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幅鄭板橋畫竹圖,顏色僅有黑白,看起來只有草草幾筆,畫竹旁邊題了幾行字,行雲流水。
放在牆壁上的畫框中,不去觸模宣紙的質色,很難分辨出真假。
那名叫趙國懷的老者信心滿滿的說道︰「我研究鄭板橋大師也算是有些年頭,他的作品向來獨具清新月兌俗,樸實潑辣的風格。大家都知道鄭板橋以畫蘭、竹、石、松、菊等植物,其中畫竹已五十余年,成就最為突出。」
對于這些專業的理論,唐燁听著就想睡覺。索性不吱聲,任憑這老頭自圓其說。
那名身穿白色唐裝的老人果然性情淡定,就算明知道趙國懷說的這些都是廢話,卻還能安心的听他說完。
良久之後,知道趙國懷將畫像分析的頭頭是道,眾人稱贊,他才作罷,理直氣壯的看著唐燁︰「年輕人,該說的我都說了,我現在倒想听听你說這幅畫是贗品的原因。」
「老大爺,真要我說?」唐燁模了模鼻子,有點不好意思,這麼大把年紀了,要是被自己打了臉多難看。
「你不僅要說,還要說的大家能听懂。」趙國懷明擺著是想在行業內打出名氣。
唐燁無奈的點點頭,只好重新打量起來這幅畫。
不得不說,鄭板橋的這幅《竹石》畫作模仿程度,足以達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扔出去完全輕松以假亂真,價值連城。
「老大爺,對不住了。」唐燁同學一直都是誠實的好孩子,無奈慢慢說道︰「鄭板橋大師有字畫有三絕,在這兒的應該都知道。我就簡單的說一下。」
畫之「絕」——遵循「意在筆先」、「趣在法外」。
鄭板橋以草書中豎長撇法運筆入畫,粗筆細描,疏密得宜;淡妝濃抹,恰到好處;筆力勁峭,畫面清奇;淡雅雋永,自成一家。
二、書之「絕」
鄭板橋的書法,自稱為「六分半書」,人稱其為「亂石鋪街」。
融匯真、草、隸、篆四種書體,而以真隸為主,以篆隸參行、楷,用作畫的方法寫成,非古非今,非隸非楷,瘦硬奇峭,自成體貌,不落俗套,故只有「六分半書」,實則還有「三分半畫。」這種把書畫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的字體,高低不一,大小不一,疏密不一,看似「亂石鋪街」,實是錯落有致,疏朗有序,縱橫馳騁,揮酒自如。
詩之「絕」——詩文應該「放言高談」,「沉著痛快。」
鄭板橋擅畫蘭竹,工書法,還善詩文。與他的書畫一樣,他的詩文也是很有特色,別具風格的。他說自己的性格「放蕩不羈,謾罵無擇」。
這臉打的,絕了!
白衣老者听的精彩絕倫,要不是估計老同行的面子,他真想大聲稱贊一句唐燁。
「唐燁哥哥,你太帥了,我愛你。」孟雅這妮子終于沒忍住,大聲喊了一句。
孟瑞德的臉早就成了豬肝色,這王八犢子在自己跟前干了兩年,不顯山不露水,他娘的,今天倒跟鬼上身似的。
趙國懷的臉色更難看,知道踫上行家了,悶哼說道︰「年輕人,別扯這些沒用的了,你就事論事談談這幅畫。」
「好。」唐燁點頭繼續說︰「這幅畫的粗細線路根本就沒有達到鄭板橋的標準,第二,他的題詞本來是用的隸書,但可惜了,下筆功夫還略遜。而且,第一沒有體現出那種瀟灑不拘,暢快淋灕的一種磅礡大氣,更沒有古人的那種硬骨志氣的味道。」
振振有詞的話語下來,唐燁一直用手指點著這些話的不足之處,和模仿到位的地方。
啪啪啪啪!
