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女王的敵意,妲羅心里一緊,她果然討厭!特修斯之前吹得天花亂墜,竟讓她以為綠精靈的女王心胸會很寬廣,還會收她為臣民,結果看女王的神情絕無可能。
特修斯面上閃過一絲疑慮,他對芙蘭說︰「女王陛下,已經證實這姑娘的確擁有精靈之血,巴洛斯的傳聞是真的,們的族受到過巴洛斯祖先的庇護,那里留下了族血脈。們通過靈湖的過程中,她的表現異常優秀,完全可以肯定這樣的半血後裔是值得留奎爾丹娜,為女王效力的!」
女王冷哼一聲,「哦?她會什麼魔法?」
特修斯愣了一下,克蘭托女王的虎視眈眈中只好回答︰「據們觀察,她是光之精靈的後裔——」
「克蘭托!是說這個類女竟比們的女王還要優秀嗎?」女王的聲調上揚。
兩個男都吃了一驚,尤其是特修斯,這和先前說好的不一樣,女王曾想要收納妲羅為自己效力,但轉眼間卻改變了主意。現她顯得咄咄逼,一副秋後算賬的樣子,讓兩都感到惴惴不安。
克蘭托並不知道女王的本意,他以為自己幫助妲羅逃月兌米蘭特的掌握,把她送到女王面前來是投女王所好,但女王卻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很憤怒。
「克蘭托,竟敢殺死的兩名侍衛,是預備謀反嗎?」
「陛下,請原諒想求見您那亟不可待之心。」他只好跪求寬恕。
「那麼和特修斯一樣也想叫庇護這個類女子,把她留的王土之內?」
「不敢左右您的決定,女王陛下。」克蘭托給了妲羅一個眼神,中規中矩的說︰「這個女是暴風城領主的未婚妻,而們的首領米蘭特卻不顧她是類的事實而強虜了她,這給了暴風城理由入侵荒地,事態擴大之前認為把她交給女王處置最為妥當。」
芙蘭眯起了眼,「說的丈夫強虜了一個類女?」
「他的確強虜了,他派手下吉洛偷襲暴風城的軍隊,然後將劫到荒地。」妲羅接上說。
女王狠狠瞪了她一眼,「小丫頭,以為自己是正義的一方嗎?讓來和算算這筆賬,的祖先強|暴了一個綠精靈,生下們這些半血的後代。雖然因此成了哈羅德(類國王)的臣民,但是不要忘了,當初逃走的那個女精靈是們部落的,她是丈夫統治下的一個女奴隸,就是丈夫的私財產,按照聯盟的通用法,她的後代也統統都受到他的支配。」
「什麼?這太可笑了,難道類會成為精靈的奴隸?」妲羅不怒反笑。
女王優美的眉峰扭到一起,「作為類可以無視他們的血統,但是身上的精靈之血比的祖先要突出,的容貌、身體、血液和能量都是屬于精靈的,只有們綠精靈才擁有所竊取的這種魔力。如果向哈羅德來主張的權力,他一定會把交給來處置,怎麼樣,類?還不乖乖臣服于的腳下?」
沒想到女王忽然鑽起了牛角尖,克蘭托皺起眉頭,卻不敢言語,只能望著妲羅表示憂慮。
妲羅轉身對高大偉岸的神殿侍衛說︰「特修斯,想這種情況下該為說句公道話!」
特修斯快糾結死了,芙蘭突然變了卦,讓他找不到立場,但是他還是勉為其難的勸道︰「陛下,如果妲羅服從了您的統治,您想讓她效命于誰呢?」
芙蘭露出明艷的笑,目光掃過場眾,「想,為了平復丈夫的惱怒,應該恢復她奴隸的身份,交給查溫首領來處置!」
克蘭托心中一凜,明白一定是米蘭特捷足先登了,他既然是女王的丈夫,要想左右她的想法輕而易舉。眼下芙蘭非但不為米蘭特惹得麻煩生氣,反而還想要滿足他的私語,克蘭托感到有些失望。
妲羅忍不住笑出聲,她的笑聲引來所有的注意,尤其是女王,她眯起眼楮盯著她,不發一言。
妲羅快笑出眼淚來了,「這真是荒唐……們——」她指著每一個,「們演戲嗎?把誆騙到這里,然後給一個奴隸的身份?克蘭托,哄騙女王公正英明,特修斯,哄騙女王會收納為臣民,給自由選擇的權力,結果女王只給了一個奴隸的身份,還不容許辯駁。們三個……不覺得這是一個荒唐至極的騙局嗎?綠精靈就是如此狡猾奸詐的種族?早知如此何必逃出來,省了們的力氣!女王陛下,為了給您的丈夫找回一個失散多年的奴隸,您不惜與暴風城,與洛克拉蒙為敵嗎?」
