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的秘密 轉機(4)

作者 ︰ 雙賜筆

愛情不過是生活的佐料,如果有,自然活色生香;如果沒有,也不會抽筋扒骨,活不下來。家族血親人數眾多,每每趕上節日,總是走了東家走西家,熱鬧非凡。如今離了家,一帆風雨路三千,獨處于異鄉的小房子中,倒顯得格外的安靜。

挽箏昏昏沉沉睡了幾日,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光線西斜,居然是一個下午。如果某一日心力交瘁,首要任務一定是先解決身的問題,很多都心病都來自于身體,把身體照顧妥當了,心情自然也好起來。所以失戀後絕對不可以借酒澆愁、頹廢度日,剛開始是心情拖垮身體,後來一定是身體拖垮心情。

挽箏睜開眼楮,屋內黑漆漆一片,一絲白光從未完全遮好的布中透了過來。起身來,看到好幾日未做清掃的屋子,馬上轉入打掃衛生的步驟。節假日馬上就要過去,不可以不專業,不可以帶著情緒上班,不可以把自己的職業生涯當做兒戲,愛情受傷的女人,對于事業的要求往往更勝一籌。不過是因為補償和平衡。

翌日天剛蒙蒙亮,挽箏已經梳洗完畢。盡快進入正常的作息時間,才更有助于進入新的狀態中。

「早!程部長!」挽箏剛踏入大樓就遇見正在兢兢業業工作的陳姐。順帶看了一眼陳姐打掃過的走廊,挽箏問道︰「今天來的很早啊!」

「剛過完年,一直在家休息,怕是打掃不過來,今日便早些過來。」陳姐解釋道。

一席話讓挽箏心中暖暖的,當看到別人都在努力認真生活的時候,普通人也會受到感動。職業感與人的職位高低並沒有顯著的關系,捫心自問,也許很多人的職業感遠遠不如清掃員陳姐。

與陳姐簡單寒暄,隨即進入自己的辦公室內。簡單收拾,查閱舊有的消息,不知不覺中,人聲便喧鬧起來。業務室內人員出出進進,溝通著過年期間的所得,簡單的拜著年,相互分享著美食、照片及資訊。挽箏抬頭看看時間,眼見著到上班點,于是踱著步子走出來。

「準備一下,九點鐘例會!」挽箏說道。

「程部長,九點鐘公司會議室有經理辦公會。」琳達小聲說道,隨即將會議通知遞了過來。時間居然是正月初五。

什麼事情非要過年加班?什麼事情非要上班第一天就公布?挽箏心中起疑,又不能有所表現︰「那就改到下午一點!」

隨即秘書室的電話打了過來。「程部長,九點在會議室有經理辦公會,請您準時到會!」

九點差十分,挽箏與辦公會人員陸續到會,相互說些俏皮話,等待著新年後的第一次會議。九點。董事長準時出現,張翰跟在後面與身旁一位身材相當的男士一邊說著一邊進來,隨後緊跟著兩位男士。大家起身站起來,挽箏的位置因為居末,並不能看得太清晰,但是卻莫名的有熟悉的感覺。如今大家起身站起來,透過人之間的罅隙,隱約看見三位一樣穿著西裝,待到三人在靠近張翰身邊的桌位落座,挽箏才有些醒過神來,居然是蘇賀。

這個時間,蘇賀為什麼會出現在奇勝?如果說蘇賀出現在茉莉,挽箏倒是能夠接受,畢竟好歹他也是茉莉小鎮管事的。只是雖然同在茉莉,如今卻出現在奇勝。而且是在奇勝的辦公會上,真是讓人驚奇的很。

董事長發言,先是感慨,然後是宣布決定。眾人討論,除了挽箏心中驚詫,卻克制者自己沒有表現出來,微笑著听著大家說著恭維話。

原來,就在不知不覺中,奇勝已經將帥易主,原來的董事長仕途鴻運,從企業家變身政治家。此次是他最後一次以董事長的身份領著開會。而張翰已然順勢從總經理成長為新的董事長。而蘇賀就是他帶過來的空降總經理。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可笑。如果沒有在宜布看見蘇賀與張秀秀緊緊相擁的畫面,如果沒有發生珍珍的事情,見到蘇賀,挽箏應該會很高興。畢竟作為一個多年的好友,如今混上了一條船,總會生出同甘共苦的感觸。如果蘇賀沒有在宜布看見挽箏與張慶生親昵的舉止,也許如今會有再一步靠近挽箏的喜悅。只是,所有的發生都沒有按照預定來演習。挽箏看見蘇賀,瞬間想到的不過是為了張秀秀;蘇賀看見挽箏,看到的也只不過是中間的那一面牆。

蘇賀微微頷首,算是上班後首次和大家的見面禮。挽箏心中並無太多波瀾,自從那日機場久候張慶生不到,挽箏已經如同死過去一次般,看透了許多。愛情這種東西,何必要強求,不是自己的就肯定不是自己的。隻果去世那麼多年,魂魄居然依然纏繞在挽箏身邊,影響著挽箏也影響著挽箏的愛情,挽箏想不到,但是也深受觸動。而蘇賀,彼此祝福各自走好罷了。

