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箏的房門突然關閉,蘇賀心中一沉,深深的看了一下挽箏的房門,多少不舍,多少抱歉都沒有辦法說出口。
「挽箏,你把門給我開開,你還沒有回答我,趕快回答我。」見蘇賀抓住自己的手松了勁,珍珍掙月兌蘇賀的束縛走到挽箏門前拍著門不依不饒。
「你夠了吧!」蘇賀陰沉著臉,厲聲說道。
「憑什麼是我夠了,我為什麼要夠。」珍珍完全不受控制。
「你跟我來!」見走廊上的人多了起來,蘇賀心中煩躁不安,陰沉著臉拽上珍珍的胳膊向著室外走去。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珍珍完全失控,本來听到挽箏的保證還很高興,可是在自己的打听下好不容易找到蘇賀的時候,見到的確是明晃晃的謊言和背叛,更可氣的是蘇賀完全偏向于挽箏,眼中根本沒有珍珍。
珍珍心中十分的不平,這麼多年,挽箏究竟做了什麼?她什麼都沒有做。她憑什麼跟自己搶?蘇賀考上了北京的大學,珍珍的學習成績夠不上蘇賀學校的標準,為了能夠一同留在北京,硬是報了一個不那麼理想的學校。原指望著這樣能夠近水樓台先得月,誰知到愛情就是鏡中月水中花,看得見觸不到。那些失去的時光,那些青春,什麼都沒有得到。憑什麼就這麼失敗?珍珍心中打上死結。
推開走廊盡頭的玻璃門,蘇賀拽著珍珍走出來,你放開,珍珍用力終于甩開了蘇賀的束縛。
你。蘇賀正要說話,抬頭看見立在門外的鄭洛。
為了這一天晚上能夠和挽箏在一起共進晚餐,為了能夠如同今天這樣送給挽箏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水晶隻果,已經不眠不休好幾個晚上,就是為了能夠將工作的進度提前的布置出來,可是如今這一切努力都白費了。都是珍珍,如果珍珍不出現,一切都是完美的。
可是,這個世界哪里有如果。
想到珍珍,蘇賀頭疼的厲害。當初為了靠近挽箏,不得已從挽箏身邊的珍珍入手,恰巧珍珍又對自己有意,所以也就任由著事情的發展,沒有多加解釋。哪里知道事情變得這麼棘手。又不能對珍珍太過于無情,畢竟當年也利用了珍珍。
看見鄭洛,蘇賀算是暫時舒了一口氣。畢竟有鄭洛在,珍珍也不會鬧得太離譜。不過蘇賀也覺得奇怪,要說鄭洛自身條件也是不錯,為什麼對珍珍百般包容,那麼一定是鄭洛愛慘了珍珍才會任由珍珍這樣的胡鬧,蘇賀雖然不贊成這樣的戀愛態度卻也欣賞鄭洛對于愛情的執著和付出。
「鄭洛,珍珍就交給你了。」隨即扔過去一張備用房卡。「鄭洛,明天咱們聊聊!」
挽箏就那麼將門關上,也不知道情況如何。蘇賀著急回去看看。
重新走回走廊,蘇賀心情復雜的很。房客都已經散去。沒有演戲的人,觀戲的自然不會有。兩旁的走廊上是鄭洛精心布置的山水畫,都是挽箏喜歡的風格,還沒有介紹給挽箏看,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剛才出來的時候,挽箏蹲,也不知道水晶隻果有沒有傷到挽箏。要是早知道珍珍會將水晶隻果當做武器使用,蘇賀說什麼也不會送這樣的平安夜禮物。
走到挽箏的門口,蘇賀正準備敲門,又馬上縮回了手,愛情讓人變的膽小。今日的自己就好像一個不祥的人,如果挽箏打開門,真不知道還會出現什麼樣的意外。蘇賀左右看了看,走廊上空無一人,但是蘇賀就感覺在某個角落有一雙眼楮在盯著自己,全身都不自在。
還是算了,伸出右手來模了模緊閉的房門,終究還沒有敲下去。掏出手機,一邊向自己的房間走去一邊給挽箏的電話撥通。
「叮鈴鈴!~~叮鈴鈴!~~」手機鈴聲從房門後面傳了出來。
只是一個房門的距離,難道挽箏一直在門後?蘇賀停止腳步,重新站立在門口。心潮起伏。
「挽箏!」手機接通,蘇賀開口。「對不起,這不是我的本意。」