女王的臉色醞釀著風暴,她向來喜歡不管不顧的發泄情緒,但並不代表她沒有理智。她的任性踫到眼前這牙尖嘴利的小丫頭立即被摔了地上,她可不是對她諂媚的那票男性侍臣,女面對女時,不能拼脾氣只能拼智慧。
「難道會害怕暴風城嗎?查溫部落的三萬勇士早已準備掃蕩未婚夫的軍隊了,小丫頭!說道的未婚夫,俘虜們的獅堡公爵時,薩利安伯爵還是個吃女乃的男嬰呢!指望誰會來救?面對查溫的精英戰士,那年輕一定會知難而退,畢竟他已經得到父親的遺產了,不是嗎?」
她走到她跟前,細長的手指掐著她稚女敕的面頰,不懷好意的說︰「毫無利用價值,沒有了‘雷鳴’,巴洛斯也成了怪獸的巢穴,以為自己能到哪里去?」
想起巴洛斯發生的事,妲羅的內心痛楚不堪,她現還可以夢到魯溫修士胡子上結著冰花哆哆嗦嗦的走進來,守她的床前喋喋不休。
從她離開那座城堡之後,所發生的一切都讓她想要回頭,她想念巴洛斯的每一個,不僅她的記憶中他們是熟悉的,她醒來,他們也一如既往的她的世界中散發著溫暖。
「對于的領土之內發生的不幸,沒有資格過問!」她冷冷的回應,「精靈們自詡為優秀的勇者,只會趁之危的說些風涼話嗎?巴洛斯陷落之時沒有獲得過任何的幫助,除了的未婚夫派出的兩名騎士,他們甘冒死亡的威脅救出,難道是叫來這里臣服于的?」
她指著綠精靈女王挺秀的鼻尖毫不客氣的反駁︰「沒有資格主張的權力,既然要伸張權力就應該先履行義務!女王陛下,要是能把巴洛斯從黑暗勢力中解放出來,將困于冰下的臣民救活,妲羅沃溫親吻的腳趾也心甘情願!」
芙蘭渾身發抖,火焰竄出肌膚跳動起來,克蘭托和特修斯的臉色也逃不出驚詫,無疑他們以往的經驗中,從沒有敢正面挑起女王的怒火。
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而且還不斷惡化,兩個女展開的針鋒相對中,他們絲毫無法插手,只是這兩都顛覆了對妲羅弱小的印象。
克蘭托心里奇怪自己怎麼會只從她的雙眼中得出她是個力量微薄的半血精靈,事實上妲羅比他熟悉的任何一個部落勇士都更接近于精靈的本質,他從她的身上甚至看到了傳說中的精靈神的魄力。
「……竟敢如此挑釁……」芙蘭的面孔猙獰起來,即便是怒火沖天也無損于她的美麗,但是瞧女性對手的眼中,一點也起不到作用。
妲羅輕蔑的說︰「女王陛下,不是的臣民,也毫無順服之意,的祖先效忠于哈羅德國王,那麼只有他才能斥責的無禮。至于說的奴隸身份,要實現自己的臆想,也該問問願不願配合吧?請您移動尊駕,親自到戰場上去問問的未婚夫,同不同意他的未婚妻做丈夫的奴隸!女王陛下,部落的三萬勇士集結的時候,您還呆寢殿中,享受侍衛們的重重保護,身為一國之王,真是有失膽量!」
「妲羅!」克蘭托叫道︰「們面前不準污蔑女王陛下!」他想提醒她輕拈虎須,可是妲羅早已被激發了斗志。
「當然不敢,們擺明了以眾圍寡,卻還傻傻的只身涉險慕名來見們的女王,以為她會為主持正義,卻沒想到她只是自己丈夫的幫凶,真是叫大失所望!」
她的言語攻勢下,女王已經氣息不穩了,特修斯黑著一張臉扶住她,用自己的力量試圖平復她所受到的沖擊。
芙蘭極力壓抑著自己的能量,她不能徒手傷害這個類——不,半血的精靈,這是不公平的!她的內心憤怒和理智中游走,她該采取哪種方式毀滅這個大放厥詞的女?她不會將她交給米蘭特,是的,她原本就不會這麼做,米蘭特不會得到這珍貴的光之精靈,只有女王可以。
她要控制她,讓她徹底的臣服!可是這女的尖牙利嘴比她的魔法要厲害的多,幾句話就堵得她說不出話來,她怎會認為她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青澀小丫頭?
