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土豪而言,鑽戒不過是他用來當禮物隨便送著玩的。
尤其是唐燁這種挨千刀的,隨便一個禮物都在五克拉以上的南非鑽石。
董悅是個在沙場滾過來的,但終究也是個女人,也有過浪漫的幻想,一直以為是個夢,但卻沒想到今天實現了。
當唐燁給她帶上那枚鑽戒的時候,激動的眼淚都流了出來,咬著嘴唇狠狠罵了句唐燁︰「王八蛋。」
唐燁很委屈,送你鑽戒為什麼還罵自己?他總是搞不懂女人到底是什麼邏輯?
「喜歡嗎?」這畜生難得柔情一次,伸出那只布滿老繭的手問道。
「滾。」董悅是個不善于表露自己內心的人,迅速轉過身︰「今天的禮物我收下了,謝謝你,我先走了。」
「哎……」
唐燁同學納悶兒了,為什麼送了她一個戒指就跟做賊似的跑了。
按照唐燁之前設想好的,自己單膝跪地將戒指戴在董悅的縴縴手指上,然後這個女人會感動的嚎啕大哭,抱住自己狠狠的吻了起來。
然後四周一片歡呼聲,董悅就會在自己耳邊呢喃的說︰「要了我吧。」,于是,唐燁同學就會成人之美的做接下來該做的事情。
可是,他錯了,董悅雖然哭了,但是這女的為什麼還這麼暴力的罵自己是王八蛋,他太委屈了。
「她已經愛上你了。」這時,沈媚從後面走出來,端著一杯茶水望著門外︰「這個女人要強,能在你面前流淚,就已經動心了。」
「那我可以把她弄上床嗎?」唐燁很真誠的問道。
的確很真誠,男人追女人不就是為了上床嗎?別說什麼海誓山盟,天長地久,他最惡心這個了。
「……」
沈媚氣得差點用杯子砸死這個混.蛋︰「你腦子里整天想著什麼?上床上床,就知道上床。」
好在周圍沒什麼人,兩人的討論別人也听不到。
唐燁很委屈啊,撅著嘴埋怨道︰「男人和女人難道不上床嗎?」
「……」沈媚氣不過狠狠踢了他一腳︰︰「滾蛋,你這樣和那些**有什麼區別?」
「我這是正常的好不好?要是姐能和我上床,我絕對不會這樣說了,你想啊,我都這麼大的一個人了,還是個處男,多丟人啊。」
唐燁快哭了,自己好可憐啊,都處男快兩年了,再這樣下去會不會憋壞了。
沈媚吸了口氣,她真的對這個家伙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一肚子的歪理,無論怎麼說都說不過這個混蛋。最終,無奈之下,嬌嗔了一眼︰「那你找能和你上床的去吧?」
「你也能啊。」唐燁跟著沈媚又回到辦公室,單純的掰著手指說道︰「我要娶好多好多老婆,然後養好多好多女人,然後和你吵架了,我還能去找別的媳婦兒,和她們吵架了,我再回到你這兒來?多美好啊。」
想著想著,唐燁揚起了腦袋,仰望著天空,他的眼神里全是滿滿清澈的期待,他是個單純的孩子,他的要求並不多,上帝一定會滿足他的。
當然,這一切都是唐燁心里的自我安慰。
「你給我滾一邊兒花痴去。」沈媚感覺自己的腦子快炸了,這王八蛋不要臉的德行越來越厲害,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姐,你說剛才我送給她的鑽戒怎麼樣?」唐燁恢復了正經的臉色問道。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你又沒送給我。」沈媚幽怨的說了句。
「不是你讓我送給她的嗎?」
唐燁感覺很無厘頭,這女人都怎麼了?讓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做了,然後都生氣了。
沈媚忘了唐燁這貨壓根兒就不懂女孩兒的心,跟他說再多也是白說,氣得怒哼一聲,趕忙轉移話題︰「你今天做的事情有點過分了。」
「什麼事情?」唐燁疑惑的問道。
「蘭青萍現在還是不要惹的好。你不但惹了,還扒光了她的衣服,這樣一來,我們就會很難做生意。」
沈媚嘆息了一下,站起身說道︰「蘭青萍這個女人比我們想的要厲害,她什麼事兒都能干的出來。剛才為了毀壞這家店的信譽,連自己身上幾十萬的衣服都不要了,可以看得出她的決心了吧?」
「你為什麼說我們惹不起蘭青萍?」唐燁問道。
「她現在有了新的靠山。」沈媚站在窗戶前看著外面說道︰「這一帶有個人物,叫江兆國,包工頭出身,現在很了不起,在這瑞寧也算是個角色了。」唐燁咯 一下︰「不是說瑞寧只有劉生這個一個牛逼的嗎?」
「你認為可能嗎?劉生靠的是背景,單單有個卓志清這層關系,劉生就沒有人敢惹,別人怕的是他的背景,但是這個江兆國不同,他是泥腿子,敢打敢殺,地地道道的一個黑社會。」沈媚嘆了口氣。
