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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死在一起,不好嗎?」他輕笑著,開著玩笑。
可那個死字,听在林盛夏的心里,卻那麼的揪心奮。
她不要他死…韌…
他如果出事了,那他們的童童該怎麼辦,童童會變成一個孤兒,再也沒有爸爸媽媽的疼愛。
這樣的事情,光是想,林盛夏都接受不了。
她不能讓童童這麼小就失去爸爸媽媽,都說女人生了孩子後其實都是在為了孩子而活,這句話用在她的身上很貼切,她不能失去童童。
盛夏搖頭,「不行,我必須想辦法出去。」
她心急如焚,用力拍打著門,大聲喊,「救命啊,外面有人嗎!救命!!」
一邊喊著,一邊拍打著門,「有人嗎!!」
許刈正皺眉,見她在白費力氣,他忍痛起身,來到她的身邊,抓住她的手,制止她再做傻事,「你這樣只是在消耗自己的體力,我們不知道還要在這里待多久,你現在浪費體力,就會越危險。」
「那怎麼辦?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在這里。」
「你怕了?」他皺眉,第一次听見她說不想死這樣的話。
林盛夏的心里哽咽,眼淚差點涌出被她強力壓住了,深吸一口氣,好半天才說,「我是怕死,我怕童童會變成孤兒,就算我死在這里,你也不能出事,童童生下來你從來沒有盡到做爸爸的責任,所以……」
說到此,眼眶都紅了。
她險些說不下去,因為想哭的沖動太洶涌。
林盛夏沉默了足足五分鐘,才又說,「所以以後你要為他負責,讓他在最好的條件里長大。」
她已經將結果想的最壞……
這次的事情並不是意外和為了錢財綁架,如果今天出不去,他們都會被凍死在這里的。
她話音一落,許刈正已伸手將她拉入懷里。
他伸手撈她入懷,緊緊環抱著,「傻瓜,我們都不會有事,童童不會成為孤兒,你想到哪里去了。」
听見她說這些,他整個心都被酸楚淹沒了。
聲音軟下來,道不盡的疼惜,他安撫的拍著她的背,「不準想這些。」
他已經猜到了,這次的事情不會那麼輕易解決。
他只求瑞希會發現他不見了。
否則,等到明天天亮,就只能來收尸了。
許刈正拉著她到一旁坐下,抱著她,「這樣暖一點沒有?」
她靠在他的胸膛,環抱著他的腰身,耳朵貼著他心口的位置,仿佛能听見他有力的心跳聲,那一聲聲跳的那麼活力……
盡管自己不想死,不想留在這里,可是她卻沒有任何的辦法離開這里,也只能如許刈正所說,只能等。
可是,她突然間好怕。
好怕再也感受不到他的體溫,他的心跳,他的呼吸。
這一刻,才明白自己說的忘卻是多麼可笑的事情,人的弱點永遠都是舍不得放不下,她對過去的感情從來就沒有真正的舍得丟棄。
沒有再推開他,而是更緊的抱著他,如果這就是他們最後一天,她想順從自己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她其實多想和以前一樣無憂無慮的待在他的身邊。
許刈正似乎能感受到她心底的想法,回應的抱緊她,低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吻,低聲問,「還怕嗎?」
「恩。」
「不會有事的。」
他說著,可誰又知道,他心里有多少的不肯定。
他對凡事都有足夠的把握,可這一次待在這里完全就是一場賭,賭他和她的明天……
盛夏靠在他的懷里,沉默了好一會才問,「你為什麼不走,偏要管這種閑事,他們本來針對的就是我。」
「你是我的女人,我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你抓走?」
「我不是你的女人。」
「以前是,以後也是。」
對于
tang他的堅持,她說不過只好沉默,許刈正彎起嘴角,「出去之後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不知道。」她的腦袋里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到。
如果真的要說出一件事,那也許是繼續回到顧凌瀟的身邊把?