她只有十二歲,自己比她多活一百五十年,卻被她如此羞辱而無法反駁。她憤怒的想,果然這個丫頭還是類的血脈佔了上風,她遺傳了祖先的狡詐,任何時候都寸步不讓。
「一個類沒有資格成為光神的繼承者,既然說不是奴隸,就把繼承自精靈的魔法交出來!」芙蘭說著大手一揮,一道紅色火焰如咆哮的野狼直沖妲羅狂奔而去。
特修斯和克蘭托眼見火焰撲到女孩兒跟前,來不及做任何阻攔,心里被狠狠捶了一下。他們以為女王釋放的強大魔法面前,妲羅不死也會受到重創,但是未料到已有另一個力量搶了女王之前。
妲羅沒想到女王的怒火乍然爆發出來,她原本做好準備抵擋她的侵襲,可是比起她並不熟練的魔法,女王的大招快得驚,她眼睜睜的看到撲面而來的火焰將自己覆蓋,卻同一時刻驚愕的感覺到烈焰被刺骨的寒意所取代。
她的眼楮永遠無法合上了,一道冰封的世界阻隔自己眼前,也阻隔了她的所有行動和思維。
「米蘭特!」女王回過神,可是大殿上所有的都已被她斥退了,除了她和兩名精靈戰士,哪里還有其他的身影。
看到妲羅被冰封魔法凍結,特修斯大舒了一口氣,「陛下,看地面上的印記……是神殿祭司薩魯•根特的魔法。」
女王皺起眉頭,也只有神殿祭司能用這種果斷的方式平息她的怒火,除了女王和祭司,任何王殿之上發動魔法都會遭受懲戒,米蘭特就算有十個膽子也不會主動撞槍口。
她冷笑著看著被冰封住的少女那不甘心的表情,剛剛她曾試圖抵擋她的攻擊,可是這類女當然不知道她的魔法為何使不出來了。
「們留這里,現要去見薩魯,祭司一定有話想對說。」女王吩咐道。
神殿就建比王宮高一級的樹根之土上,女王通過宮殿內部的甬道就可以穿越根系內部抵達神聖的火神神殿。由于女王身為火之精靈,所以以她的力量為宗旨的神殿守護著火之精靈奧賽汀的衣缽。
去神殿的路上,女王想起了她的父親沙普爾國王,他也是一位杰出的火之精靈後裔。作為綠精靈王國的繼承,總是需要獲得火神之力才可以繼承王座,這是因為精靈七子——即七位元素精靈神都已經從這片古老的土地上消失,只剩下火神的聖獸莎樂美存活下來守護著精靈王國。因此召喚莎樂美是每一任國王必須的能力,沒有這個能力的繼承就算再杰出也必須讓位。
憑什麼必須召喚出火神的聖獸才能繼承王位?比姐姐更優秀,是光神的繼承者,精靈七子之首,根本沒有資格和相提並論!
