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瑞寧市附屬醫院。
IC病房內,彭建輝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針管,氧氣罩,心髒檢測儀等一系列醫療設備。
病房外,一名年過半百的男子站在走廊內,透過門窗往里看著,兩手背在身後,一句話也不說。
五六名黑衣人站在男子身後,身材筆挺,大有軍人的風範。
這時,彭可欣怒氣沖沖的從遠處走來,擔憂的看了下弟弟︰「爸,建輝怎麼樣了?」
「還在危險期,醒來的可能性不大。」男子淡淡然說了句,轉過身看了下女兒︰「你去找那個昨天和建輝飆車的年輕人了?」
一提到這事兒,彭可欣就一肚子怒火,那畜生真是個王八蛋,惡狠狠的咬著牙︰「都怪你,不讓我帶人去,不然我非宰了那混蛋。」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男子正是彭建輝的父親彭長鳴,氣度不凡。
「爸,你別給我說這些大道理,我听不懂。我就知道是他害了建輝。」彭可欣現在還能記得唐燁剛才那副臭不要臉的德行,看來該弄把槍去了。
彭長鳴嘆息了一聲,揚了揚手︰「你真以為這件事兒是人家造成的?」
「他撞的建輝,不是他還能是鬼?」彭可欣沒好氣的說道。
「還真是有鬼。」彭長鳴哼了一聲︰「昨天和建輝在一塊兒飆車的還有誰?你難道不知道?」
彭可欣恍然一醒︰「爸,你是說卓……」
「放心了就行了。」彭長鳴快速打斷了女兒的話︰「人家和建輝無冤無仇,憑什麼撞了建輝還不敢承認?」
「什麼無冤無仇?建輝前段時間那輛蘭博基尼哪兒去了?」彭可欣對弟弟的事情知道一點,都怪這小子太色了,整天想著追小姑娘。
「這件事兒反正沒那麼簡單,別著了小人的道兒。」彭長鳴語重心長的說道。
彭可欣可咽不下這口氣,不沖弟弟的受傷,但沖著今天在唐燁那里受的窩囊氣也感覺憋屈︰「那也不能讓這小子就這麼算了,如果不是他和建輝賽車,也不會出這事兒。」
「那小子在我這兒早就成死人了,只是早晚的事兒。」
畢竟是彭建輝的親爹,要說一點火氣沒有那是假的,只是戎馬半生的他自然明白輕重緩急的道理。
「那你干嘛還不抓了他,把他打個半死,問問是誰在背後指使的。」彭可欣說了句很腦殘的話。
彭長鳴無力的看著女兒,搖搖頭︰「行了,你回去吧,回去安慰安慰你媽,別讓他胡思亂想。」
彭可欣郁悶的哼了聲,父親總是這麼裝酷,氣鼓鼓的轉過身走了。
彭長鳴望著女兒漸行漸遠的身影,轉臉看向病床上的兒子,重重嘆息一聲︰「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
另一邊,瑞寧市嘉景園別墅區,其中一棟歐式風格的別墅內。
劉生端著紅酒坐在意大利真皮沙發上,半仰著身子,抽著雪茄,這似乎就是一個成功人的標志。
拉菲,古巴!無一不是人生地位的代表。
對面,兩面男子,一老一小,模樣有幾分相似,老的年過半百,穿著一身警裝,鬢角斑白。少的十**歲,和彭建輝不想上下,正是昨天在賽車場的卓少。
「爸,你說彭家會不會懷疑咱?」年輕的彭少張口問道。
劉生將紅酒放下,微笑著說︰「彭長鳴不是傻子,自然知道。」
「啊,那咱們怎麼辦?彭家會不會報仇?」卓凱還是比較年輕,經歷尚淺。
「正因為彭長鳴不是傻子,所以他知道怎麼做。」旁邊的父親卓志清淡淡的說道,那肩頭的警章明顯是副局長級別。
劉生歪了歪腦袋︰「這也是給彭長鳴一個警告,讓他以後做事收斂一點。不過,那個姓唐的小子可要倒霉了。」
「上次在皇城你那麼多手下都讓那小子跑掉了,這個姓唐的也不是簡單的角色,你以後小心點。」卓志清將警服外套月兌下來,對劉生說︰「這兩天安分點,別再折騰了,手里那批貨先放著,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上頭開始嚴查文物這塊兒。」
「大哥,那你不會有事兒吧?」劉生咯 一聲問道。
卓志清哈哈一聲大笑︰「我能有啥事兒?放心,就是彭長鳴這個老東西不除掉,咱倆誰也別想高枕無憂。」
「他手里握著一些東西,要是進去了,我怕大哥你也受牽連。」劉生知道以前和彭長鳴合作過一些事情,所以心里發虛。
卓志清冷哼一聲︰「還不是你,找誰不行偏偏找他彭長鳴,這下好了,大家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我就是想把他整進去也沒辦法。」