林盛夏這麼想著,突然就好希望這一刻停止算了,她不想回到顧家,每天偽裝演戲的日子很累,每天看著自己的仇人卻要笑臉相迎的日子她已經過夠了。
「出去之後的第一件事,我想幫你找個律師。」
「律師?」
「恩,離婚律師。」
林盛夏听著,大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希望她離婚……
許刈正收緊著手臂,「離了婚我們就領證,沒有人能夠阻止。」
就算母親暫時不同意,就算背負世人的嘲笑,他也要娶她。
復雜的情緒涌上林盛夏的心間,听見他說領證,淚水瞬間就泛濫了,她等這句話等了足足五年,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從他們在一起,她就在幻想,他會怎麼和她求婚?
他離開後,她也多次夢見他身著西裝禮服,站在教堂等著她步步走去,這樣的夢,醒來時枕巾都是濕的。
她幻想了那麼多,竟不想他會在這種情況下跟她說這種話。
林盛夏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出不去了,淚水滑過鼻尖,沒入唇齒,淡淡的苦澀。
「這算求婚嗎?是不是太沒誠意了。」她揚起嘴角,笑著問,眼淚卻悄無聲息的滑落。
他笑了,可臉上的笑容明顯虛弱了很多,「你想我怎麼求婚?」
「這些還要問我?不該是男人提前設計好的驚喜?」
他在她額頭落下一吻,「那是詢問女方願不願意,我不需要問,你必須嫁給我。」
「那你這是強婚。」
「強婚就強婚,反正你跑不掉。」
他字字堅決,並不像在開玩笑。
林盛夏覺得自己就算今天死了,也足夠了,鞥听他再對自己說一次這樣的話,她真的值了,還記得他剛回來,那麼突然的站在她的面前,對她伸出手裝作不認識的說聲你好,還記得他每一次對她的嘲諷怒斥,她只是出于習慣幫他在咖啡里加了糖,就引起他暴怒……
到後來,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現在,每一次在她遇到困難他都會出現,就像電視劇里的女主角每每遇到困難,男主角總是那麼湊巧的出現了。
那一次,她為了顧家去求他,他雖然當面吧她罵了一頓,對她大發脾氣最後關頭卻還是幫了她。
他說︰林盛夏你給我記住,如果我願意幫顧凌瀟,那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你!!
冰庫的溫度一點點冷卻著他們身上的溫度,血液都好似要為之冷卻,那一陣陣冒來到寒氣正在驅走身上僅剩的余溫和體力,讓人變得越來越虛弱。
尤其是許刈正,後腦勺的疼痛已經這要命的寒冷讓他的頭一陣陣的疼,後腦勺雖然沒有再流血,可他知道,傷的不輕,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著出去?
此時此刻。他只想抱緊她,將自己身上的體溫都給她,讓她能夠活下來。
昏暗的冰庫里,兩個人摟在一起,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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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林如蘇,卻是在酒吧買醉。
一瓶接著一瓶,不當數的灌酒,只想吧自己喝醉了喝死了。
她就算死,也要讓他們都後悔,讓林盛夏這輩子內心都不得安寧,不能心安的和許總在一起!!
想起許總,淚水淌過臉頰,她一邊哭一邊喝,「我不會讓你們如願的。」
「就算我死,也不會讓許總跟你在一起,林盛夏,你就是我天生的敵人,從小就是,因為你,我從千金小姐變得分文不值!!」
就是因為林盛夏,她的身份瞬間從天上掉到地下。
她根本不敢在朋友面前說自己家里已經破產,
那將會有多少人嘲笑她,所以她每個月照樣心安理得的花著高額的生活費買著自己想要的奢侈品,只因為她覺得,這一切都是林盛夏欠她的。
她就算花她多點錢又如何呢?
