我在天上看著我的子民安居樂業,他們年年都會朝拜我,供奉我,為我設立祭祀節,那時的世界沒有戰爭,沒有人心的險惡,互相算計。整個大陸都充斥著美好和安寧,幾千年過去了,人們的生活開始富裕,他們雖然不再朝拜我,但我仍然愛著他們,因為他們是我的子女啊。

「又是幾千年過去了,天上的孤獨生活漸漸令我厭煩,整日守著沒有黑夜的偌大宮殿,只有我制作的傀儡侍女走動的腳步聲,和我創造出來掌管各個事務的眾神,他們畏懼我,卻背著我整日爭吵不休,我最痛恨的就是無盡的爭吵。所以,我開始向往人間的生活,有黑夜白晝,有鮮活的生命,有鮮活的人心。于是又過了幾白年,我偷偷到了凡間。

「我游歷山川,走遍五湖四海,直到有一天,我遇見了那個美貌如花的人類女子。我是神,沒有七情六欲,但我仍然對她一見傾心,之後的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

「很快,我們的兒子出生了,他完全的遺傳了我的神格,雖然他的母親是個凡人,但他是一個真正的神。又過了十幾年,他的母親患病去世了,她死的時候,我告訴她我不是凡人,我是神。她說,她第一次看見我就知道了,也知道即使她不患病,她也不能一直陪著我,她對我說對不起。後來,我和我的兒子厚葬了她,讓她不會腐爛,永遠保持三十容顏。

「她死後不久,我們就回到天上,偌大的宮殿終于開始有了一絲生機。我開始認真的做我的父王和眾神之王,我密切的注視著人間的情形,我給予邪惡之人神的處罰,讓他們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我給予善良之人神的恩賜,讓他們生生世世,世世生生都平安健康。人間四處洋溢著幸福的光彩,不知不覺幾萬年一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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