「我知道!」
「剛才沒有注意,不知道珍珍有沒有傷到你。」
「沒事的,小問題。」
「那就好!」
「沒有別的事了吧!」
「嗯!」
「那我掛了!」手機嘟嘟的響起,那邊已經沒有了動靜。
蘇賀嘆了口氣,垂下頭來,一塊亮晶晶的碎片映入眼簾,原來是剛才一片水晶隻果的碎片落在門外。蘇賀蹲來,撿起那片碎片,碎片上的鮮血觸目驚心。「挽箏!」蘇賀的心馬上揪了起來。
珍珍見蘇賀又回到走廊上,馬上要跟過去卻被鄭洛給拽住。
「他一定回去找挽箏。」珍珍話語里都是絕望。
「如果他真想這麼做,你還能攔得住嗎?」鄭洛試著對珍珍講道理。
「攔不住也要攔啊,不然我就徹底失去他了。」
「你現在跟上去才是徹底失去他了。」
「你憑什麼管我的事。」珍珍火氣很大,沖著鄭洛就是一通脾氣。據說每個人的脾氣針對不同的人是有不同的表現的,對于某些人,你的克制力會格外的弱。對于珍珍而言,面對鄭洛脾氣的爆發值格外的低。
「如果我不管你,還有誰會管你!」鄭洛被噎住,半晌沒有說出來話。過了好大一會看著珍珍,滿臉都是憐憫,說出話來。
「鄭洛,你!」珍珍的眼淚刷的下來。這是事實,誰也無法抹殺的事實。珍珍心里其實明鏡似的,就是不願意相信。看見鄭洛手上捏著的鑰匙,珍珍伸手搶了過來,擦一把眼淚向前走去。鄭洛在後面拎上準備的平安夜聖誕節禮物在後面亦步亦趨。
打開房門,是標準的兩人間。鄭洛跟著珍珍進去。
剛才還氣呼呼的滿是強悍的氣憤,如今看不見蘇賀,珍珍的眼淚如同決堤的河水傾瀉下來。淚水撒落下來濕了衣襟、濕了長發,鄭洛站在旁邊看著都是心疼。拿過來紙張和涼開水,伸出手來示意珍珍將皮草外衣月兌下來,要哭就痛痛快快哭一場吧。只盼著這一次之後珍珍能夠斷了對蘇賀的心思。
珍珍乖乖的將外衣拽了下來,扔到鄭洛的手上。鄭洛也不介意將衣服拎起來掛到勾上。
時鐘滴答滴答慢慢走動,珍珍哭的忘情。見珍珍哭的梨花帶雨,鄭洛打來熱水給珍珍擦臉。珍珍如今非常的乖,沒有平日里面那麼多的刺,也沒有嫌棄鄭洛干預她的生活。
鄭洛心中升起一絲甜蜜,如果珍珍一直像現在這樣該有多好。
洗好臉,鄭洛正要端上水離開,卻被珍珍一把拉住了手。別走。
鄭洛放下手中端著的盆。打開被子,扶著珍珍躺到床上。
別走,卸下偽裝的珍珍躺倒在床上,滿臉露出疲憊,拽著鄭洛的胳膊。別走,陪陪我!
鄭洛拍了拍珍珍的頭,看了看旁邊的水盆,躺倒在珍珍的旁邊,嘗試著抱緊珍珍。珍珍沒有拒絕。鄭洛突然覺得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為了這一天,為了珍珍接受自己的這一天,所有的努力都沒有白費。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珍珍將腦袋靠在鄭洛的胸前。
「傻珍珍,如果我不對你好,還有誰會對你好。」
「你會一直對我這麼好嗎?」
「會!」
「那你親親我!」
鄭洛起身,在珍珍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不是這里。」
鄭洛在珍珍的臉頰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也不是這里。」珍珍說道,隨即閉上眼楮。
雖然渴求過很長時間,但是當這一刻真的來臨,鄭洛仍然有些猶豫。當理想近在咫尺,有時候會生出近鄉情切的擔憂。
但是珍珍閉上眼楮,眼角還掛著淚珠,嘴唇艷麗動人。鄭洛輕輕對著嘴唇吻了下去。珍珍反手摟住鄭洛的的頭。
這一刻,有今生無來世。
這一刻,所有等待都值得了。
這一刻,就這樣天長地久。
這個吻,就這樣吻了一個小時,最後兩個人相擁著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