江兆國與劉生完全是兩個不同性質的人,彼此誰也瞧不上誰,劉生玩的術屬于瑞寧的上流社會黑道性質,而江兆國完全是一種泥腿子的混打。
仗著自己有幾組建築工的手下,開始打打殺殺,一路狂拼到現在,在瑞寧也算是個響當當的一號人物了。
唐燁明白什麼叫小鬼難纏的道理,越是地位厲害的角色還相當好斗一些,往往江兆國這種土匪性質的人最難纏。
「姐你怕他?」唐燁遲疑的問了句。
「怕到不至于,就是事情處理起來比較棘手。江兆國沒有背景,或許他不會給你真刀真槍的干,但是他只要天天派人來怎麼店門口鬧事兒,咱們這生意也別想做了。」沈媚說的這倒是實話。
曾幾何時,做生意收保護費,沒腦子的就會硬打硬拼,觸犯了法律不說還把自己搭進去了,這樣極為不劃算。
但是江兆國是個聰明的角色,對于普通人,他從來不使用暴力,只要干擾你的生意,算不上違法犯罪,這樣一來,只能乖乖的听從他的指揮。
當然,這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現如今,哪兒還有保護費。
只是,江兆國這個人,十分的不簡單。
唐燁沉思的想了想︰「姐,你打算怎麼辦?」
「晚上給我去一趟,給江兆國賠禮道歉,喝上幾杯茶聊聊。」沈媚很是嫻熟的說道。
唐燁有點不是多麼高興︰「我打了姓蘭的那娘們兒,晚上我還去給她道歉?姐,你認為這合適嗎?」
「現在不是非常時期,要是江兆國真听了那蘭青萍的,每天找人到這兒來搗亂,你姐我還做不做生意了。」沈媚氣憤道。
唐燁不清楚商業上的條條框框,有些規則參雜著人情世故,這是華夏人的行事風格。
只是,他感覺很憋屈,打了人一巴掌還要給人家霹靂道歉,這算什麼鳥事兒。
「行了,你想咋辦就咋辦吧?」唐燁有點生氣,起身就要離開。
「記得晚上過來,一塊兒去。」沈媚看得出這貨是生氣了,忙叫住說道。
在任職公關小姐期間,沈媚染指的圈在不算小了,從政府官員到商業人杰,大大小小都打過交道。
雖然沒有多少人值得深交的,但是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
如今的社會,再憑借拳頭去打架只能說是小逗b,尤其是掙錢商業這一份兒上,她和唐燁完全是兩個概念。
江兆國這個人,沈媚有過一些接觸,典型的一個老色棍,不然也不會成了蘭青萍的姘頭。
深夜,八點多鐘。
星月會所,江兆國旗下的一處產業,早年靠房地產包工頭發家,打打殺殺這麼多年,也算是野雞變鳳凰。
如今在瑞寧有了幾家娛樂場所,更厲害的是他在周邊郊區的工地上實力很強,輪人脈,絲毫不屬于劉生。
只是兩人負責的行業不一樣,所以才不會有生意上的沖突。
唐燁和沈媚兩人從車里下來,望著眼前的星月會所,唐燁有點納悶兒︰「江兆國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是什麼好東西。」沈媚半陰半陽的說了句,拎著包包走上台階。
此時,會所最里面的房間內,蘭青萍剛換了一身衣服,渾身青紅紫綠的一片,抱著一名老頭嚎啕大哭,說不清的委屈。
老頭年過花甲,頭發都白了一半,可雙手還放在蘭青萍的兩腿之間,足以見得這貨不是個好東西。
「江爺,沈媚來了。」一名小年輕從外面跑來說道。
「呵,她怎麼來了?快請她進來。」老頭說著將手從蘭青萍兩腿間抽了出來,哈哈一陣大笑。
蘭青萍卻腦袋飛速旋轉,一抹又一抹的陰狠閃過,拉著老頭的胳膊︰「江爺,就是那個沈媚老娘們兒打得我,你得為我做主啊。」
「哦?有這回事兒?」老頭看來也不是個多麼上心的人。
蘭青萍將白天唐燁對自己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然後還將沈媚無限數落成一個極度邪惡的女人。
砰!
老頭一拳砸到桌面上,滕然起身︰「當我江兆國不是人還怎麼著?連我的人也敢動。」
蘭青萍心里一陣歡喜,媚功盡顯,依舊不停的在旁邊煽風點火。
老頭正是沈媚之前說的江兆國,此人極度厲害,八十年代下海經商,後來發展工地,之後搶佔菜市場。
九十年代的時候由于在霸佔菜市場砍殺打人,極度厲害,最終被逮了進去,勞改了幾年。
出來之後,江兆國便開始帶領一幫人干工地,從起初的一個小小包工頭,到現如今壟斷瑞寧很多砂石料場以及土地開發權,足以證明他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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