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五個,後面三個。
方通精神力掃了一圈就把大體人數數了出來,臉上始終保持著淡淡笑容。
環視了四周,他目光落在了為首者身上︰「你就是黑棍?」
「喲,小年你個小兔崽子告訴他了?你們挺有膽氣的嘛,不但沒逃,還主動來找我們,找死嗎?!」黑棍狠狠地揮舞手中鐵棍,面龐猙獰。
小年被嚇了一跳,下意識躲到了方通身後。
也不知道公子能否打得過他們,要是打不過……
小年不敢再往下想了,說實話他心里隱隱有些怪方通,不是說了不說出口麼,怎麼一來就讓黑棍知道了是他告的密,要真是敗了他要倒大霉!
「听說,你把小年的錢搶了?把錢還給小年,跪下頭來磕頭道歉,今天我饒過你們。」方通低著腦袋撫模腰間升芒劍的劍柄,嘴角勾起。
「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腦子抽了吧,還想讓我們跪下來?」
黑棍與另外幾人笑得人仰馬翻,仿佛是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話,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對八個青年說這話,誰听了都會想笑。
「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
黑棍冷笑道︰「我是黑棍,在青木鎮這一畝三分地誰不讓認識老子,你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敢在我面前叫囂,本想只宰你一筆,你居然來找死,今夜你們兩個就別想活著離開了黑水巷了!」
方通沒有說話,他從乾坤戒里取出了幾張面值為百的金票,扔到了腳邊用一塊石子壓住。
黑棍等人愣住,石子下的有多少錢他們看不清楚,但知道是錢,「小子,你該不會認慫了?真他a無趣,還以為踫到了個硬骨頭,老子今晚還想松松筋骨,原來是個慫包,開始你還裝毛啊。」
方通笑道︰「這里有一千銀票,打敗我錢就歸你們了。」
黑棍等人吃了一驚︰「一千銀票?!」
方通點頭︰「就看你們的本事了,打不贏我你們就把右手留下。」
「猖狂!」
黑棍舌忝了舌忝嘴唇,肆無忌憚地笑道︰「看來你對自己的本事很有信心?今天不讓你出血,我就不叫黑棍!兄弟幾個,跟我上!」
平日里打群架的慣用招式,黑棍和另外七人帶著火熱熱的貪欲一擁而上,方通與小年就被圍在其中。
小年既期待又緊張。小手捏得緊緊的,時不時抬頭瞥一眼方通,見他始終面帶笑容,心里寬慰了許多。
「弄死這小子!」
「殺!」
八人沖到方通跟前,揮舞著他們稱手的兵器從四面八方砸來,他們就不信有人能從這樣密集的攻勢下逃生。
方通目視前方,看也不看他們,僅憑借著感覺。
拔劍,揮劍,收劍。
動作一氣呵成,劍鋒劃破黑夜,如流星一般在所有人眼前閃過,黑棍等人身子僵持住了,他們感受到了手腕上劇烈的疼痛鑽心而來,低頭一瞧,緊接著就听到了哀嚎聲,直上雲霄令人發毛。
右手手筋全部挑斷,血液噴涌而出。
他們中央的方通與小年消失了,連地上的錢都不見了,剩下的只有一灘濃血和八人七倒八歪的身子在地上翻滾。
好快的速度!
黑棍十分後悔,對方不僅實力強,還是個很辣角色,失去了右手他該如何活下去?