「……我相信奇勝集團一定會在張翰的帶領下走出不一樣的成績來。」董事長煽情的結尾,眾人站起身來鼓掌。然後董事長離開會議室,張翰走上來,順便介紹蘇賀給大家認識,公布主管內容等等。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時候是要承認的。上學的時候挽箏從來沒有服氣過蘇賀,雖然蘇賀的成績確實比她要好不少,但那些差距只不過是簡短的差距,有時候,挽箏通過努力,也能夠超過他。可誰知道,一個大學,所有的事情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大學畢業,挽箏要從小職員一步步做起,而蘇賀卻可以坐電梯直線上升。挽箏從小職員慢慢走到今日人力資源部部長助理的位置,回想起來心中滿是心酸,她自己知道自己吃了多少的苦,舍棄了多少東西,也明白自己今日的成績是怎麼得來的。可是相比與自己一同奮斗的同學朋友,挽箏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成績,畢竟能夠做到這一步的人並不多。可是看到蘇賀如此輕而易舉的成為副總,在與自己相仿的年紀,挽箏突然覺得自己與蘇賀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你拼死拼活得不到的東西是人家的日常消遣,這種心態的平衡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適應的。挽箏突然間有些認命。

正在挽箏胡思亂想不得其果的時候,左右響起了掌聲,挽箏慌忙跟著鼓掌,抬起頭來正好遇見蘇賀看過來的眼神,挽箏坦然的迎了上去。輸什麼也不輸氣勢。蘇賀目光並沒有多做停留,很快就轉移到別的地方。不過是毫無意義的掃視,就跟舞台上的演員一樣,台下的每個人都覺得他看的是自己,可是他眼中卻不一定有唯一的哪個誰。眾人站起身來,熱絡的走過去跟新來的副總蘇賀打招呼。一朝天子一朝臣,順時勢無疑是明智的選擇。挽箏卻怎麼也提不起興致,遠遠的站在後邊,並不驅前。熱絡與眾人打招呼的蘇賀就如同一個陌生的不認識的人一般,所有過往的那些事情一霎那間變成了一個夢境,挽箏剎那間分不清到底哪里是真哪里是假。

「程部長,今天晚上金玥酒店有歡迎晚宴,請準時參加。」辦公室秘書隨即附送上晚宴的邀請卡,挽箏接過,並不多做停留,轉身離開。

挽箏剛剛回到座位坐下,琳達施施然叩門進來,輕輕將門關上,走了過來︰「听說了嗎?張總升新董事長了。」

挽箏看了看手中的紅色邀請卡,人事變動永遠是所有人最關心的問題,挽箏心中微微嘆了口氣︰「是,董事長業績斐然已經得到提拔,近期會去別的省報到。」

「原來這樣!升了啊!」琳達似乎有些意外,話里有話。

「不然能怎樣?」挽箏好笑的看著琳達。

「沒有,沒有,當然是要提升。」琳達咽下去別的話。其實挽箏更不用想也知道她怎麼想的,難道不是因為犯了什麼錯誤被革職了麼?所以才一語中的把原因說的更清楚明白些,也免得胡亂猜測。

「那誰會是新的ceo?」

「司馬副總!」挽箏回答道。

「那司馬副總的位置誰來接任?」琳達接著問

「蘇賀!」挽箏頓了頓︰「新來的空降副總。」

「是牽了誰的線過來?這麼厲害?」

挽箏笑了笑,什麼也沒有說。是啊!任誰都會這樣問的吧!簽了誰的線?這麼大的事情,蘇賀都沒有跟自己提及,看來因為珍珍的事情,現在兩個人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都說完了,把人事任免文寫一寫,拿給張董看一下,沒有問題就下發吧!」人力資源,人事任免不是份內的工作嗎?挽箏清楚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琳達還想問點什麼,可是看挽箏興致不高,臉色灰敗,倒也不好再說。

「是不舒服嗎?」

「感冒沒好,有些難受!」挽箏回答。

琳達隨即囑咐好好休息,關門出去。情傷、心傷。青梅竹馬的專情不過流水一場;恍若命中注定的愛情不過隱藏種種不堪;曖昧的友情失去支撐大約連友情都沒有了。挽箏心中遍地焦土,長不出一片綠洲。

「程部長,您看看!」琳達換了稱謂,直接沖了進來。挽箏頭疼的厲害,也一瞬間清醒過來。

挽箏順著琳達的所指,人事任免文上赫然寫著「撤消蔣麗人力資源專員職務,聘任為辦公室秘書」的指令,琳達問道。「怎麼也應該事先通知我一聲吧!就這樣調整工作,哪里有時間做交接……」

挽箏額頭滲出點點汗珠來,「我去問問!」隨即拿了批文去找張翰。

路過辦公室的時候,正好看見蔣麗站在里面和其它的秘書熱絡的交談。怪不得今日上班一來就沒有看到蔣麗,原來是早到這里來報到了。挽箏心中莫名生出一陣堵。

「挽箏啊,進來吧!」張翰看見挽箏,打招呼進去。

「我想問問這件事情!」挽箏指著文上張翰的批示。按道理說,基層管理人員的任職並不需要董事長親自操刀,如此大張旗鼓、大費周章,是否有可以解釋的理由?

「哦!這是年前就定的。因為你走晚上走的著急,並沒有聯系到你,所以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張翰說道。

挽箏想起年前,自己因為飛機的原因,確實比正常上班時間提前了半個小時離開公司,啞然間竟然不知道反駁。想起在路上遇見蔣麗的模樣,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她已經早已知道。到不知道說什麼好。

「對了,人事任免文今天不用下,今天晚上晚宴結束後一同下發吧!」張翰回過身來看向挽箏。「蘇總帶了他的助手過來,暫時任人力資源部的部長,人事聘文合並一同發,今晚正好好好認識認識。以後你們好好配合,把工作開展好。」

這就是傳說中的架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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