「大哥,你放心,我現在盡量都是在漂白,只要這批東西能過了海關,以後徹底金盆洗手了。」劉生對卓志清還是比較恭敬的,沒辦法,全靠這個大舅子哥來為自己撐腰。
「這批貨先放著吧,等將來再說。」
卓志清可是老奸巨猾,何況他又在官場,稍有不慎就會陰溝里翻了船,所以非常謹慎。
卓凱可不想這個兩個老家伙,他不過是個高中剛畢業的學生,昨天晚上的事兒是他一手操縱,想想還有點後怕。
「爸,彭家真不會對我下手吧?」終于,卓凱還是將心里的顧慮問了出來。
卓志清瞪了一眼兒子,冷哼一聲︰「就這點膽子還想接你劉姑父的班呢,慫貨一個。」
卓凱被罵的低下了腦袋,不敢再吱聲。
「大哥,行了,小凱還不過是個孩子。」劉生笑擺擺手說道︰「我現在還是有點不放心那個姓唐的,想趁這兩天弄掉他,總感覺留著是個禍害。」
卓志清沒說話,起身來到床邊,凝眉思索了一會兒才徐徐道來︰「要看你怎麼做?殺掉他沒太大用處,留著他也成為不了多大的禍害,我建議你現在還是多想想怎麼把彭家給干下去。自己先漂白,讓彭長鳴手里的那點賬本全成廢紙。」
劉生感激的看著卓志清,點點頭︰「大哥,我明白了。最近換屆升遷的事兒咋樣了?」
卓志清愁眉不展的將煙頭抽完,搖搖頭︰「懸,這次政法界調研也沒個詳細的說明,鬼知道人大常委那幫人到底在搞什麼?」
……
在卓志清和劉生正出謀策劃的時候,睡了一天的唐燁總算從床上爬起來了,他感覺人生太乏味了,除了睡還是睡,特別的無聊。
沈媚從銀行保鮮庫回來,推開門見這貨跟喪尸一樣站在客廳里發呆,上去一腳︰「干嘛呢?跟個死尸似的。滾蛋。」
「姐,你終于回來了,我快餓死了。」唐燁恨不得給沈媚跪下︰「你房間里除了你的就是你的內褲,一點吃的都沒有。」
噗!
沈媚邪惡一笑︰「你不知一直想吃那東西嗎?多好的機會。」
「那里面沒東西我吃什麼?」唐燁感覺自己快餓死了︰「不鬧了,姐,快給我做點吃的吧。」
「等會再說。」沈媚恢復嚴肅的臉色,坐到沙發上說道︰「你存銀行保險庫的錢姐看到了,三千多萬是吧?應該有你一半吧,這樣,姐留下來五百萬,三千萬是你和沈峰你倆掙得,你拿去用,姐用不了那麼多。」
唐燁一愣︰「為什麼?」
「不管怎麼說,畢竟在外面出生入死的是你們倆,一直以來也是你照顧的小峰,現在他走了,這些錢最該拿的就是你。」沈媚有板有眼的說道,似乎看起來有點斤斤計較的意思。
唐燁一陣無奈,他知道沈媚一直都是這樣的性格︰「你的和我的有什麼區別?行了,別掙這些沒用的了。骨灰呢?你怎麼沒拿來?」
沈媚的苦笑著搖了搖頭︰「拿來放哪兒,等下次回老家的時候,一塊兒帶走,和我爸媽葬在一起。」
這個女人,一直都是對自己要求很嚴格。
唐燁感覺到沈媚已經開始在慢慢變化,一切事情浮出水面的時候,這個女人壓在心頭的一塊石頭也就放下了。
辭去了公關小姐的工作,這或許是一件好事兒。
但是,唐燁總感覺危險漸漸來臨。
「你在瑞寧認識干珠寶的嗎?」沈媚又一次問道。
「我明天到店里給你問問吧。」唐燁想起孟瑞德那老東西是搞古玩的,應該認識珠寶雕刻的人脈吧。
沈媚點點頭,有點疲憊︰「行了,我去給你臭小子做飯,真是欠你的。」
只是,她起身的一瞬間,那風姿卓越的背影,太令人遐想了。
唐燁吞了口唾沫︰「姐,你以後別在我面前穿這麼少,我怕走火。」
沈媚一下轉過身,掐住這貨的嘴臉往外撕扯︰「你個臭小子巴不得走火呢,還跟我裝。」
「嘿,我是瘋子他姐夫。」
唐燁突然一個反手,將沈媚給拽了過來,按到自己懷里,緊緊抱住了她的腰。
這一刻,倆人都愣了。
沈媚怔怔的看著唐燁,像情竇初開似的胸口小鹿亂撞,一時間竟然不知所措。
唐燁也呆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手為什麼就那麼賤,一手放在她的臀部,一手緊摟著她的肩膀。
他感覺下面有件東西在亂竄,是橛子?還是棍子?反正就是那種形狀的。
愣神中的沈媚感覺後腰被什麼東西頂了下,轉而一想便明白了,一把推開唐燁,狠狠剜了一眼︰「臭犢子,再敢有下次,我把你手剁了。」說完,紅著臉進了廚房。
唐燁這廝竟然破天荒的有點尷尬。
這一刻,倆人的關系,不自覺有了微妙的進展。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