夜色迷茫。
方通順著原路走回,在他後面下年緊隨著,偶爾看一眼他的背影,眼里除了驚懼還有濃熱的崇拜。
強,太強了。
只用一劍就把黑棍他們的右手挑斷,這是何等高超的劍術,小年相信鎮上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
方才那一幕小年記得清晰,暗自膛目結舌,他猶豫了半會兒,上前小心翼翼道︰「公子,你好厲害,我……」
方通扭頭對小年笑道︰「沒什麼,如果你也天天練劍,不會差到哪里去。」
小年撓撓後腦勺,道︰「不是啊,就是很厲害,鎮上武館的師傅我見過,他們也這樣厲害的劍法。」
方通笑了笑,算是應承了下來。
「對了,剛剛忘了幫你把錢取回來了,這里的錢你拿著。」掏出了十枚銀幣,方通將它們遞給了小年。
小年遲疑了片刻,怯怯道︰「公子,我能不能不要這些錢啊,你教我練劍……」小年說這話沒有半點底氣,即使是進入鎮上的武館,也要繳納五六十銀幣,方通還比武館的師傅要強,怎麼算都是方通虧了。
面對小年熱忱的目光,方通無奈道︰「我只會在青木鎮待上一日,後日就要離開,如果你想學就來青松客棧找我。」
「謝謝公子!」即使只有一天,小年還是高興,能學會一點皮毛,以後就不用怕黑棍這樣的混子了,揚善懲惡一直是他的心願。
「這些學費你就不用交了,拿著。」方通把十枚銀幣一把塞進了小年手里,這個小家伙給他的印象非常好,本性不差,膽子還頗大。
「別廢話了,我不缺這點錢,你收著就是。現在,帶我去小鎮逛逛,最好是有特色小吃的點。」
小年收回錢,感激地看了方通一眼,道︰「公子跟著就是,保證都是公子沒吃過的東西,本鎮特色小吃多著呢!」
有小年領路,方通一晚上逛遍四五條街,吃到肚子撐了才滿意回客棧,小年跟著方通也吃了不少,對方通的觀感越發好起來。
黑夜。
黑棍與他的兄弟們坐在大廳里,他們都因為失血過多而面色慘白。
他們剛剛從鎮上最好的醫館回來,沙三交于他們的一千銀幣只剩下了十幾枚,其余的全部被醫館老板吞了,就為了能有上好的藥來治他們手上的傷。
「該死,仗著有黑拳堂罩著就訛詐我們,明明就只要三百銀幣卻抬到了以前,可恨可惡!」
受傷很痛,心里也痛。
這次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大肥羊竟是一直披著羊皮的狼,不但沒宰掉還被對方廢了,在青木鎮他們仇家不在少數,若被知曉,他們幾人是活不成了!
「棍哥,怎麼辦?」
黑棍冷靜下來,看了眼桌子上的圖紙,猙獰道︰「我們把這一票干完就立即離開青木鎮,有兩千銀幣我們去他處,我就不信憑借哥幾個的本領還混不出一個名堂來!」
「棍哥說的不錯,我們都是孤身寡人,沒什麼好擔憂的。」
「a的,醫館老板不是痛宰我們嗎?我們離開前去干一票,听說他珍藏了額許多靈藥,可能有續筋的靈藥!」
「沒錯,醫館老板的女兒也是貌美如花,兄弟幾個將她上了狠狠報復他!」
黑棍拍了下桌子,定了結論︰「就這樣子辦,我們還有兩日的時間,方才我用五十銀幣讓他替我們傷勢保密,不過我不相信他,頂多三日我們就會被別人知曉傷勢。還好他們要追蹤的人也就在小鎮待上一兩日,時間足夠了!」
「把圖紙攤開,看看他們要監視的是誰,听那人是住在青松客棧……」說到這,黑棍啞火了。
外地人,青松客棧。
兩個詞迅速滑過,他眼角一跳,按捺住心中的不安,用左手顫抖著攤開圖紙,接著微弱的燭光他看清了圖紙上那人的模樣。
赫然就是剛剛斷他們手筋之人!
黑棍陰沉著臉,另外幾人發現了。
「怎麼了?」有人湊了過來,看了一眼,認為是幻覺,揉了揉眼楮,再看了眼,罵道︰「我草他大爺,是那個小子,難怪給我們那麼高金額,原來是個危險人物!」
其余人也各自看到了,神色各有不同。
「天要完了。」
「啊啊啊,混蛋!」
「這小子,我不想在見到他了。」
「他再到我面前,我……估計要發抖。」
黑棍坐在太師椅上,思索了半晌,臉上閃過一絲厲色︰「我們還沒完,還有機會!」
「機會?棍哥你沒說笑嗎?我們哪來的機會!」
「棍哥你嚇糊涂了吧?我們還是收拾行李干淨逃了,這青木鎮我們是待不下去了,早走早好。」
「是啊棍哥,晚走片刻我們都沒人收尸了……」
「對方簡直比修羅還可怕,我發誓這輩子見過最可怕的人就是他,那一劍,太快,太狠了,我們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都給我閉嘴!」黑棍怒喝了一聲,掃視了一眼,冷笑道︰「誰說我們要找那小子麻煩?躲還來不及!我黑棍雖然想報仇,但也要有那個實力!可現在有一個機會擺在我們面前,我們抓住他,就能有兩千銀幣,甚至更多的收入!」
「機會?哪來的機會?」
黑棍道︰「只是你們沒發覺而已!你們觀察過那個黑衣人嗎?我覺得他懷里的錢不止還有兩千,肯定超乎我們想象,我們為何不吃了他,將他的錢吞了再走也不遲!」
沉默許久,有人道︰「棍哥說得不錯,富貴險中求,說不定這次還沒有危險。吞了此人的錢再走,我支持棍哥!」
都說錢財讓人沖昏腦袋,一個人表態了,其余人立刻跟著表態,沒有一人反對。
「好,大家都是好兄弟,干完這一票我們立即離開,往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