昔日的話語似乎依舊回響女王的耳邊,她深吸一口氣,看到那個類少女相似的面孔和精神,以及她瞳孔中散發的熱力,女王就無法安定。過去那個女是如此的叛逆,如此的孤注一擲,為了徹底打倒她而不惜走上了一條不歸路,雖然她最終被毀滅了,但留給女王的卻是無限的矛盾和痛苦。
「女王陛下——」薩魯•根特果然正神殿中等候著女王,他身材矮小,沒有精靈精致的樣貌,皮膚異常的蒼白,銀灰色的長發拖到腳跟,看上去有些蒼老。
但是女王知道作為與湖中仙女誕下的混血,他是可以打破精靈族的常規的。通常,精靈的年齡越老,容貌越年輕則越說明力量的強大,米蘭特就是一例。而薩魯•根特並不乎自己的外貌,他也沒有精修一種天賦,他可以使用任何一種魔法,而且異常的強大。
作為神殿的最高祭司,薩魯的精神世界非常淵遠,感知也異常敏銳。從女王的父親時代他就已經使自己的能量和神殿的七顆元素柱石相連,沒有膽敢冒著被徹底粉碎的風險進行這種全方位的共鳴,但薩魯通過了神的考驗,如今他的身體和整座神殿相通,甚至和樹神之子相連,可以說整個奎爾丹娜沒有薩魯不知道的事情,也沒有有超越他的魔力。
「薩魯,王殿干涉的魔法是想告訴什麼?」她有些生氣,祭司面前她一直都是一副小女孩兒的姿態。
薩魯的聲音十分尖銳︰「失態了,陛下,對一個類女動武是主動撕毀盟約,難道們的麻煩還不夠多嗎?」
他身出雙手,釋放出一個虛幻的界面,女王看到空氣猶如融化一樣組合出一幅與神殿景象不一樣的場景。這個場景中,她看到一支軍隊正夜梟森林中潛行,她不禁吃了一驚︰「是暴風城的軍隊,他們怎麼會夜梟森林中?」
「顯然他們沒有荒地和們作戰的意思。」薩魯說,「夜梟森林中的魔法對類極為不利,但是他們依然選擇進入這里,目標當然是奎爾丹娜。」
女王憤怒的說︰「這真是痴心妄想,奎爾丹娜是永遠不可能被這些找到的,他們接近靈湖之前就會被恐怖魔王的爪牙粉碎掉。」
「芙蘭,考慮的太不周全了!」薩魯帶著一種訓斥的口吻說︰「奎爾丹娜外層唯一的屏障只有靈湖,那里的幻象是可以使迷惑,但是經不住長久的考驗。難道忘了有多少黑暗勢力已經侵入了靈湖之內?如果讓類接近這里,們就要冒著被窺破真實之鏡的風險,當們知道們最脆弱的所不是荒地而是這里,後果不堪設想!對目前的綠精靈王國來說,絕不能允許這種可能,必須讓他們遠離靈湖!」
「不認為他們會走到靈湖的邊上。」
「太小看精靈曾經的同盟了,不要忘了聖王的存,難道不是這個類國王制裁了所有的白精靈嗎?現他們已經擊敗了狼族,通過了痛苦沼澤,正們的森林中徜徉,目前為止還沒有看到能阻礙他們的存。芙蘭,作為綠精靈的女王,怎麼能依賴魔王留這里的殘軍敗將來幫清退敵?」薩魯有些不屑的說。
芙蘭臉紅了,是啊,她怎麼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若是讓父王听到了一定會大失所望。
「難道該親自出征嗎?」
「現調集部落勇士到夜梟森林為時已晚,而且目前森林中處處都是陷阱,們自身也許都會誤中魔法。要麼們將暴風城的軍隊引向荒地開戰,要麼們只能這里進行談判,芙蘭,把那個類女交出去換回和平是唯一能做的事。」
「薩魯,難道不知道她的力量嗎?」
「知道。」薩魯博大精深的說︰「有力量並不代表能夠改寫命運,芙蘭,難道希望當世的時候出現另一個挑戰者嗎?」
就像當初一樣?女王絕不想重蹈覆轍,她堅定地說︰「想把她留奎爾丹娜,也許可以借由她的力量改變什麼……」
「芙蘭,魔法沒有借用一說,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貫徹的意志!那個類女目前的屬性不明,根本沒法和當初的那個女相提並論,把她留下來真的能夠控制她嗎?如果控制不了,的地位就會受到威脅,這將動搖們綠精靈的根基,也會連累到尚未長大的加斯帕王子。」
「明白了,釋放她回暴風城。」
「此之前還要做一件事。」薩魯補充,「絕不能讓她帶著族的力量離開奎爾丹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