忽然,一陣**的掌聲響起,近百人的圍觀一瞬間成了全場的**,唐燁像凱旋而歸的凱撒大帝一般,風光無限。
不遠處那些講解的姑娘都跑過來看了,呀的一聲驚嘆,這人好帥。
要是我男朋友多好?真的太有才了。
唐燁微微笑著,揚了揚手︰「大家淡定,淡定!」
驀地一下,孟雅突然跑過去,一下子吻住了唐燁,繼而轉身又跑開了,只是臉蛋兒紅的可以滴血。
孟瑞德呆了,眼珠子堪比牛鈴鐺,差點一**坐到地上。
唐燁愣愣的看著那丫頭,這小妮子,太瘋狂了,平時模一下都臉紅,現在敢當眾獻吻。
「那女孩兒誰啊?好有福氣。」
「就是,長得還沒我漂亮,什麼人啊。」
「肯定是個不正經的女孩兒,你沒看那帥哥都很無辜嗎?」
一群女講解員不高興的撅著嘴,心里一個個將孟雅他爹罵了個遍。
趙國懷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黑著一張臉走上去︰「年輕人,你很厲害,從今天開始我就退出這個圈子。」說完,彎腰開始鞠躬。
「趙大叔,這可使不得。」唐燁一把將他攔住,開玩笑,這人年齡至少比自己父親還大,這歉意他的確受不起︰「咱們說好的,我贏了只要你的玉佩,別的什麼都不要。我只是幸運了一點,而且,您老真的以為贏了我就能繼續嗎?」
趙國懷一愣,對唐燁的尊敬有點詫異。
其實唐燁說的非常對,古玩這一行,十分錯綜復雜,幾十年的老專家打眼的事兒太多了。唐燁這牲口要不是因為耳環幫助,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辨別真假。
「老趙,跟孩子不至于。」白衣唐裝老者慢慢走上來,苦笑說道︰「虧你還這麼大年紀的人了,輸要輸得起。」
趙國懷尷尬的將玉佩取下來,遞給唐燁︰「年輕人,我今天算是學到了,這東西歸你。」
接過玉佩,唐燁嘿笑著打量,這東西的確是個寶貝。
從剛才自己見到這老頭的時候,腦海中的耳環異能就一直在鎖定到這個東西,他第一反應就知道這玉佩對自己有幫助,所以才提的。
「小伙子,這可是饕餮紋玉佩,出之春秋戰國,價值連城,你可要收好了,還要記得玩,古玉不玩,就是暴殄天物。」白衣老者善意的提醒道。
乖乖!
孟瑞德心里咯 一聲,饕餮紋玉佩的價值,近幾年在古玩行抄的沸沸揚揚,可以說當之無愧天下第一古玉。
唐燁倒吸冷氣,他听孟瑞德不止一次提起過這這玩意兒,感激的點點頭︰「我一定像對我媳婦兒似的好好保存。」
「哈哈……」白衣老者和趙國懷兩人相視一笑,完全當做什麼事兒沒發生一樣。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想見!
趙國懷和唐燁沒多大仇,倆人又是第一次見,唐燁自然沒必要把人逼到死路上,畢竟自己以後還做人呢。
「小伙子,你今天可算是讓我大開眼界了。老頭子我在這一行也算是有些年頭,但是今天,我可算從你身上學到了。」
白衣老者現在唐燁可以說真心喜歡的不得了,小小年紀能對瓷器書畫有著這麼深的造詣,著實讓他越發的想認識。
「老爺爺,你可折煞我了。」唐燁早就想罵娘了,跟這種文化圈里的人說話就是費勁,太累了。
然而,老者顯然還和唐燁有說不完的話,邊走邊說︰「那咱們做個朋友嗎?」
「呃……」唐燁錯愕一愣,有點沒反應過來。
孟瑞德這會兒算是對唐燁這王八犢子服了,他可是做夢都想和這位老頭說上兩句話,而現在,這牲口直接成為人家的朋友了,而且看這情形,還是老者主動套近乎。
貨比貨,得仍!
人比人,該死!
「怎麼?你不願意?」看到唐燁猶豫,老者疑惑的問道。
「沒,老爺爺您說笑了。」唐燁竟然變得突然很懂事兒似的,竟然主動低下頭︰「我叫唐燁,不知道您老的貴姓。」
「哈哈,沒那麼規矩,我免貴姓錢。」老者似乎看出來了唐燁的性格,反手拉住他說道︰「我喜歡直率的小伙子,罵罵咧咧的才能看出來真性情,要是你在這麼假惺惺的,可就沒意思了。」
唐燁心里那個感動啊,看看,看看人家,同樣是文化人,就能看出咱這種人做事兒的準則,感激的說道︰「我也喜歡錢老的性格。」
「怎麼樣?今天玩得開心嗎?」錢老仍舊搖著竹扇,帶著幾分仙風道骨的樣子。
唐燁往上拽了拽褲衩子,撓著 幫子︰「還行,就是這地兒太不舒服了。」
「人情世故還是要的。」錢老像教訓自己孩子一樣,輕輕拍著他肩頭︰「想不想去踫踫運氣?」
「踫運氣?」唐燁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對,隔壁就是字畫出售,有真有假,想不想去看看。」錢老揚著白眉毛問道。
唐燁本來是想推月兌,他後悔來今天這地兒了,枯燥乏味,無聊,但有不好意思折了人家老頭的面兒,都這麼大年紀了。
無奈之下,皮笑肉不笑的點點頭︰「好……好吧。」
「哈哈,來,我保證你不會後悔。」錢老神秘一笑,拉著唐燁朝隔壁走去。
孟瑞德和孟雅幾人跟在身後,每個人心里都有著不同的感受,小妮子這會兒快瘋了,唐燁哥哥今天的表現真的真的太帥了,他怎麼可以這麼帥呢?
他要是這麼帥?以後還會愛自己嗎?萬一唐燁哥哥喜歡上別的女人怎麼辦?
想著想著,孟雅就開始害怕起來了。
之前說了,這次的文物展覽,是一項綜合性的活動,不僅可以參觀,而且還可以購買。尤其是旁邊,還有翡翠毛料的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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