可就算心里有著怨恨,她還是當她是唯一的親人,這輩子唯一的姐姐。
然而,她這個姐姐卻是這樣當的,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她好,卻背地里跟她喜歡的男人在一起。
想起林盛夏說過許刈正的那些壞話,林如蘇就恨得牙癢癢,「虛偽!!」
她突然大聲叫著,引起了旁人的注視、
林如蘇趴在桌面上,失聲痛哭起來,「虛偽,都虛偽!!」
「為什麼要騙我……」
此時,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厲燁正握著酒杯,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厲燁坐著,身邊的女人套近乎的貼近,手在他的胸膛亂模,「厲先生,我陪你喝酒把。」
「把你的手,給我拿開。」
他的聲音淡漠的沒有感情,讓人不寒而栗。
女人察覺到他臉色不對,只得悻悻收回手,起身離開,抱怨,「真是不識趣的男人。」
女人離開,厲燁便獨身一人坐在那、
他慢慢抿著酒,目光落在林如蘇的身上。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她看著有那麼一些熟悉。
她的身影很像琪琪……
從他這個角度看去,尤其的像。
琪琪也和她一樣,有著長及腰間的黑發,白色的裙子看上去總是那麼的單純美好。
她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有淺淺的梨渦,眼楮里染上笑意,仿佛都帶著光,看的人心都醉了,只會傻傻的跟著她笑。
她本來馬上就要做他的新娘……
他說等她滿了21歲那天,就娶她。
可是,他沒等到那一天。
她就已經……
厲燁永遠都記得,琪琪在回國之前他一直反對,可她堅持要來到這里看看未來大嫂長什麼樣子,他在機場送她,看著她走進去,心里空落落的。
卻不想,那是最後一次見到她。
在他絞盡腦汁籌備求婚,在他為他們的婚禮設計好了專屬于他們的婚戒,就等著女主角出現,他等到的卻是她的死訊。
車禍……
當場身亡。
他連最後一句話都沒有和她說,她就這麼離開。
她走之前,在機場問他,「你會一直愛我嗎?」
他當時笑著揉她的頭發,沒有正面回答,只說,「傻丫頭,快進去吧,該登機了。」
這,成了他這輩子的遺憾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會告訴她,他對她的愛永遠都不會變。
永遠!!
厲燁想起這些,心口的地方就會疼。
他喝了一大口酒,試圖壓下心里的那種痛,可酒液並沒有把痛帶走,緊隨而來的是更大的痛。
眼前的這個女人,太像他的琪琪。
不知是自己喝多了還是思念成災,才會有這樣的錯覺。
厲燁靜靜的坐在那喝酒,直到看見有男人靠近她。
一個女孩子單獨坐在那哭,是男人最好得手的時候。
他不用想,也知道靠近她的男人都懷著什麼樣的心思。
厲燁立即起身,走了過去,還不等男人對林如蘇怎麼樣,他已經坐在了她的身邊,男人見她有男人陪在身邊,自然就不敢再上前,又繞道離開。
這個時候,她撐著暈沉沉的腦袋坐直了。
一抬起頭,就看見身邊多了個人。
迷迷糊糊的能判斷是個帥哥
林如蘇皺眉,不想去搭理,站起身要回家,可她一站在地面,雙腿就發軟的要摔下去,厲燁急忙伸出手攙扶住她。
她的臉上還掛著淚水,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
林如蘇推開他,「別踫我。」
她含糊的說著,便要往門口走去。
可剛走兩步,眼前一黑,她便在尖叫聲中摔了下去。
這一次,厲燁都沒來得及攙扶,她是硬生生的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覺。
他看著她,不知自己是否念在她和琪琪相像,本來不該管的閑事,他卻是上前,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她昏迷不醒,不知是醉糊涂了,還是睡著了。
厲燁自己頭疼的厲害,只能把她暫時帶回自己所住的酒店。
一到房間,要將她放下,可她卻是一收手,環住他的脖子不放手,「別走。」
他皺眉,近距離的看著她,眼前一恍惚,好似看見他的琪琪。
他的琪琪也是喜歡這樣抱著他的脖子不放手。
林如蘇醉的糊涂,只當身邊的人就是許刈正,她不僅不松手,還抱的更緊,哭著道,「別離開我,我那麼喜歡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
眼淚從眼角滑落,沒入發絲間。
她哭的傷心,讓他許久都不會心動的心,好似有些動容。
厲燁凝著她,皺緊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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